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年年×初初(6) 我不貴的,姐姐買得……

第69章 年年×初初(6)   我不貴的,姐姐買得……

玄關處傳來哐當的巨響, 還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脆聲,即使是在裏間的卧室,趙千初也聽得很清楚。

她心裏咯噔一下, 手忙腳亂地關掉吹風機, 沒來得及找拖鞋, 赤着腳從卧室裏跑了出來。

“說,你是誰。”季年繼續用力。

那男生悶哼一聲,只覺得整個鎖骨都要被人捏碎了, 疼得他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他又驚恐又憤怒的看着這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

“我、我是初姐叫來的。”因為疼,說話的音都有氣無力的,他伸手去掰季年的手,可對方力氣太大了, 比他想象的要恐怖許多。

“你放開我!”

初姐?這麽親熱?她叫他來的?

季年的臉色眼見着垮了下來,一雙清澈的眼眸變得渾重,仿佛要殺人, “她叫你來你就來?”

“你碰她了?”少年的聲線本就偏低,此刻更是有割耳之感。

那男生哪裏見過這種場面,被一個瞧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甚至還可能比他小的男孩子挾持得死死的, 他臉上早就挂不住了。

“你這人誰啊!我和初姐之間的事與你有什麽關系?”男生臉色脹紅, 毫不示弱地盯着季年。

“你們這是做什麽?”趙千初邊說邊往玄關走來。

兩人看到趙千初後,頓時轉移了注意力。

“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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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千初!你站那!別動!”

季年惡狠狠地看了眼男孩,警告他安分點,随後立即轉頭,沖着趙千初吼了一句。

趙千初被季年這突如其來的呵斥弄懵了,一時間定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白嫩的腳丫子踏在皮草地毯上, 腳趾微微蜷縮。

看了眼地上的玻璃,又看了眼趙千初的腳,确認她沒有踩到玻璃渣,季年這才松了口氣。

“初姐,這人是誰啊,一進來就要打我....”男孩委屈地看着趙千初,一副受傷了求主人安慰可憐表情。

季年有些震驚,這年頭,還有男綠茶!?

她就這麽不挑?這種男人也看得上?

他面色更加鐵青,心裏更惱了三分,混亂的情緒像胡亂奔騰的馬,馬蹄碾過,思緒變得又亂又躁。

“安年,你先放開他。”趙千初想的是不能讓兩人這麽下去,若是在她的房間裏打架,傳出去對誰都不好。

“不放!”季年倔強地看着她,果斷把話堵了回去。

“........”

趙千初睜着眼睛,無語。

“你現在就告訴他,讓他滾。”季年一瞬不瞬地盯着趙千初,怕她聽不清楚,一字一頓的說。

少年的目光灼熱,像兩簇熊熊的烈火,仿佛要在她身上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被季年掐着的男孩聽到他如此直白的話語,氣得笑出了聲,他鄙夷地看了眼季年,看着他身上不知道什麽牌子的廉價T恤,怒吼道:“該滾的是你吧!從哪裏冒出來的窮酸鬼!也配這麽和初姐說話?”

季年揪住他的衣領往前一帶,随後又狠狠往牆上甩去,冷聲給他兩個字:“閉嘴。”

季年快一米八八的個子,本來就比一般的男生高大,加上他常年泡在健身房,又熱愛戶外運動,體力和手勁自然不是面前這個中看不中用的男孩能比的。

聽到男孩痛苦的□□,趙千初皺了下眉。

安年這家夥哪裏是什麽聽話的狗狗,這就是一匹脫缰的野馬才對!

“姐姐。快點,讓他滾。”季年盯着趙千初,又重複了一句。

他其實可以輕而易舉的把這男孩扔出房間去,但他忍住了,他就是要聽趙千初說讓這個男孩走。

趙千初嘆了口氣,對着男孩說:“你先回去。”

那男孩不甘心的看着趙千初,軟聲說:“姐姐....”

姐姐這兩個詞讓趙千初耐心全失,本來喝了酒就有些煩,男孩死活不肯走讓她更煩,不受控制的安年讓她最煩。

煩煩煩。

她渾身都覺得好煩,這男孩是什麽東西!也配叫她姐姐?

“說了讓你走就走,哪來那麽多廢話!我看你是不想在上京混了!”趙千初冷着臉。

季年看着趙千初發脾氣的樣子,不由地勾了勾唇角,他轉過頭來,笑容瞬間消失。

看着面前的男孩,冷冷道:“聽到沒,姐姐說讓你滾。”

說完,季年提起他,把人狠狠扔了出去,厚重的套房大門打開又關上,過程很暴力。

砰的一聲,流動的風散去,空間恢複了寧靜。

房間裏只剩下季年和趙千初兩個人。

季年沒說話,只是站在玄關處,靜靜地看着那十步之遙的女人。看着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他心底無端竄起一寸火氣。

氣氛很安靜,安靜的很詭異。

是趙千初出聲打破了對峙,“安年。”

“別過來。地上有玻璃。”季年出聲止住她的步伐,他把包取下來放在鞋櫃上,徑直走到廚房裏。

趙千初看着一地的玻璃,有些失神,擡眼就看見季年拿了一把掃帚,折返回來。

他一絲不茍地把地上掃了五遍,直到一丁點玻璃渣都沒有了,這才放心。

趙千初神色很複雜,她深深看了眼季年,咬着唇,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季年把掃帚放回廚房,又不知從哪找了一雙拖鞋,來到趙千初面前,緩緩俯身,蹲了下去。

少年溫暖的手掌輕巧環住她纖細,冰涼的腳踝,擡起,為她穿上了拖鞋。

“姐姐的腳好冷。”他低着嗓,話語是溫柔的,可聲音卻沒什麽情緒。

很淡。

穿完鞋,季年沒有起身,就着半蹲的姿勢,擡頭去看她。

從小而上的角度,仰望她。

是公主最忠心的侍臣。

雖然這個臣,有點自己的想法。

趙千初被他弄得有些不自然,退後兩步,“你來做什麽。”

季年:“不是姐姐讓我來的嗎?接到你的電話,我就立馬來了。一分鐘也沒有耽誤。”

雖然還是遲到了。

趙千初抿唇,頓了頓,“你遲到了。我說了過時.....”

“所以姐姐就叫了其他的人來?”季年倏地一下站起來,整個人像一堵堅不可摧的牆,堵在趙千初的跟前。

他太高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二十來歲的少年所獨有的氣息。

那種,沖動的,不可控的,蠻橫的,不講理的,少年氣。

也許這才是二十來歲的男孩真實的那一面。

并非溫柔的,乖巧的,聽話的,好拿捏的。

“剛剛那個男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季年往前走了一步。

趙千初被逼得退了一步,有些惱怒地說:“你怎麽管這麽多?我想叫誰來就叫誰來。”

女人不耐煩的聲音滾進季年的耳朵裏,他定在了原地,沒了聲。

柔軟的唇抿成了一條生硬的線,纖長的眼睫垂着,遮擋了那雙清澄的眼眸。

少年低着頭,高大的身影顯得很落寞。

她是趙千初啊。

她想叫誰來誰就會來。整個上京城,不會有男人能拒絕她,她有這個資本不是嗎?

“七分鐘而已。”他悶悶地開口。

趙千初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季年攥起雙拳,霍然擡起眼,“我只遲到了七分鐘而已,你就迫不及待要找別人了嗎?”

趙千初怔了下。

“那個男生看上去不老實,一看就是沖着你的錢。這種人你也看得上嗎?”他繼續說着,越說越惱火。

趙千初被他這無厘頭的話繞暈進去了,酒精在身體裏到處亂竄,大腦昏沉,比濟滿了水的海綿還沉。

她不甘示弱地提高音量:“沖我錢怎麽了?我花錢買開心怎麽了?我就喜歡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還聽話的男孩子!”

季年的眼眸随着她的話,一點一點晦暗下去,直到最後成了一片沉沉夜色。

花錢買開心.....

她不理他的每一秒是不是都在花錢買開心?

季年像一只被人受傷後攻擊性極強的野獸,躲在黑暗裏蟄伏着。趙千初見他就這麽站着,也不說話,是真的懶得搭理他了,撫着額角朝卧室裏走去。

“你走吧。打車費我微信轉你。”

在趙千初轉身的瞬間,季年的理智轟然崩塌,他松開攥到發疼的雙拳,猛地沖上去把人抱了起來。

“安年?!安年!”

趙千初的雙腳突然離開地面,神色慌張,她胡亂捶打着季年的背脊。

可少年的背脊堅硬厚實,是銅牆鐵壁,打上去反而手疼。

季年眼角微紅,倔強着不說話,就這麽扛着她,賭氣似的把人摔在了床上。

一陣天旋地轉。

還沒等趙千初反應過來,她就被壓住了。

身上壓着一道讓她喘不過氣來的牆。

“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找別的男人了。”季年捧住她的臉,用無比認真的神色看着她。

“不論弟弟還是哥哥,反正都不可以。”

趙千初皺着眉,覺得真搞笑,還從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說這麽蠻橫的話。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從此以後,姐姐只準對我一個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季年低聲說着,充滿磁性的聲音像含着咒語。他把唇湊近,無意間觸上了她的鼻尖,熾熱的呼吸落了滿面,趙千初有一點點心悸之感。

“憑、憑什麽啊.....”她聲音軟的不像話,也不去推他了。

季年:“因為姐姐說了要包養我。我答應了。”

“啊???”

這猝不及防的回答,趙千初瞪大了眼睛。

“我不貴的,一年一塊錢。正好我現在缺錢,姐姐預支我一百塊吧。”

季年覺得她太香了,和她距離這麽近,呼吸全是她身上清冷的,還帶點誘惑辛辣的甜味。

是烤棉花糖的甜,可主人調皮地在上面撒了一把胡椒粉。

季年不由自主的将唇瓣貼在了她柔軟的臉頰。

“你、你.....”

這突如其來的溫存,趙千初牙齒都在打顫,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嗯。我知道姐姐很激動。因為我現在是姐姐的男朋友了。”

他一板一眼地宣告。

随後,少年的唇從她的臉頰滑動到那顫抖的雙唇,死死的,深深的,用力的吻了上去。

帶着發狠的意味。

吻到一絲氧氣也不留給她。

趙千初在他懷裏顫抖着,那松松垮垮的外袍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她有些扛不住這麽瘋狂的他,仿佛招惹了一頭發瘋的野馬。

被他牢牢捏住,說什麽他都不管,他都不聽,只能忍着。

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不敢低眼去看他,只能胡亂去抓他的頭發。

天啊,她都招了個什麽變态弟弟啊…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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