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祝青桑緩慢擡眼和靳訣對視,剛才他們在這裏開場,對面集齊了一大片的攝像以及工作人員,烏壓壓的非常有存在感。
而靳訣現在的提議,是想讓他們在這麽多鏡頭下面,去行李箱中拿繃帶。
“離譜。”祝青桑喝了口水,給出最終評價。
他剛下水杯,指尖敲了敲杯壁,響聲清脆,和低聲的回應一起:“走吧。”
節目組設置的游戲以及休閑娛樂設施或許有意思,但是自由活動就是什麽都可以做,因此圍觀的工作人員看着靳訣和祝青桑往完全沒有安排的地方走,也沒有阻止,只是負責的攝像默默跟随。
在東西已經被沒收的前提下去拿大概率會被阻止,祝青桑和靳訣并肩走了一段不約而同地分了兩條路。
兩邊的跟拍pd對視一眼,雖然搞不懂這二位,但也默默分開。
祝青桑低着頭快速拐了幾個彎,pd沒跟上,但是擡頭他看見一個偌大的攝像頭正對着他,見他看過來還上下擺了擺顯示對面有人在操縱。
還躲不躲。
祝青桑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沒見到pd的人,但他聽到了pd急匆匆的腳步聲,找不到他的确是該着急的,祝青桑沒有這麽不配合過工作,道德已經開始自動譴責。
他身後的門這時無聲無息地打開,裏面伸出一只手,将祝青桑帶進門內的同時關上了房門。
祝青桑眨着眼适應房間中昏暗的光線,搭上肩的瞬間他就知道是靳訣了,便沒怎麽抗拒。
此刻也來不及對找不到他的攝像老師感到愧疚,祝青桑表示:“外面有攝像頭,會知道我們在這。”
“沒事。”靳訣安慰,将室內的燈光打開。
根據上次祝青桑在鬼屋中表現的情況,他是怕黑的。
“這裏是醫務室?”祝青桑問。
靳訣跟着看,剛才他們兩人短暫商量好分頭行動,根據地圖簡單劃分了一下行動路線,他比祝青桑略微早到,也不清楚到了什麽房間。
看見之後才同時印證了方才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地圖上沒有标名字的房間是游船內的醫務室。
“正好。”靳訣說,“醫務室內應該有繃帶。”
靳訣行動力max,祝青桑看着他已經打開房間內的櫃子在看,索性跟着一起翻,也不管禮貌不禮貌的問題了。
醫務室外,跟拍的pd還在毫無目标地尋找時,耳麥中接收到了導演組的消息。
[他們在剛才你走過的那個房間裏面。]
pd得到消息馬上往回趕,他邊走導演組邊和他說。
[那個門看着開關都不會有很大的聲音,你開門之後不要進去,把相機探進去拍就可以。]
這位pd在上一次錄制就是負責祝青桑的,作為同級別流量的藝人來說,祝青桑讓他非常有好感,工作感受很愉快。
現在一聽導演組說的,不論前面鋪墊了什麽,他還是将自己的心裏話說出:“偷拍?”
耳麥那邊寂靜了瞬間。
[是為了看到嘉賓更加自然的表演效果。]
總導演衛添本人非常好奇,祝青桑和靳訣将攝像都甩開,是要做什麽。
有沒有節目效果暫且不說,他本人比較想要第一時間知道。
pd雖然心裏面還有非常多的吐槽,但還是按照衛添說的悄悄打開了一道門縫。
不得不說船艙內醫務室的門非常靜音,pd推開門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衛添的想法真的非常不靠譜,即便他人不進去,攝像頭那麽大一個也很難讓人注意不到……
前面再多的想法,都在看到顯示器中呈現的畫面之後頓住。
醫務室內除了一眼可以看見的擺設,中間還有被一塊白布隔斷開視線的小角落。
房間內的燈光開着,由于光所在的角度問題,隔間中兩位的影子非常清晰地印刻在白布上。
攝像看到裏面的情景,拿了很多年攝像機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
影子留有遐想的空間,大約會比現實更加暧.昧。
兩人倒映出的影像距離近到一定程度。
旁觀的人都很難想象,這樣的距離除了接吻還能在做什麽。
[別抖,千萬不要抖。]
衛添眼珠子盯着一眨不眨地,但還是能察覺到對面攝像的狀态,叮囑人家好好拍。
光是看着顯示器的畫面他都忍不住心跳加速,這一段如果播出的話,沖上熱搜不是夢。
兩個人做的事情倒還是其次的,重點是遮掩的氛圍感,讓人很難不想一探究竟。
[你現在進去,拍他們具體在裏面做什麽。]
攝像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連呼吸都想要放棄,總覺得稍微弄出一些動靜就會被裏頭的人察覺到。
在這樣的想法下,導演提出的要求就更加顯得無理取鬧了,他都不敢動,那邊還叫他進去。
[快。]衛添看着兩人有分開的趨勢,忍不住催促。
攝像猶豫了下,還是按照衛添說的做了。
而理由并不是多麽害怕導演導致的聽話,重點是,他也非常想知道祝青桑和靳訣在裏面做什麽。
作為上一次拍攝跟拍祝青桑全程的工作人員,這二位不論是相處還是互動有多不熟他都是明明白白看在眼裏的。
認真算起來,錄制的間隔也就一個多月,關系竟然真的會得到那麽大的改善?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攝像放慢腳步,輕輕地走進醫務室中。
白布的隔斷聊勝于無,是類似于紗的質感,走近些相方可以互相看到彼此的痕跡。
攝像扛着沉重且巨大的設備,能夠不發出聲音已經盡力了,因此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反倒是一直俯身配合祝青桑得靳訣,微微将腦袋調整了角度,透過白布似乎能夠看到一些什麽東西。
“保持剛才的姿勢。”祝青桑果斷将靳訣的腦袋掰回來。
靳訣立刻乖乖配合,複刻得像是自己完全沒有移動。
之前商量好了不要亂動,祝青桑有點不明顯的強迫症,從相處的細節中靳訣已經看出來了。
經歷過昨天祝青桑對繃帶的細致态度,再聯想到之前鬼屋有拳套需要時的那麽多圈,一部分原因大概的确是為了更好地保護手腕,更大的原因就是在黑暗中祝青桑将繃帶對齊的難度更慢,但他又想要對齊。
靳訣保持着頭部的姿勢紋絲不動,不止是祝青桑喜歡這個角度,他也是。
這個視角可以看到祝青桑朝下的眼睫,垂着像是黑色的蝶翼,只偶爾顫動,還是在注視着他。
察覺到之後,靳訣餘光也能感受到黑影的接近,他基本猜到是他們甩開的攝像老師跟上了。
祝青桑之前的顧慮沒有錯,醫務室外大大的攝像頭的确不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但靳訣并沒有出言提醒,他并不想打斷認真做事的祝青桑,而且也不是什麽太大問題。
靳訣加大膝蓋彎曲的幅度,讓自己低下一些,同時視線也調整到可以平視前方的程度。
他接連調整動作,祝青桑便也問:“這個姿勢累嗎?”
“剛才就說還是坐着比較好。”
靳訣:“沒事,我不會動了。”
祝青桑想想沒有阻止,他的改造靳訣變成k的進度已經完成了大半,任何一個人讓他在現在這個時候放棄都是不可能的。
而靳訣調整完角度,就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那個黑黢黢的攝像頭穿過白布來拍攝他們。
他看着露出的鏡頭,露着的眉眼中是冷淡的玩味。
攝像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太大的阻止,認為兩個人是親的非常忘我,根本不知道今夕是何年,這才鼓足勇氣将鏡頭伸進去,沒想到差點把設備砸在地上。
靳訣的眼神委實是有些吓人的。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沒有經過同意的偷拍,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嘉賓在綜藝中還會有偷拍的說法。
但是攝像就是非常心虛。
偏偏剛才而一直在指揮他的導演衛添此刻竟然也不出聲了,那邊寂靜得仿佛沒有人。
過了好久,正在攝影師進退兩難的時候,耳麥終于緩緩出聲了。
[好了,你先出來吧。]
衛添對靳訣是有點了解的,但是不多,畢竟任何一個人要給你的項目投資一大筆錢,受益者不管出于什麽樣的理由都會去了解給錢人的背景。
看到靳訣那個眼神的時候,衛添就知道,問都不用問了,這個片段發不出去,注定只能內部欣賞,或者有一天靳訣松口?
“拍照。”祝青桑往後退開幾步,對自己的成品效果還是滿意的,拿起放置在邊上的拍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