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報喪猴宮隊長
第五十五章 報喪猴宮隊長
駱翊鳴在馬車的一路颠簸之下睡了一路。
回到村子裏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人們都會自己房間睡覺了,只剩下車夫和家丁們牽着馬,收拾馬車。
院子裏的燈不一會兒就都熄滅了,只留下大門口挂着的幾盞燈籠。
駱翊鳴也是乏極了,回到自己屋子裏,暫時把所有事兒放到一邊,倒頭就睡。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有人過來敲他的門,他才醒。
開門見是一個眼生的家丁,看起來年紀不大,駱翊鳴皺了皺眉頭,問道。
“你是……?寶骞他怎麽沒來?”
“我叫伊洛,寶骞他昨天出去了,一直沒回來,昨天老爺叫我來照顧您,我就來了。”
他怯生生的,低着頭不敢看駱翊鳴。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打發了他出去,駱翊鳴總感覺不太對勁,他匆匆洗漱完,拿着給老爺吃的藥,推門走了出去。
伊洛垂着頭站在門口。
“伊洛,寶骞那天走的時候,你看沒看見他穿的什麽衣服?”
伊洛一愣,猶猶豫豫的說道:“好像是個……灰色的衣服吧?我也記不太清了。”
“灰色衣服……”駱翊鳴腦子裏“嗡”的一聲,他一下子想到了,昨天晚上,他在樹林裏追逐的那個,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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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是寶骞說的報喪猴的話,如果穿着的真的是寶骞出門時穿着的那件衣服的話,那豈不是說明……”駱翊鳴嘴裏喃喃道,他的手有些許的顫抖。
伊洛茫然的擡起頭看着他,“小少爺,您說什麽?”
駱翊鳴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問出了他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的問題。
“伊洛,今年是哪年?”
“小少爺,這您都忘了?今年是逢平年七年。”
“你把藥給老爺送去,就說,我有點不舒服回房間了。”駱翊鳴說完,把藥塞給了伊洛,輕輕關上了屋門。
等到伊洛走遠了,駱翊鳴趁時間還早,周圍家丁都在忙其他事情,偷偷從窗戶翻了出去,順着院牆溜出了家門。
院子後門聽着駱翊鳴一早就安排好的馬車,還是昨天那個車夫,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了村子。
“少爺,咱們這是去哪兒?怎麽還不告訴老爺他們?”車夫一邊趕車一邊問到。
“去警署。”駱翊鳴坐在馬車裏,有些心神不寧。
這個世界很奇怪,村子裏好像都是最原始的工具,可村子外面又好像很發達,汽車手槍應有盡有,活脫脫像現代,而村子裏的生活方式又像是古代,還多出來個逢平年。
他看着窗外的風景發呆,窗外的景物在極速倒退着。
“不知道警署有沒有可有測DNA的東西。”駱翊鳴嘆了口氣。
清晨的空氣很清爽,夾帶着青草的味道,甜甜的,很好聞,駱翊鳴只感覺自己的肺都被清洗幹淨了。
一路的颠簸,昨天晚上回來發時候不覺得,這白天在過去,只覺得這路程真漫長,坐在馬車裏,颠的他只感覺自己的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等到了警署的時候,駱翊鳴只感覺自己的腿已經麻了。
站在門口緩了緩,他走向警署門口。
好巧不巧,正好碰上了昨天晚上去現場的領隊警察。
警察看了他一皺眉,很不歡迎的樣子。
“你來幹什麽?昨天晚上的事兒都解決完了。”
駱翊鳴笑眯眯的看着他,“如果我說,昨天晚上的那巨屍體,我好像認識呢?”
警察臉色一變,一臉嚴肅的看着他,“這事兒你可想好了,不能亂說,,馬虎不得。”
“你們有沒有什麽可以驗明身份的方法。”駱翊鳴試探道,“就是只根據屍體來驗明身份,沒有對比的那種。”
警察想了想,沒點頭也沒搖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跟我進來吧。”
昨天晚上太過于匆忙,沒有仔細看警署裏面的環境,駱翊鳴今天再來,只感覺這裏面活脫脫就是現代警察局,牆上還貼着不少人的表彰。
他走進去看,最上面一排就貼着那個警察的照片。
駱翊鳴湊過去看,剛看見他姓宮,連宮什麽都沒看見,就被他一把拽走了。
“別瞎看,不給你看的不要看。”他皺着眉,一臉嚴肅,駱翊鳴卻在他的嚴肅之下看出來一種緊張。
“你姓宮?”駱翊鳴任由他扯着往裏走,“行,宮隊長,你這樣拽着我,算不算是,假公濟私啊?濫用職權?”
他挑着眉看着宮隊長,眼神裏帶上了幾分挑釁。
宮隊長撇了他一眼,一松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駱翊鳴看他好像是生氣了,不由得感覺一陣好笑。
跟着宮隊長走進他的辦公室,他這才放松了警惕,問駱翊鳴道。
“你是檢驗身份,指的是什麽?”他盯着駱翊鳴,眼神裏充滿了探究。
駱翊鳴攤了攤手,“這個只是我的想法,具體的操作還得看你們,我不懂啊。”
他裝着一臉無辜的看着宮隊長,宮隊長瞪了他一樣。
“你先說說吧,你懷疑那個人是誰?”
“我們家的家丁,寶骞。”駱翊鳴拿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這茶不錯。”
宮隊長沒在繼續追問,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了,你在這兒等着,我去檢查一下屍體。”
便出了辦公室,辦公室裏就剩駱翊鳴一個人了,一下子閑的有些冷清。
駱翊鳴閑閑的靠在沙發上,得空打量起這個辦公室來。
辦公室裏的家具完全不像村子裏,自己砍了木料手工打造的那種,反而像是現代那種工廠制作。
家具上的花紋雕飾都很是精致,就連桌板下面,等等那種細小的,不露在人們視線內的地方的木料,都打磨的很整齊。
就連沙發也是,摸上去就是人造皮革,這種沙發別說在村子裏,就連在鎮子裏都是看不到的。
更像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
駱翊鳴站起來在辦公室裏踱步,牆面刷的很幹淨,牆上的挂鐘滴答滴答的走着,下面挂着的鐘擺悠閑的蕩來蕩去。
牆上除了鐘沒有其他對于的東西,可駱翊鳴卻注意到,有一個位置,牆上好像有一圈淡淡的痕跡,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摘了下去,像是相框一類的東西。
“摘了,還是剛摘不久,這不是擺明就是不想讓我看見,不能讓我看見的東西,有意思。”他勾着唇笑,只是眼底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辦公桌上很整潔,整潔到連文件都沒有,只擺放着一個墊板和一瓶墨水,一支鋼筆。
墨水瓶和鋼筆上面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駱翊鳴輕輕摩挲着桌面,只覺得整個警署都透着古怪,可卻說不上來是哪裏古怪。
辦公室裏除了這些,居然什麽東西都沒有了。
駱翊鳴走到窗邊,窗戶外面就是警署大院,裏面停着一排排警車,可很奇怪,這些警車都沒有車牌,有的一些有車牌,可是牌子上卻沒有數字,甚至沒有當地的簡稱。
這警署的一切都透露着一種奇怪的感覺。
駱翊鳴想出辦公室轉轉,剛開門,就被一個警衛模樣的人攔了下來。
警衛帶着頭盔,臉上還帶着口罩,看不清相貌,只是渾身都透露出來一種威嚴的氣勢。
“隊長有令,你不能離開他的辦公室,還請你配合。”警衛的腰間別着一支手槍,此時他的手就搭在手槍上,好像随時都會拔出來對準駱翊鳴的腦袋。
駱翊鳴想說自己去衛生間,可是看着這個警衛的動作,駱翊鳴感覺就算他說自己去衛生間,他也不會讓的,甚至還會把槍拔出來。
關門的時候,駱翊鳴又看到了對面牆上挂着的表彰板,他眯着眼看着。
上面好像寫了個……2020年?
駱翊鳴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盯着對面的表彰板還想繼續看,警衛卻注意到了他還站在門口沒有關門。
回過頭來,一雙沒有感情的眼睛看着駱翊鳴,語氣裏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還請您回到隊長辦公室,把門關好,不該你看的東西,不要瞎看。”說完,他轉過身來,眼睛死死盯着駱翊鳴。
駱翊鳴被他看沒有感情的眼睛看着,心裏無端生出來一種毛毛的感覺。
他嘆了口氣,收回了看向對面表彰板的眼神,把門關上了。
百無聊賴的他,又坐回了沙發上。
早上來的時候還是晴空萬裏的好天氣,此時此刻,窗外忽然挂起了一陣風。
地上的落葉和塵土被風卷到了半空,不停的打着轉兒,天空中的太陽也被不知道從哪裏飄來的一朵雲擋住了,屋子裏一下子暗了下來。
駱翊鳴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電燈,久違的白熾燈照亮了這個屋子。
無端的,可能是好久沒有這麽明亮的燈光,駱翊鳴一下子還有一點兒不太适應。
想了想,他還是關了電燈,靜靜的坐在一片昏暗的房間,看着窗外的飛沙走石出神。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窗外的風沒有停,辦公室門倒是先被人打開了。
宮隊長走了進來,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麽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