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在青苔鎮鎮民全都向着包子鋪老板一邊倒的情況下, 衆修士很難給他定罪。
他們張着嘴想說些什麽證明包子鋪老板的罪行,可他們的聲音很快便被掩蓋在鎮民們烏七八糟、一刻不停的嗓音下。
包子鋪的兩位老板看着一邊倒的局勢後,盡管表情仍然是被誣陷後的惱怒和恐懼、但眼中的得意卻是藏也藏不住。
“難道就因為你們這些仙人有登天的本事, 便可以随意誣陷他人嗎!”老板娘說着,她擠出兩顆鱷魚的眼淚來。“俺跟俺男人好不容易生意有點起色, 要過上好日子了……你們、你們便來, 要奪走這些。”
“若是有證據也就罷了, 沒證據也來……唉。”包子鋪老板說。
老板娘三言兩語便煽動起青苔鎮鎮民的情緒,他們的表情變得更加憤怒,個個口無遮掩的述說起他們的罪行。
正如老板娘說的那樣, 他們只是從乞丐邵子石口中得到的片面之詞,根本沒有任何确實的證據。
不過從包子鋪老板那驚懼的目光和他手部、肌肉的微動作,別雨便能看出邵子石說的是實話。
“你們這兒哪兒是仙人,分明是強盜!是想搶走俺們好日子的強盜!你們簡直畜生都不如啊——”老板娘嚎啕大哭, 她的聲音刺耳尖銳。
向來修身養性的修仙者們哪兒見過潑婦這陣仗, 一個個面露難色、不知所措。
當一名認劍峰弟子兩度想說些什麽被潑婦大鬧着打斷後,他下意識求助的看向別雨。
“別師姐,如今該怎麽辦的好?”認劍峰弟子問。
不止是他,幾乎所有人都看向別雨, 連謬音閣弟子也是。
如今別雨已經取代了白啓和承凜遙在認劍峰的地位, 認劍峰弟子每次遇到事兒第一時間便是想到‘大師姐肯定能解決這個’。
誰讓別雨來到認劍峰的這一個月裏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震撼整個修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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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妖族秘境中以築基修為戰勝分神期妖族還是以一敵百天見峰弟子,別雨總能以最不可思議的離譜方式、以極為輕松的方式化解他們心中認定無法破解的死局。
別雨挑眉, 作為一名新世紀鍵修, 她自然是有方法對付這些耍無賴的人。
這兩位包子鋪老板之所以能抵賴,不正是因為他們沒有證據嗎?沒有證據, 她難道還不能僞造證據嗎?
于是別雨呼了口氣,她往前一步, 口氣平穩溫和地說:“既然如此,兩位老板。我們便讓天老爺來看看你們有沒有撒謊吧。”
盡管別雨的口氣溫和又平穩,但她在其中摻雜了些許靈力,以此确保在場每個人,包括包子鋪外聚集的鎮民也能聽見她的聲音。
緊接着,別雨在手中構建出鍵盤來。
她輕聲解釋:“我手中之物乃是天道之氣聚集九九八十一天後由名匠歐治子打造的法寶,擁有審查和洞察一個人內心的能力,在它面前沒人能撒謊。”
聽到這話,包子鋪的兩位老板明顯有些慌了。
青苔鎮的鎮民們故疑的看了眼別雨手中對他們來說造型奇怪的鍵盤,修仙界對他們而言遙不可及,他們自然不清楚這是別雨胡編亂造的。
別雨:“兩位,不必擔心。若是我們誤會了你們,定會向你們道歉并給予你們補償。”
別雨溫和的嗓音落到兩位老板耳中如同魔音入耳。
“……我和翠花,我們搬到青苔鎮已經幾十年了……若是我們真幹了你們說的那些事,怎麽可能最近才有人開始失蹤?”包子鋪老板辯解道,他的語氣沒有先前那般果決。
他陷入了一個自證陷阱。
承凜遙輕輕拍了拍手中的折扇,他指了指天空:“放心,天道定不會冤枉了你。”
別雨纖長的手指飛舞在鍵帽上,青軸幹脆的鍵軸聲響起,她表t情神秘、仿佛真的如她所說,她能利用手中法寶與天道交流一般。
緊接着一道白光閃過,兩排字幕刷的一下飛到了包子鋪老板和老板娘頭頂。
【不管她一會兒怎麽說我都不承認。什麽天道的法寶,我若是不承認我用人肉做包子,她還能強行把我扭送衙門不成?】
【她怎會知道我們襲擊了那些落單的人并把他們做成肉醬的?難道是李武告訴了他們?那天在床上,李武分明說過如今這單生意很穩定,他不會告訴其他人。】
別雨指着兩人的頭頂說:“天道揭露了你們的內心所想。”
青苔鎮居民大多都不識字,但他們無一例外的全都瞪大眼凝視着那些字幕,他們高呼着眼前的神跡,對別雨口中的天道不再懷疑。
認劍峰弟子們沒說話,将舞臺完全交給別雨發揮。他們見過別雨使用這能力不止一次,所以清楚這是別雨給包子鋪老板挖的坑。
可謬音閣弟子們并不知道這是別雨的能力,他們錯愕的瞪大眼,別師姐的本命靈器能與天道進行溝通?!
自數千年前天道不再響應人間的呼喚,所有衍天、占星之術全部失效。
別雨展現出的能力告訴他們,或許并非是天道不再回應人間呼喚,只是他們不再能聯系上天道而已。
謬音閣弟子飛快浏覽包子鋪老板頭頂的文字,随後如同吃到一手瓜那樣瞪大了眼。
幾名謬音閣弟子面面相觑,紛紛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和興奮。
原來這亂葬崗的李武和這兩包子鋪老板是同謀,哇,這老板娘居然和這李武有一腿。
老板他知道這事兒麽?
謬音閣弟子看着明顯沒搞清楚狀況的老板,眼中浮現了些許憐憫,一頂無形的綠帽就蓋在他頭上。
別雨非常貼心的為字幕裝載了語音播報系統,半秒後,語音播報系統念出了彈幕上的內容。
老板眼眶欲裂的瞪着老板娘頭頂的字幕,此時,他先把什麽做人肉包子被揭穿的恐懼和慌張放一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被綠這件事。
老板娘呆了一瞬間,她連忙解釋:“你聽我說,我和——”
“聽你說?!”老板怒吼着打斷老板娘,他将菜刀從案板上拔出,然後又猛的砸進案板中。
這聲巨響足以打斷外邊聽着八卦竊竊私語的青苔鎮居民吓了一跳。
“難怪我總是看到你去見李武,你跟我說是去商議尋找下個目标?!你那是去商議嗎?還是跟那狗雜種偷情去?!”
“你們兩是不是老早就勾搭上了,伢子是不是也是你們兩生下來的雜種?!”老板惡聲惡氣的問。
老板娘面色慘白地辯解:“伢子是你的兒子,我和李武只是前幾天才……聯系上,我們之前從來沒有背着你……”
謬音閣弟子爽爽的吃瓜,認劍峰弟子錯愕的對視了一眼,這不是大師姐瞎編釣魚的嗎?怎麽還真有這事啊?
不止是認劍峰弟子,別雨也震驚了一秒。
我靠,還真有這事啊?
當然,一秒以後。別雨便收斂了眸中的些許震驚,她輕輕拍了下手,清脆的巴掌聲再度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
“在天道面前,你們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別雨沉聲說:“你們與亂葬崗的李武一同尋找單親家庭的子女下手,将他們殘忍殺害後做成肉包子賣給鎮民。”
蔣長安氣勢洶洶地說:“你們所做的惡事,天道全都看在眼裏!”
同時,青苔鎮的居民們也面色難堪,他們最近都排隊來買包子鋪的肉包子,正是因為這包子新鮮又好吃,居然是用人肉做出來的?
鎮民們幾乎快吐出來了,他們瞪視着老板和老板娘,口中吐出肮髒咒罵的詞語。
“難怪說他家生意從半個月前開始變好,原來是做了這種畜生事。”“我說怎麽時常看見李武往這包子鋪跑!”
包子鋪老板沮喪的垂下身體,他在所謂的天道面前終于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是的,這些都是我們做的。”
“你們為何要這麽做!那些無辜的鎮民是同類啊,你們怎能殘害同胞?”認劍峰弟子怒視着包子鋪老板說。
“一開始我們沒打算那樣做的……是……”
在做這檔子人肉生意前,包子鋪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兩口子的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直到某天老板被鎮上居民懷福騙去了賭場,初入賭場的他輸了大筆靈石,懷福非常好心的借給老板一筆靈石讓他填補包子鋪的空缺。
老板當時以為懷富是個好人,他賺夠靈石後第一時間便想着把靈石還給懷福,懷富卻非說老板欠他舉息,一個月時間,舉息便翻成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老板哪怕把包子鋪賣了也還不上這舉息。老板向懷福說明這問題後,當晚懷富竟帶着鐵鍬來砸他的包子鋪。
老板在與懷富的推搡過程,不小心将對方推到了斬骨的閘刀上。随着閘刀被沖力晃動落下,一切已經無法阻攔。
為了掩人耳目,老板便将懷富的肉剃下混着豬肉做成肉醬,然後将骨頭混進豬骨裏一同讓李武運到了亂葬崗。
本來老板便是懷揣着後怕的心理将人肉混在豬肉中,卻沒想到這人肉包子反響意外很好,那幾天他們通過這人肉包子大賺一筆。
金錢的誘惑下,老板最終走向了一條不歸路,或者從他失手殺害懷富并将他做成肉醬那刻開始,他便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李武作為亂葬崗的收屍人,他自然分得清豬骨和人骨的差別。老板給了他一大筆錢,這讓李武選擇加入他們成為幫兇,替他們物色獵物和處理屍骨。
“我們到目前為止只殺害了五個人……還有八個人被我們關在了破廟下。”老板供認道。
“你們是不是抓到過一名穿着與我們衣物相差無幾的姑娘?”蔣長安迫切的發問。
老板搖頭苦笑着說:“仙人啊,我又不傻。那身衣服一看便是我招惹不起的對象,我哪兒敢找她麻煩?”
蔣長安沉默起來,正如老板所說,他們樂修雖不善戰鬥,但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
……
他們将包子鋪的老板和老板娘扭送到衙門後,便朝着破廟再度出發。
老板先前告訴他們,每當日沉酉時,破廟中的神像便會發生轉變,在神像轉變期間,兩座神像的空隙處會顯露一個機關,按動機關便能打開他們關押失蹤人口的密室。
“大師姐,你是如何知曉那包子鋪老板娘與那收屍人偷情的?”秦十崇拜又好奇地問。
別雨攤開手:“我瞎掰的,我當時一想,如何快速擊垮一個已婚男人的意志。無非就兩點,妻子出軌、兒子不是親生的。”
“誰知道她居然真的出軌了。”
“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大師姐猜到了李武是他們的同夥。”又一名認劍峰弟子誇贊。
別雨攤開手:“這倒不是我猜的,是合理推測。”
“推測?”
“正如你們大師姐所說。”承凜遙揚着嘴角解釋:“這青苔鎮能處理屍體的人只有李武一個,包子鋪夫婦忙碌于生意,不會有時間将屍骨送去亂葬崗,也沒時間物色受害者。”
“只有這李武時常幫鎮上屠夫處理一些骨頭,也不怎麽同他人聯系,他有最合理、最不會被懷疑的身份來幹這事。”
“原來如此。”秦十了然點頭。
白啓帶着另外幾名認劍峰弟子追蹤李武的下落去了,剩下的人則一同前往破廟。
“等等,你們在說什麽?那不是天道的指引嗎?什麽瞎掰什麽推測?”謬音閣弟子不解其意的問。
“噗。”秦十笑起來解釋道:“那是大師姐本命鍵的能力,根本不是什麽天道,都是大師姐僞造的。”
謬音閣弟子聽完後對別雨的崇拜更甚,他們圍着別雨,詢問一些問題,仿佛別雨是他們也是他們的大師姐那般。
唯獨蔣長安墜在隊伍的最後面,他的表情凝重、不安,沒有卓莺的線索令他的心情萬分焦慮。
如今聽着前面熱切、興奮的讨論聲,蔣長安更是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卓莺師妹如今生死不明,你們怎麽還有心情打鬧的?”
被蔣長安這一吼,謬音閣幾名弟子灰溜溜的跑回了蔣長安身邊。
別雨挑挑眉,沒說話,但這并不妨礙她在心中覺得蔣長安像個腦纏。
一衆人來到破廟,邵子石已經在此處等候多時。
“你們處理好了?t”邵子石毫不顧忌形象的坐在破廟邊,抱着他的胸包和一個破碗。
“你在這兒做什麽?”秦十冷冷的問。
邵子石沒有及時告訴他們人肉包子的事兒,害得他們吃進了兩口那包子,如今回憶起那滑膩的觸感,秦十都萬分想吐。
邵子石不甚在意的回答:“我如今只是個叫花子,叫花子出現在一個地方還能是為什麽?當然是為了看有沒有垃圾讓我撿走。”
“這破廟也不是你們的地盤,我出現在這兒難不成你們還能趕我走?”邵子石冷冷地說:“你們這些仙長不就是這樣自诩清高嗎?”
秦十忍無可忍的回答:“別忘了你曾經也是我們中的一員。”
“曾經是。”邵子石重複了一遍,他閉上眼不再搭理衆人。
沒過多久,白啓等人回來了。
白啓的表情凝重,身後幾位認劍峰弟子的表情也不算好看,他們的表情像是受到驚吓過後的萎靡。
“怎麽了,大師兄?”承凜遙發聲詢問。
白啓回答:“我們沒有找到李武。”
李武知曉他們在尋找失蹤人口後定會逃跑,這倒在承凜遙等人的意料之中,可若只是找不到李武,白啓定不會是這般凝重的表情。
“還發生了什麽?”
白啓沉默半秒後說:“唐一在亂葬崗下方的水窪中找到了李武的屍體……從那屍體的狀況來看,恐怕死去有一段時間了。”
白啓的話讓周圍的氣氛迅速冷凝下來。
承凜遙張了張嘴:“……你的意思是,我們昨天遇到的李武,根本就不是李武?”
白啓沉重的點頭。
他們或許解決了鎮民失蹤的問題,但卻牽涉出了更多問題。
而他們對這些東西,目前一無所知。
昨日的李武、調換的石像、那充滿煞氣的邪祟。
“我們先進廟裏。”白啓說。
當他們走進這破廟,昨日被別雨用劍氣削成粉末的石塑菩薩再度穩穩的落座在那蓮花坐臺上,仿佛昨晚根本沒有發生過那些事兒一般。
只是今日出現在蓮花坐臺上的是那文殊菩薩,鎮民口中那被修繕過的文殊菩薩。文殊菩薩上的灰塵被擦拭幹淨,臉部的輪廓也因修繕變得清晰可見。
或許是他們卷入了一場令人毛骨悚然的未知事件,也可能是因為卓莺目前仍生死不明。衆人都沒有先前那般活絡,他們安靜的等待夜幕降臨。
在漫長無言的等待過後,落日的餘晖籠罩在這片荒蕪的大地。
文殊菩薩下方傳來機關發動的聲音,伴随着悶響般的轟鳴,石像轉動着下沉到蓮花坐臺下方,他們清楚地看見蓮花坐臺的凹陷處有一枚機關。
白啓伸手按下機關,蓮花坐臺前的地磚移開,露出一條黢黑,通往深處的暗道。
白啓舉起火把率先下去,別雨等人便跟在他身後,邵子石也跟在衆修士身後走了下去。
謬音閣弟子不滿的瞪了眼邵子石:“你跟着來幹什麽?要是有危險我們可不會護着你。”
邵子石陰郁的看着謬音閣弟子,他張張嘴,本想像從前那般吐出跋扈的話語,卻又最終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他低下頭,沉默不語的墜在後方。
本來他們以為這只是個不大的密室,沒想到這下面比他們想的還要大得多。當他們踏入這洞窟,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和濕冷席卷了他們全身。
他們順着臺階走到最下層。
這是一個天然洞窟,乳白的鐘乳石錐在這陰暗的洞窟中自由生長,白啓循着洞窟中的呼吸聲找到了青苔鎮的失蹤人口。
但遺憾的是,有兩人癱倒在地上,臉色青灰,顯然已經死去一段時間,他們的屍體沒有腐爛、壞死,這都歸功于洞穴中的刺骨寒溫。
還活着的幾人看見白啓,終于忍不住紅着眼眶啜泣起來,他們知道,自己得救了。
蔣長安繞着這洞窟找了一圈,沒有卓莺,仍然沒有卓莺!
但他在地上找到了半邊摔碎了的玉佩,這玉佩的紋路分明就是他們謬音閣的标志!
卓莺師妹來過這兒!
認劍峰弟子們從錦囊中取出保暖的布料蓋在這些瑟瑟發抖的鎮民身上,蔣長安握着那半塊玉佩匆匆走過來。
“擁有這玉佩的姑娘在哪兒?”蔣長安抓住一鎮民的肩膀逼問。
“那姑娘。”鎮民顯然對卓莺有印象,他回憶起來,臉色變得恐懼。
他指着前面詭異、空出來一片、沒有被任何鐘乳石覆蓋的區域。
“……就在那消失了。”
別雨皺着眉,她抱着鍵盤走向這片空地,她剛才便覺得這空地有幾分不對了,不僅是因為唯獨這片區域沒有被鐘乳石覆蓋。
而是這塊空地非常突兀,她踩在腳下地面的紋路不像是自然生成,更像是某種雕刻後的産物。
就好像、這塊地本不屬于這。
別雨在心中喊:“系統。”
系統下意識回答:“沒有靈感檢定那種東西。”
別雨:“。”
“你能檢查出這塊地來自什麽地方嗎?”
系統:“正在為您分析,請稍後。”
蔣長安皺起眉,他繼續追問:“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她是怎麽突然消失的?”
那鎮民被蔣長安的氣勢吓到,他吞咽了下口水才繼續說:“就、就是那樣,突然消失了。”
那女仙長也是好心來幫他們,他們本以為那仙長能帶着他們離開這兒,卻沒想到那仙長站在那塊地上突然不見了蹤影。
“怎麽消失的?”蔣長安紅着眼眶逼問。
“——這樣消失的。”屬于邵子石陰沉的聲音響起,邵子石面露瘋狂和複仇的快意。
“小師妹!!”“大師姐!”“別師姐?!”
與此同時,別雨只覺眼前一花,便失去了意識。
在她徹底失去意識前,她最後的想法是,我靠?人不可能一直這般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