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禮物

第六十一章 禮物

“沒事。”顧瞻低頭親了一口楊氤:“我也在外面一天了。”

排骨湯端上桌,顧瞻小口喝着,時不時給對面的楊氤盛湯。

楊氤一看就是餓極了,才會吃的這麽快,顧瞻在心裏又把顧景然揍了一頓。

吃飽喝足,兩人牽着手在院子裏走路消食。

楊氤突然想起什麽,說道:“顧瞻,你還記得高中有一次你打籃球我去看,一場結束,有好多女生給你遞水,但你只拿走了我喝過的那一瓶。”

“那時我覺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顧瞻回憶了一番,終于想起楊氤說的這件事。

當時是夏天,他打完籃球非常渴,但杯子裏沒有水了,他沒注意到楊氤說的很多女生,只看到了楊氤,就走過去順手拿起來喝了。

他覺得男生之間用一個杯子喝水也沒什麽,沒想到楊氤竟然是這麽想的。

那時楊氤把少年時洶湧的愛意壓在心裏,很累吧。

“為什麽不同我說?”顧瞻抱住楊氤的腰問道。

“啊?”楊氤疑惑道:“說什麽?”

顧瞻的手滑進楊氤衣服裏,摸着楊氤細膩的皮膚,顧瞻的嘴角不易察覺地翹了起來。

“那麽早就喜歡上我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楊氤想逃離顧瞻的手,他被顧瞻惹起了火:“我...不敢...你別...把手拿...拿...”

在自家院子裏,顧瞻不怕別人看到,快速摸了兩把楊氤的背後,手慢慢往下,勾起松緊帶伸進去。

楊氤驚呼一聲,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兩側臉頰像火燒一般迅速紅起來。

“那天晚上我同你說過的話,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楊氤的腦袋像過電一樣,立刻反應過來顧瞻問的是什麽。

顧瞻和他說,他接手花元已經兩年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顧瞻是什麽樣子,他真的想好要和他重新開始了嗎?

楊氤當時沒有覺得現在的顧瞻和以前的顧瞻有什麽區別,直到今天再回頭看,顧瞻确實不一樣了。

他變得穩重,沉着,冷靜,雖然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但他不會再随意發脾氣,他會控制自己,在外面會保持花元董事和顧家說話人該有的姿态。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句話如果放在以前的顧瞻身上,是不成立的。從前的顧瞻随心而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撕破臉就撕破臉。

而現在的顧瞻,就算是面對讨厭的人,讨厭的事,也不會表現出任何嫌惡的表情。

就算是被惹怒了,也只會陰陽幾句。

顧瞻這兩年唯一做出格的事情,就是天空那天晚上的單方面毆打吧。

楊氤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踮起腳尖親吻顧瞻的嘴唇。

“我想好了,這條路我走了九年,何況我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九年都沒有磨掉他對顧瞻的愛,只是性子變了些又能怎樣。

要是顧瞻現在還和之前一樣随心而為,楊氤可能會終日活在惶恐裏,生怕下一秒顧瞻就不喜歡他了。

“顧瞻,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人總是等到失去了才會珍惜,我直到現在才明白因為之前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表白,我們錯過了多少時間。”

“幸好,幸好,你沒有喜歡上別人。”

顧瞻聽着楊氤剖心般的表白,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楊氤對他的愛意,他一直都知道,他從不懷疑楊氤愛他的真實性。

少年時的愛最是刻骨銘心,但來的快去的也快,而楊氤的愛卻沒有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倒越來越濃。

顧瞻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方盒子,放到楊氤手裏。

“打開看看。”

楊氤直覺這是顧瞻的定情禮物,同項鏈的意義是一樣的。

“顧瞻,你想好要和我重新開始了嗎?”楊氤沒有立刻打開盒子,而是看着顧瞻認真問道:“我是一個有重度抑郁的病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發瘋想去一頭撞死。”

“即使這樣,你還是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喜歡一個人,是喜歡他的靈魂,喜歡他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顧瞻撫摸着楊氤的臉,輕柔的抹掉他眼角的淚花。

“無論楊氤疾病或健康,顧瞻都會愛他,尊重他,至死不渝。”

顧瞻打開盒子,把裏面的東西戴在了楊氤的手腕上。

那是一個銀手镯,上面有三朵梅花,看做工,應是和項鏈出自一家。

楊氤的手腕細,皮膚還白,銀镯子戴在他手上,賞心悅目。

“楊氤,雖然感覺有些快,但我還是想問你...”顧瞻雙手捧着楊氤的臉:“我們可不可以去國外把證領了?”

顧瞻的一句話,把楊氤震的四肢百骸都在發麻。

國內法律不允許同性之間結婚,想領證只能去國外,顧瞻現在就想跟他領證,是在說顧瞻這個人從身到心,完完全全屬于楊氤,一輩子都不會變。

顧瞻自斷後路,把自己毫無保留的給了楊氤。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他怎麽就這麽幸運,喜歡上了一個極好極好的人。

這個極好極好的人,還同樣喜歡他。

楊氤哭的泣不成聲,顧瞻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刺激到了楊氤。

“你別哭啊,我...你要是不想領證我也不會怪你的。”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楊氤把臉埋進顧瞻懷裏,搖着頭。

他想說不是的,他很想和顧瞻領證,但不是現在。

顧瞻為他自斷後路,他卻不能就這麽同意。

“顧瞻,能等我一段時間嗎?”楊氤擦幹淨眼淚:“我想等我徹底痊愈後,同你領證。”

顧瞻明白楊氤的意思,他抱緊懷裏的人,說道:“好,我等你。”

兩人恢複從前那般相處,楊氤剛回國,演出沒有那麽多,于是他就天天在家裏研究菜譜,致力于讓顧瞻一回家就能吃上熱乎飯。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楊氤看了一眼時間,狐疑的盯着房門。

這個時間點,顧瞻應該正好到超市,不可能回來,何況顧瞻和他說過,自從他買了這個別墅後,除了楊氤和顧景然,沒有人來過他這裏。

他約人也不會約在家裏。

至于外面的人更不可能是來找楊氤的,楊氤從未向別人透露過他住在這裏,連小助理都沒有說過。

楊氤洗幹淨手,脫掉圍裙,準備去開門。

房門打開,門外站着一位妝容精致,穿着不菲的女人。

楊氤一下子提高了警惕,握着門把手問道:“請問找誰?”

女人微笑,向前一步說道:“你好,我是江婉詩,來找顧瞻。”

“江婉詩”這三個字楊氤有些熟悉,想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顧瞻之前提到過的,和他訂過娃娃親的女人。

楊氤耷拉下嘴角,沒好氣的說:“顧瞻不在,你要是想找他,就去他公司預約。”

江婉詩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楊氤竟然會同她這麽說話。

“既然他不在,我可以去裏面等一下他嗎?”江婉詩說完,準備進去。

楊氤堵在她面前,說什麽都不讓她進去。

“我說了,想見顧瞻,去他公司預約。”楊氤一臉陰沉:“這是他的私人住所,沒有他說話,我不可能讓你進來。”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時,顧瞻提着兩大袋東西回來了,楊氤側身讓顧瞻先進去放東西,就在這時,江婉詩看到了桌子上的瓶子。

帕羅西汀,像是一種藥物的名字,江婉詩默默記下。

顧瞻放完東西,讓楊氤先進屋,楊氤應聲,拿着桌子上的瓶子進了屋。

“江小姐什麽意思?”顧瞻倚着房門,揶揄道:“是要準備進軍娛樂圈當狗仔嗎?”

僅僅一句話,就差點讓江婉詩的笑容裂開。

江婉詩勉強笑道:“怎麽會呢?顧總多慮了,我只是去花元找你,他們說你今天沒有去,才想着來這裏碰碰運氣的。”

“哦。那現在你見到了,可以走了嗎?”顧瞻收起笑容說道。

逐客令已下,江婉詩再賴着不走,就有失體面了。

“我等顧總得空再來談事。”

房間的門緊閉着,顧瞻無奈,送走了一個,還要再哄一個。

“寶寶,我進來了。”顧瞻走進房間,看了一圈竟然沒有看到楊氤。

“寶寶?”

顧瞻繞到窗邊,才終于看到楊氤。

楊氤坐在角落裏,窗簾擋住了他一半的身體,再加上他身邊的櫃子,顧瞻這才一時間沒有看到他。

“不開心了?”顧瞻蹲下身,想摸楊氤的腦袋。

楊氤躲過顧瞻的手,對他喊道:“我就是不開心,我讨厭那個女人。”

“我對女人沒想法。”顧瞻失笑道。

“可她對你有想法。”楊氤直起身子,氣呼呼的說道。

那個女人目的性極強,就是為了顧瞻,不把顧瞻拿到手,她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顧瞻趁楊氤沒有反應過來,迅速揉了兩下他的腦袋:“寶寶乖,我會處理好她的事,不會再讓你看到她了。”

楊氤扒拉下顧瞻的手:“我不要,你不能再見她了,她...我...”

楊氤氣的話都說不利索,顧瞻半跪在地上抱住楊氤。

楊氤一開始還在顧瞻懷裏掙紮,過了一會慢慢安靜下來。

“我讨厭她,你不許再見她。”楊氤悶悶的聲音從顧瞻懷裏傳出。

顧瞻捏了捏楊氤的後脖頸,安撫道:“我知道你讨厭她,等處理完她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見她。”

“別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

顧瞻捏楊氤後脖頸的手一頓,楊氤對江婉詩的事情過于介意,已經不是單純的吃醋了。

“寶寶,今天藥吃了沒?”顧瞻讓楊氤看着自己。

楊氤搖搖頭,一指床上的藥瓶:“本來打開放在桌子上準備吃的,結果沒有熱水了,就去燒了一壺,還沒等燒開,那個女人就來了!”

顧瞻讓楊氤坐在床上,自己去外面兌了一杯溫水拿進來。

“先把藥吃了。”

楊氤就着顧瞻的手吃完藥,顧瞻揉揉他的腦袋。

“乖,今天飯我來做,別生氣了。”

楊氤抱臂扭過頭去,算是默許了顧瞻做飯。

江婉詩一邊開着車,一邊給她的秘書打電話。

“小姐。”

“去查一下帕羅西汀是治什麽病的。”江婉詩臉上早沒了笑容,淡聲道。

電話那邊應聲,挂斷了電話。等江婉詩回到江氏集團,秘書的電話正好打過來。

“小姐,帕羅西汀是治抑郁症的藥物。”

江婉詩心裏一驚,她走之前看到那人拿走了那瓶藥,顧瞻和花元集團有多雙眼睛看着,她從未聽到什麽風聲說顧瞻患了抑郁症。

那只能是那個不認識的男人。

江婉詩回國晚,沒有去那場珠寶展,不知道楊氤是誰。

“小玲,我在顧瞻家裏見到了一個人,他應該得了抑郁症,你試試能不能查到那人。”

小玲聞言,想了想:“小姐,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長的很白,氣質優雅,還會彈鋼琴。”

江婉詩想起她在門外看到的鋼琴一角,說道:“就是他。”

“那人叫楊氤,鋼琴家,之前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國發展,顧總曾為了他在天空打了陳總的兒子。”

“陳總?陳旭?”江婉詩問道。

“對。”

這麽看來,這位楊氤先生和顧瞻關系匪淺,能住在顧瞻家裏,還能讓顧瞻為了他打人。

或許能讓顧瞻幫江家的契機來了。

“小玲,幫我約顧瞻,明天下午。”

顧瞻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終于做好了飯。

楊氤夾起一根土豆絲放進嘴裏,嚼了嚼,沒說話。

顧瞻心裏焦急,又不能催楊氤,只得幹熬着。

楊氤冷了顧瞻一會,終于大發慈悲說道:“做的還不錯。”

顧瞻頓時松了一口氣,懸着的心落地:“不錯就好,不錯就好。”

手機突然響起來,顧瞻放下筷子,走到客廳接電話。

“喂,什麽事?”

“先生,江小姐的秘書剛才給我發消息,說想約您明天下午見一面。”顧景然說道。

怎麽陰魂不散的。

顧瞻看了一眼餐廳的方向,楊氤背對着他吃飯,沒有回頭。

“推掉。”

顧景然剛想給小玲回消息,小玲的消息先一步發來。

“先生,小玲說這是江小姐最後一次找您,如果這次您還是不同意,她之後不會再來找您。”

顧瞻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行,明天下午兩點,一個小時。”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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