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章
第 79 章
這兩個人不知道都喝了多少, 傅巒拎着行李也沒回家,讓劉哥直接把他送到林闖這兒來。
上樓後輸入密碼開門時,姐弟兩個躺沙發上都醉的不省人事。傅巒脫了外套, 先把林闖扶回卧室躺着, 随後也把焉柔抱到房間。
這兩個人眼皮都沒擡過。
傅巒挽起袖子, 把客廳衛生收拾了,回房間時,焉柔睡得正熟。
坐在床邊看她,傅巒想想好像是第一次見焉柔喝多, 但是她醉了以後挺乖的。
傅巒喝醉過幾次, 但喝多後做過的出格的事只有那麽一次, 是對她做的。
看着焉柔的臉,傅巒心動了, 但焉柔喝多了,對睡着的她做什麽不好。
傅巒從行李箱拿了衣服, 去浴室洗漱沖澡。
林闖家裏有三個房間, 但是傅巒不用去第三間,他和焉柔住一起。沖完澡走回床邊, 幫焉柔蓋好被子,但是忽然換了個想法。
焉柔是他的老婆,他們之間是他可以對她做些什麽的關系, 即便是在她睡着時。
這樣想着, 傅巒的視線在焉柔臉上就沒離開。
看着她, 也允許自己心動, 傅巒低頭親她。
焉柔有感受, 迷迷糊糊的動了下,傅巒的親吻繼續向下。
但焉柔到底醉的厲害, 沒醒,她的皮膚白皙,捏她的臉時觸感很軟,指腹用力抹過她的嘴角,看着她傅巒笑了下,說:“扯平了。”
上次他不記得,這一晚,她不記得。
第二天早上睡醒,姐弟兩個都有點心虛,吃早飯時都是低着頭吃的。
傅巒說了他們兩句。
“喝那麽多酒。”
“進來人了都不知道。”
“為什麽喝。”
姐姐弟弟都沒回答。
但昨天晚上空腹喝酒,晚飯沒怎麽吃,胃裏空,都餓了,焉柔和林闖一人喝了兩碗粥,胃口倒是都挺好的。
十一假期的時候,傅家和焉家兩家人一起吃了頓飯。傅巒和焉柔兩個人的事,家人們基本都知道了。這次是在外面飯店吃的,即便再熟,但是對于兩個孩子的大事,還是要有一個正式的場合。傅源蒲還是一樣,不愛講話,但是在傅巒和他提起這個飯局時,他沒說什麽就答應來了。
自從林琪遠和齊亮在一起之後,傅源蒲對傅巒的婚事就沒再有意見了。而焉家夫婦把他的兒子養大,這份恩情他記得,所以飯桌間表現的也都還有禮貌。
從飯店出來時,兩位爺爺走得慢些,二姨夫也有說不完的話,但太熱鬧的場合,傅源蒲不習慣,就先出了飯店,在門口等着。
傅巒曾經以為過父親就會一直是這樣的性格了,不愛言語,只要和母親和話劇無關的,他都不會有什麽想法,他所有的情緒只有在舞臺上時,只有在話劇中才會出現。但是那一天,傅巒第一次見到父親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發脾氣。
原因是因為焉柔要回公司,叫了一輛私家車。車停在飯店門口時,焉柔又被長輩拽住說了幾句話,晚出去了幾分鐘。
而車開到門口時,傅源蒲正在飯店門口,司機以為車是他叫的,按下車窗和他确認手機尾號。
傅源蒲人很聰明,對數字極為敏感,因此傅爺爺當初特別想讓他學習物理或金融,無奈他自己偏要選擇藝術。傅源蒲在傅巒的手機上見過,所以記得焉柔的手機尾號,知道那是焉柔叫的車。
傅源蒲多看了司機幾眼,沒幾分鐘後他和司機大吵了一架。
因為司機的臉色紅,傅源蒲懷疑他喝酒了。
傅源蒲要确認,順着按開的車窗,甚至探腦袋進去聞了一下,他确實聞到了酒精的味道,等焉柔出來要上車時,傅源蒲拉着她不允許她去坐車。
焉柔聽了幾句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傅源蒲發了很大的脾氣,指責司機酒後駕駛。
傅巒的母親不是因為車禍意外,傅源蒲對這件事情沒有應激反應,但是也不能完全這樣說,因為傅源蒲動脾氣的很大原因,是為了保護焉柔的平安。
而焉柔,是傅巒未來的家人。
司機說他這一單不接了,要開車走,傅源蒲沒讓,讓飯店門衛的安保報警。再後來,他讓原本要送他去話劇社的傅家司機送焉柔去公司。
傅巒因為扶着爺爺晚出來了幾步,出來後事情差不多結束了,父親也沒和他解釋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他自己打了一輛出租車,回話劇社了。
後來交警來了,酒店的經理也出來處理緊急情況。傅巒把長輩們依次送上車,他自己在酒店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那天晚上傅源蒲梧桐樹下的話劇開始新場次的演出。
傅巒又去看了,坐在前排的位置。
話劇演出結束後,傅源蒲到後臺時收到傅巒安排人送來的花籃。這不奇怪,基本每次演出或者父親節類的日子,傅巒都會送他花束。但這一次不一樣的是,花束中夾雜着個卡片,卡片上是傅巒的筆跡,筆道鋒利有勁,上面寫着:
【恭祝演出順利】
還有一句,
【因為您一直記得我的母親,所以我從小都沒忘記過,自己有家。】
傅源蒲握着卡片默默地看了很久,他想起話劇中他給扮演他兒子的小男孩設計的一句臺詞,男孩兒在母親離開後,昏暗的充滿酒精味的客廳裏,哭着說:“…我沒有家了。”
原來,他兒子沒有這樣想。
……
收到快遞短信,說她在網上定制的那些東西已經送到家門口時,焉柔正在音樂吧裏聽歌。放下手機,她想着找個機會早點回家去整理東西。
回頭,焉柔問:“哥,臺上唱歌的是辭臨哥喜歡的女生嗎?”
傅巒:“嗯。辭臨的音樂吧,就是為她開的。”
焉柔:“那辭臨哥為什麽不坐的顯眼一點,要坐那麽偏的位置。”
音樂吧的角落裏,辭臨坐在沙發上,他的身體隐在昏暗處,但視線沒離開過臺上的人。
傅巒:“他耍脾氣,裝可憐。”
焉柔:“啊?”
傅巒笑:“別理他。”
焉柔拿起奶茶喝了口,又看自己的手機屏幕,問:“哥,你的同學聚會幾點開始?”
傅巒:“七點。大哥應該也快到了。”
焉柔惦記着要回家:“那你去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傅巒:“今天晚上在哪住?”
焉柔:“我回家,加個班。”
傅巒:“嗯,明天見。”
焉柔:“嗯。”
焉柔立刻回家,去整理她的那些求婚禮物了。
傅巒畢業有幾年了,很多同學好久不見,外加上今天晚上也不會再見焉柔,他喝了點酒。
畢業後,傅巒偶爾聽說些關于他的評價,說他畢業後人情冷漠,身份地位不同,更難相處了。
其實在傅巒眼裏,同學還是那些同學,如果有老同學和他說話,傅巒都會回。合理範圍內的忙,他也會幫。只是畢業後很多人自己心裏設限覺得和他有了身份地位的劃分,不是同一階層不好聯系了。
聊了一會天,溫喚坐過來了。大哥畢業以後成為了一名基金經理,他負責的資金池,在收益排名榜的Top2,如今炙手可熱。
溫喚湊過來些:“簡一航,今天晚上已經問了我三遍,焉柔最近怎麽樣了。”
溫喚手裏握着個酒杯,對傅巒笑說。
傅巒擡了擡眼眸。
這時,林放也問起來,問溫喚:“焉柔最近怎麽樣?”
大學時大家都熟,溫喚說:“挺好的。”
“我可是記得,有人過生日喝多了,沒回宿舍,拎着一塊蛋糕就去女生宿舍樓下,也不知道找誰”,林放笑着提起舊事,打趣簡一航。
簡一航笑了笑,坦蕩的把話接過來,說:“喝多了。”
林放也笑,問他:“這幾年你也不在國內,和焉柔還有聯系嗎?”
“很久不見了”,簡一航畢業後出國留學,才回來不久,今晚第四遍說起焉柔:“剛聽溫喚說她現在做投資相關的工作。”
話說到這,桌上的手機震了下,
是簡一航的。
信息內容是傅巒發過來的,點開後簡一航怔了怔,意外的。
擡頭時,傅巒拿着酒杯,微微傾過身,碰了下他的酒杯。
簡一航放下手機,緩了兩秒,随後笑了,和傅巒也碰了下杯。
傅巒喝了酒,但是沒喝多。劉哥開車來接他送他回家。
到家後傅巒給焉柔發信息,告訴她一聲。
焉柔沒回,可能是睡了傅巒想,他也就洗了澡,上床睡覺。
晚上十一點左右,傅巒家的門被小心着打開,焉柔其實是想在傅巒回家之前來弄的,但是這些東西還挺多,她才剛剛整理好。
小心的開門,又慢慢關上。
卧室的門沒開,焉柔松了口氣,才開始輕手輕腳的把花瓣蠟燭還有些燈串慢慢擺放好。
做完這些後,差不多十二點左右,焉柔站在卧室門口看了看,自己滿意了,才回身推開傅巒卧室的門進去。
傅巒在睡覺,焉柔走到床邊,脫掉拖鞋,上去。
傅巒醒了,睜開眼,看見焉柔,聲音因為熟睡帶着困倦感:“不是說不過來了?”
焉柔:“加完班了,就過來睡覺。”
傅巒:“想過來,叫我去接你。”
焉柔:“沒事,打車就來了。”
傅巒:“很晚了,下次叫我。”
焉柔:“嗯。”
傅巒把她摟緊懷裏,又閉上眼睛,說:“睡吧。”
焉柔被他抱着,見傅巒要睡着,她拽了拽他的袖子。
傅巒睜眼,看她:“嗯?”
焉柔:“我渴了。”
傅巒:“嗯,等下,我去拿杯水。”
焉柔看着傅巒起來,下床,要去客廳幫她接水。
也看着他推開了卧室的門,手卻頓在把手上,沒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