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回到認劍峰後, 承凜遙與知樂褪去臉上深沉、複雜的表情。

兩人對視一眼,輕松的笑起來。

見白啓仍是一副深沉模樣,別雨說:“大師兄, 我們已經回認劍峰了。都是自己人,不必在做出那副表情了。”

承凜遙佩服的看向白啓, 他誇贊:“大師兄剛才配合的很好。”

他還以為大師兄不懂別雨的意思呢, 然而大師兄配合比他和知樂像多了。

這倒是他刻板印象了。

白啓:?

白啓:“什麽?”

“所以大師兄你根本不知道那是小師妹的詭計?”知樂複雜的問。

白啓:“我認為與天見峰弟子的私鬥對認劍峰弟子極其不利。”

“小師妹是故意露出破綻讓張衡越答應她的。”承凜遙解釋:“小師妹怎會做出坑害認劍峰弟子之事?”

別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她在心中幽幽地說:“二師兄真信任我啊,我好感動。”

系統:……莫名覺得毛毛的。

喪心病狂的別雨當然做得出迫害隊友的事,只是她向來記仇, 如今天見峰得罪她在前,怎有不先報仇的道理?

白啓沉默片刻,覺得自己先前懷疑師妹的行為有失大師兄風範。

Advertisement

于是他改口。“沒錯,我早已知曉這是小師妹針對張衡越的詭計。”

“不愧是大師兄。”

白啓皺着眉:“張衡越此人心胸狹隘、行事狠毒, 是秦長老的親傳徒弟, 在天見峰內門弟子中極具威望。”

“小師妹,如今你惹了張衡越。與他簽下了契約決鬥,張衡越定會利用這份契約的漏洞報複你。”

聞言,承凜遙和知樂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先前配合了別雨作假沒錯, 但他們并未想過別雨要如何應對張衡越。

先前他們還以為是張衡越心性極佳, 這才在天見峰極具威望,如今在海軒樓聽了張衡越拱火弟子針對認劍峰的話語, 他們才知曉這人本性。

他資質和身世一般、卻能被收為親傳弟子, 并在內門弟子中極具威望、與峰主侄女柔心、大師姐常如玉也關系頗深,一眼便是個城府極深之人。

劍修多為直性子, 若是有事也都當面說了,怎就有個張衡越在背後攪屎?

“小師妹, 你想過如何應對張衡越此般卑鄙之人麽?”白啓擡眸。

這也同樣是承凜遙與知樂關心的事。

三人轉身看向別雨。

別雨踱步走在最後,她撚過頭頂綻放的海棠放到鼻間輕嗅,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神情中帶着幾分悠然自得。

清冽的風揚起她的額發與衣擺,她松開手中花枝,随即擡頭看向天空。別雨伸出手背擋住部分陽光,她沉默着、眯着眼看着那輪炙熱的太陽。

三人耐心的等待着別雨的回答。

半晌後,別雨開口:“如今是何時間?”

“正午。”知樂答。

三人不明所以的對望,他們在心中同時冒出疑問。

這時間點有何特殊含義?與別雨應對張衡越的計謀有何聯系?

“正午,意味着什麽?”白啓問。

別雨幽幽的回答:“意味着,該開飯了。”

三人:“。”

小師妹/大師姐,你才剛吃完午飯啊!!!!!

…….

決鬥的時間定在了下午。

在決鬥開始前,天見峰便向認劍峰放出了己方信息。天見峰派出的弟子是一名築基期後期的弟子。

為保公平,認劍峰同樣派出的也是築基期弟子。

契約上寫的清楚,這是私人恩怨。

所以認劍峰和天見峰弟子都選擇向峰主、長老保密。

天見峰大師姐常如玉不知這事,她回到景秀淩雲後幾乎終日待在峰主殿中與師尊暢談她這些年在外游歷的感悟。

何況常如玉向來不喜這些勾心鬥角之事,若是讓她知曉,張衡越免不了被一頓責罰。

不如先斬後奏。

當他帶領弟子贏下認劍峰後,就算常師姐想要責罰他,他也在天見峰內門弟子中收獲了更高的威望。

決鬥開始前,張衡越便帶着一衆弟子來到了演武臺。

并非所有天見峰弟子都閑到有時間參與張衡越和認劍峰的恩怨,來的大多數天見峰弟子皆是在鐵柔心與別雨決鬥中輸了大筆靈石的弟子。

受到張衡越一挑唆,他們便想着從認劍峰弟子這發洩怒火、找回場子。

張衡越吹噓的很好聽,他一向能說會道,輕而易舉便引得一衆弟子随着前往。

認劍峰的弟子坐在另一側觀戰席,雙方中間隔着一個演武臺。

認劍峰弟子們正積極的讨論着接下來的戰術。

“這認劍峰弟子莫不是認為他們能贏得過我們?”一名天見峰弟子嘲笑着說。

張衡越抿着茶,神态頗為閑散,他絲毫不對接下來的戰鬥擔心。

旁邊一天見峰弟子狗腿一邊給張衡越參茶。

他獻媚地說:“還是張師兄技高一籌,謊報金丹期弟子為築基後期弟子,這認劍峰築基期的如何贏得過我們?”

張衡越皺眉說:“你這是何意?”

“我天見峰弟子本是築基後期修為,只是在今日中午突破金丹期,怎算我謊報?難不成認劍峰連我天見峰弟子是否今日突破金丹也要調查個清清楚楚?”

那名獻媚的天見峰弟子發愣片刻,随即笑起來:“張師兄說得在理。”

“我天見峰弟子本就天賦異禀,突破金丹期,倒是正常。”

張衡越輕笑一聲,他搖了搖手中折扇:“你知道便好。”

時間将到,天見峰弟子飛入演武臺中。

當這名天見峰弟子落到演武臺,舉着劍釋放自己的靈力波動時,他屬于金丹期的修為完全暴露了出來。

“挑戰者李十三為何還未到場?這是要向我認輸的意思嗎?”天見峰弟子甩了甩手中的寶劍。

認劍峰弟子們看着這金丹期修為的天見峰弟子,他們臉色差極。

天見峰好生不要臉,分明說派出的築基後期弟子,如今上場的卻是金丹期的弟子。

築基後期和金丹初期,看起來只差了一級,這其中的修為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

“這天見峰弟子好生不要臉!不僅謊報修為,還手持上品寶劍。他這是打算把十三師弟打成殘廢不成?”一名認劍峰內門弟子氣憤的說。

“哼,張衡越在後造謠大師姐時我便知道他不是好東西。如今看來天見峰衆弟子也是這卑鄙模樣!”另一名認劍峰弟子說。

“十三怎麽還未到?我們得提醒他棄賽。”

白啓與承凜遙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然。

別師妹果然料事如神,她料到張衡越會在這契約漏洞中做些手腳,就像現在,他們瞞報了天見峰參賽者的修為想打假賽,欺負認劍峰弟子。

好在小師妹早已做出應對措施

用手段擊敗手段。張衡越最厲害的是使手段,小師妹在手段上贏了對方怎麽不算一種徹底擊敗呢?

“大師兄、二師兄,我們該怎麽辦?”認劍峰弟子焦急地問。

白啓高深莫測的回:“莫慌。自是有解決方法。”

在白啓話音落下之際,天空中出現一道熟悉的黑點,別雨禦劍或者說禦劍車來到了演武臺。

“大、大師姐?”認劍峰弟子驚呆了,今天參戰的不是李十三嗎?怎麽來的是大師姐?

別雨站起來,看向天見峰弟子。

“嗯?我記得今日對手應該是築基t後期的天見峰弟子?可你分明是金丹初期修為。”別雨指出。

這名天見峰弟子張了張嘴,這怎麽和張師兄說好的不一樣?

不是說,他的對手是築基期的認劍峰弟子嗎?

先前還胸有成竹的天見峰弟子都愣住了,這合理嗎?怎麽上場的人是別雨?

張衡越更是忍無可忍地沖別雨質問:“別師妹!今日應戰之人不是李十三嗎?怎會是你出現在演武臺,這不合規矩!”

別雨看向張衡越,她反問:“我還想問你呢?!不是說應戰的天見峰弟子是築基後期修為嗎?你怎麽放了個金丹的上來,欺負我認劍峰人少是吧?”

張衡越梗着脖子解釋:“我天見峰弟子于今日突破金丹期,這是意料外之事!契約上沒寫不能讓突破修為的弟子上場!”

別雨颔首:“這樣啊。”

“你們李十三是怎麽回事?難道還直接變個性別,變個人了不成?”張衡越冷笑着發問。

別雨漫不經心的回答:“噢。十三師弟他今早從床上摔下去骨折了,我作為一名好師姐,自要替他出戰。”

“這不可能!怎麽能在這決鬥關鍵時刻把腿給摔折了?”張衡越眉頭緊蹙,顯然不相信別雨的鬼話。

別雨拖長調子說:“怎麽不可能呢?難不成你天見峰連我認劍峰弟子有沒有摔斷腿也要查個清楚?”

張衡越:“。”

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

別雨:“我尋思着,契約上也沒寫不能換人替戰啊。”

張衡越氣急,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漏洞。

本來張衡越準備循循漸進,先打假賽後換人,狠狠收拾這幫認劍峰弟子。

他的想法很好,認劍峰弟子大多一身正氣,若他計劃進行下去認劍峰必定損失慘重。

只是唯獨算漏別雨也是個陰暗逼。

認劍峰弟子們對視一眼,大師姐好高深的段數。

輕而易舉便把張衡越這逼不要臉的發言給原木原樣的還了回去。

有大師姐的日子,認劍峰越來越有盼頭了!

“即便如此,由你認劍峰親傳大師姐出面對我天見峰內門弟子也是極其不公。”張衡越叫嚣。

身後幾名天見峰弟子配合的叫嚣道:“就是啊,我們上場的不過是內門普通弟子,你們上親傳弟子,這是想以大欺小嗎?”

認劍峰弟子也不服氣,這天見峰好生不要臉,先是假賽上金丹期修士,現在又說他們認劍峰上大師姐不公平。

到底哪裏不公平了?他們大師姐不也才金丹初期修為。

“既然如此,你說怎樣才算公平?”見這決鬥一時半會打不下去,別雨招來寒鐵劍車直接坐下。

“得讓李十三來參賽才算得上公平。”張衡越說。

“公平?”別雨眯眼,聲音冷了下來。“你是說瘸腿築基期弟子對戰金丹期弟子公平?你這是把公平吃肚子裏了是吧?”

張衡越厚着臉皮道:“即便如此,我們換下這金丹期弟子便可。”

別雨冷笑:“既然如此,也別再追求什麽公平了。”

“早點擺平這事兒吧。”

別雨伸出手指指向天見峰衆弟子,她掀了掀唇瓣不屑的開口:“你們一群人單挑我一個,或者我一個人圍毆你們一群。”

她的話音落下,整個認劍峰和天見峰都陷入了沉默。

天見峰弟子互相傳遞眼神。

這別姬月終于瘋了還是怎麽的?在場天見峰弟子好幾個金丹初期修士、張師兄更是金丹後期的修為。

當初她單挑金丹後期柔心師姐或許的确能夠證明她天賦異禀,但是一個人對戰在場所有天見峰弟子?來真的?

這豈止是狂妄、目空一切,她恐怕是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認劍峰那邊鴉雀無聲了片刻,一名認劍峰弟子緩慢的眨眨眼,他看向同樣愣住的白啓和承凜遙。

然後以一種不确定的聲音問:“大師兄,二師兄。這也在大師姐的計劃之內嗎?”确定不是大師姐瘋了?

承凜遙同樣以不确定的聲線回答:“應、應該吧?”

緊接着,承凜遙轉頭看向白啓。“大師兄,以一敵百這在小師妹的計劃之中麽?”

白啓面無表情的否認三連:“我不知道、別問我,她沒跟我說過。”

別雨只跟他們說,她料到了張衡越的詭計,而她做好了替李十三參戰的準備,并未告知他們別的更多。

知樂在短暫驚訝後,突然發瘋般的升起了對別雨毫無理由的敬意和信任。

活像是別雨對知樂投了魅惑大成功一般。

她意志堅定的說:“相信大師姐吧!你們忘了嗎?她做過這麽多離譜的讓我們覺得會失敗的事,但她哪次失敗過?!”

認劍峰弟子面面相觑。

也、也是。

張衡越幾乎克制不住嘴角揚起,他滿目陰沉的盯着別雨。

這是別雨自己說出來的、這是她自找的。

張衡越提高聲音回答道:“別師妹,你可要想好了。我們可不會因為對手只有你一個便留手。”

“我們劍修只會使出全力來表達自己對敵人的尊重!”

張衡越用這份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了他話語中對別雨幾近扭曲的敵意。

“少說廢話。”別雨說:“既然我話已經撂下,便不會反悔。”

“好!”張衡越飛身來到演武臺上。

別雨清了清嗓子又道:“不過,這種吃大虧的事兒若是沒有賭約可太無趣了。”

張衡越警惕的看向別雨,賭約、又是賭約。

之前柔心師妹因為賭約賠上了兩把靈劍,如今別雨又跟他提賭約?

“不。”張衡越拒絕。

別雨神色淡淡的回答:“那我也不來了。”

“農夫讓驢子趕路都知道在驢腦袋前挂根蘿蔔。你倒好,想讓我認這以一敵百的吃虧事兒,連點好處也不願意讓我看到。”

“天見峰竟如此愛占小便宜,實在是吃相難看。”別雨輕飄飄地說:“沒想到淩雲第一峰竟都是些這種人。”

天見峰弟子臉都漲紅了,但別雨說的在理。

連賭桌上都是這樣,若沒有足夠誘人的獎勵,別人憑什麽耗盡籌碼來與你賭上一局?

他們以多欺少本來就是占了便宜,如今連點好頭都不讓別雨看到。別雨憑什麽被他們欺負?

白啓聽着別雨這番話,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他頓時理解了別雨的所作所為。

“我已經完全理解小師妹了。”白啓胸有成竹地說。

“怎說?”承凜遙問。

白啓凝視着天見峰弟子,他信誓旦旦地說:“小師妹定是盯上了天見峰弟子的靈劍!”

“啊?”承凜遙震驚。

薅走鐵柔心的兩把上品靈劍後,小師妹仍不知足嗎?

兩把上品靈劍,天見峰的峰主、長老認了這事兒就算了,誰讓是他們天見峰鐵柔心先約的戰。

但別雨要是薅走天見峰三分之一弟子的靈劍,天見峰不得來認劍峰鬧?

“可小師妹要如此多靈劍作何?”承凜遙不解其意。

白啓略略思考後得出答案。

“原來如此!”

白啓略顯佩服的看向別雨,他說:“小師妹的寒鐵劍車上如今只有兩把靈劍,看起來略顯空洞,若是插滿靈劍效果定然不凡。”

“不僅能獲得一把插滿靈劍的劍車,還能重創天見峰弟子的顏面,好生伶俐的計謀!”

“啊???”承凜遙驚恐,他覺得大師兄這話聽起來有些離譜。

但他轉念一想,如果做出這種離譜事情的人是小師妹的話,好像也合情合理。

以及,他平日裏慢半拍、不開竅的大師兄在涉及靈劍方面的內容時,腦子轉的好快!

“若是不同意,此事便作罷吧。”別雨作勢要走。

“張師兄?”

天見峰弟子個個都着急的看向他們的領頭人,若是不答應別雨,別雨就要走了!

可若是答應別雨,他們又擔心別雨如同那日對戰柔心師姐般,提出要取走他們的靈劍!

昨日別雨毫不留情取走柔心師姐靈劍的畫面,在劍修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所以天見峰弟子把決定權交給張衡越,他們今日出現在這兒本就是受到張衡越的教唆。

張衡越垂着眸思考片刻,做出了決定。

“我同意了。”張衡越說。

旁邊有名持反對意見的天見峰弟子瞪大了眼,他看向張衡越:“張師兄,萬萬不可。若是她提出拿走我們的靈劍……”

“夠了。”張衡越皺着眉打斷他。“還未一戰便想着失敗,我天見峰劍修弟子豈是這般毫無自信之人?”

“別姬月就算有本命靈器又如何?她如今面對的是近百名天見峰弟子,我們當中不乏有修為高于她的弟子,她又如何取勝?”

“我們必不可能輸掉,所以這賭約對我們來說只是留住別姬月的籌碼而已。t”張衡越冷靜地說。

他并不認為別姬月能以一敵百戰勝他們天見峰弟子。

哪怕張衡越剛才的确在遲疑,他在思考,這對別雨有何好處,為何別雨要以一敵百?他覺得自己像是踏入了別雨精心設計的陷阱。

但張衡越認為別雨的陷阱不僅無法困住他,還會成為他針對別雨的陷阱。

這便是別雨需要為自己的狂妄擔下的結局!

別雨腳尖觸地,轉過身來。

“既然如此,我們便開始吧。”別雨抱着鍵盤轉過身來。

“讓我們用最快的時間解決這件事。”張衡越冷聲說。

別雨聳肩,嘴角揚起一個邪惡的幅度。

十分鐘後。

天見峰弟子亂作一團。

“快跑!快跑!!!她來了!!!”一名天見峰弟子一邊撕心裂肺的喊,他沒命似的往別雨的反方向跑。

一名天見峰弟子頂着頭頂的彈幕凄慘的叫喊:“我中彈了、我中彈了!!!!”

伴随着天見峰弟子頂着滿頭彈幕狼狽的逃竄,幾乎已經奠定了這場史詩級決鬥的勝負。

這是一場別雨單方面對天見峰弟子的屠戮,天見峰弟子在別雨的攻勢下潰不成軍。

別雨一來便甩出了好幾道水風暴封住場地和天見峰弟子的走位,天見峰弟子若想攻擊別雨,得先繞開場上的水風暴。

可這水風暴幾乎布滿全場,他們避無可避。

封住天見峰弟子的走位後,別雨開始漫不經心使用彈幕對沖出水風暴的天見峰弟子造成精神傷害。

張衡越咬牙,他頂着滿頭彈幕,隔着水風暴,紅着眼瞪視着別雨,每當他握着劍蓄力準備發起沖鋒斬擊時,別雨便會向他丢來一個彈幕。

彈幕所附帶的、擾亂心智的被動,總能打斷他的蓄力。

害得他不得不重新讀條。

場上幾乎布滿了水風暴,天見峰的弟子連碰都碰不到別雨,更別提別雨會時不時補上一段彈幕攻擊擾亂心智。

張衡越看着狼狽不堪、只差跪地向別雨求饒的天見峰弟子,終于是破大防。

張衡越頂着腦中嗡嗡作響的播報音和滿頭的彈幕,沖別雨大吼:“你難道沒有自己的劍技嗎?”

別雨挑眉:“有啊,你頭頂的彈幕不就是嗎?”

說完,她又猛猛甩了幾道彈幕過去。

偶有劍勢突破水風暴,別雨不慌不忙按下ctrl+x偷走了對方的劍勢、并在一秒後ctrl+v原封不動還給了對方。

——win10系統最多可以存儲50條複制後內容。

別雨完全把認劍峰弟子們當技能池狠狠吸血,每當有看見喜歡的劍技,她便按下複制粘貼學走劍技。

吸血、吸血怎麽說?

認劍峰弟子見着演武臺上天見峰弟子的慘狀和別雨殺瘋了的模樣。

忍不住悄悄吞咽了番口水,他們心中升起幾分對天見峰弟子的同情。

QAQ大師姐好可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