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別氣我

別氣我

剛問完,聽見黃師傅說:“不光是要熬膠體,還要配藥。古法制墨的配方裏,還需要加入材料,比如蛇膽、珍珠、冰片、金箔、麝香等,要将這些材料碾磨成粉末狀,将配好的材料粉末與煙灰混合,再把熬制好的膠也倒入,和混合後的煙灰攪拌均勻,就可以得到一塊墨料。”

“得到墨料後不能立刻壓條,需要進行反複的捶搗,好的墨至少需要捶搗數萬次,讓藥與膠之間充分融合。”

江粜看一圈,“壓條用什麽壓?”

黃師傅一擡下巴,“諾,那邊有木頭,旁邊工具放好了,自己去刻幾塊長方形模具出來。”

陸楮:“我和鄧溥刻吧。”

駱婷說:“那我和暖暖負責研磨,袁雲混合最後的材料。”

因為暫時還沒有混合的材料,所以袁雲三邊跑,幫忙打下手,後來發現熬膠和研磨人數剛剛好,都用不到她,就去了陸楮和鄧溥那邊,幫忙遞工具和壓住木頭,不讓木頭挪動。

每個人都有事做,導演組的攝像分了兩批,一批拍攝他們,另一批出去拍附近的風景。

過了兩個小時,江粜和原胤的膠熬好了,取出來備用。兩人走向駱婷那邊,發現她們的材料也好了,兩人在圍觀陸楮他們刻木頭。

江粜擡步過去,“快好了嗎?”

刻木頭是個力氣活,更何況是兩個沒幹過這個事的,只會用蠻力,陸楮額角出了汗,回答江粜:“馬上。”

上午太陽出來天氣熱,又都在太陽下曬,陸楮穿的昨天的短袖,江粜的視線從陸楮骨節分明的手指,看到手背上的青筋,精悍有力的胳膊上挂着汗,蓬勃的男性荷爾蒙無聲散發。

丁暖暖過去給她男朋友扇風,江粜猶豫要不要拿一把遮陽傘過來,又覺得大家都在太陽下曬着,他要是拿傘過來給陸楮遮,會不會不好,到時候傳出去又說陸楮耍大牌什麽的。

陸楮掃了眼江粜,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緊緊蹙着眉,陸楮又看了眼手下的模具,對江粜說:“把那把尖頭的遞給我”

江粜原地糾結來糾結去,最後還是沒拿遮陽傘,因為陸楮和鄧溥的模具刻好了,一共刻了兩個模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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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師傅還得回地裏幹活,走之前叮囑了詹森森,詹森森給他們講下面的流程:“把準備好的料子混合,然後一塊一塊分下來,用手把它搓成圓柱狀。”

袁雲看着他們把幾種材料混合到一起,拿了根粗木棍開始攪和,等到攪拌均勻上手扯了一大塊,江粜徒手接過,手上和袁雲一樣變得黑黑的。

幾人照着做,全部搓條後放進模具中壓制。除了壓條的陸楮,不一會兒所有人的手上因為搓條都變得黑乎乎的,幾人流水線似的搓條、壓條。

詹森森看他們壓好了:“壓定型後記得把邊稍微修修,那邊有剪刀,就可以得到最終墨錠的形狀啦。”

“嘶!”

陸楮立馬放下手中剪刀掰開江粜的手,确認沒有戳破,才松了口氣。江粜:“你幹嘛?”

陸楮語氣不善,眉頭緊皺:“你沒事瞎叫什麽?”

江粜一臉無辜:“我剛剛修邊,剪刀劃的太快,把墨條戳了一個洞。”

陸楮閉上嘴轉回去修邊不理他了。江粜撇撇嘴,伸手摸了摸墨條上的洞,大拇指無意識的搓陸楮剛剛摸過的地方。人多力量大,忙活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把所有的邊修完了。

“準備好後大家用細繩子輕輕扣上,然後把墨條挂起來,壓好後的墨條至少要經歷半年的陰幹,陰幹過程中需保持恒溫,以防變形或斷裂。這樣才能得到一塊墨。”

駱婷看着全部弄好挂在陰涼處的墨條感慨:“真的好珍貴。”

袁雲也道:“熬了一個通宵,加大半天才做好,居然有點舍不得。”

場面有點冷,丁暖暖熱場:“是啊,要不是黃師傅那邊有陰幹好的,我們這個節目豈不是得錄一年?”

孫茹想了想說:“一年…如果還是大通鋪就算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胳膊被咬了好幾個大包。”

詹森森過來傳達導演組的想法:“大家熬了一個通宵的煙灰,包括今天壓出來的墨條,全部先放在黃師傅這裏,黃師傅後面做好昨晚的也放這裏,繼續陰幹,等做好了,分批寄給大家。”

袁雲一掃剛剛的不舍,反而期待成品:“太好了!”

導演拿着喇叭:“我們仁市的錄制到這裏就結束啦,希望各位嘉賓能從這兩天制墨的過程中有所收獲,同時也希望看完本期節目的各位觀衆朋友能夠多多關注我國的傳統文化。”

說完導演招招手,“請各位嘉賓收拾一下行李,我們出發到下一站,酒店訂在下一站附近。”

江粜和原胤沒什麽要收拾的,其他幾人都帶了小包,放在昨晚大通鋪那邊回去拿了。兩人先上了大巴車,原胤羨慕的看着江粜,“陸老師對朋友真好。”

意識到原胤在和自己說話,江粜扭頭:“嗯?”

“他對你好上心啊。”

江粜笑笑:“是嘛。”

原胤點頭如搗蒜。昨晚他們倆搭檔一起盯煙灰時原胤就對他這麽說過,聊天才發現原胤家裏有兩個姐姐,兩個姐姐已經結完婚,并有了自己的小孩,家裏就他一個在家,原媽媽對自己的兒子抱有了極大期待。

原胤說的時候江粜就在旁邊靜靜聽着,偶爾順着原胤說兩句,畢竟是原胤的家事,他不好點評。

陸楮他們收拾完也上來了,江粜笑了笑不說話了。他不說話陸楮可說話了:“往裏挪一個。”

前面幾場錄制他們倆都沒有坐在一起,因為導演組和工作人員都在下一層,下一層的位置就夠坐了,上一層只有他們八個人,還有幾個随行的助理。

上面一層那麽多位置,不過江粜還是乖乖往裏面挪了一個,自從港城摩天輪那個事發生後,兩個人一直處在不尴不尬,來這裏錄制的兩天,除了陸楮遞給他驅蚊水和厚外套,其他時間都沒怎麽說過話。

陸楮把手機往兜裏一揣,歪着腦袋準備淺眠。江粜看了眼陸楮支起來的腿,其中一只腿放到了過道上,他們的位置比較靠後,嘉賓都坐在前面,倒是不用擔心後面會有人路過踩到。

“後面好多空位,你怎麽不坐後面?”江粜問,覺得後面更寬敞,睡起來也更舒服。

“別氣我。”陸楮冷聲道。

江粜反駁:“我沒有。”

陸楮睜眼看到前面車頂上導演組安裝的攝像,他們身上還有錄音設備,實在不是個好說話的地兒,扭過頭不說話了。

江粜見他閉上眼睛一副睡着的架勢,扭過頭看着窗外逐漸遠去的群山,慢慢總結出了節目錄制的規律。

因為檔期限制,加上這個綜藝的播放模式是這周拍完下周播,中間還要考慮剪輯和審核的時間,所以每錄過一個地方,就要立馬轉場到下一個地方,基本上每個地方是一期,然後待一天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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