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陰暗地下室
陰暗地下室
“你們也都看到了吧？”
顧或記起來直播間的大家看到的和他一樣，他擔心會不會是當時自己連直播間都看錯了，好在很快就有觀衆出來告訴他，他沒有看錯，确實都是他。
只是為什麽出來後，站在走廊裏看，忽然全都變了樣，大家也只能歸咎于這是殺人魔的某種手段能力了。
“他殺了多少人？”殺人魔，那樣一個人，為人偶癡戀的人，他是為了做出完美的作品，所以才去殺人的嗎？顧或閉上眼睛片刻，緩緩睜開的時候，他墨色的眼已然平靜了不少。
「不是他，但更多的我們說了你也看不到，白天的時候其實危險還不大，晚上主播你一定要注意。」
「他會出來，盡量別出門！」
「出了也最好……」
直播間能說的到這裏已經算是多的了，後面很多彈幕都被屏蔽了。
顧或輕輕點頭，他往回走，站到了人偶屋外，又看了眼屋裏地面的頭顱，他打碎的是其他的人偶，如果沒有打碎，還是完整的，其實能夠感覺得出來，那個瘋子是有多專注地制作它們，他付出了多少的心思。
現在全部都被自己給摧毀了？他該自責和內疚嗎？
有一點，但更多的是不後悔，再來一次他還是會用棍子把所有的人偶頭都給砸下來。
一如聞殷自己提到的，他已經有了更完美的人偶了，只是差點時間把它給做出來，那麽之前的這些，自然就變得無關緊要，相反，應該說顧或還幫了他，幫他處理了這麽多殘次品。
顧或手指張開又握緊，活動了一會，感覺到手指舒服了不少後，顧或去了樓下，經過聞殷所在的制作人偶間時，顧或沒有進去看，連門口都沒有站過，他快速直就離開了。
他相信就算他這會進去，聞殷的眼睛估計也落不到他的臉上，只會深情缱绻溫柔地凝視他手裏的人偶。
顧或還不至于去和一個虛假的沒有溫度的人偶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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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樓，在樓梯上的時候，顧或的嘴角掠過抹笑意，他已經想好了，等他的人偶真的做出來後，千萬別給他看到，不然他只會走上去，這次不會是用木棍砸了，他會親手把那顆它的腦袋給摘下去。
至于會不會因為招惹到殺人魔，不是覺得他完美嗎？他有這麽多不同的表情，一個破壞了，那就再做下一個好了。
最好是能夠做一屋子出來，如果那個瘋子有這個時間的話。
走到客廳裏，其餘三人都在等着顧或了。
“剛樓上什麽聲音，感覺噼裏啪啦的。”
付梁其實早就想上去看看了，但吳旻跑去了地下室入口，還順着臺階走了下去，這會人已經在底下等着了，付梁對地下室同樣好奇，樓上去過了，所以還是稍微忍了忍，好在顧或出現的很快，不然他都準備上去叫他了。
“老殷他？”付梁瞥了眼樓梯位置。
“靈感來了，他去做他的人偶了。”
“這麽快？”付梁顯得驚訝。
“不算快了。”厲旸随口接話，他看着是在回答付梁，眼神緊盯着顧或不放。
“你不阻止？”顯而易見，聞殷的靈感到底是出于誰，有眼睛都看得出來，厲旸好奇顧或難道不覺得惡心嗎？他的人偶即将要被聞殷給做出來，厲旸想到那種畫面，他都替顧或覺得被冒犯到。
“你覺得阻止一個瘋子有用嗎？”
“和瘋子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溝通，他想做就做吧。”他還能将他的手給綁起來不成。
“你倒是看得開，如果是我的話……呵呵，他也看不上我這張臉。”
厲旸雖然也是帥氣的，一米八幾的身高，在外面遇到別人都會比多看兩眼，然而他再英俊，到了顧或面前，根本都不會覺得自己算是帥了，連顧或的一根指頭，大概都比不上。
厲旸搖頭笑笑，先不管聞殷那裏怎麽制作，這裏的地下室空間似乎意外的寬闊，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到地下室走一走好了。
顧或是知道地下室肯定會有點什麽，他不好直接說出來，眼前這三個人似乎沒有人是玩家，如果有的話，他們也該有自己的直播間，別的觀衆看得到，大概會告訴顧或，顧或跟着起身，同厲旸他們往地下室的位置走過去。
入口在廚房旁邊的一個儲物室裏，上面本來是被貨架給擋住了，近期大概才打開，地面上可見的未打掃過的塵土，這點到和外面客廳裏不同，客廳裏異常幹淨，一丁點塵埃都看不到。
“用手機電筒照明。”付梁提前打開了手機電筒，不過走到下面後，才發現到原來地下室的牆壁上是有燈的，而且好像還是感應燈。
就是燈光容易暗下來，需要專門制造點聲響。
“往裏走走。”吳旻都快等不及了，早就摩拳擦掌，終于等到其餘三個人，聞殷沒來他一點都不驚訝，那個家夥說不定早就逛過地下室了，而且他癡迷在他的人偶上，地下室恐怕對他的吸引力不大。
“這地方拿來做密室逃脫，感覺會驚險刺激。”吳旻看着溫和的鄰家大哥哥模樣，可他實質上卻有點喜歡探險，這會就他們幾個相熟的老同學，吳旻也懶得再繼續戴假面具裝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喜歡這裏，你可以和聞殷說一聲，以後你就住在他的地下室裏好了。”
厲旸似笑非笑地打趣吳旻。
“你還真別說，我就是想住地下室，這裏多安靜多陰森啊，比樓上随時都能聽到遠處的各種嘈雜聲好多了。你不也喜歡安靜嗎？醫院裏每天都破事多，反正你錢也賺的差不多了，辭退醫院的工作，提前享福養老不好嗎？”
“我跟你不一樣。”至于怎麽不同，厲旸沒往下說，他也想過肆意的随心所欲的人生，可他總歸不像吳旻，他随性随意，但厲旸大概是過慣了虛僞的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生活，讓他忽然就離開那個環境，他反而會相當不習慣。
“好吧，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這人喜歡什麽，心裏一套外面一套，你喜歡就好。”
吳旻邊往地下通道裏走，邊揚起手，兩手交叉着放在腦後，他走在最前面，說話的時候頭往後面仰，雖然餘光裏可以瞥到前方的道路，總歸不完全。
于是當來到一個有着左右分叉的路口時，吳旻還歪着頭在看後面，忽然腳底掠過什麽東西，跟着尖銳的刺痛襲來，他啊地痛叫了一聲。
那抹黑影消失得太快，誰都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麽，可當付梁手裏的手機電筒光照到吳旻的腳腕時，上面一個滲血的傷口赫然出現，把幾人都震到了。
“是什麽東西咬的？”
“狗嗎？”
“我想起來聞殷不是說過，隔壁好像有狗，那些狗還經常過來他這邊吃剩飯剩菜，難道有狗進到了地下室？”
付梁稍微一回憶，想起了聞殷曾提到的事。
“這樣來看，地下室還有別的出口？”
“可能是，狗能鑽進來的入口，只需要一丁點大就行，人可能發現不了。”
“得打狂犬疫苗吧？”厲旸蹲在了吳旻的旁邊，卷起他的褲腿，接着付梁的手機光，他仔仔細細把傷口給看了一遍，咬傷他吳旻腳的東西，如果真的是狗的話，那麽恐怕是一條大型犬，看起來傷口都快深入到骨頭裏了。
“別逛了，上去到醫院走一趟。”
随便就咬人的狗，就算沒有攜帶狂犬病毒，在厲旸看來都具有一定危險性，打一針還是有必要。
「不是狗，是人。」
「只不過是趴在地上手腳并用的人而已。」
顧或雖然沒有被狗咬過，看傷口的痕跡，還有剛掠過的那抹聲音，他沒有聽到任何狗的叫聲，而且地面的痕跡，他們一路走過來都踩在灰塵上，導致留下了腳印，但岔路上，左右兩邊的地面，也有許多腳印，可沒有一道是狗的腳印。
加上他擡眼看到直播間裏的彈幕，正好印證了他的猜測，顧或往前走兩步，他站到了岔路口的中間，左右兩邊的通道，比起剛走過的，似乎狹窄了不少，也看起來更無限延長，今天看來繼續探索是不可能的了，先處理吳旻腳上的傷口，下次再繼續好了。
“不是狗，大家看地面的印記，只有人走過的痕跡，沒有狗。”
顧或拿過付梁的手機，他往地面照了一圈，厲旸正好是蹲着的，于是他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人的腳印一個接着一個，還有點別的，像是手掌，但數量不多，腳印占多數，也真的像顧或提到的，看不到任何狗經過的痕跡。
“你的意思是……我是被人咬的？”
“什麽人會在這裏跑出來咬人？”吳旻一臉的無法置信，他看到的是一抹趴在地上撞過來的影子，人不該是站着跑嗎？
“上去再說，也可以問問聞殷，他肯定知道一些事吧。”厲旸起身後抓住了吳旻的胳膊，他關心道，“能自己走嗎？”
吳旻本來都說了可以，在走了兩步後，腳下傷口忽然痛到鑽心，他無奈笑着搖頭：“看來是不行。”
“我扶着你。顧或，你走前面。”厲旸現在更擔心顧或了，吳旻受點傷，反正他皮糙肉厚很快就好，但顧或一身皙白柔嫩的皮膚，最好還是不要有任何傷口。
付梁自發走在人群最後面，幾個人往回走，走着走着，付梁不确定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聽到了很多的聲音，有腳步聲也有點別的窸窣聲。
“你們聽到什麽沒有？”付梁往前，問厲旸。
厲旸回頭往他們剛走過的通道看，頭頂的一盞感應燈這個時候意外熄滅了，付梁喂了一聲，試圖把燈光給叫亮，可周遭卻依舊黑沉得可怕。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只能隐隐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呼吸聲？
顧或黑暗中眨了眨眼，他怎麽覺得好像聲音不只是四道，而是很多道，還有一道來到了他的後頸，冰冷的氣息打在他後頸皮膚上，跟着又是黏濕的舔.舐，似乎有什麽東西靠近他，在輕輕舔他的後頸，給顧或帶來一陣陣地毛骨悚然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