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初初×年年(3) 看上哪臺就開走……
第66章 初初×年年(3) 看上哪臺就開走……
趙千初的團隊來了, 真正的助理自然也跟了來,季年也沒有了跟在趙千初身後的理由。
那荒誕的親吻過後,兩人的接觸倒是變少了。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 回上京的前一晚。
趙千初在房間裏清行李, 她的個人用品不喜歡別人碰, 清行李這種活都是自己來做的。
季年也在房間裏,房門開着,只要有來往的人經過, 就能看見他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做什麽,像是在發呆。
事實上,他就是一邊看着對面緊閉的房門, 一邊發呆。
他總覺得自那晚過後,趙千初似乎在躲他。
兩人碰面後,他上去打招呼她也愛理不理, 有時還會冷冰冰的看着他,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讓人猜不出心思。
他幾次想跟她解釋,跟她道歉, 可她卻一次機會也沒有給過他。
當然, 她也沒再讓他叫過姐姐。
是不是那晚把她吓着了?
誠然,那晚他沖動了,只知道借着酒精欺負她,把她死死圈禁在身下,動作也失了分寸。
第二天,他趁着大家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看過她。
看見她的唇角破皮了, 驚心的紅腫,即使被她塗上了正紅色的口紅做遮掩,他還是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他打聽到她明日中午就會離開這裏,回到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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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航班他沒有問到,只知道是下午四點的飛機。他去售票app上查了一圈,只有一趟航班是在四點,可是機票已經售罄了。
之後的一班飛機則是晚上八點。
季年握了握拳頭,忽然,他站了起來,朝着那扇緊閉的房門走去。
擡手輕輕敲了幾下。
房間裏傳出女人淡漠的聲音,“進。”
房門只是被帶上,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趙千初回頭就看見高大的少年堵在那,把不算明亮的燈遮了一半去,她蹲在地上,正巧落在他投下的陰影裏。
眼裏轉瞬即逝的驚訝後,她面色淡然。
隐藏情緒是她從小就需要學習的功課,不止她,她的弟弟,父親,都對這門學問有着生來的天賦。
“找我?”她繼續折着手中的衣服。
季年跟着蹲在她邊上,“我幫你清吧,蹲久了累,你去床上休息會兒。”
床尾處堆着幾十件衣服,牆邊還擺着十來雙運動鞋,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什麽吹風機,洗漱用品,護膚用品,化妝品之類的,全是等着主人來清理的物品。
趙千初多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直接站了起來,“那行,你來清吧。”
大小姐舒舒服服坐在了床上,翹着雙腿,又敷了張面膜。桌上擺放着一臺昂貴的音響,裏面播放着她的私人歌單。
音響的音質極佳,歌曲偏小衆,偏blue,在這四處都是鄉村氣息的環境裏,讓人有一秒進入摩登大都會的錯覺。
做家務,季年輕車熟路。
雖然也算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卻沒有半分纨绔氣息。在大學裏的生活讓他動手能力變得很強,宿舍裏四個人,他的桌面永遠是最幹淨的。
他去一樓打了一盆水上來,把每一雙沾着泥污的鞋都洗得幹幹淨淨了,再放進鞋袋裏,收納整齊。
“看不出來,你還挺居家的。倒是很少見你這種樂意做家務的男生。”趙千初的話語裏難掩驚訝。
面前的少年不過二十出頭,做家務竟然這麽娴熟?
在她那圈子裏,這個年紀的男生不是夜夜笙歌酒吧通宵,就是豪車美女滿世界景點打卡。
季年笑了笑,擡起那雙清澈的眼眸:“我姐也這麽說我,不過,這些難道不該是基本技能嗎?”
“你姐?”趙千初眯了眯眼。
還有別的姐姐?忽然來了點不爽,心裏被隔應了一下。
“我明天回上京,你知道嗎?”她勾了勾唇,深冷的眸光似乎要探入他的心底。
季年點點頭。
“你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但和你不是同一個時間。”
話落,季年沒察覺出不妥,可趙千初聽出來了一些別的意思。
他私底下問過她的航班時間?
她揭掉面膜,露出一張吹彈可破的小臉,踩着拖鞋,朝季年走過來,未等他有所反應,她俯身勾住了他的脖子。
“弟弟,你會做飯嗎?”她沒有笑,可眼睛裏是帶着笑意的,潋滟生輝,流光溢彩。
做飯?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季年覺得很奇怪。
“會做。”他點點頭。
“做的好吃嗎?”
季年老實回答:“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但吃過的人都說還不錯。”
趙千初挑了挑眉梢,送過去的眼波也多了點微妙。
那晚她主動撩撥他之後,沒想到被他反攻了。這麽丢臉的事,她消化了好久都沒緩過來。
本來只是一時興起,吻也吻了,摸也摸過了,再加上這些天工作實在是很忙,她就把人抛到了腦後。
但現在她覺得,這少年比她想象的更有意思,比她見過的那一圈纨绔少爺都有意思。
又會做家務又會做飯!這簡直是居家必備啊!
趙千初确定了,那天晚上肯定是她喝醉後把人看錯了,眼前的少年幹淨得不染世俗,一雙清澈的眸子,怎麽看都是沒有攻擊性的。
這麽聽話乖巧的弟弟,怎麽可能變得又野又不好駕馭呢?
一定是她弄錯了。
“真好。”她勾了勾他的下颌,像逗狗狗似的,“弟弟,明天跟姐姐一起回去吧。”
季年被她這麽一弄,有些不自然,他別開眼,“我訂的機票時間和你不一樣。”
“沒事,做姐姐的私人飛機,不用機票的。”
“........”
-
輕飄飄的一句玩笑話,季年并沒有當真。
可第二天,他竟然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跟着趙千初,一路走過vip通道,登上了一架處處透着奢華的私人飛機。
趙千初陷在寬大柔軟的小羊皮沙發裏,高跟鞋甩在一邊,小腳踏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
“弟弟,你嘗嘗那道玫瑰芝士蛋糕,是Molly家的招牌。”
季年把那碟粉色蛋糕端起來,換到了趙千初的跟前,“你吃吧,我不愛甜的。”
随後又抽了一張濕紙巾遞過去,給她擦手。
趙千初多看了他一眼,接過濕紙巾細致地擦着手。
面前的少年很會照顧人,每一個細節都讓人覺得熨帖,但又絕非刻意讨好。眼神也幹淨,沒有那些多餘的亂七八糟的表情。
知道她有私人飛機後也不過是驚訝的一秒,随後又變得淡然。
不卑不亢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很合适。
從小到大,刻意讨好她的男人太多了,比燕江裏的魚還多。其中也不乏那些世家的少爺,豪門公子哥。
可就是沒一個對她的口味,不是太膩就是太油,要不就是故作清高,想劍走偏鋒在她面前搏出位。
呵呵。
也不想想她是誰,什麽妖魔畫皮看不穿?
反正眼前這個剛剛好。溫暖,內斂,清澈,還有她最喜歡的少年氣。
當然,主要是長得帥。
她找的男朋友,怎麽也得比她弟弟和爸爸要帥吧?若是連這兩個人的顏值都拼不過,那她豈不是丢臉死了?
趙千初越想越覺得滿意,冷淡的面容逐漸蕩漾出笑意來,她亮着盈盈的眼眸,挖了一勺玫瑰蛋糕,精致的櫻花狀小銀勺遞到了季年的嘴邊。
“吃一口啊,弟弟。”
“很甜的。”
對于她冷不丁地撩撥,季年已經逐漸習慣了,雖然還沒有到免疫的狀态,但至少不會動不動就被她弄得很羞赧。
他笑着搖搖頭,“你吃吧。”
趙千初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把小勺子湊近了些,奶油直接沾上了他的唇角,“快點啊。我的手一直舉着會很酸的。”
她說話時,口中香甜的玫瑰氣息落在了季年的臉上,帶來微末的燙意。季年剛張開嘴,那勺子就伸了進來。
驟然間,那玫瑰香撲進了唇齒裏,細膩粘稠的奶油帶來絲絲順滑。
像在親吻她白淨如玉的肌膚。
反應過來自己這荒謬的念想,季年迅速錯開和她纏綿的視線,垂在身側的手緊成了拳。
他覺得自己就是禽獸。
那晚的吻已經是錯了一次了,他不能讓自己再錯第二次。
趙千初笑着睨了他一眼,足尖蹬了蹬他的腿,“喂,你害羞什麽啊?”
被她點破了一半的心思,季年回過頭,撞見她用他剛剛才吃過的勺子挖了一勺蛋糕,毫不顧忌的喂進了自己的嘴裏。
那雙纖媚的眼慢慢透出戲谑的玩味來,不止如此,她還伸出舌尖舔走了唇邊餘留的奶油。
“挺甜的,你覺得呢?”
季年的耳根子微微泛紅,他垂眸,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摻進去混亂的情緒。
“甜。”淡淡回了一個字。
之後,兩個小時的旅途裏,季年僵硬的像一塊石頭,他覺得趙千初是不是在故意整他?
雖然她把他當弟弟,可至少他也是男人吧?
私人飛機上明明有床,可她偏不睡,就要睡在沙發上,一雙小腳大咧咧地擱在他的腿上,偶爾翻身的時候,腳也會跟着移動,觸上某些危險的地方。
他不得不把她的腳往外挪,可又怕打擾到她的睡眠,只能艱難的往後退。
飛機落地後,趙千初醒來,擡眼就看見規規矩矩坐着的季年。這少年,她都這麽撩他了,偏偏還不為所動,跟個木頭一樣。
趙千初被逗笑了,直接跪坐在了季年的腿上。
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她好玩地朝他臉上吹了口氣,“弟弟,你怎麽像個小學生啊?”
季年沒動,只是看着她,眼神坦然:“趙千初,我是個男人。”
趙千初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什麽。
別說他突然認真起來,還挺可愛的。
她擡了擡眉梢,親昵地捏了一把季年的臉頰,“當然,姐姐把你當男人呢。”
季年在心底嘆了口氣。
算了,和她說話就是對牛彈琴。
-
下了飛機,季辭的電話剛好撥了進來。
“姐.....”季年不知道該怎麽撒謊把季辭騙走,心裏想了好幾句都覺得不合适。
手機那頭的聲音明顯急了,“季年,你吞吞吐吐的幹什麽啊?你乖乖等一會兒,我到機場還要半個多小時。”
“還不是都怪你,不是八點的落地嗎?怎麽一下變到六點了?”
趙千初見他站在離她較遠的地方,舉着電話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一口一個姐,聽得她都快煩死了。
她徑直走過去,用腳踢了他一下。無聲說了兩個字:快點。
季年:.......
好不容易把季辭應付完,他挂了電話,還沒說什麽,就聽見耳畔傳來女人的譏諷。
“弟弟,你哪來這麽多姐姐呢?”趙千初沒好氣地回頭沖他抱怨了一句,說是抱怨,不如說是生氣的撒嬌。
說完又吩咐自己的助理先走,還兇惡的說:“行李都給他拿,不準幫忙!”
鋪滿了銀色細閃的高跟鞋踏在機場光亮的地磚上,逶迤出一片燦爛的星光。
季年無奈地看了眼那嬌蠻的背影,怎麽覺得這姐姐還挺幼稚的?
推着笨重的大拖車一路跟着趙千初到了地下停車場。
把行李放好在一輛大G的後備箱,趙千初又拉開停在左側的一臺蘭博基尼的車門。
“上車,弟弟。”
季年:“那行李?”
趙千初把墨鏡扯下來扔在儲物格,“不用管,助理會來把車開走。”
跑車的轟鳴聲很吵鬧,可落在男孩們的耳朵裏簡直比最好聽的鋼琴曲還要優美。
尤其是季年這般大的男孩們,對這類東西向來無法抗拒。
趙千初明顯的察覺到副駕駛上的人很高興。
唔....
喜歡車?也對啊,男孩子哪有不喜歡車的。
季年是挺高興的,因為這臺車是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一款。
季盛瀾說等他出了大學就送他一臺當作生日禮物,沒想到家裏的生意一朝墜入低谷,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
不過也無所謂,他本來就沒打算讓家裏負擔這些,他想要的東西都可以靠自己的努力獲得。
他的思緒飄的有些遠,一會兒從擔心家裏的生意,又轉到了要努力寫歌賺錢,想着想着,就在側頭的瞬間,他的視線瞟到了一輛逆行的摩托車。
騎車的人像是個醉漢,車頭搖擺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撞了上來。
“小心右邊的車!”他的聲線揚高。
緊張,擔心,一觸即發。
趙千初猛地一腳踩在剎車上,車輪和地面摩擦出尖銳的沙沙聲。
她真是怕了這些走路不看路,開車也不看路的人了,就在她心有餘悸的時候,耳邊傳來少年沉冷的聲音。
“以後開車要看路。若是出事了怎麽辦?”
她稍稍側頭,就撞上了少年那雙擔憂的眼眸,還帶着少見的愠怒。
似乎在斥責她開車的時候也能馬虎。
趙千初呆了。心裏湧上奇怪的感覺,這少年.....
比她想象的要成熟很多。
也許還有更多的驚喜等待她去發掘。
她忽然就笑了,把車熄火,停在了馬路邊。
解開安全帶,身體探了過去,手臂環住他的後頸,誘惑的紅唇輕輕開啓:“弟弟,姐姐包養你吧。開個價。”
包養他?
季年用了足足三分鐘的沉默才消化這個事實。
她說包養他?
“你在說什麽?”他壓抑着火氣。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生氣,單單為她太過輕慢的話。
趙千初沒有繼續糾纏,只是收回了手臂,重新把安全帶系好,“怎麽?不樂意嗎?”
“我看你寫歌也賺不了幾個錢嘛,還不如跟着我咯。一個月一百萬怎麽樣?”
“嫌少還可以再加啊。只要你喊個價,不怕姐姐出不起。”
說話間,她斜瞟了他一眼,嘴角漾着嬌笑。
似乎在打量一件漂亮的,稱心如意的貨物。
“趙千初,你有完沒完?”季年被她的眼神刺中了,心口莫名很疼。
并非喪失作為男性的尊嚴或覺得恥辱而惱怒,只是對她這種随意的态度很不滿。
她難道對感情都這麽随便嗎?
看上了誰,就要用錢去買?
趙千初笑了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抗拒,“我知道你缺錢。我給你錢,你給我想要的,這不是很好嗎?”
說話間,她把車子調轉了方向,朝着另一條路線走去。季年不知道她要帶他去哪,但也沒問,他現在的大腦亂糟糟的。
季年:“你從哪裏看出來我缺錢了?”
趙千初輕哼,哪裏都能看出來!
在村裏的時候,每天悶頭寫歌,這不是為了賺錢嗎?全身上下最貴的就是脖子上那條五位數的項鏈了,當然,這也不值幾個錢。
雖然他的氣質看上去挺貴氣的,不像是貧窮家庭長大的男孩,但他的種種的行為都在告訴她--
他沒錢!
窮!
在她看來,養尊處優的家庭絕對養不出又愛收拾,又會做飯,還懂得省錢的乖巧男孩。
看看她自己的弟弟就知道了,從小到大連三明治都沒做過,每天的行頭就沒有低于七位數的,幾千萬的表,一買就是好幾塊。
呵呵。
和安年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車子一路駛向郊外。這裏是她的一幢私人別墅。
平日裏她并不住在這裏,但卻偶爾都會來一趟。不為別的,只因為這裏是她的私人車庫。
季年疑惑地看着趙千初開往一棟華麗的莊園,随後又進了一個通往底下的入口。
“這是哪裏?”他終于開口問了一句。
趙千初淡淡道:“你會喜歡的,弟弟。”
直到下坡後,又進入了一條窄通道,視野這才開闊起來。
昏暗的地下車庫感應到了主人回家,燈光在瞬間齊齊點燃,把偌大的車庫照得明如白晝。
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後,季年被震撼到了。
若說是車庫并不準确,應該說這裏是趙千初的私人車展。
幾十臺不同的豪車安靜的停在屬于自己的方框內。一排排看過去,有各種市面上買都買不到的定制款。
918、西貝爾、毒藥.....
只要是他能想到的,應有盡有。
趙千初讓季年從車上下來,自己則随便找了臺跑車坐了上去。
女人坐在跑車前蓋,白皙的雙腿疊起,幾分傲慢地擡起頭,看他。
“弟弟,随你挑。看上哪臺就開走。”
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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