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的防禦機制太強了,我怎麽說怎麽做都沒有用
你的防禦機制太強了,我怎麽說怎麽做都沒有用。
寧夏抿了抿嘴唇,沒在繼續看是誰發來的消息,直接關掉了手機屏幕。
年少時期,校園的愛情無非是最純粹的,看來她和白應臨,也算是走到頭了,以前總說兩人過日子,就跟路易十六一樣,沒有頭,說着說着,就到頭了。
在這個世界上,感情是最強求不來的。
這件事情在寧夏小時候,就深有體會。
她是一個是失敗婚煙的結合物,原本也對愛情和婚姻也沒怎麽寄予厚望。
難不成讓寧夏去鬧嗎?去質問白應臨這件事情怎麽回事?
可是,小時後,奶奶告訴她,宋貞也去找陶慧霞鬧過,最後的結局是什麽?是宋貞吞藥自殺。
網上的一個評論說的好,要走的人留不住,無所謂了。
這個世界上,沒了誰,太陽都是照常升起,寧夏不會做死纏爛打的事情,若是需要離婚的話,那就離。
許念今天家裏有事,請假回家了,只有寧夏獨自一個人在工位上。
腦子裏思緒萬千,滿腦子都在想,不能走宋貞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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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晨還是頭一次發現,白應臨這麽變幻無常,說好的讓她去壓熱搜,突然又不壓了,只是讓她打發了下面的媒體。
她拿着文件去總裁辦找白應臨簽字,對方心不在焉的,從黑檀木的筆筒裏,拿出簽字筆,敷衍的翻開文件,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下,而後大手一揮,在簽名處寫下白應臨三個字。
舒晨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瞧見白應臨的眼睛睜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手機,像是在等着誰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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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心思她別猜,沒太看明白,便直接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期間白應臨的手機震動過許多次,每一次都是滿心歡喜的點開手機,到最後都是以失望告終。
一天下來,寧夏都沒有跟她打過電話,甚至連發個消息問一句的都沒有,白應臨苦笑了一聲。
屏幕上出現了盧绾一的來電。
手機開的震動,桌面上都被手機聲震顫着,安靜的房間響起手機的聲音,像是催命一般。
白應臨垂眼看了看,伸出拇指劃到了接聽鍵,擴音器裏響起了溫婉好聽的女生。
“怎麽樣應臨?”
“你是不是一直就這麽無聊?”白應臨眸色一暗,聲音也透着幾分冷。
“看來是輸了,你是因為沒接到電話,惱羞成怒了?”盧绾一也不惱,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輸不輸也不會對這件事情産生什麽影響,還有,我結婚了,請不要再來騷擾我,我和寧夏是受到法律保護的。”白應臨淡淡的說道,仿佛在看一個上不得臺面的跳梁小醜自己瞎鬧,但卻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一字一句的強調。
話音剛落,白應臨伸手掐掉了電話。
他慢吞吞的走到落地窗外,明亮寬廣的辦公室內,裏面的擺設都是簡約的黑白灰色系。
他的身高颀長,身材勻稱,猶如冬日裏傲然聳立的一顆松柏,身上透着一抹孤獨和寂寞,泛着一絲蒼涼。
天晴了,湛藍的天邊出現了一抹陽光,雨後的世界色彩鮮亮,樓下的地面上還有積水,路旁的梧桐樹上滴落着雨滴,空氣中彌漫着一絲雨後泥土的芳香。
但白應臨的眼底卻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烏雲。
昨天白應臨就看到,寧夏最近回家的時間很晚,這幾天經常性的加班,應該是太忙了,沒看到吧。
白應臨自顧自的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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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回到家的時候,有些晚了,雖然她今天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是忙碌了一天了,早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走到玄關處換完了鞋,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放在一旁的挂鈎上。
她來到了廚房,瞧見白應臨正在吃飯,他的臉色過于的平常,只是淡淡的擡了擡眼皮,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寧夏,随後拿起筷子接着吃飯。
房間裏透着一抹詭異的安靜。
瞧見白應臨不說話,寧夏呼吸都放的極為輕緩,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拿出湯勺給自己舀了一碗湯,寧夏舀湯的時候都極為小心,盡量不讓勺子碰到湯盆發出聲音。
白應臨把手機放在一旁,冷冷的暼了一眼寧夏,瞧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也沒怎麽說話。
兩人的狀态都過于的平靜,互相都沒有提早上熱搜的事情。
白應臨吃飯照舊是不緊不慢的,如往常一樣的文雅。
反觀寧夏就不着麽淡定了,因為餐廳裏的異常的壓抑,壓得寧夏喘不過起來,眼下她只想趕快吃完,離開此地。
但面前的人好像是看準了她的想法,預判了她的預判,等到寧夏剛擡起屁股的那一刻,寂靜的房間裏響起了白應臨的聲音。
“寧夏。”白應臨随手把手中的勺子放入碗中,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從面前的餐桌上,抽了張面紙,擦了擦嘴。
“嗯” 寧夏又硬着頭皮坐在了對面的凳子上,垂下頭,周身仿佛被一抹涼意侵染,她的心髒漏掉了一拍。
“早上的熱搜你看到了嗎?”
對方好像是醞釀了好一會,才開口說的這句話。
但這一刻,寧夏卻覺得非常的刺耳,要躲的還是躲不過去。
泰坦尼克號,制作的在精美奢華,到最後還是逃不過被沉的命運,河裏的魚和海裏的魚都是魚又怎樣,不适合生活在一起的,照樣不适合在一起。
頃刻間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黃粱一夢,在夢幻美麗的泡沫,也會在陽光下迅速破裂。
寧夏屏住了呼吸,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在白應臨的注視下,開口說道:“看到了,我之前說的話一直都算數,你如果累了,你想離婚,随時可以。”
“哼”白應臨的喉嚨發出一陣輕笑,冷哼一聲,聲音也拔高了些許,“我看是你想離婚吧,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當下,那張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只剩下一抹譏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話寧夏還是在笑話他自己。
此話一出,寧夏愣住了,瞪大了眼睛,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你什麽意思?”
“我還想問你什麽意思,早上看到熱搜你問都不問一下,回來你就提離婚,你什麽意思?”
寂靜的房間回蕩着白應臨的聲音振聾發聩,那張臉由白轉青,到最後變成了黑色的,連帶着他的怒火,那張嘴仿佛淬了毒的利劍,毫無保留的紮向了寧夏。
“你不是很能說嗎?你怎麽不說話?現在該你反駁了,你怎麽不說了?”白應臨原本就在氣頭上,語氣也不怎麽好,說話都開始慌不擇言了。
原以為,寧夏今天過于的忙碌,沒有看到這件事,但後來想想,這都已經出現在頭版頭條了,只要是手裏有電腦的,基本上都可以看到這緋聞。
“你不說是嗎?你不說那我說。其實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吧,我是不是是該慶幸我自己還有點思想,我要是個物件,別人恐吓你兩下,你也能把我拱手相讓?
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你其實巴不得我和盧绾一有點什麽對嗎?怪不得前段時間說什麽,海裏的魚,河裏的魚,都是借口,都是托詞。
我就想不通了,你到底哪裏不相信我,出了事情你找許念都不找我,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
結婚這麽長時間了,我哪裏有過對不起你的時候?
年初問誰打了你一巴掌,到現在都沒說。
就算是當一天和尚,也得撞一天鐘不是嗎?寧夏,就算是一條狗,也知道護食。”
積攢了很久的情緒在一瞬間洩洪一樣的破閘而出,這是白應臨第一次多寧夏說了這麽重的話。
整個房子俨然一座彌漫着硝煙的廢墟,屋子裏時不時的還響起巨大的爆炸聲。
暴怒席卷了他的全身,氣血沖上了他的腦門,說完這就話的時候,白應臨臉都白了,聲嘶力竭的震顫着身體。
一天下來,腦袋都是亂的,吵架的條理也開始不清晰了,一頓輸出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只是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對面,瞧寧夏的反應。
“對,是又怎麽樣,不是同一個生長軌跡,就是不适合生活在一起,結婚之前我就跟你說了,我天生敏感,适合孤獨終老,也沒打算找對象。
不是你說的不介意嗎,怎麽現在又介意了?我說的那些是托詞又怎樣,我就是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在你和我之間,我選擇我自己。”
寧夏也怒了,音量變大了不少,素白的小臉漲的通紅。
什麽叫做就連一條狗也知道護食,他剛才說的話那叫什麽意思,怎麽可以那麽說她,一大清早的看到緋聞,她也不太好受。
她其實也想等着他的一個解釋,如果他不說的話也可以,有需要的話,她也可以離婚,不會纏着他的。
宋貞失敗的婚姻,本就讓寧夏對婚姻有着強烈的排斥,她渴望親密關系,卻又怕自己越陷越深。
最親密的人,往往最知道在對方的何處紮的刀子最疼。
“呵,對。”白應臨冷哼一聲,瞳孔驟縮,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暗淡了幾分,語氣帶着濃濃的自嘲,“最開始,你就說了,你不婚主義,是我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往裏紮,現在鬧成這種地步,都是我活該,是我應得的。”
“你的防禦機制太強了,我怎麽說怎麽做都沒有用,我累了,我覺得我們最近不适合住在一起了,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吧。”白應臨周身像是抽幹了氣力,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蒼涼,慢慢的垂下眼,從身後推開餐後的凳子。
寧夏擡頭只能看到那側臉淩厲的線條,瞧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寧夏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轉身推開凳子,往出跑了兩步,“你去哪?”
男人在玄關處剛好穿上外套,迎着光只能看到他的那一抹背影,玉立身長,肩寬腰窄,但是從背後看,卻有一抹難以言喻的滄桑,在聽到寧夏的話後,還是不自覺的頓了頓,握住車鑰匙的右手指關節泛白。
“你真的在意嗎?不在意的話,又何必裝作在意的樣子?不嫌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