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第29章
第 29 章
庚鄉眉心微皺,還以為何程程騙他,卻見宰轶走了過來。
他下意識起身,雖然很想要問問宰轶,何程程有沒有撒謊,但并沒有問出口。
“宰先生。”
何程程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全部都落了過來,燈光炫目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次,他撒得這個慌有些太過分了一點,他的丈夫和宰轶的未婚夫偷情,如今他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宰轶是他的男朋友,宰轶肯定恨死他了……
何程程無比煎熬地等待着對他的審判,手中的盤子被抽走,他擡起頭,對上了宰轶陰沉的眼眸。
“起來。”
宰轶的語氣近乎命令。
何程程緩緩起身,頭卻不敢擡得太高。
他還沒有做好謊言被戳破,被人嗤笑的準備。
一只手桎梏住了他的腰,他擡起眼眸,宰轶的臉與他貼得很近。
男人身上令人心曠神怡的微涼的荷花香讓他莫名慌了神。
何程程對上宰轶的視線,腦子一片空白,唇瓣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貼過,荷花香味更加濃郁了。
他突然回過神來,瞳孔收縮,自己的唇瓣不知道何時貼上了宰轶的唇角。
似是不太确定這種感覺,他伸出舌尖又碰觸了一下,在确定這是的的确确發生的事情後,他急忙收回了舌尖,向後撤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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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轶陰冷的眼眸中多幾分厭惡。
他将人給非禮了?
他想要再往後一點,這樣如果宰轶動怒,好歹他還有一個緩沖的時間。
可是,何程程的計劃沒有成功。
宰轶的手按住了他的腰,似是不想要放過他這個“罪魁禍首”。
“宰先生,您的這位小男朋友……生得可真漂亮。”
“喜歡小糕點?我讓人再去拿點新的,桌子上的也是剛做出來沒多久,但總比不上新鮮出爐的。”
“宰先生,待會兒還有個晚宴,您和這位……留下來要留下來嗎?”
“……”
周圍人瞧他時,目光中少了大量,多了幾分谄媚的讨好和羨慕,以及不解。
何程程心中清楚,這些人并不是要讨好他,而是站在他身邊的宰轶。
“不用了。”
宰轶有些不近人情地拒絕了,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去。
何程程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庚鄉,見他沒有要接着為難自己的意思,趕緊去追宰轶。
他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親了宰轶。
一團火從何程程的面頰燒到了耳根,再到脖頸。
他不僅當衆說自己是宰轶的男朋友,還……還非禮了宰轶。
他與顧念在一起的時候,雖然顧念在床上總是玩的很花,但他非常的害羞,顧念從來都不在外人的面前對他做那些親昵的舉動,最多也就是拉拉他的小手。
他和顧念在外面都沒有親過,可他現在卻親了丈夫出軌對象的未婚夫。
背德感與羞愧交織在一起,讓他暈乎乎的,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只一個勁地跟在宰轶的身後。
宰轶要是不管他,把他扔在這裏,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宰轶依舊等了他,開車将他送回了酒店。
晚飯,顧父又将他叫了過去。
一群人圍着一張桌子坐,這其中就有宰轶。
何程程原本想要選一個遠離宰轶的位置坐下,可顧父叫住了他,又指了指宰轶身邊的椅子。
“你坐着吧。”
何程程看向宰轶,他非常希望宰轶說一句不願意,可宰轶只是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似對身邊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
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想要搬動椅子離宰轶遠一點,可他微微一動,椅腿摩擦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音。
他立馬就不敢再動了。
顧壑淰來到包間,一進門就看見何程程坐在了宰轶的身邊,父親對此沒有表示任何的異議,他眉頭皺得用力,随便選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微微呼了一口氣,“爸,程程笨手笨腳的,恐怕會惹宰先生不開心,不如讓他坐這邊吧。”
要是以往有人說他笨手笨腳,那偷偷肯定會很生氣,但眼下情況特殊,何程程感激地看向顧壑淰,準備起身走過去。
宰轶卻在這個時候出了聲,“不用,不礙事。”
何程程的屁股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埋着頭,撇了撇唇角。
真壞,明明不久之前還嫌棄過他。
他看着筷子,像之前一樣,安靜地等着菜上齊,偶爾聽聽顧父和宰轶說了些什麽。
生意上的事情他不太懂,聽顧父的話,宰轶好像在國內有開公司,而且接了幾單大生意。
與長輩一起用餐是最不舒适的了,連手機都不能玩。
何程程垂着眼眸,抱怨時間過的太慢,菜遲遲都沒有上齊時,顧父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想要吃點什麽?”
何程程詫異地怔了一會兒,見顧父真的看了過來,才确定顧父是在問他。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太客氣,“我想吃糖醋魚。”
顧父點了點頭,默許了他提的這個要求。
顧念還在的時候,像是在這種聚會上,旁人不會注意到他,而顧念一定會問他想要吃什麽,如果桌子上有,就拿到他的面前,如果沒有,顧念就讓人去做,做不了,顧念就會讓人去買。
顧念在這種時候也顧不上修養和禮節了,要是能哄他開心,桌上的任何一道菜顧念都能拿到他面前來。
等糖醋魚端到何程程的面前,他才回過神來。
顧父從前可一點都沒有在乎過他的感受,當面貶低他也是時有的事情,怎麽今天……
視線中多了一只慘白如紙的手,何程程微微側眸,想到宰轶就坐在他的身邊。
忽然明白為什麽今天顧父對他的态度會有所不同。
面前的糖醋魚忽然變了味,沒有之前那麽好吃了。
何程程吃了兩口,就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他早早的回到房間,石烨然又發短信來催他還褲子。
可自從他生病暈倒後,就沒有見過石烨然的褲子了,唯一一種可能性就是褲子還在沈道長的房間裏。
他無比希望沈道長厭惡自己,連帶着也不想要看見他的東西,将那天褲子扔出來。
可是,并沒有。
他之前拜托了酒店的侍者幫他找一找,石烨然的褲子價格昂貴,又是難以買到的奢侈牌子,所以特別好認。
何程程見等不到一個結果,就想着自己去找。
還沒有走到沈道長房間門口,有兩個穿着深色道袍的男人,目光凜冽的審視着他。
“髒……妖孽……”
那人聲音雖小,但好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他聽得無比清楚。
何程程深吸了一口氣,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道士已經不在看他了,但人站在走廊的中央,大有擋住他去路的意思。
他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沒能越過那個人,轉過身灰溜溜地走了回去。
但褲子找不回來又不行,那麽貴,他不可能給石烨然買一條新的。
躊躇間,他走到了宰轶房間門口。
何程程一只手不安的捏着衣角,另外一只手扣響了門。
片刻後,宰轶推開了門。
男人應該是剛洗完澡,淺色的發絲略濕,只穿着深藍色的浴袍,眸光被水氣淡化,沒有那麽淩厲。
何程程張了張嘴,難以啓齒,“我想請你幫我個忙,我有衣服落在沈道長那裏了,你能幫我要回來了嗎?”
等待宰轶答複的過程,就像是在等待宣判刑法,極為忐忑不安。
宰轶微微側開身子,沒說同意,也沒有拒絕,而是讓何程程先進房間。
何程程輕咬下唇,走了進去。
宰轶頭也不回地走到了卧室,他跟了上去。
“幫你可以,明天是我未婚夫的尾七。”宰轶頓了頓,卧室中只有天花板四個角的小燈亮起,明滅中多抹暧昧的氣息。
何程程很想要反問一句“哪又怎麽樣”,可這樣的話要是真說出了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你想要讓我做什麽?”
在宰轶的示意下,他坐到了床上。
宰轶:“脫掉鞋。”
何程程乖乖照做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他的腳踝,貼到了挺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