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他的小影子》是劉一沉做的第一檔節目,雖然對節目很上心,但也确實面對着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經費不太足。

劉一沉本想着可以注重把節目質量提高,宣發什麽的可以省一點,靠網友的自發宣傳讓節目增加點熱度。

但現在他說服了萬韻和。

劉一沉思考了許久,還是大手一揮,硬着頭皮劃了一大筆經費,趁着先導片的熱度還在,緊趕慢趕地做好了宣傳,在官方微博發出了宣傳海報後又接連買下了好幾個詞條。

然後@了參加節目的所有嘉賓。

第一個@的就是萬韻和。

【我靠,萬老師真參加啊,之前不是傳她只是坐鎮觀察室嗎?怎麽突然變成嘉賓了?】

【對啊,而且內啥......萬老師不是沒有孩子嗎?(輕輕)】

【樓上的姐妹沒看節目組先前拍的先導片嗎?那個寶寶應該是萬老師的孩子吧,超級可愛,完蛋,有那個寶寶在,我鐵定得追節目了。】

【+1,寶寶真的超級無敵巨可愛,就是鏡頭太少了,我愣是把那一分鐘的視頻看了八百遍。】

【不是,你們應該都是新粉吧,我的意思是萬老師好像沒法有自己的孩子,你們說的寶寶應該不是萬老師的孩子吧。】

【?啥?這是啥瓜?萬老師為啥沒法有自己的孩子啊?】

似乎是嗅到了瓜的味道,網友的關注點突然就從醒醒身上轉移到了萬韻和身上。

萬韻和作為導演,雖然很少出現在熒幕上,但是憑借着優質的作品很早地就走進了人們的視野中。

更何況萬韻和長得漂亮,性格品行都極佳,在業界的風評也很好。即使受限于導演的身份,但萬韻和依舊擁有非常多的死忠粉。

【其實也沒啥,早些年萬老師結婚,那個時候她正好處于事業的巅峰期,粉絲怕她就此退隐了,每天都在評論區罵她不在乎粉絲,當時好多人都粉轉黑了......】

【這也太離譜了吧,怎麽連人家結婚都管啊。】

【粉絲的話可以理解啦,可能是真怕萬老師結婚之後要顧着家庭,要生孩子照顧孩子,然後就不再出新作品了。】

【不過萬老師挺剛的,轉頭就把自己的檢查報告甩出來了,我倒是記不太清了,好像是身體不太好,沒法生育吧。】

【那你們說的小孩兒......】

【可能也是朋友的孩子吧,之前不就有一個小孩兒一直寄養在萬老師家嗎?樂,萬老師家是真成收容所了。】

【害,不管怎樣,我是真的很期待,主要是那個寶寶真的好可愛好漂亮,對着他真的很難不媽,嗚嗚嗚。】

【支持,為了我的互聯網寶寶,這節目我是追定了。墨鏡/】

......

劉一沉這幾天忙的天旋地轉,一會兒要關注節目的熱度,一會兒還要四處敲定合同的具體細節,直到把所有嘉賓的合同都搞定之後才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劉一沉是放松了,但醒醒卻開始焦慮了起來。

萬韻和将自己的工作都處理完了,空下了許多時間去和醒醒提前溝通節目錄制需要注意的事情。

包括不能害怕鏡頭,要聽節目組的安排,還有錄制節目的時候可能需要搬去節目組安排的地方住。

“就我一個人去嗎?”醒醒聽完萬韻和的囑咐,半垂着眼睛思考了半天,才又擡起眼皮看萬韻和,烏亮的眼睛裏藏着淡淡的懇求和緊張。

萬韻和揉了揉醒醒的腦袋,安撫道:“當然不是了,媽媽會和你一起去,但是到時候可能要醒醒一個人睡哦,醒醒可以的對嗎?”

知道萬韻和會和他一塊兒去,醒醒這才稍微放松了一點,也沒去細究萬韻和的話,只是草草地點了點腦袋,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萬韻和還是在說服自己,“是的,我可以。”

萬韻和見醒醒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輕輕摟住了醒醒,關切道:“沒事的,媽媽也在,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媽媽,或者說......你要是不想錄了,也可以直接來找媽媽,都沒關系的。”

萬韻和垂眸看着醒醒,“如果你錄節目錄的不開心了,一定要和媽媽說好嗎?”

萬韻和同意帶着醒醒參加節目的目的很簡單很簡單。

她只是希望醒醒能快樂。

醒醒似乎也察覺到了萬韻和語氣裏的嚴肅,偷偷擡眼瞅了萬韻和一眼,才緩緩地點了點腦袋,軟綿綿地保證道:“好的,我一定會和媽媽說的。”

得到了醒醒一本正經的保證,萬韻和笑着摸了摸醒醒的臉頰。

醒醒的焦慮也不單單只是因為這個,他還有一個更大的煩惱。

江其深。

自從江其深開始上學了,醒醒和江其深的相處時間被壓縮的所剩無幾。

江其深白天要上課,放學回家後還需要完成家庭作業,可能是因為馬上要升中學,江其深的課業任務很重,醒醒只能每天守在客廳,直到看到江其深走出房門,才連忙期待地湊上去,抓緊時間和江其深簡單地聊聊天。

醒醒每天的任務似乎也被圈定了。

等待。

等待江其深回家,等待江其深完成作業,等待江其深放假。

可是現在好不容易要到周末了,江其深終于可以在家和他一起享受周末了,他卻要走了。

江其深早早地就得知了醒醒要和萬韻和一起去錄節目的事,雖然也有點舍不得醒醒,但思慮過後,覺得這件事對醒醒總歸不是件壞事。

只是其他人都說服了自己,但好像“當事人”還沒說服好自己。

江其深剛寫完作業,在将練習冊收進書包時,聽見房門被輕輕敲了幾下。

還沒等江其深起身去開門,便見房門被緩緩推開了一條縫,半響後一個小小的身軀從縫隙中探了出來。

醒醒睜着圓眼睛盯着江其深看了半天,才小聲地問了一句:“哥哥,我能進來嗎?”

江其深連忙點了點

頭,道:“可以啊。”

江其深的話音剛落,醒醒就将門又推開了一點,整個人靈活地從縫隙裏溜了進來。

江其深看了醒醒兩眼。

醒醒似乎是剛洗完澡,白淨的小臉紅撲撲的,穿着先前那件棕色的小熊睡衣,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偶有幾滴水珠從發絲尖墜下,将肩膀洇濕了一塊。

江其深扭頭将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

醒醒進屋之後也不說話,只是一言不發地把腳上的拖鞋甩到一邊,然後無所顧忌地踩在了江其深房間裏的地毯上。

江其深看了一眼醒醒的腳,沒說話。

醒醒全然當做沒有注意到江其深的視線,熟門熟路地從床頭櫃裏拿出了先前沒有拼完的拼圖,一股腦倒在床上後,又撅着屁股蛄蛹上了床,背對着江其深開始拼起了拼圖。

醒醒沉默的背影印進了江其深的視線。

可能醒醒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是作為旁觀者的江其深,卻切實地感受到了醒醒的變化。

以前醒醒在家裏總是擔心自己會犯錯,會挨罵,總是怯生生地縮在角落,認真地扮演一只渾身豎着刺的小刺猬。

現在不一樣了,他會生氣,會甩小性子,也會肆無忌憚地做他以前不敢做的事,完全不害怕會受到任何責罵或懲罰。

江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偏愛醒醒的。

見醒醒沒有說話的欲望,江其深也沒逼醒醒,只是安靜地把自己的練習冊收好,妥帖地放進書包後才側首看了眼醒醒。

剛好捕捉到了醒醒偷看他的視線。

見江其深發現他了,醒醒身體一僵,尴尬又羞惱地轉回了頭,垂着腦袋繼續擺弄那副拼圖。

江其深有些好笑,還是沒忍心把醒醒一個人丢在一旁,起身後徑直朝醒醒走去,随手把掉在地上的一小塊拼圖撿了起來。

醒醒似乎陷入了困境,目光牢牢地盯着拼圖,一直飛速運轉的小腦袋似乎宕了機,表情也逐漸茫然了起來。

怎麽感覺差了一塊?

見醒醒急的抓耳撓腮,江其深體貼地把撿起的拼圖放在了床上。

醒醒擡眼盯江其深。

江其深表情無辜:“我在地上撿到的。”

醒醒有些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但還是保持了沉默,皺着小臉把最後一塊拼圖放了上去。

“怎麽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江其深神色認真地坐了下來,擺出了一副要和醒醒徹夜暢談的架勢。

醒醒搖了搖腦袋,淡粉的嘴唇抿的緊緊的。

見醒醒不做聲,江其深也沒了辦法,頗感無奈地盯着醒醒看。

兩人僵持了幾分鐘。

醒醒擺弄了半天已經完成的拼圖,似乎是覺得無聊了,把腿屈了起來,下巴輕輕抵在了膝蓋,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戳了戳拼圖的縫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醒醒軟糯糯的嗓音才響了起來。

“我明天就要和媽媽一起去錄節目了。”

江其深有些不解,但還是點了點腦袋,回應道:“嗯,然後呢?”

醒醒扭頭看向江其深,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沮喪和暗淡,細長的睫毛阖動了好幾下,才撅着嘴讷讷道:“可是你要放假了,我們是不是又要分開了?”

醒醒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江其深先前說的話的含義。

分別确實是生活中最平常最平常的事了。

他和媽媽沒有分開,但是卻要和爸爸和哥哥分開了。

“嗯,算是吧。”江其深想了想,還是誠實道,“但也只是暫時的,我聽媽媽說了,你們錄制的地點離我們家不遠......”

醒醒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原本暗淡的眸子又漸漸亮了起來,似乎已經猜到了江其深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江其深也如醒醒所願,沒有故作玄虛地逗弄醒醒,只是平淡又自然地把剩下的話補充了上去。

“所以等我放假了,我會去看你的。”江其深道。

醒醒的眼睛咻地亮了起來,眼睫撲閃撲閃地看着江其深,亮瑩瑩的眸子燦爛的像是從銀河墜落下來的星屑。

江其深覺得醒醒實在是太容易滿足了,也許只是一句話,又或者是一顆糖果,就能讓醒醒的心髒都被滿足感充盈,然後大方無私地将他的滿足和快樂傳遞給其他人。

“真的嗎?”醒醒仰着腦袋看向江其深,語調歡快又輕盈,“你一定會來看我對嗎?”

江其深笑着揉了揉醒醒柔軟的發絲,道:“是的,我保證會來看你。”

還不等醒醒興奮地撲在江其深身上慶祝,江其深就又不緊不慢地加上了一個前提條件。

“不過還是要等我把作業寫完。”

醒醒臉上的快樂肉眼可見地消逝了,委委屈屈地擡着眼皮盯着江其深,滿眼寫着控訴和抱怨。

江其深忍住了笑意,還是艱難地在醒醒的注視下堅守了底線。

“放心,我會盡快寫完的,寫完就來看你。”江其深保證道。

“好吧。”醒醒見無法說服江其深了,神色似乎有些郁悶,垂着腦袋一本正經地嘟囔了一句,“真希望你的作業能少一點......”

那哥哥就能快一點做完作業,快一點來看他了。

江其深還是沒有忍住,頂着醒醒疑惑的眼神直接笑出了聲。

花了點功夫把醒醒哄好了,目視着醒醒踩着拖鞋乖乖地回了房間,江其深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醒醒也暫時解決了自己所有的煩惱,心情輕松下來後,連帶着晚上的夢都沉了幾分。

第二天一早,劉一沉就帶着攝影團隊一起來了江家。

【我草,這是真的吧,萬老師真是嘉賓啊?!】

【海報上都有萬老師,哪能是假的?媽耶,他們家好大啊,是真豪門啊,到底是誰偷了我的富二代人生!】

【我的寶寶呢,不想看房子,只想看寶寶。】

......

劉一沉暗示性地沖萬韻和眨了眨眼睛。

萬韻和了然地颔了颔首,麻煩江其深去樓上喊一下醒醒。

江其深有些猶豫地看了眼鏡頭。

【這個是萬老師的孩子嗎?我靠,這麽帥?】

【人家還是個孩子呢,收斂一點姐妹,別當怪阿姨。】

【應該不是吧,好像是萬老師朋友的孩子,寄養在萬老師家挺多年的了,估計也是當兒子養吧。】

【該說不說,萬老師好幸福,兩個孩子都長得這麽好看,要我的孩子長成這樣,我能容忍他熊,真的。】

【主打的還是一個顏值至上是吧,哈哈哈哈。】

【看到祖國未來的花朵長得這麽好,我可以放心地枯萎了。(點煙)】

【樓上666!笑暴富了啊啊啊!】

江其深遲疑了片刻,但是還是擡腳進了醒醒的房間。

醒醒睡的正香,藍色的棉被被拉在了鼻尖以下,只有柔順的蜜色頭發和小半張臉暴露在空氣中,纖長濃密的睫毛乖巧地垂着,在眼睑打下了一片小扇子般的陰影。

江其深有意識地用脊背擋住了鏡頭,俯身叫醒了醒醒。

醒醒還處在半夢半醒中,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睫毛似乎也随着溫熱的呼吸輕輕地顫了兩下。

見面前的是江其深,醒醒撅着嘴耍賴似的把江其深的手推開,又把被子往上揪了揪,埋着腦袋悶聲悶氣道:“我還沒睡醒呢。”

江其深有些無奈地把蓋在醒醒腦袋上的被子掀開,小聲道:“今天錄節目哦,你賴床的樣子已經被他們看到了。”

醒醒緊緊閉上的眼睛倏地睜開了,往日裏晶亮的眸子似乎也瞬間失了光彩,呆滞地盯着江其深看,滿眼寫着不可置信。

江其深往旁邊側了側身子,露出了擋在他身後的攝像大哥。

攝像大哥樂呵呵地沖醒醒笑。

醒醒欲哭無淚地攥緊了被子,圓溜溜的眼睛懊喪地半垂着,頭頂被睡亂的一撮頭發有些滑稽地翹了起來。

【啊啊啊,好可愛!可愛的我吱哇亂叫!】

【這特麽才是理想幼崽好嗎,嗚嗚嗚,怎麽會有這麽乖這麽可愛的

寶寶?!】

【縮在被子裏好小一團,感覺能被我一口親死!】

江其深似乎也意識到再擋鏡頭也沒什麽意義了,在撫平了醒醒頭頂的炸毛後,俯身把随意踢在地毯上的拖鞋整齊地放在了床邊。

“起床吧,媽媽在樓下等你呢。”江其深把縮在被子裏不願面對現實的小家夥薅了出來。

醒醒不情不願地把手撒開,可憐兮兮地目視着江其深把他的“救命稻草”擺弄成一個方塊。

醒醒偷偷瞥了眼鏡頭,暗暗回憶了一下先前萬韻和的囑咐。

不要害怕鏡頭,也不要躲鏡頭。

好吧。

醒醒努力忽視了那個黑黢黢的物件,垂着腦袋看了眼地上的拖鞋,習慣性地靠肉眼瞄準之後,蹬着小腿從床上跳在了拖鞋上。

可能是因為緊張,往常都能順利地踩準的拖鞋,偏偏這次沒有踩中。

醒醒沒忍住又瞅了眼鏡頭,白生生的小臉肉眼可見地紅了一片,有些慌亂地移開了視線後,伸手揉了揉自己熱的發燙的臉頰。

醒醒被臉上的熱意蒸的腦袋都迷糊了起來,窘迫地把沒踩中拖鞋的小腳往拖鞋裏塞。

江其深幫醒醒把被子疊好了,才抽空看了眼醒醒的動态,見醒醒滿臉通紅地單腳穿拖鞋,随手扶住了醒醒的手臂,耐心地等着醒醒把另一只拖鞋套上。

【媽耶,哥哥好體貼啊。】

【要我有這樣的弟弟,我也能這麽體貼。】

【我要求不高,有個這樣的寶寶就夠了,嘿嘿。】

【可以理解,這特麽誰能不媽,怎麽會有這麽容易害羞的寶寶,他的臉真的瞬間就紅了。】

【踩拖鞋也好可愛,這是什麽寶寶行為,嗚嗚嗚。】

【不媽的人是有多鐵石心腸啊?是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嗎?回答我!啊?】

察覺到有江其深在,醒醒才終于算是重新找回了精神寄托,臉上的熱意也逐漸散了下去,低頭把拖鞋穿好後伸手拉了拉江其深的衣袖。

江其深垂眸看了眼穿戴整齊的醒醒,伸手拉着醒醒一起下了樓。

萬韻和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見倆孩子下樓了,連忙招呼他們過來吃早飯。

江昀也放下了財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麽變化。

除了家裏多了幾個又笨又重的大機器外。

醒醒偷看了好幾眼客廳的機器,觀察了好半天,見确實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可視的影響後,才徹底放松了下來,乖乖地爬上了椅子,睜着大眼睛等着江其深給他夾菜。

江昀待會兒要去公司,江其深趕着去上學,醒醒和萬韻和兩人也急着要跟着節目組去錄制棚。

往日悠閑的早餐時間也被壓縮的緊迫了起來。

在草草地結束早飯後,江其深還是沒有抵禦住醒醒可憐巴巴的懇求,牽着醒醒的小手,準備先送醒醒上車再去學校。

萬韻和看了幾眼醒醒,見有江其深陪着,也暫且放下了心,和江昀囑咐起了家裏的事宜。

醒醒看了眼自己被江其深牽着的手,有些不安分地屈了屈手指,直至吸引了江其深的注意後才突然低下了腦袋,故作自然地打量着家裏的地板,目光細細地掃描着地磚的縫隙,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腦袋。

江其深默默地看了醒醒的後腦勺幾眼,又一言不發地移開了視線。

節目組的車已經在院外停好了,在收到萬韻和的囑咐後,江其深先領着醒醒朝汽車走去。

有江其深在旁邊,醒醒的心情還算愉快,蜂蜜色的頭發被清晨的陽光映襯的泛着淺淺的金色,伴随着輕快的腳步,小腦袋也一晃一晃的,周身的快樂似乎要溢了出來。

【怎麽說呢......好奇怪,單是看着這個小孩都覺得好開心哦。】

【我也覺得,也不說什麽可不可愛的問題,他真的好有感染力啊,看着看着心情就不由自主地好了起來。】

【好治愈的場面,又在騙我生小孩兒!】

見醒醒快要靠近車門了,工作人員及時地把車門拉了開來。

江其深也适時地停下了腳步,道:“好啦,哥哥就送你到這兒吧,醒醒能自己上車嗎?”

醒醒仰着腦袋看江其深,似乎意識到現在就要和江其深分開了,亮晶晶的眼睛又黯淡了一瞬,不自覺地揪了揪衣擺後乖乖地點了點腦袋,“嗯,我可以。”

“那哥哥要走咯。”江其深揉了揉醒醒的腦袋,見醒醒還有些悶悶不樂,又輕聲安慰了一句,“放心,哥哥過兩天就放假了,到時候一定會來看你的。”

見江其深主動提起了昨晚的承諾,醒醒懸着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也終于再次出現在了臉頰上。

“那我們說好了,你一定要來。”醒醒嚴肅道。

江其深也擺出了認真的表情,點頭應了聲好。

和江其深約定好了,醒醒這才一步三回頭地爬上了車。

藺繁已經在車裏等了許久,目不轉睛地盯着醒醒和江其深道別,直到察覺到醒醒要轉身進車後才倉皇地移開了視線,淡定地盯着車座發呆。

“藺繁?”醒醒爬上車的動作一頓,手還按在座椅上,眼睛已經緊緊地扒在了藺繁身上,驚喜地開口道,“你也和我一起走嘛?”

藺繁面色如常地瞥了眼醒醒,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

醒醒低落的神情瞬間被喜悅侵占,小酒窩深深地嵌進了臉頰,揪着椅邊就要爬上車。

見醒醒埋着腦袋忙活,藺繁欲言又止地盯着醒醒看了半響,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把醒醒拽上了車。

一旁準備幫忙的工作人員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醒醒終于上了車,坐在座位上乖乖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皺起來的衣擺後,才扭頭看向藺繁,正要開口搭話時,餘光似乎注意到了什麽。

“哇,這個笑臉怎麽還在啊?”醒醒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目光牢牢地定在藺繁的手背上。

前兩天醒醒給藺繁畫上笑臉後,由于無聊,他也随意地在自己的手背上畫了幾個稀奇古怪的圖案,但是沾了幾次水之後就消失了個徹底。

怎麽藺繁的可以留這麽久哇?

醒醒疑惑地看了眼藺繁的手背,又擡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

難不成還是因為手不一樣?

藺繁像是被戳中了什麽心思似的,臉突然就紅了一片,欲蓋彌彰地把手插進了口袋裏,結結巴巴地開口:“什,什麽笑臉?”

醒醒正要向藺繁解釋,目光又像是被什麽吸引了,原本要問出的問題又被塞回了肚子了,另一句話直接從嘴裏冒了出來。

“你臉怎麽紅了?”醒醒眨了眨眼睛,好奇道。

藺繁像是只被踩到尾巴後炸毛的貓,有些驚恐地看了醒醒一眼,頗有些惱羞成怒地移開了視線,悶聲悶氣道:“我才沒有臉紅。”

可能是怕醒醒不信,藺繁抿着唇思考了半天,又補充了一句。

“我敏感肌。”

醒醒聞言,像是被藺繁的話驚到了似的,略有些誇張地往後仰了仰腦袋,幹巴巴地哦了一聲後,又若有所思地移開視線,垂着腦袋陷入了思考,半響後才呆呆地再次看向藺繁。

藺繁被醒醒注視的有些緊張,微不可查地咽了咽口水,估摸着醒醒多半是猜到他在胡說八道了。

藺繁大腦開始飛速運轉,盤算着待會兒還能找個什麽理由糊弄醒醒。

“敏感肌是什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醒醒才眨着大眼睛不解地問道。

藺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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