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鐵柔心灰溜溜的從演武臺上走了下去, 回到了天見峰在賽場上的位置。

此刻,天見峰的弟子們眼神都有些躲避、不肯直視鐵柔心,鐵柔t心也覺得尴尬, 只能冷着臉回到觀戰席收拾東西準備打包回天見峰。

別雨抱着兩把上品靈劍,她打了個響指, 将她的寒鐵坐騎召喚而來。

觀衆席的弟子們仍留在原地不願意離場, 他們心中回蕩的是別雨在決鬥中的表現, 你說別雨的表現有多熱血沸騰嗎?沒有,但她零讀條手搓三個水風暴的樣子真的帥呆了。

別雨如今在他們心中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別雨是認劍峰弟子!她姓別!

自別泷劍尊殒命後,認劍峰已經被埋沒幾百年, 在十六峰中、弟子們都快忘記還有這麽個認劍峰的存在。

誰還記得,他們一開始爬上景秀淩雲的十萬臺階是為加入認劍峰成為與淩雲劍尊一般的大能呢?

看到認劍峰頹态的他們很是失望,這才選擇加入其它峰。

如今的別雨讓他們再度熱血沸騰,哪怕別雨的手段與他們理解的劍修毫不相關。

呃——

既然別雨是認劍峰的無情道劍修, 那她這也應該算劍吧?

他們很可能和下任淩雲劍尊是同期!!!

這場決鬥說不定是他們看到未來淩雲劍尊的首戰!!!

“她這是在幹嘛?”一名弟子注意到了別雨拿着劍的動作, 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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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別雨站在她的鐵座椅前,她正躍躍欲試的舉着手中兩把靈劍對準鐵座椅背後的寒鐵。

在場所有劍修弟子見着別雨的動作,心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別姬月不會是打算把靈劍融進寒鐵中吧?

寒鐵是一種特殊礦物,在被注入靈力前, 它是柔軟的、可塑性極強的, 但注入靈力後,它便會變得堅硬萬分。

別雨圍着劍車轉了一圈。

選好了位置, 別雨幹脆利落的将手中的兩把上品靈劍插進座椅靠背部分的寒鐵中。

草泥馬!別——

劍修們在無聲的吶喊。

別雨做事向來讓人放心, 她非常貼心的留出了劍柄和部分劍身在寒鐵之外。

以此讓衆人分辨這是什麽品質的靈劍以及它的原主是誰。

別雨的行為令在場衆峰弟子倒吸冷氣,暴殄天物!!這是暴殄天物啊!!!

一把上品靈劍的價格在黑市炒至上千靈石, 鍛造上品靈劍更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以及衆多稀缺材料。

整個景秀淩雲擁有上品靈劍的修士不過百人。

別雨就、就這麽,把上品靈劍給融進一根板凳裏了?這, 這不可能吧?

若是說使用靈器作為武器的修士們只是覺得別雨的行為暴殄天物。

劍修們則是完全破大防,他們紅着眼盯着別雨,眼中幾乎要落下血淚,他們憎恨的目光仿佛別雨融的不是她賭贏拿回來的上品靈劍,而是他們的老婆、他們的道侶!

他們努力大半輩子也不定能拿到一把上品靈劍作為主武器,做夢都希望自己能擁有屬于自己的上品靈劍。

若是有朝一日飛黃騰達,定與命中注定的上品靈劍天為父、地為母,拜大堂,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再分離。

可別雨在做什麽?別雨将他們的夢中情人、他們未來的道侶封入寒鐵,融進板凳!還是兩把!!!

劍修們流淚、劍修們沉默、劍修們破口大罵!!!

別姬月愧于劍修之名。

若是別姬月聽到了這番話,恐免不了哂笑。

她是鍵修,又不是劍修。哪兒來的愧對劍修之名?

鐵柔心聽見周遭弟子發出咒罵別雨的聲音,她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去,恰好看見別雨将她最愛的兩把靈劍融入那把漆黑椅子中的畫面。

鐵柔心只覺氣火攻心兩眼一黑,若非張衡越扶了她一把,她肯定已經摔了下去。

她真傻、真的,她單知道別姬月打量上她的靈劍,卻沒想到別雨誇贊她靈劍好看居然真的是字面意義的‘好看’,指插進劍車裏很好看。

鐵柔心委屈的想哭。

“柔心師妹?”張衡越關心的嗓音響起。

鐵柔心勉強收拾起臉上欲哭無淚的表情,擡頭看去。

張衡越拍了拍鐵柔心的肩膀,臉上是那溫和、風度翩翩的笑容,一如以往,不,他的眼神中還比以往多了些東西。

“柔心師妹,別太多想。這別姬月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鐵柔心悶頭回答:“不,并非是別師姐運氣好。她的實力在我之上。”

她輸給別姬月是真的心服口服,只是看見自己最愛的兩把靈劍被插進板凳裏令她郁郁寡歡而已。

她能有什麽辦法呢?輸了就是輸了。

是她自己提出與別姬月的決鬥,也沒有反對別姬月提出的賭約。

“我會為你報仇。”張衡越說着,他看向別姬月朝認劍峰走去的方向,臉色變得陰沉可怕。“她狂妄不了多久了。”

鐵柔心情緒不佳的随意點頭。

“若沒什麽事,我便先離開了。”鐵柔心說,她要回去躲在被子裏偷偷掉小珍珠。

然而張衡越卻突然握住了鐵柔心的手。

鐵柔心一驚,立刻将手從張衡越手中抽出。

她又驚又怒的看着張衡越:“你做什麽?張師兄。”

張衡越深情款款的說:“柔心師妹,我心悅與你,今晚你可願與我在涼亭小聚……?”

鐵柔心眉頭緊皺,她立刻拒絕:“不,張師兄。我只當你為同門師兄,并未對你産生其他感情。”

“柔心師妹,我為你做了這麽多。”張衡越以祈求的目光看向鐵柔心。

張衡越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鐵柔心便生氣。

張衡越向各峰吹噓自己是天星轉世、天賦極佳的修仙者,引來如此多弟子前來觀賽,最後鐵柔心輸了比賽,狠狠地打臉。

擅自主張做了這些事兒的張衡越什麽也不需要付出。

所有壓了鐵柔心勝的各峰弟子都只會認為她,鐵柔心,不過是借着天見峰峰主侄女身份造勢的虛僞劍修。

這便是張衡越所說的‘為她做了這麽多?’

鐵柔心冷冷的說:“我從沒說過我需要你的幫忙,這場決鬥本就是我和別姬月的事,與你無關。”

“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你說呢?張師兄?”

說完,鐵柔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演武場。

只留下張衡越面色不定的站在原地。

…….

另一邊,認劍峰的弟子們見別雨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一個個低着頭急促的催促着同伴趕快離開現場。

“大師姐來了。走!快走!”

他們今天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那般起伏——如果修仙界真的有過山車的話。

大師姐贏了這場決鬥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好的。

他們不僅能全數撈回賭金大賺一筆。同時,最重要的一點,大師姐讓認劍峰再度揚眉吐氣!

瞧瞧那些曾經看不起認劍峰的弟子們在別師姐拿下勝利後那副不可置信又不得不服的表情,多解氣!

可大師姐接下來把靈劍融入寒鐵的行為,讓同為劍修的他們也跟着破大防。

大師姐!你是劍修!劍修怎麽能做出将靈劍融入寒鐵這般大逆不道之事!!

表的!必須是表的!

“大師姐。”認劍峰弟子們小聲的與別雨打招呼,随後低着頭匆匆從別雨身邊走過離開觀賽席。

“他們怎麽了?”別雨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認劍峰弟子們。

先前給自己加油鼓勁兒時他們不都挺興奮的嗎?

知樂以幽怨的目光看向別雨,沒有任何一名劍修能毫無怨念的面對別雨先前的行為。

“大師姐,你聽見了嗎?那是上品靈劍在悲鳴——”

別雨笑起來,她敲了敲手中的鍵盤:“悲鳴?感覺不像。聽起來像我的青軸鍵盤的敲擊聲效。”

知樂無奈的笑起來,好吧,她早該知道大師姐向來放蕩不羁,與他們這樣愛劍如癡的劍修不同。

她道:“贏得漂亮,大師姐。”

“今日小師妹贏了決鬥,師兄請你去海軒樓用餐如何?”承凜遙笑着問。

他對別雨将靈劍融入座椅中的行為并無太大怨念,那本就是別雨贏回來的東西,別雨想怎麽處理都是她的事兒。

何況,別雨鍛造出了本命靈器,任何品質的靈劍也不會比完全契合自身的本命靈器實用。

別雨笑起來:“師兄請客,師妹哪兒有不去的。”

“大師兄?要一同去給小師妹慶祝嗎?”承凜遙詢問旁邊不做聲的白啓。

白啓卷着剛收下來的橫幅,他抿着唇,緊繃着下颚,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模樣。

他自然不是很高興,作為刻板印象劍修代表,他猜到了小師妹在打上品靈劍的主意,但他哪兒想得到別雨會将劍當做裝飾載具的紀念品?

白啓張了張唇瓣,準備對別雨進行一番t來自大師兄的說教。

但他看見別雨無意識的輕敲鍵帽的手時,死去的回憶開始突然攻擊他。

他猛地想起,半個月前他對別雨的本命靈器發出友善評價後得到什麽結果。

于是白啓硬生生壓下了自己吐槽、說教的欲望。

并将其轉化為吃的欲望。

“去。”

…….

海軒樓今日顧客并不多,某人族三皇子大手一揮買下包間,帶着自己的師兄和兩位師妹吃飯去。

小二正陸續将飯菜端上了桌,別雨看着面前讓人垂涎欲滴的食物,她抓起筷子,準備炫飯。

偏偏這時,承凜遙開口了。

“小師妹,你贏了天見峰鐵柔心,讓衆多天見峰弟子輸了靈石,他們定不會給你好眼色。你今後可有什麽打算?”特別是那張衡越。

承凜遙對情緒向來敏感,他注意到了張衡越投向別雨的怨恨、敵意的目光。

張衡越在天見峰內門弟子中的威望僅次于常如玉。

見別雨這大咧咧,只差把眼睛黏在烤雞身上的模樣。

承凜遙忍不住嘆口氣,出生皇族的他見過太多勾心鬥角。小師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很容易受誣害和欺負。

君子無需防範,但小人不得不防。

別雨盯着面前香噴噴的烤雞,她說:“我們先把天見峰啊、靈石以及未來放在一邊,我現在真的很想吃這只烤雞。”

承凜遙無奈的做了個請的姿勢,別雨終于如願以償的幹上了烤雞。

四個人坐在桌前猛猛炫飯——準确的說,是看別雨猛猛炫飯。

別雨炫飯的姿态讓人很有食欲,她沒有半點修仙者的矜持、爽快的進食和猛猛地炫飯。

目睹別雨炫飯姿态的三人今天都吃了不少。

今天的那場決鬥,她手搓三個水風暴消耗了不少靈力,盡管她未曾感到靈臺有任何力不從心的感覺,靈力的消耗是實打實存在的。

她不可能無中生有創造水風暴。

只是別雨在見着食物前,她也沒有任何饑餓感。見到食物後,她才發現原來她差一秒就要餓死了。

她将消耗的靈力通過食物補充回去。

吃完飯,四人準備離開。

這時,他們卻聽見了隔壁包間傳出的聲音。包間隔音效果一般,若是沒人大聲喧嘩,本不會聽見隔壁的聲音。

可若是一邊保持安靜,另一邊大吼大叫,聲音便很容易傳出去。

那是天見峰弟子的聲音。

“那別姬月定是用了什麽卑鄙手段擊敗柔心師姐,還偷走了她的劍技!”那名天見峰憤憤不平地說。

“我是不知道她怎麽這般厚臉皮,偷走柔心師姐劍技不說,還敢要柔心師姐的東西?”

“哼。說不定柔心師姐會和她決鬥也是受了她的蠱惑,這妖女早就盯上了柔心師姐的劍技和上品靈劍,還故意羞辱柔心師姐将靈劍插入那髒兮兮的座椅中。”

“我敢打賭,她回到認劍峰後肯定迫不及待的把靈劍從寒鐵裏挖出來用。誰讓認劍峰沒這麽多靈石去買上品靈劍!”

随着這帶着嘲諷意味的話音落下,天見峰弟子們發出誇張的笑聲。

白啓、承凜遙和知樂的表情難看,他們下意識看向在這場抨擊中被提名最多的別雨。

別雨挑着眉,饒有興趣的聽着天見峰弟子對她的評價。

這天見峰有幾分意思,邀請與她決鬥的人是天見峰弟子、要與她打賭的人是天見峰弟子。

如今到變成了她蠱惑了鐵柔心同她決鬥,只是因為盯上了鐵柔心的劍技和上品靈劍?

這些天見峰弟子不去造謠微博造謠cp簡直可惜了。

——雖然別雨的确盯上了鐵柔心的上品靈劍,劍車也是由鐵柔心的靈劍産生的靈感。

笑完之後,天見峰的弟子安靜了片刻,再度喧鬧起來。

“如今這倒是不重要。”一個相比其他人,嗓音溫和平穩得多的人,以蠱惑般的嗓音說:“我們是一個集體,他峰弟子如今只會說我們天見峰不如它認劍峰,我們需要證明自己。”

白啓等人聽着忍不住皺眉,張衡越在慫恿天見峰弟子找認劍峰弟子的麻煩,作為一名堂堂正正的劍修怎能說出如此讓人不恥的話來?

“我們該怎麽辦?張師兄,難不成我們就只能任由認劍峰騎我們一頭嗎?”天見峰弟子氣憤的問。

張衡越幾乎要忍不住翻白眼了,他已經說的這般清楚了,這幾人怎麽還不懂他的意思?

“柔心師妹打不過別姬月,是因為別姬月鍛出了本命靈器,整個天見峰弟子裏也就常師姐能與她一較高低。”

張衡越意有所指地說:“打不過別姬月,咱們還打不過認劍峰的普通弟子嗎?”

幾名天見峰弟子對視一眼,覺得這行為頗有幾分不道德。

“張師兄,這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張衡越瞪了這名弟子一眼:“哪兒有什麽不道德?只是讓你們去找認劍峰弟子切磋,又不是讓你們去欺負人家。”

“只要證明認劍峰弟子的綜合實力不如我天見峰就成了。”

幾名天見峰弟子再度對視,覺得張衡越說的有道理。

他們這是公平的決鬥,怎麽不可以?

“張師兄果真聰明!”天見峰弟子誇道:“若我們憑借自身實力戰勝認劍峰弟子,便可證明認劍峰弟子不過如此,仍然被我們踩在腳下。”

張衡越揚起唇角笑了下:“繼續吃。”

天見峰弟子們這才重新冷靜下來,他們說說笑笑繼續吃起東西。

這時,包間門卻被人從外突然打開,天見峰幾人擡頭看去,是別雨等人。

天見峰弟子們下意識心虛起來,他們剛才在這兒大聲說別雨壞話,如今本人闖進來,他們如何不尴尬?

尴尬是其一,害怕是其二。

跟在別雨身後的兩位分別是認劍峰親傳大弟子白啓和二弟子承凜遙,兩人散發着怖人的靈壓,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顯然他們剛才對認劍峰、對別雨毫不客氣的诋毀和猜測被他們聽了個清清楚楚。

“我可不記得我有邀請認劍峰弟子來小聚一番。”張衡越悠悠地說:“還是說擅自闖入他人包間便是你們認劍峰的禮儀?”

張衡越不慌不忙,他釋放出靈壓庇護着天見峰的幾位弟子與白啓、承凜遙的靈壓做抵抗。

承凜遙皺眉,張衡越好生不要臉,分明是他們先說認劍峰壞話在先,如今到變成認劍峰的不是了。

承凜遙上前一步,正要與張衡越争辯。

別雨伸手将他擋在後面。

她幽幽開口:“聽見隔壁狗叫連連,實在納悶狗怎麽能進了包間,思來想去實在好奇,這才推門查看,沒想到是天見峰弟子,倒的确是我們失禮了。”

哦,被張衡越這麽一刺激。承凜遙都忘了,小師妹是個不吃虧的性格。

別雨這話一出口,張衡越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天見峰弟子更是忍不了一點:“你罵誰是狗呢?”

“誰叫誰是狗。”別雨從容地說。

天見峰弟子怒極,他們下意識舉起拳頭,随即理智又将他們拉回來,連金丹後期的柔心師姐都打不過別雨,他們這些阿貓阿狗豈不是自讨苦吃?

于是他們默默放下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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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天見峰弟子想和認劍峰弟子一較高下?”別雨問。

“行啊。”

“少來看不起我認劍峰弟子了。”別雨冷哼一聲。

白啓皺眉,他下意識說:“師妹,莫要胡鬧。”

承凜遙也用不贊同的目光看向別雨,知樂更是伸手拽了別雨一把。

別雨甩開知樂的手,她向前一步,臉上滿是大男子主義會有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倔強表情。

天見峰弟子數量衆多,修為從元嬰期到築基期不等,認劍峰弟子不過幾十,修為大多皆在築基期。

真要與天見峰弟子決一高下,認劍峰弟子定會吃虧。

張衡越本不打算向別雨承認他們剛才讨論的內容,如今他眼珠一轉,從別雨與白啓等人的接觸中看出了些許漏洞可鑽。

從別雨覺醒本命靈器到如今成為認劍峰親傳弟子不過半月時間。

她對認劍峰目前的頹勢自然不如其他兩位親傳弟子了解。

“師妹,這件事我不贊——”白啓的話沒說完,張衡越開口打斷:“好,我同意。”

“別師妹,既然你如此想證明認劍峰強于我天見峰,那我同意天見峰弟子與你認劍峰弟子一較高下。”

白啓看向張衡越,他滿臉不悅地說:“張師弟,我們不——”

白啓的話又未說完,這次他被別雨打斷。

“這t是我們私下協商的決鬥,便不計入點武石。你也不想被人說天見峰仗着人多欺負人少的認劍峰吧?”

張衡越思考片刻,覺得別雨說的有理。

天見峰弟子數量衆多,若真和認劍峰弟子計入點武石,數據上齊刷刷一片倒是好看了。

但在他峰弟子眼中,天見峰弟子難免落了個欺負認劍峰弟子人少的名號。

可若是私下協議就算有人多嘴,天見峰也能把鍋甩到主動提出決鬥的別姬月身上。

最重要的是,若是私下進行的決鬥,便有很多漏洞可供予他鑽。

張衡越的臉色好看起來。

“如此倒是有理。”

見張衡越同意,別雨立刻從錦囊裏拿出一張羊皮卷,攤在張衡越面前。

“這是協議。”別雨說。

張衡越:……?

看着別雨拿出來的羊皮卷,張衡越隐約察覺到些許不對,別雨怎會準備的如此全面?

他接過協議,仔細審視一番,沒有在協議內發現任何針對天見峰的內容。

可別雨主動拿出協議便讓張衡越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好像別雨給他挖了個坑等着他跳一般。

“張師兄可是慫了?”別雨挑釁的問。

張衡越沒有理會別雨,他又仔細審視了一番協議,确認沒有任何問題後才在協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別師妹,可別後悔啊。”張衡越帶着深意地說。

別雨滿意的收起協議,兩人對視一眼,露出屬于陰暗比的深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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