第97章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幾盆吊蘭錯落有致地垂挂于飄窗上方,翠綠的枝條如綠色瀑布般自然垂下,為整扇明窗添上一抹蔥籠綠意,特別的小清新。◎

戴天毅的父親幾年前已經去世了,而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這些關系密切的親屬也都早已辭世。這些年來,他除了和母親虞珊相依為命外,還經常在表姨戚美娜家裏生活。

如果虞珊進了監獄,孩子不能在無監護人的狀态下獨自生活。要不就是由戚美娜負責收養他,要不就是被送去福利院過集體生活。

雖然戚美娜之前很喜歡戴天毅這個幹兒子,但是虞珊為了保住自己兒子的地位,如此處心積慮地破壞她做母親的計劃,她還會不會願意收養戴天毅就不好說了。

虞珊也很清楚這一點,她不無絕望地放聲大哭:“不……不……別送我兒子去福利院……他一定受不了那樣的生活。”

夏琅神色黯然地嘆口氣:“對不起,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你兒子恐怕只有這一個去處了。”

虞珊被正式刑拘後,戚氏夫婦與戚美娜都對這一消息大驚失色。而從警方口中得知的她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他們震驚得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戚美娜還為此又發了一次病。之前是丈夫的背叛,現在是表姐的背叛,雙重背叛讓她遭遇了難以承受的雙重打擊。原本打算當天出院的安排不得不推遲。

戚美娜昏迷後,張揚把戚氏夫婦叫到門外,跟他們溝通了一下戴天毅的去向問題。

作為一位高冷挂的冷面警察,張揚一反常态走了溫情路線。言辭懇切地希望他們能抛開對虞珊的不良看法,為無辜的孩子考慮一下,考慮一下收養戴天毅的事。

然而,張揚的努力并沒能獲得理想的結果。戚氏夫婦商量一番後,意見一致地拒絕收養戴天毅。

一來看到戴天毅就會不可避免地聯想起他母親的所作所為,他們擔心那樣會對女兒的病情形成反複刺激;二來他們也擔心有其母必有其子,不希望将來再出現類似的東郭先生事件。

別無他法的情況下,戴天毅最終只能被移交給兒童福利院。

六歲的小男孩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生活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媽媽為什麽不見了?媽咪又為什麽也不管他了?他小小的腦袋瓜對此實在是理解無能。

被完全陌生的福利院工作人員帶走時,戴天毅一直在拼命地掙紮與哭喊。

Advertisement

“我不要你們,我要我媽媽。媽媽你在哪兒?媽媽你快回來。我保證以後會很乖,很聽話,媽媽你別不要我。”

孩子尖利無助的哭聲,讓在場的幾個女人都紅了眼圈。而虞珊事後聽說這一幕時,更是哭得以頭捶桌,悔恨交加地發出一聲杜鵑泣血般的哀號。

“天毅,媽媽對不起你呀!”

楓葉酡紅、銀杏金黃的深秋時節,袁夢已經搬進了她的新家——一套面積不大卻裝飾得極為溫馨的單身公寓。

這天晚上,夏琅受邀來到好友的新家做客。裏裏外外地參觀一番後,自然是各種贊不絕口。

“新家不錯啊!恭喜袁大小姐你終于當上業主了。”

“我這種小業主跟你這種包租婆沒法比了。不過好歹有了一個自己的小窩,也很滿足了!”

“少來,你現在有房有車,已經算是半個人生贏家。什麽時候把老公孩子也湊齊,就是不折不扣的人生贏家了。”

袁夢買了房子從家裏搬出來後,因為新公寓離南江公局比較遠,每天搭車上班也不太方便,疼愛女兒的袁氏夫婦決定送女兒一輛十幾萬的小車代步。所以她現在是有房有車的人了。

“這個人生贏家的标準是哪個腦殘定的?難道女人沒有老公孩子就不能是算贏家了嗎?我呸!”

“沒辦法,總有人認為女人的社會貢獻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當個賢妻相夫教子。”

“女人當賢妻相夫教子也沒什麽不好,但是光憑這個來衡量一個女人是否人生贏家未免太過偏頗。我可能這輩子都遇不上一個合适的男人結婚,這不意味着我就是輸家吧?難道女人不結婚生孩子就沒有價值可言了嗎?”

一邊說着話,袁夢一邊拿起一把水壺為挂在客廳飄窗上的吊蘭澆水。幾盆吊蘭錯落有致地垂挂于飄窗上方,翠綠的枝條如綠色瀑布般自然垂下,為整扇明窗添上一抹蔥籠綠意,特別的小清新。

夏琅一進屋就注意到了這扇綠意滿眼的窗子,第一眼就好感度UP,多看幾眼更加愛到心坎裏去了。

她走到窗邊說:“我特別喜歡你這個窗戶的設計,還有這幾盆吊蘭也真是漂亮,綠得好清爽的感覺。哪裏買的?我想在家裏擺上幾盆。”

伸手摘去一片有些發黃的葉片後,袁夢貌似随意地回答:“哦,陸海空送的,說是祝賀我的喬遷之喜。”

袁夢購買了一套單身公寓、從父母家搬出來獨自居住的事,陸海空是從夏侯冶嘴裏得知的。

因為袁夢辦理房屋的過戶手續還有水電煤氣等過戶手續時都請了假,請假理由也犯不着藏着掖着,所以同事們都知道她榮升業主了。

袁夢的新居地址離南江分局有點遠,但是離陸海空的舊居卻只隔一條街。得知她要搬到自家附近來住,他馬上給她打電話“獻殷勤”。

“袁夢,聽說你要搬家是吧?需要人幫忙嗎?我最近有空。”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就不麻煩你大隊長了。”

雖然袁夢拒絕了陸海空的幫忙,但搬進新家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他送來的禮物。一位園藝公司的送貨員按照送貨地址,送來了四盆品種各異的吊蘭。每一盆都枝葉茂盛、鮮綠如繪,帶來滿眼新鮮生動的濃濃綠意。

送貨員不但服務周到地把四盆吊蘭搬進屋,還拿出工具表示可以幫袁夢挂好它們,如果她有這個需要的話。

袁夢了然一笑地問:“我猜下訂單的陸先生應該給了你一筆額外的小費吧?”

送貨員呵呵笑着啥也沒說,等于無聲的默認。看着四盆綠意喜人的吊蘭,袁夢最終指了一下客廳的飄窗。

“那就麻煩你全部幫我挂到那上邊吧。”

得知了四盆吊蘭的來歷後,夏琅意想不到地一笑。

“陸海空送的呀!真沒看出來他那麽個大男人居然會送這麽小清新的禮物。讓我猜猜,是不是投其所好的結果啊?”

袁夢笑得淡然又迷離,用一種蝴蝶前世的口氣回答說:“是啊,以前我和他不是談婚論嫁過嘛!那時在一起讨論如果買了新房要怎麽裝修時,我說一定要在家裏種很多綠色植物。尤其是吊蘭,因為顏值超高,擺在屋裏超好看。”

“這番話你說了至少也有七八年了吧?他居然還記得,看來人家心裏還是一直裝着你的。你反正相親也一直相不到合适的,要不要那什麽再考慮一下鴛夢重溫啊?”

“別跟我談這個,談這個就煩躁。說說你吧,最近跟夏侯冶怎麽樣啊?我看你倆好像相處得挺好,經常有說有笑的,是不是有點那方面的苗頭了。”

夏琅苦笑了一下:“別誤會,我和他純粹只是好朋友的關系,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也就是說你還在保持着單相思模式不變。可憐的孩紙,來,我請你喝酒——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袁夢切了一碟西班牙生火腿片,開了一瓶紅酒,兩個人開始了第N次的閨蜜之夜。只不過,這一次地點由夏琅的單身公寓改為袁夢的單身公寓。

按照兩個女人的一慣流程,這個閨蜜之夜持續到深夜十一點左右才結束。那時候,一瓶紅酒已經見底了。夏琅正打算起身告辭時,突然間聽到了火警鈴聲——公寓樓的某處看來起火了。

袁夢大吃一驚:“不是吧,我這才剛搬進來沒幾天就失火,要不要這麽倒黴呀!”

“先別管倒黴不倒黴了,咱們趕緊撤吧。你有什麽要緊的東西要拿嗎?沒有就光速閃人了。”

“等一下,我進屋拿上錢包,身份證銀-行卡都在裏頭呢,弄丢了重新辦忒麻煩。當然,前提是我能從火場順利逃生。”

“別說這種洩氣的話,我想咱們能活下來的。因為空氣中沒有濃重的煙薰火燎味道,應該問題不大。”

袁夢和夏琅一起走出公寓的大門時,樓道裏并沒有見到明煙明火,顯然起火的地點不在同一樓層。

她們倆沿着安全樓梯下了樓,到了樓下問保安,才知道是八樓的一位業主在家炒菜時油鍋起了火。而她居然還無比弱智地用水去澆,結果濺得帶火的油星到處都是,導致整個廚房都燒了起來。

“油鍋起火不能用水澆,怎麽這人一點常識都沒有啊!”

袁夢的感慨夏琅深以為然:“是啊,本來蓋個鍋蓋就能解決的問題,現在不得不出動消防部門來滅火了。”

消防部門趕來滅了火後,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

那時候,夏琅早已經直接打車回了家,袁夢獨自一人重返公寓。剛進家門,她就接到陸海空打來的電話,關切地詢問她有沒有受到火災的影響。

“剛聽說那一帶有火警通報,進一步打聽還就是你住的那棟公寓樓,你沒事吧?”

“沒事,好端端地活着呢。”

“那就好,活着就是勝利。”

剛說了沒幾句話,話筒那端的聲音變得有些嘈雜起來。有人跟過來跟陸海空說話,好像是有什麽情況之類的彙報。

“袁夢,我這邊有事,不能跟你說了。晚安,睡個好覺。”

電話被倉促地挂斷了,聽着話筒裏嘀嘀嘀的急促盲音聲,袁夢的心也不由自主地亂了起來:他一定又在出任務吧?但願平安無事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