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不過好在,阿姊沒有事情。只是就算這樣,他也不能再這麽頹廢下去了,興許他自己以後也能給阿姊做依靠。
嬷嬷說,他只是學的慢,但是是能學會的。
白岩默默下定了決心。
而此時都城外驿站。
膘肥體壯的戰馬威風凜凜的圈在半大的驿站中,住店的客人都不敢随意出門,安安靜靜縮在屋裏,偶爾聽聽隔壁的牆角。
這一行人高馬大,又與他們長相頗為不同的人馬是丹廖的使臣,因為有兩位王子也在其中,隊伍十分壯大。
此時上房內,一名淡金色長發披散着,身着寶石與黃金點綴的長袍的青年抿了口桌上的茶水,嫌惡的扔在桌子上。
“這內地的茶,終歸不如我們大丹。”
門扉輕輕一響,一個身着低調一些的少年與黑衣青年進門,賀蘭名吉朝男子叫了聲大哥。
青年側頭看過去,視線淡淡的:“此處以在那楚帝的眼線之內,你亂跑去了哪裏。”
賀蘭明吉道:“我就是出去轉轉,有重矢在,不會有問題。”
青年不可置否。
賀蘭明吉看了一眼桌上擺放的東西,剛剛的淡定便都沒了,皺起眉,有些着急的說:“兄長,你都知道那皇帝不是好招惹的,這種險方實則冒險!”
賀蘭秉陽睨了他一眼,不太在意,只道:“你不懂,乾元絕對不會對坤澤出手。”
尤其是他這種,楚帝幕僚遍尋已久的匹配坤澤,沒有一個乾元可以忽視與自己匹配度極高的坤澤,這能絕對保證他的計劃,更何況,即便失敗,楚帝也絕不會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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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明吉還要再說,只是青年已經不耐下來,揮揮手,兩側的高大的侍衛便把他圍住,請了出去。
賀蘭明吉只能退出他的房外,神情沉重下來。
重矢在他身後低聲說道:“王子不必過于憂心,大王子心有成算。”
更何況,賀蘭明吉在丹廖本就是一位不顯眼的王子,此次與大王子一起來江,也不過是無用的點綴罷了。
賀蘭明吉沒有說話,最後只搖了搖頭。
他擔心的不只是賀蘭秉陽的性命,而是如此險招,如果不成,必定會被楚帝遷怒丹廖,可如今楚帝也不過早晚會對丹廖下手,這也許,只是提前罷了。
*
楚帝下令舉辦宴會,恰逢趕上了丹廖的使臣,于是規模直接加大,群臣心裏也多了些考量。
江國主已經葬入王陵,太子悲痛過度,暈了過去,已經卧床了數日。
朝內除了匆忙準備會試殿試的官員,也安然了幾天。
唯一的意外,便是江國宮內。
不過這個意外倒是個好的意外,江德滿這兩天心情都十分舒暢,原因在于楚帝的信息素紊亂已經穩穩控制住了,甚至進來脾性都耐心了很多,連宣王世子也沒被訓斥。
這一切都是因着那位突然出現的“小主子”。
小主子膽小,除了楚帝,周圍侍候的人都沒見過,他也聽聞了一些風聲,近來都城內大肆搜尋的那名坤澤,多半就是這位。
意識到這裏的關敲,江德滿只小心伺候,不敢多再猜一點。
而且除了這位,王宮裏的一名坤澤,竟然檢測出了級別還在上升,與之前雖說只差了一點,可卻是天壤之別。
江德滿将承辦宴會的名單遞上,那上邊細細麻麻的小字,顯然舊臣們得知官員需要考察,且當初楚帝說的有能力者可以一同歸楚不是客套的後,都在使力。
都江侯府赫然也在這其中。
楚帝只翻看了一眼,神情不辨喜怒,便交給了江德滿。
江德滿接過退下,又詢問:“陛下,太大人與丹廖使臣均在殿外,不知陛下是否要傳。”
之所以太河均也在其內,是因着丹廖大王子這名坤澤的特殊性。
想到這,江德滿又是渾身一緊。
此前與楚帝相适配的坤澤從未尋到過,現下卻一個接一個,尤其這位丹廖大王子,他沒有故意隐藏坤澤信息素,進江國宮之前連太大人都驚動了。
楚帝卻顯得很是淡然,只是在江德滿出去前又忽而叫住他。
江德滿忙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那些年輕人喜歡的吃食,都備一些。”楚帝沉聲說道。
江德滿一愣,随後馬上知道是為了哪位,趕忙應下。
楚帝似是有些不自在,揮了揮手叫他退下。
江德滿退了殿,對站在外邊的青年與太河均行了一禮,轉身連忙去準備東西。
那位小主子近來出現的時日都沒準,每次都是拼命的讀書,楚帝寝宮內別的沒變,倒是書本一本接着一本的多了,禁軍被責罵的次數也多了。
而且那位小主子似乎身體不好,每次吃的東西也不多,楚帝雖然沒說什麽,可面色卻不太好看,自那之後江德滿也謹慎了許多,還特意叮囑過禦廚多弄些好消食又引人的花樣。
他把那什麽丹廖的大王子忘到了腦後。這邊太河均與賀蘭秉陽邁入殿內,賀蘭秉陽眉頭便顯而易見的皺了一下。
楚帝的信息素殺伐之意太強,他試圖緩解這團氣息,可出乎意料,乾元的信息素雖然沒有表現出攻擊的意圖,卻也警惕的屏障起來。
這與他想的倒是不一樣,明明他的信息素應該是高階乾元夢寐以求的才對。
可即便如此,也夠用了。
賀蘭秉陽望着殿上的年輕帝王,躬身行了一禮:“丹廖賀蘭秉陽,拜見陛下。”
楚帝沉目看着他,須臾,笑了一聲:“賀蘭王子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來人,看座。”
賀蘭秉陽于是放下心來,同樣笑着拱了拱手。
太河均落座在另一側,靜靜看着楚帝的态度,垂下手,握了握杯子。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楚帝應該有深意。
可雖然有了那位坤澤,現在到底追查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而丹廖大王子的坤澤等級顯然超出他們所有人的預料,如此,便真的是對楚帝有用了。
賀蘭秉陽與楚帝相談甚歡,宴席就在明日,他們丹廖使臣也會一并出席,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只是待他還要溫聲細語的說些假意的親切話,就聽見那名老奴才急匆匆的腳步聲。
江德滿在殿上,行禮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禀報。”
楚帝被打斷,眉頭一皺,聽罷江德滿的話,才耐下性來。
他看向座下的賀蘭秉陽,溫聲又說了兩句安排,才叫人送客。
賀蘭秉陽心中有些奇怪,來此之前他們已經對楚帝深入探查過一番。
楚帝出身便是元級乾元,身份尊貴不凡,也正是因為他一生順利大權在握,所以行事狠辣不忌,有什麽要緊事會打斷“兩國會談”還更重要?
雖如是思量着,賀蘭秉陽還是笑着起身拜別。
邁出殿門後,一個楚帝身邊的宮人不小心跌了一下,賀蘭秉陽身側的侍衛扶起她,宮人連聲告罪,賀蘭秉陽笑着望着她,淡淡說了句:“無礙。”
侍從收攏手臂,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