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衛

第16章 暗衛

白袍和白興都吓了一跳,大侯夫人連忙退去下人,安撫道:“侯爺且安心,都是自家人,不會有人亂嚼舌根的。”

都江候卻是仍舊面色不好。

經過楚帝的那遭鴻門宴,現下他已然如同草垛裏的蛇,便是草根動一動,他都會緊繃起心弦。

鴻博也深知多想沒用,拱手忙道:“岳父大人說的是,我必會躬身自省,絕不出疏漏。”

白柒也說:“……難得回來一次,竟惹得父親生氣。父親母親,我們還是先用膳吧。”

都江候沉着臉點了點頭。

大侯夫人見狀,勉強笑着打圓場道:“是了,不談這些。老三也是,他這孩子,家裏還不知道他的情況嗎,這般用功也是過了,不知道身子遭不遭得住折騰。”

白袍方才被吓到了,聞言才接話道:“兒子們不如弟弟,想是三弟愧疚昨日氣了父親,今日才這般用功,想要彌補回來呢。”

大夫人瞪他一眼。

白柒則看看大夫人,又看向都江候,擔憂的問道:“昨日怎麽了……”

“不好了!”

正說着話,院內就響起奴仆的聲音。

白柒收住嘴,凝目看過去。

都江候近來尤其聽不得這些話,沉着臉罵道:“不好什麽!若你說不出名道來,本王割了你的舌頭!”

“侯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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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回命的陳管事忙道,他行了個禮,擡着頭磕巴說道:“侯爺、實在是奴才太着急了,世子他、”

大侯夫人斥道:“好生說話,世子到底怎麽了。”

陳管事噗通跪在地上,悶聲道:“世子又不見了!”

都江候即刻變了臉色:“什麽?”

緊随其後的興才跪在地上行禮回道:“小人們一直在書院外守着,未曾見到世子出來。”

“那人可是能憑空不見了!”都江候怒罵道,他從座位上站起身,氣得徘徊起來。

跪着的兩人身體皆是一顫。

坐在旁邊的白袍則轉了轉眼睛,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侯府之內,三弟自然是不會憑空消失的。除非……他是自己出去的。”

一屋子的人都朝他看過去。

白袍往後縮了下,像是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了一樣,不過又糾結的補充:“畢竟三弟昨日……許是出府散心去了。”

“他散心!”

都江候猛地發出一聲暴呵:“他有什麽可散心的!他這是把侯府都不看在眼裏!都去給我找!找到世子立刻給我帶回來!跪在滿門老祖宗跟前請罪!”

白柒被吓了一跳,忙去拍他的胸口,說道:“父親,您注意着些身體,三弟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你還幫他說話。”都江候冷冷看向她,又挪開視線,低罵道道:“他這是有底氣在身,不管不顧了!”

底氣?

白柒看着家人各異的表情,擰起秀麗的眉頭,遲疑問道:“父親這話是何意?”

*

“陛下,這疊鹿肉是江大相公親在江岸釣上來,特意呈給陛下嘗鮮的,陛下嘗嘗味道如何。”

江國宮內,此時正是飯點,江德滿躬着身,小心的為楚帝備菜。

楚骥眉頭微皺,道:“你這老東西,越發啰嗦。”

江德滿讪讪閉上嘴,安靜了,前殿也只剩下碗筷相碰的輕微聲響。

楚祈宣坐在楚帝的下手位。

昨日他剛領完軍棍,肩上橫貫着觸目驚心的傷口,但是此事原就是他自願所為,不可耽擱公事,而且……

他記挂着昨夜楚帝的情況,晨起便就來宮裏請安了。

楚帝見他自沒有好顏色,不過倒是留了他一起用膳。

此時楚祈宣正挺直着腰背,因為扯到肩背上的傷口,眉心一直緊緊蹙着。楚帝沒有發話,他也便一直沒敢動筷。

“傷口如何。”

男人忽而開口問道。

楚祈宣怔了一下,立即回道:“回皇叔,我無大礙,太醫說将養半月即可。”

楚骥嗯了一聲。

江德滿已經妥貼的把菜擺好,恭恭敬敬的退至楚帝身後。

楚骥看了看碟子中聲色俱美的菜肴,執着玉筷的手卻沒動。

從今早開始,他胃口就不甚好。現下看到這些東西,更是有一種胃口湧動的感覺。

楚骥雖養尊處優,可也不是奢靡的皇帝,不至于這些山珍海味都入不了口。

唯一的意外,便只能出在那東西身上。

昨夜那東西突然消失,便已令他情緒不虞,現如今見不到人,卻又受其影響,楚骥的臉色越來越差。

他将玉筷砰的丢在玉桌上。

江德滿一愣,連忙跪下請罪:“陛下,恕罪啊陛下。”

侍立在左右的宮人更是心驚膽戰,立刻便跪了一地,告饒聲此起彼伏。

楚骥原就不耐,當下面色更黑,:“都跪什麽?起來。”

“是,陛下。”

宮人不敢起身,還是江德滿率先謝恩,蹒跚着起來。

楚骥心頭薄怒,看楚祈宣也有些遷怒,沉聲道:“支南鹽稅之事,子然推舉你去查辦,你可有什麽意見。”

支南是江國邊地第一大郡,靠海,每年鹽稅頗豐,是已故江國王後親弟秦安王的封地。

且不論這人在當地的“土皇帝”之稱,楚骥自然不會容忍藩王存在。

他先拿秦安王開刀,也在楚祈宣的意料之內,只是他沒想到,如此重任會落在自己頭上,所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跪下領命:“請皇叔放心,侄兒必定圓滿完成次此事。”

楚骥表情微微好轉,道:“起來吧,莫叫孤再失望。”

楚祈宣一怔,意識到楚帝的話內之意是都江候府一事,連忙道:“皇叔,侄兒必會竭盡全力。”

楚骥沒再看他。滿桌子的膳食,聞得吃不得,自也不會有好心氣,他不耐的擡手道:“下去吧,江德滿,傳太河均來。”

太河均今晨便遞了入宮的帖子,一直候在殿前,江德滿忙道:

“是,陛下。”

他與楚祈宣一同行禮退下,躬身退出殿內。

“陛下近來受信息素影響,有些許易怒,世子不必太放在心上,陛下是關注着您的。”

楚祈宣自小便是在楚骥宮內養大的,雖有先前都江候府一事,可這在楚帝身側養大的情分總不會是假的,江德滿對他也比宮內其他主子更尊敬親近一些。

楚帝眼裏揉不得沙子,都江候府已然是對楚祈宣額外開恩。

楚祈宣自然是清楚的,皇叔對他心生不滿也是必然的,當下也只能苦笑道:“多謝江公公寬慰。”

江德滿又勸慰了兩句,将人目送出前殿,才折返回去,着人請在藏書閣的太河均前來觐見。

太河均已經在殿前等候多時,遠遠瞧見百丈階梯上來宣他入殿的宮人,不等他宣召,即刻便向前一步行禮道:“公公有禮,還請帶路。”

內監一愣,然後趕忙躬身道:“大人真是客氣了,陛下在上書房等您,大人請随奴才來吧。”

太河均拱了拱手,迫不及待的邁上階梯。

不是他急迫,而是此事涉及到楚帝,不得不抓緊每一刻。

畢竟楚帝一向喜怒無常,又十分厭惡柔弱無能的人,而坤澤不但體弱嬌貴,還對人的情緒十分敏感。

且不論是否能找到這位坤澤,确保他不在被他們找到前便因楚帝而出了岔子,才是現下最要緊的事情。

前殿,上書房。

紫金貔貅香爐升騰着袅袅熏煙,身着勁衣的暗衛半跪在殿上,正低着頭彙報:

“禀陛下,昨夜與慶喜公公相撞的宮女于宮牆外的人接應,屬下等未打草驚蛇,陛下,可要-”

屏風內,側倚在高腳南絲木椅上的男人眉目未動,只擡了擡手:“不必理會,朕倒是想看看他們能做到何種程度。”

暗衛叩首:“是,陛下。”

他隐匿身形,欲潛回暗處。

正看奏章的男人忽然叫住他:“等等。”

暗衛一冷,随即抱拳道:“陛下可還有要事吩咐。”

男人擡起頭,問他:“昨夜,你可看見了。”

暗衛整個人一怔,随後馬上意識到楚帝所問之事,神色微變,立刻跪地回道:“陛下恕罪,屬下……看見了。”

暗衛如同楚帝的影子一般,自然也會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譬如昨日楚帝失去控制、幾近瘋癫的模樣。

所謂伴君如伴虎,即便是置至生死度外,在楚帝的威勢壓迫下,十六仍是緊張的緊繃起來。

楚帝表情未變,他阖上手中的奏本,微眯着眼,問道:“那你可覺得,是朕瘋了。”

暗衛大驚,死死跪在地上道:“陛下!”

一個兩個,問句話,像是要殺了他們一樣。

楚骥氣勢一冷,不耐的擡手:“回話。”

十六幾乎悔恨死昨夜出任務的人怎麽不是自己,他跪在地上,額頭頂着玉磚,停頓着說道:“陛下,恕屬下直言……昨夜陛下受信息素暴動影響,卻是‘失控’了一陣,可後來……”

“後來如何?”楚帝淡聲問道。

“陛下似是、受到坤澤安撫……陛下恕罪!”

十七重重叩首道。

他說得“委婉”了一些,畢竟當時寝宮內除了楚帝別無二人,又從哪裏來的坤澤?可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說是楚帝出現了幻覺。

“下去吧。”

出乎他意料的,楚帝卻沒有發怒。

十七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道:“是、謝陛下。”,即刻便隐匿了身影。

作者有話說:

專欄巨多完結文----

重生甜餅:學神每天都在想離婚

古穿今娃綜:反派纨绔穿成娃綜萬人迷

真假少爺甜餅:炮灰美人被寵上天

特別狗血的追妻火葬場(包含死遁等古早劇情):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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