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茜姐意料之中點頭:“正好他本人今天就在公司,等會兒你去見見,先熟悉熟悉,綜藝,後天正式錄制。”

“我啊?”江粜指了指自己,他莫名想到多年前在海邊看到的那只小螃蟹,一點點,差不多只有大拇指指甲蓋那麽大,被海浪一下一下往前推,他現在就是那只小螃蟹被推着往前走,當然這條路也是他自己選擇的。

茜姐被他呆愣的樣子逗笑:“不是你還能有誰?是你跟他錄綜藝啊。”

“啊,對。”

江粜從茜姐辦公室出來,根據信息磨磨蹭蹭的,電梯來了,他進電梯轉身按了16樓,看着數字一步一步往上跳,電梯只有他一個人,中途也沒有人上下電梯,很快就到了,他籲出一口氣,走出去輕輕敲休息室的門,因陸楮每次出席活動,王哥都在旁邊,所以也眼熟,進來就看到了,他颔首,微微鞠躬:“王哥。”

看樣子陸楮應該不在,江粜緩緩吐出一口氣。

“你就是小江吧,進去吧,在裏面呢。”

江粜視線落在裏側那個沒有關的門,心撲通撲通直跳,頻率高到江粜覺得自己要進心內科檢查,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只是當屏幕裏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是怔愣一瞬,他溫吞的開口:“你好。”

陸楮聽到動靜擡起頭,臉色平靜,只是擡起來看了他一眼,兩人視線對上一秒,江粜那顆脆弱的心再度提起,好在對方的視線轉瞬即逝,随意的垂下漆黑的眸,平淡地“嗯”了聲。

看這樣子也不像是要跟他翻舊賬,都這麽些年,也許對方早就忘了,或者早就翻篇不計較了,江粜松了一口氣。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聊什麽,腦袋裏苦苦思索話題,他們分開的這五年,自己一直有關注陸楮的動向,陸楮的每一部作品他都有看,但想要找話題卻又無從談起,眼下顯然對現有處境有些手足無措。

王哥抱着一沓文件進來,笑着招呼江粜,打破了房內的安靜:“坐,怎麽跟罰站似的,我聽說你們之前是同學啊?”

江粜仿佛在瞬間被人拯救,應了聲:“嗯。”

“這裏是合同,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話就要簽了,因為時間比較急,茜姐應該跟你說了,後天就要開始正式錄制。”

王哥把手裏的一沓合同遞過去,又讓江粜坐下,給了一支簽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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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粜低頭認真的看起合同條例,前面都沒什麽問題,最後一條寫明綜藝完成後給予乙方30萬報酬。江粜算了一下,這基本上等同于他兩年的工資了,掃了眼最後,他才發現甲方還沒簽字。

王哥看他不動,問他:“有問題嗎?”

江粜誠實道:“沒有。”

這何止沒問題,這個工資讓他再跟陸楮一起錄十個綜藝他都願意,再過不去也不能和錢過不去。

拿起簽字筆簽字,江粜在乙方簽名處那裏一筆一劃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遞給王哥,“好了。”

正要問王哥這個合同甲方那邊怎麽沒有簽字,就見王哥手沒停,轉手就把這個合同遞給了在旁邊不聲不響的陸楮。然後江粜就看見陸楮面無表情的拿起筆,在甲方簽名那邊龍飛鳳舞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江粜臉上一片空白:啊?

合着他合同的甲方是陸楮?

王哥這時慢悠悠地從剛剛那個合同下面抽出了另外兩份合同:“剛剛那個是我們給你的合同,這兩個是節目組的合同,一份是正常的簽約合同,另一份是給嘉賓買的保險合同,你再看看呢。”

江粜也沒什麽意見,重新打開合同,發現節目組的金額是按照一期一期付,一期他的報價是稅後三萬,他爽快簽字。

一期三萬,按照茜姐說法錄八期,那就是二十四萬,加上陸楮這邊合同,也就是說他錄個節目到手最終應該是五十多個。

王哥不知道他心裏正在算錢,開口叮囑他:“你一會兒可以直接回去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咱倆加一下好友,明天我來接你搬過來,和陸楮一起住,節目組明天下午會過來安裝攝像頭,提前錄一個綜藝先導片。”

江粜點頭,和王哥交換了聯系方式。

“對了,你倆既然是同學,應該有聯系方式,這兩天記得多聊一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王哥委婉提醒。

江粜:“......”

不好意思,還真沒有聯系方式。

陸楮的合同也是剛簽,把他那份合同簽好給王哥。

王哥拿着他們倆簽完的合同,“今天沒什麽事,你就待在公司裏面轉悠轉悠,等一會兒我來接你,我先去把這個合同送過去。”陸楮微微點頭。

王哥拿上他們的合同就出門辦事了。江粜知道自己笑的很尬,還是硬着頭皮打招呼:“好久不見。”

陸楮站起身,那笑容讓江粜覺得有點瘆得慌:“是好久不見了。”

江粜雙腳像是灌了鉛,看着陸楮靠近,卻一步都挪不動,對方微微俯身,臉上露出一絲玩味:“那就麻煩你了,我的...老同學。”

說完陸楮就走了,江粜渾渾噩噩的,從他來公司到到家,加上通勤時間,一共上了三個多小時的班。

江粜拿出鑰匙開門,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可收拾的,他這邊是租的房子,裏面東西不多,除了一些蔬菜、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基本上沒有什麽了,想了想敲了對面奶奶的門。

這個奶奶人很好,是這邊的老住戶了,孩子都在外地生活,偶爾回來,江粜租的這個房子就是她的。

劉奶奶開了門,“小江啊,咋啦?”

“我有事可能要出一趟遠門,這些菜都是剛買的,還新鮮,您要是不嫌棄都給您。”

劉奶奶可喜歡這個又乖又好看的小夥子了,語氣和藹,笑着說:“哎呦,我這怎麽好意思,要是浪費的話,那就給我吧,等你回來給你拿一些我剛包好的春卷。”

江粜面色柔和:“好,謝謝劉奶奶。”回到家裏打開衣櫃,驀然想到回來路上王哥給他發的信息,說讓他把自己平時穿的碼還有三圍發給他,說不需要帶衣服,他那邊都會給他和陸楮搭配,有專門的服裝搭配師。

江粜想了想,确實好像沒什麽要拿的了,看了眼王哥發來的必帶品,拿上了充電器、身份證還有以前辦的護照,最終空手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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