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1.
在龍傲天和男二……對不起，是素還真和談無欲的幫助之下，西道真版“巧奪無極變”終于成型。
“多謝二位辛勤付出。”
我十分誠懇地對他們二人表示感謝。
素還真和談無欲表情有點微妙，又談了一番後續計劃，便告辭離開。
素還真去萬聖岩，聽他語氣好似對那個正被聖尊者感化的吞佛童子有所考量；談無欲則表示自己要去找師弟。
“你們還有師弟？”我随口一問：“是‘卡在文武一線天’裏那種嗎？”
也不怪我這麽想，畢竟他倆把文武雙天都給對半分了，說起小師弟我難免腦補一位在兩個文武半邊天夾縫裏艱難求生的形象。
“哈。”
談無欲不冷不熱笑了一聲，素還真則平淡道：“日月星三才子，不可以常人揣度之。”
“唔……好吧，二位順走，葑玉絡送客。”
“請。”
送走日月才子，我扶額思忖。
舒雲亦問：“日月才子的計劃，師尊打算如何進行？”
我聞言坐直身體，伸了一個懶腰：“既然要拉仇恨演一出大戲，動作便不能小。你們兩人随吾前往幽都，正好試驗劍陣。”
Advertisement
葑玉絡擔憂道：“但異度魔界真會派出幽都人馬應戰嗎？”
我對那位六弦之首口中“九禍魔君”的能為很有信心，開口打消她的疑慮：“幽都并非真心投靠，吾相信異度之主心中亦是十分清楚明白，但無論出于試探或消耗之目的，她一定會派出幽都人馬。”
2.
我們回到萬堺前線，果見幽都兩大魔尊魔千歲與阿鼻烈正領着一撥異度魔兵進攻……說是進攻，其實嘴炮居多，萬堺這邊主要就出了儒門掌教一張嘴。
“想不到堂堂幽都魔尊，竟不顧大本營遭奪之辱，甘願臣服異度魔界，可悲可嘆。”
——應無骞嘲諷。
“哈，吾主之威，多年來諸位一向難撄其鋒，也只好搬弄口舌。”
——魔千歲不為所動。
“确實，以萬魔驚座勃勃野心，想來也是卧薪嘗膽，就不知異度魔界卧榻之側是否能容得他茍延殘喘了。”
——應無骞挑撥。
“應掌教依然巧舌如簧，不過萬堺憑什麽抵禦魔界與幽都之締盟呢？憑你應掌教這張利口嗎？如此看來道門與佛門也是黔驢技窮了。”
——魔千歲反過來帶節奏。
翠山行站在我身邊欲言又止止而欲言。
我安撫的看他一眼。
沒關系的習慣就好啦，苦境三教時常是這個畫風來着，仿佛某些喊着天下蒼生除魔衛道實則瘋狂注水的仙俠劇，能拖60集絕不在20集以內結束戰鬥，跟你們實心眼的道境玄宗不一樣。
——試問從古至今入侵苦境的反派，有幾個不是被拖死的呢？
不過魔千歲跟應無骞對噴卻cue了道門，我應該有所表示，于是跟崇玉旨打了個招呼：“崇掌教，吾觀萬堺聯軍略有疲态，可否讓吾之徒兒下場試煉一番？”
崇玉旨兩眼滴溜溜不知在打什麽主意，一聽我主動請戰，倒是沒有說什麽酸話，欣然應允。
于是舒雲亦與葑玉絡跳進戰場，各自運化功體，祭出道真劍陣。
陣法開啓，魔氣頓時凝滞，漸被浩然道息吞噬瓦解。
“哦？”崇玉旨摸着山羊胡，一邊觀察一邊推測：“道央，難道這就是道真至高劍陣，巧奪無極變？”
“正是，”我淡定觀視戰局，唐莺兒在旁邊激動得搓手：“二位師姐的劍陣總算練成了！”
“費了不少功夫。”我瞥她一眼，雖入我門下，但她之功底仍以唐門武學為根基，接下來也該設法加以磨砺：“你也要努力精進。”
“是，師尊。”
巧奪無極變專克魔功，與玄宗陣法頗有異曲同工之處，六弦之首靜靜看着，應也是看出一些門道：“并非簡單之劍陣。”
——說的沒錯。
見另一名異度魔将加入戰局，我無視了六弦之首微妙的語調，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變陣！”
戰鬥中的舒雲亦和葑玉絡得我提醒，立刻變陣，原本只是克制和攻擊的劍陣開始畫風驟變。
陣法範圍之內，地面毫無規律的爆蹿劍氣，且一氣多化，仿佛打地鼠游戲裏随機出現的地鼠，不過是成群出現還能現場增殖……陣中魔将被迫腳步騰挪，開始了集體蹦迪。
畢竟是久經沙場的魔将，很快往空中四散欲行躲避，孰料陣法空間逆轉乾坤，一時之間，腳下是無數亂竄的劍氣，頭頂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伏魔之線，魔将們各展神通花式躲避，仿佛一場盛大的雜技表演。
最終幽都四尊之一叛神角不忿落入對手節奏之中，縱身一躍欲奮力一搏欲打亂劍陣布置，然而他這一擾，劍陣變化頻率驟然加速，下一刻他頭頂被伏魔線削過，腳下更是劍氣深刺。
舒雲亦趁勢一腳把他踹上天空：“上去吧你！！！”
茂密的毛發随風飛揚。
一陣塵沙飛舞之後，幽都四大魔尊之一叛神角，萎然摔落塵埃。
我凝目看去……
他禿了。
……并且臀部重創。
而其他幾名魔将，雖無大礙卻是衣衫褴褛，一個個的仿佛被玩壞的破布娃娃。
衆人：“……”
頓時有很多雙眼睛默默朝我看了過來。
我一手把玩着舒雲亦做來送我的冰墩墩玩偶，視線悠長看向天邊夕陽。
好心難擋找死的鬼，本來這場就是我們跟幽都達成默契打給異度魔界看的，誰讓他不跟着節奏來，舞池裏不跟節奏的人不被別人亂腳踩，可能嗎？
3.
前線這一仗雖然打得挺熱鬧，其實傷亡并不大。
幽都人馬半真半假，異度魔界亦有保留，舒雲亦和葑玉絡鬧了一場之後，雙方順勢偃旗息鼓。
入夜，談無欲喬裝潛入幽都，與我們會面。
“君臨黑帝舊傷在身尚未恢複，隐忍是必然之策，但從今日戰局觀來，異度魔界對他們尚算禮遇。”談無欲擺弄着手裏不甚起眼的機關，臉上挂着一絲隐然自傲：“以異度魔界之強大軍力，這番禮遇值得細品。”
六弦之首沉吟：“當年道魔大戰，魔界曾遭天雷之災，如今看來，或是受此影響。而第三殿鬼族人馬，至今仍無蹤跡，嗯……”
我則問起談無欲：“吾這番，仇恨該是拉得夠了？”
談無欲：“……”
看他不是很想回答的樣子，我便轉而關注他手上機關：“你帶這個機關之目的？”
在我們探究的視線中，談無欲這才揭開目的：“此乃故人所制，上次與君臨黑帝會面時，已悄然布下。”
“怎講？”
“魔人善僞裝刺探，吾等也未嘗不可。”談無欲又把機關擺弄一番
我看見唐莺兒那興致勃勃的小眼神，知曉這個機關必不簡單。
談無欲這才介紹：“此物可助吾們獲取火焰魔城內部聲影畫面。”
“哦……”
我挑了挑眉，感覺無甚稀奇，唐門早有這方面技術。
談無欲補充道：“此物之妙處，在于标記鎖定重要目标。”
唐莺兒忍無可忍跳出來：“別用講的，讓我上手操作看看，我想知道它與我們唐門機關有何區別。”
談無欲瞥了唐莺兒一眼，把機關遞了過去，指示她如何使用，很快唐莺兒便找到竅門，一陣“嗞啦”聲過後，君臨黑帝的聲音清晰傳來。
“叛神角死，吾絕無可能放過穆晗绮，但如今尚需與異度魔界周旋……嗯，吾會考慮設法回轉解封幽界。”
“解封幽界？封印難除是一，夔禺疆把持權柄是二，主上考慮清楚。”
“哈，九禍魔君亟需魔源，幽界不失為一個現成目标。”
“一石二鳥？”
“正是。”君臨黑帝頓了頓，意味深長道：“但要瞞過九禍，尚需從長計議……九禍，嗯……”
“怎樣？主君對九禍魔君産生興趣？”
君臨黑帝并未反駁：“魔，骁勇善戰，但也因智慧而充滿魅力。”
……
我&其他人：“……”
——你自己大本營都被人家占了還敢打這種主意？？？
六弦之首輕聲道：“九禍魔君乃第二殿邪族女王，同時也是第三殿鬼族王後。”
大家心照不宣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看了一遍之後……哦豁，鬼族魔君，有人惦記你老婆！
4.
那麽問題來了。
異度魔界到處找魔源做什麽呢？
彌補他們因天雷災害而流失的魔氣？
但他們跟苦境之魔物種不一樣，這方法好使嗎？
因為異度魔人詭谲術法，談無欲帶來的機關慘遭屏蔽，君臨黑帝與九禍魔君後續會面對話我們已無從知曉。
雙方繼續僵持數日，忽然有一天，我感應到了久違的熟悉氣息……是厲餮的氣息！
“它還未死嗎？”
我感覺不對，沖到前線一觀，只見火焰魔城之上，火雲密布，隐隐可見精密繁複的圖案，顯然魔界有人正在布陣；這時膨脹得像只熱氣球的厲餮從天而降，剛好摔進陣心之處，狂吐魔氛。
大地劇烈震顫，一道魔源自火焰魔城內部沖出，擾亂天時，空中竟現日月同天異象，然而魔城方面的動靜随即又在一瞬之間恢複平靜，濃濃白霧升起，将火焰魔城湮沒。
“嗯？發生何事？”
衆人紛紛聚在城頭，又派了幾波探子，卻怎樣探也探不出究竟。
再隔數日，濃霧散開，火焰魔城已從幽都舊址消失。
“看來是利用厲餮腹內空間，再度轉移了。”
六弦之首如是說。
萬堺朝城大松一口氣。
壓力大得快要禿頭的萬堺尊主經此一番折騰，看破紅塵，決定回老家種田，崇玉旨應無骞假惺惺的勸阻，見他去意已決，便不再阻攔。
尊主一走，萬堺準備改選統領，我們也不好留下來摻和人家家務事，遂告辭離開，打算分頭繼續查探魔界去處。
路過一片小樹林，我見菌子長勢頗好，便吩咐舒雲亦和唐莺兒去摘一些。
摘着摘着突然聽見舒雲亦一聲尖叫。
“發生何事？”
我一個瞬移飄過去，見一名紅發男子倒在草叢間，他面前還煮着一鍋野蘑菇炖山雞。
舒雲亦一手指着他磕磕巴巴道：“銀、銀……”
我上前仔細看了眼鍋裏炖的湯，頓感詫異：“嗯？銀絲菌嗎？但是銀絲菌無毒，吾們不是吃過好多次？”
唐莺兒猜測道：“也許是過敏？”
我：“……”
頭一回聽說野生菌過敏的。
不論如何，碰上了就順手救吧，我給那紅發男子點穴催吐，很快他便悠然轉醒。
“多謝幾位。”
“不用客套。”我盯着他的臉色：“你還有什麽症狀？”
“似乎是幻覺……”紅發男人揉着額角一言難盡的看着我：“吾看你們所有人都是同一張臉……”
“什麽臉？”
他艱難地描述：“下颌如錐，眼大如鈴……”
“……啊？”
我正依照他的描述自行腦補中，舒雲亦已化出紙筆刷刷刷畫了一張素描，對着朱聞蒼日抖開，上面赫然是一張網紅蛇精臉：“是長成這樣？”
“沒錯。”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