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圓月之下, 別雨同蔣長安等謬音閣弟子再度來到破廟。

慘白的月光映照這破敗不堪的廟宇、陣陣陰風飒飒,吹起蛛網飄動,那半扣的門扉中見不得任何東西, 哪怕月光通過房頂的破洞灑入廟中,也被吞沒了所有光點。

若只是這幅光景、本不會吓到任何一位修仙者, 偏偏籠罩着這座破廟的黑暗是濃郁的煞氣和怨氣。

“這是怎麽回事?”一名謬音閣弟子錯愕的問。

他們白日裏來到破廟時分明沒有察覺和感覺到任何煞氣, 為何到了夜晚, 這座破廟便彌漫着如此濃郁的煞氣。

這般濃郁的煞氣定是有邪物作祟。

“這廟中來了邪物。”蔣長安說。

這小廟雖然破敗不堪,卻并未有煞氣,可這到了晚上突然煞氣彌漫, 定是有邪物進了這破廟中。

像是要印證蔣長安的話。

他們聽見某種聲音、來自于黑暗中,那仿佛深不見底的廟宇中。

咚、咚、咚。

這像是重物踩在地面的聲音,随之而來的還有某種荒誕、古怪的,金屬碰撞的聲音、數量不少, 清晰響亮。

就在那十幾米遠的、半敞卻只能看見彌漫煞氣的破廟中。

別雨召出鍵盤來、蔣長安等人也滿目嚴肅的召出他們的靈器。

緊接着, 那被吞沒于廟中黑暗的月光終于被他們看見了,在那月光下,是那石塑的地藏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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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藏王像仍然保持着臉上慈悲的表情,嘴角的幅度卻是極其詭異的揚起。

它就這般走進了月光的映照範圍內, 一步步的向前, 推開另外半扇門扉,走出了破廟。

煞氣和邪氣正是從這石塑的地藏王像傳出來的。

蔣長安受驚的看向那地藏王像, 他以為會是什麽邪物藏到了破廟裏, 萬萬沒有想到這邪物會是他們白日裏見到的那座地藏王像。

可他們白日裏并未從察覺到地藏王像上有任何煞氣,難不成一夜之間這地藏王還能成了邪物不成?

地藏王一步步的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突然, 那地藏王像臉上用劣質油彩塗抹的眼珠轉向別雨等人所在的位置,那石頭做的嘴巴裂的更開。

嗅到了純淨靈力的味道, 邪祟發現了自己的獵物。于是它朝別雨等人伸出手,一步步走來。

那張石頭臉上的慈悲終于化作了對靈力的貪婪和渴望。

任何邪祟都是這樣,它們吸收生命力強化自身,修仙者體內的靈力對它們來說是極佳的補品。

謬音閣弟子們倒吸口氣,這滿目貪婪渴望的地藏王像與他們認知中的地藏王割裂太大,以至于眼前的畫面對他們來說有些過于怪誕。

謬音閣連忙催動靈力、撥動手中的樂器,伴随着刺耳的音律響起,無形的音刃襲向地藏王像,這些音刃在石像上留下道道深淺不一的割痕。

若是普通石頭,他們的音刃必定切開這些石頭來,可從它變作邪祟開始,它便不再是普通的石頭。

樂修本不是什麽擁有強大殺傷力的修仙者,他們大多更擅長通過音樂來輔助隊友輸出,何況,他們幾個不過是謬音閣裏普通偏上的弟子。

于是他們将目光落到了別雨身上。

別雨的修為是金丹中期,是他們之中最強的人。

蔣長安與謬音閣弟子對視一眼,帶着謬音閣弟子一同向後方飛去。

別雨是劍修,自然應該同敵人短兵相接。他們樂修是打遠程和打輔助的,被近身了便相當不妙。

思來想去,還是把主戰場留給別雨合适。

“別道友,我們在遠處助你一臂之力。”蔣長安高聲對別雨說:“我們的能力不适合近身作戰!”

他們與別雨拉開距離,獨留別雨一人面對與她不過幾米遠的邪祟。

別雨:“。”

真就大難臨頭各自飛呗。

蔣長安已經指揮起幾名謬音閣弟子為別雨奏樂起來,這份充斥着靈力的樂器能強化別雨的靈力以及弱化地藏王像的防禦力。

靠,這就是她讨厭自己的隊友是吟游詩人的原因。

這意味着別雨将一個人面對這邪祟。

邪祟握着拳向別雨砸來,別雨一邊在剪切板裏尋找着合适的技能,一邊飛身躲開邪祟的一拳。

終于,她翻到了來自張衡越的技能。

這是她剪切板裏儲存修為最高的一記劍勢。

別雨毫不猶豫按下ctrl+v,将那劍技唰一下甩出去砸在邪祟身上,邪祟被這道淩厲的劍氣切出一道大口子,但它很快穩住身形,繼續朝別雨走去。

別雨面不改色,瘋狂按ctrl+v。無數銀白的劍光在夜空中像是一朵近距離爆開的煙花,那邪祟被完全包裹于白光之中,除去銀白劍光外,什麽也看不見。

後方謬音閣的弟子們看着別雨的暴力輸出,目瞪口呆。

有兩名弟子甚至忘了繼續彈奏。

這、這別雨的靈力是用不完嗎咋的?

消耗如此巨大的劍勢,別雨居然能這般毫t無顧忌的連甩幾十個。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

別雨不是金丹期修士嗎??

為什麽她使出的劍技是元嬰期的修為啊???

蔣長安思考不能,半秒後,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琵琶。

他恍然大悟,肯定是他們合奏給別雨加的buff太強了!

“師妹!”屬于白啓和承凜遙關切的呼聲傳來。

白啓和承凜遙在另一頭的亂葬崗看見了那銀白色的淩厲劍光以及屬于別雨戰鬥時的靈力波動,便立刻動身趕往這邊。

聽見熟悉的聲音,別雨終于停下撥動鍵帽的動作。

“大師兄、二師兄。”別雨看向兩人。

白啓握着劍,他環顧四周,沒有察覺任何危險和不妙,他慢慢的将出鞘一半的靈劍按回劍鞘。

“師妹,你剛才在做什麽?”承凜遙問。

別雨回答:“擊潰邪祟。”

承凜遙瞥了眼四周,他說:“我并未見着任何邪祟。”

別雨指向剛才那地藏王像的位置。“就是那地藏王像……呃?”

那位置哪兒還有什麽地藏王像,只有滿地的石沫碎屑足以證明這裏曾經确實有一塊地藏王像。

謬音閣弟子看了眼地上如同砂礫般細碎的石像。他們震驚的擡頭看向別雨。

這別姬月是把邪祟石像當豆腐切呢?這都被切成泥了,猛,太猛了。

承凜遙和白啓懷疑的看向地上的石沫,很遺憾,他們沒法從這些碎末裏看出地藏王石塑的原貌。

蔣長安說:“我可以為大師姐……咳,別道友證明,這堆石沫的确是廟中地藏王像所變,它是邪祟。”

別雨凝視着地上的碎屑,随後又突然擡頭看向不遠處仍然陰森、卻不再具有煞氣的破廟。

“這廟……”別雨眼神淩厲、她沉思着,像是想到了什麽被遺忘的重要信息。

白啓和承凜遙交換目光,他們注視着別雨,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見認劍峰的幾位如此嚴肅,謬音閣弟子也下意識繃緊身體。

“……不會讓我賠錢吧?”別雨終于說出了這困惑她的問題。

承凜遙和白啓:“。”他們剛才怎麽會期待從小師妹口中聽到重要信息。

謬音閣弟子:“?”請問你們認劍峰的大師姐一直是這樣說話大喘氣的嗎?

“去廟中看看。”白啓說。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再度走向那月光下的破廟,即使邪祟已經被別雨清掃、衆弟子仍緊握着靈器警惕着四周。

破廟看起來一切正常,除去少了一個落座在蓮花臺上的地藏王像外,整個破廟沒有任何變化。

白啓等人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破廟,他們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無奈,衆人只能再度離開破廟。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兒還沒完,不僅是因為他們沒有找到謬音閣失蹤的弟子卓莺,還有另一個便是這破廟中原本的文殊菩薩像如今去了哪裏。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前去亂葬崗找尋李武的認劍峰弟子帶着情報回來了。

“李武告訴我們,如今乞丐們搬遷到了城南的荒廢菜園中。”

不僅是情報,還有一枚漂亮的翡翠發簪被一并帶回。

那認劍峰弟子解釋:“我看見這發簪上留有靈氣,便将它一同帶回。”

蔣長安一把将那發簪躲過,他眼眶欲裂的低吼捏着認劍峰弟子的肩膀道:“這是卓莺師妹的發簪。”

“李武對她做了什麽?!為什麽卓莺師妹的發簪會在他手裏?”

白啓眯了下眼,他半擋在認劍峰弟子面前,避免蔣長安情緒失控弄傷認劍峰弟子。

那認劍峰弟子掰開肩膀上的雙手,他解釋:“這是李武從亂葬崗中撿到的發簪。”

“秦十和另外幾個認劍峰弟子正在檢查亂葬崗中的屍體……”認劍峰弟子說。

承凜遙将手中折扇收起,他安撫的對蔣長安說:“蔣道友,你且莫過于擔心。既然本峰弟子仍在亂葬崗搜查,這便可以證明他們并未察覺到屬于卓莺道友的靈氣,卓莺道友定是安然無恙。”

正如承凜遙所說,修仙者的屍體通常會蘊含靈力,若是卓莺的屍體被抛至亂葬崗,認劍峰弟子應該很容易找到才對。

……也有另一種更黑暗的可能性。

那便是卓莺被人殺害并摧毀了靈臺,或者被邪祟吃掉——

這些話承凜遙自然不會告知蔣長安。

蔣長安作為一名有常識的修士,他自是清楚承凜遙沒有說出口的這些話。衆人懷着沉重的心情,朝着乞丐所在的城南菜園出發。

……

當他們來到李武所說的乞丐聚集地時,他們遇到了一個熟人。

準确的說,是別雨遇到了一位熟人。

這衣衫褴褛,頭戴鬥笠,半倚着牆壁擡頭打量他們,并在別雨注意到他時立刻低下頭的乞丐,別雨能不眼熟嗎?

在她穿進修仙界的第一天,那被她兩句話氣的炸掉靈臺的人可不就是眼前的乞丐嗎?

別雨沒有關注過那日後邵子石的情況,淩雲宗是個只接受修仙者的門派,邵子石失了靈臺,淪為廢人,自然會被丢出師門。

但邵子石會淪為一位乞丐,這倒是在別雨的意外之外。

邵子石仍然穿着泰安山外門弟子的衣服,只是這衣服破爛、肮髒到幾乎讓人看不出原貌。

“邵子石?”別雨眯起眼來問。

聽到這名字,承凜遙也用意外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乞丐。

本想假裝不認識的邵子石被別雨叫到名字,終于才慢吞吞、不情願的擡起頭來。

他目光掃過眼前衣衫整潔、面龐幹淨的衆修士,注意到某些弟子退避的腳步,邵子石的臉色更加難看。

就在一個月前,他與這些風光月霁的修仙者并無太大差別,如今他卻只能衣衫褴褛、捧着破碗要飯。

這一切都是別雨害的。

他滿目陰沉的盯着別雨。

“別雨、別仙長,我如今被你所害,早已是廢人一個。難道你還要因為當初的事兒再修理我一頓嗎?”邵子石擡起頭,露出那張滿面污垢的臉。

別雨聳肩,她對報複邵子石早就沒了興趣。何況當初是邵子石挑釁在先,她只是合理反擊,誰曾想到邵子石竟然這般容易破防,一氣之下把靈臺點炸了。

承凜遙說:“我們今日前來,只是有些事兒想詢問城南的乞丐。”

邵子石臉上劃過一絲了然。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無非是與城東破廟、還有最近青苔鎮裏失蹤居民相關的事,對嗎?”邵子石嘲諷的問。“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

白啓冷聲回答:“而我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這青苔鎮的乞丐又不是只有邵子石一個。

邵子石滿目得意的說:“但我曾是修仙者,我知道的東西比普通乞丐知道的更多。正是我察覺到了一些東西,才讓乞丐們從破廟搬到這邊來的。那邊可不就危險嗎?”

別雨打斷道:“你直說吧,你想要什麽。”

“我為什麽告訴你?你這害我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邵子石用尖銳刺耳的聲音說。

緊接着,他又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一些,他收起了脾氣,改為小聲的嘟哝着問。

“你們憑什麽要我告訴你們?”

顯然,成為乞丐後的日子對邵子石來說并不好過。這幾乎磨光了他往日在泰安山時的脾氣。

別雨冷冷的剖析着邵子石的心理:“既然你仍然坐在這兒,并告訴我們這些。那便代表着,你想用情報和我們交易。”

“你報複我?你沒有什麽能報複我。就在剛才我們已經解決了那破廟中的邪祟,剩下也不過是些與我毫無關聯的失蹤人口。我回到淩雲宗提交任務時,完全可以捏造那些失蹤人口皆被邪祟殺害。”

“你認為不把情報告訴我,便能報複到我了?可笑。”

聽着別雨冷酷的話語,蔣長安急了,他們的目的難道不就是尋找失蹤的卓莺嗎?蔣長安幾乎想要反駁別雨,卻被白啓施展了一個定身術。

蔣長安:隐忍.jpg

緊接着,別雨稍微緩和口氣:“但若是你與我們交易你的情報,這能讓你近期的生活好過一些。快到冬天了,青苔鎮不比泰安山暖和。”

邵子石思考半刻,滿目陰沉的答應了別雨的提議。

“給我買十個扭扭街包子鋪的豆沙包,外加十塊上品靈石,我便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們。”

“現在是晚上,哪兒能給你買到包子。”白啓皺眉。

邵子石換了個姿勢在石臺邊躺下。“這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你們可以明早買,包子鋪卯時開門。”

無奈之下,衆人只能在附近的客棧暫住一晚。

快到卯時,別雨等人再度出現在邵子石面前,昨晚幾乎無人入眠,謬音閣弟子心系卓莺,認劍峰弟子在這焦急的氣氛影響下t也無人入睡。

別雨不睡是因為她是夜貓子,作為能連着通宵兩天直到猝死的人,睡是不可能睡的。

白啓、承凜遙兩人讨論着與破廟邪祟有關的事,這整件事在他們心中都極其不協調、也讓他們極為不安。

邪祟不可能無辜出現在人類生活的地區,定是有煞氣灌養了邪祟、導致誕生。可這煞氣又是從何而來?他們白日并未嗅到半分煞氣。

這便是整件事奇怪的地方。還有卓莺的失蹤似乎與這邪祟并無關聯。

邪祟是今日誕生的,卓莺卻是三天前失蹤的。

他們懷揣着心中無法理清楚的事情真相,時間來到了卯時。

清晨的濃霧籠罩着這座安靜的小鎮、遠處點點朦胧燈光。

邵子石仍蜷縮在稻草中安睡。

直到認劍峰一名弟子提着兩口袋包子趕到,蔣長安滿臉不悅的踹了踹邵子石裸露在稻草外的腿。

邵子石醒了過來。

“豆沙包。”認劍峰弟子冷聲将手中的油紙口袋提給邵子石。

邵子石數了數豆沙包的數量,随後狼吞虎咽起來。

認劍峰弟子又打開另一包油紙包裝,濃郁的肉香撲面而來。

“你們要來點包子嗎?我買了不少,這家包子鋪的肉包子聞着真香。”那名認劍峰弟子說:“分明才早上五點,那家包子鋪便排起隊了。”

“給我來一個,聞着真香。”“我也想要一個。”

別雨搖頭拒絕了認劍峰弟子手中的包子,她早餐向來不愛吃油膩的東西,哪怕這包子聞着真的很香也一樣。

見着邵子石狼吞虎咽豆沙包的模樣,一名謬音閣弟子也忍不住從口袋裏拿了一個豆沙包吃下。豆沙包就是很普通的味道。

他想起那肉包的滋味兒,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他沖着這沒品味的邵子石翻了翻白眼。

終于,邵子石吃下四個豆沙包後,他小心的将剩下的六個豆沙包封好塞進胸口的布包內。

“你可知文殊菩薩像為何會變成地藏王菩薩像嗎?”白啓問。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廟中的菩薩偶爾是地藏王、有時候是文殊。自從我來到這兒後便是這樣,但我聽其他乞丐說,在來人修繕前,那菩薩一直是文殊。”

衆人皺起眉來,這聽起來便不再是普通的事件,大約是某種機關或是之類的。

邵子石露出一個嘲諷又惡意的笑:“光憑我勸說乞丐,沒法讓他們相信我的判斷。我們之所以搬離城東的破廟,是因為有人出錢讓我們搬走。”

“破廟沒人光顧、一些能讓地藏王菩薩和文殊菩薩交換的小機關讓一些有心之人找到了機會。”

“你在說些什麽?”蔣長安口氣發沖的問,這些都不是他想知道的。

邵子石冷不丁開口問:“這肉包子好吃嗎?”

衆弟子不明所以的看向邵子石。

別雨眯起眼來,她升起些許讓人惡寒的預感。

“人肉做的包子,是不是很鮮吶?”邵子石的話讓在場所有弟子臉色大變。

吃下包子的弟子們連忙幹嘔起來,他們弓着腰,毫無形象的将手指插進喉嚨裏催吐,好在他們才吃下不久,稍微一刺激還是吐出了不少。

但仍有部分包子順着食道滑了進去。

邵子石見着他們的狼狽模樣,忍不住的怨毒的大笑起來。

“去包子鋪。”白啓滿臉冷意地說,若邵子石說的是真的,那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

當一群提着劍、滿目寒意的修士走進包子鋪時,包子鋪的老板明顯是膽怯了一下,盡管他很快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但那份膽怯仍暴露了他。

意識到邵子石說的話可能是真的,蔣長安的心情極其複雜。

一方面,他因為即将找到卓莺師妹高興,另一方面,他又想起自己剛吃下了人肉包子。

“各位仙長,是來吃包子的嗎?”老板搓着手殷勤地問。

聽到老板提到包子,衆弟子露出作嘔的表情。

蔣長安滿目寒意地說:“失蹤的那些鎮民以及一位修士在哪兒?”

老板還想裝傻充楞:“你們在說什麽,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是仙長就可以随便抓人了嗎?簡直沒有王法!”他大鬧起來。

不少正排隊買包子的鎮民露出不滿的神色。

別雨斜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的夥伴已經暴露你了,繼續裝下去還有意思嗎?”

老板肯定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

“什麽同夥?什麽事?你們怎麽能冤枉人呢?!救命啊!仙長亂抓人啊!!”老板扯着嗓子大喊。

他的妻子聽見了這呼喊,連忙拿着擀面杖從後屋鑽出來。

“誰敢動我男人!!”這潑婦舉着擀面杖便往最近的一名弟子頭上招呼。

那名弟子雖然沒有反擊,也定不會讓這潑婦打着自己,他伸手抓住那根擀面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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