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聖旨
第5章 聖旨
太河均頓住,他提手拜道:“請陛下恕罪。”
“朕恕你無罪。”
楚骥淡聲說道。
太河均又行了一禮,随後才起身,打開垂在桌底大殿金絲桌布,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太河均略顯遲疑的站回原地:“陛下……臣并未見到有何東西。”
太河均自身也是天級乾元,乾元能感知天地,剛剛那動靜,桌下絕對不可能沒有東西,除非“那東西”可以在他和楚帝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但這種可能顯然為零。
唯一的可能----
太河均心中一沉。
楚骥大掌摩挲着茶盞,神色莫定的看向縮在桌角的團子,沉聲道:“你想到什麽?”
太河均隐晦的看向帝王的椅子下,神情複雜的壓低聲音說:
“陛下精神力無人匹敵,如先前國師所言,若是精神力積壓過甚,以至陛下……出現了幻覺,确會令他人同樣感知到。”
楚骥摩挲着杯子的動作一頓。
他沉沉看向桌下,少年狼狽的縮在桌角,濕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的動作。
這個東西,是他的幻覺?
“陛下,臣還有一無端揣測。”太河均抱拳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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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楚骥擡眼看他。
太河均揣度着聖上的态度,說出自己的猜測:“陛下,昨夜陛下信息素紊亂,今日卻不像從前一般---臣鬥膽揣測,或許與這幻覺有關。”
楚骥皺了皺眉。
昨晚的信息素紊亂的程度的确要比之前更為劇烈,楚骥只記得跟随着腦海內暴烈沖撞的濃烈信息素而激起的無盡殺意,但是“這東西”出現後,頭疼和混亂卻一并消失了。
男人指根摩挲着杯盞,眼底開始變深。
“你的意思是。”
“陛下,‘此物’是否為陛下幻覺,還需待驗證,不過在此期間,不論這東西是否存在---”太河均語氣冷靜:“在此期間,還望陛下海涵。”
太河均說得內斂,其實是在委婉提醒這位暴戾的君主不要讓這東西“消失”。
這事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細細想來,确實只有這種可能,畢竟往常楚帝信息素紊亂,第二日或多或少都會有撞到槍口上的倒黴蛋,而今日楚帝的情緒幾乎平穩到像是沒有發生過信息素紊亂這回事,能造成這種影響的,唯一的變故只有這突然出現的“東西”。
倘若這東西只是幻覺,那邊說不通了。
楚骥聯想到自己與“他”狀态相通的事,他沉目思索,還未開口,桌底忽然發出很輕的一陣聲響,楚骥冷目看過去。
白岩不知道桌布是被掀起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在桌子下面。
他本來只是縮着,後來發現男人的注意力沒在他身上,便浮出些膽子。
雖然男人離開,他會被迫跟上,但或許如果是他自己主動離開,是可以做到的呢?
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能,但是連他出現在這裏這麽玄妙的事情都發生了,那就什麽事都是有可能的。
趁着男人不知道在和誰交談什麽,白岩屏住呼吸,慢慢的,一點點的把自己往身後靠着的支架後邊移,本來進行的還算順利,男人也沒有看他,直到聽到男人的一聲冷笑,白岩吓得一個激靈,頭也不敢擡,立刻反射性的翻過身,慌亂往後逃蹿。
白岩慌不擇路,直接朝着一個方向撞,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沒有逃出去,不止沒逃出去,還撞到了一個不明物。
白岩是用了全身力氣逃跑的,這一下撞得結結實實,他直接從半趴着一下仰倒跌在了地上,還被那股神秘力量硬拉着拖回了男人身邊。
白岩甚至沒反應過來,在地板上蹭得髒兮兮的小臉呆呆看向男人。
他屁.股摔麻了,眼角本能的蓄上淚水,跌在楚骥腿邊,瑟瑟發抖着擡頭觀察男人的态度。
男人實在太高了,在白岩眼中仿佛一座小山,穿透大殿的光線透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折射的那雙低斂的鳳目越發危險張狂。
那雙鷹隼一樣的暗色瞳仁沒有情緒的釘在他身上,白岩抖得越發厲害,像是會散掉一樣。
好像一只見到獵人吓得都不敢動彈的紅眼兔子,還試圖跳出陷阱。
簡直愚不可及。
楚骥譏諷的收回視線,執着杯盞,淺嘗了一口邊疆進貢的烈茶。
見男人不再搭理他,白岩紅腫着眼睛,怔怔的在地上縮成一團。
他渾身都很痛,尤其被男人掐過的脖子,火辣辣的,可他卻連動都不敢動,生怕發出一點動靜,就會被男人生吞活剝。
他該怎麽辦?他會被掐死在這裏嗎?
白岩蓄起眼淚,他後脖頸的刺痛忽然明顯起來,還沒等白岩有所反應,忽然頭一痛。
楚骥似有所覺,猛地垂目看過去。
原本“少年”所在的地方空無一人,只剩下泛着光澤的宮殿地板。
太河均疑惑道:“陛下……”
楚帝面無表情,掌心中的杯盞“砰”的砸在金絲楠木桌上,滴滴答答滾下去。
太河均一驚,動作極快的俯身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楚骥怒極反笑道:
“你且安心,那東西一時半刻死不了。”
但若是再出現,那便保不得了。無論這東西真假與否,在他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楚骥還未曾被如此挑釁過。
太河均張了張嘴:“陛下……”
楚骥看向他,鳳目一片冷然:“太河均,別再激怒朕。”
強烈的信息素鋪天蓋地的壓制下來,太河均喉頭湧出血味,他失力跪在地上,額首重重抵着地板道:“臣不敢。”
楚骥煩躁的按住額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少年”消失後,他的額角又開始隐隐作痛。
他枕着額角,沉聲道:“安排吧。”
太河均愣了一下,随後大喜,躬身行禮應下:“是!陛下,臣鬥膽,尚未二次分化的坤澤是否一并?”
楚骥十分不耐的揮揮手:“你自安排。”
太河均:“臣即刻便吩咐下去。陛下,臣還有一事要報,如陛下所料,他果然與大皇子有所聯系。”
楚骥聞言倒是終于笑了聲,他睜開眼,淡淡說道:
“那便讓朕看看他的本事。”
太河均低俯着身體,行了一禮:“必當如陛下所願。”
“朕之所願?不過一人而已。”
太河均愣住。
楚骥道:“大好河山才人輩出,朕之天下,又豈會缺他一人。”
太河均沉默了片刻,随後身子俯得越低:“陛下聖明,是臣思慮過多了。”
“你做的無錯,繼續盯着他,多得一人才,亦是朕之所願。若不得,不可留後患。”楚骥摩挲着杯盞,淡聲說道。
“是,陛下。”
這次楚骥沒再說什麽,只朝他擡擡手。
太河均行了禮,躬身退出殿外。
江德滿正滿面倉促的守在殿門外,見太河均出門,趕緊上前。
太河均朝他安撫的點了點頭,“江大人,還煩請您到坤澤宮走一趟。”
江德滿神情一亮,連忙道:“太大人客氣,咱家這就去安排。”
太河均也怕再出意外,畢竟裏邊那位喜怒無常,可能一會兒又要變主意。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意外”。
他須得徹查清楚,這東西與楚帝的信息素到底有無關系。
倘若不是楚帝的幻覺,這世上又真的有這麽一個可以抑制楚帝信息素的“人”存在---無論如何,絕不可流落在外!
太河均眉宇間閃過一絲狠厲。
*
楚帝忽然下令宣召所有坤澤,也包括尚未二次分化,還養在各府內的坤澤,旨意來得突然,所有人均沒有準備。
都江候與大夫人接了旨,起身時試探着問了句:“這位小兄弟,不知陛下---”
“哎,大人,您可千萬別為難在下。”
禁軍打斷他,朝天子腳下拱了拱手,答:“聖意豈是我等敢揣測的。”
都江候臉色一變,他身側的侯夫人忙扶住他的胳膊,說道:“這位小大人說得是,我家侯爺只是一時口快,還請大人不要在意。”
“是老臣失言。”
都江候跟着說道。
禁軍道:“大人不必客氣,陛下命令,我等執行便好,還請大人盡快着令府小公子做好準備。”
“是。”
都江候好言應道,“辛苦小大人等候片刻。”
禁軍拱了拱手,未再言語。
一進了內府,侯夫人就揪起手絹,蹙着眉說道:“旨意怎會如此突然?那位陛下不是……不是說不近坤澤的嗎,況且---”
大夫人擡眼看一眼丈夫,壓低聲音:“況且清兒,本來應是,”
都江候捂着胸口,聞言忽然睜開眼睛,冷冷睨着大夫人,低聲說道:“住口!事情尚未蓋棺定論,不許再胡言亂語!若叫讓人知道,王府上下都人頭不保!”
侯夫人神情一怔,喏喏應道:“侯爺放心,我知曉厲害。”
都江候閉了閉眼,眉頭緊緊皺着,擺擺手說:“速去叫清兒準備進宮,咱們這位新帝雖然脾性當如虎狼,叫他謹慎小心一些。若真叫陛下看上,那也是我們都江候府的造化。”
侯夫人聞言,愣了下,而後面色重新紅潤起來。
小兒子與她說起宣王世子時,她本以為這是個極好的因緣。
都江候府需要在楚國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宣王世子是由楚帝一手帶大,榮寵尊貴,本身又極其出色,與她的兒子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再如何,也比不上萬人之上的那位。
大侯夫人心中有了計較,定定心神說道:“侯爺說的是。蓮心,快去給三少爺帶個消息。”
都江候按着鼓脹發疼的額角,咳嗽了兩聲,打斷要湊上來的侯夫人,囑托道:“這段日子務必看管好袍兒與興兒,切勿讓他們與那些狐朋狗友玩耍,被抓到馬腳!”
侯夫人擠着眼淚的動作一停,而後輕聲細語的回道:“兩個孩子都是懂事的,侯爺放心,我必會與他們說清利弊,倒是……”
都江候擡眼看她:“倒是什麽?”
侯夫人神色猶疑,慢慢的說:“倒是小世子那邊,如今宣王世子在,我們也不好……”
都江候慢慢擰起眉頭,他臉色沉沉,語氣不太好的呵道:“本王到底是他的父親,難道還管教不得了。家裏出這種大事,也未見他來問詢問詢!”
侯夫人低聲說:“多半是還沒起呢,世子還小,再者如今……楚宣王世子也在府內,侯爺消消氣罷。”
侯夫人三番兩次提起宣王世子,都江候越發不高興。
他氣悶的咳了幾聲,才沙啞的道:“府上正值多事之秋,多虧了宣王世子求情……也罷,暫且不管那逆子,今日務必要好好宴請一番。”
侯夫人溫言細語:“東西我已經都叫人提前備下了,只等世子殿下來了。”
老侯爺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說:
下一本竹馬竹馬小甜文預收~【重生成崽,沙雕攻他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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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郁冷着小臉,“聽到了,別捏我的臉了,蔣聿泊。”
蔣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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