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談判

第六十二章 談判

回到餐桌,顧瞻看着吃的正香的楊氤,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

楊氤對江婉詩的反應太劇烈,顧瞻不敢再刺激他了。

但他不能瞞着楊氤,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楊氤和他都經不起欺騙了。

“寶寶,江婉詩約我明天下午見面,我同意了。”

楊氤夾菜的手一抖,土豆絲掉在盤子裏,眼眶慢慢發紅。

“你和我約好的。”筷子被楊氤重重拍在桌子上,接着他頭也不回地跑回了房間。

顧瞻抿唇,沉默着吃完飯,收拾好廚房後,走到房間門口敲響房門。

屋內不出所料沒有回應,顧瞻擰不動門把手,楊氤從裏面反鎖了門。

“寶寶。”顧瞻又敲了兩下門:“先把門打開好嗎?”

最近這些日子,楊氤只要離開顧瞻視線太長時間,顧瞻就開始心慌。

有時工作太忙,忘記給楊氤打電話,突然心慌就會提醒到他。

顧瞻站在門口等了十分鐘,楊氤依舊沒有開門,顧瞻沒有再敲,而是從櫃子裏找出房間的鑰匙直接打開門。

房間裏昏暗一片,楊氤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肩膀一抖一抖的。

“寶寶?”

“別過來!”楊氤回頭吼道,顧瞻頓時停住步子,沒有再往前一步。

顧瞻壓低聲音,柔聲說道:“寶寶,最後一個小時,再和她見一個小時,從此之後我...”

“顧瞻,分手吧。”楊氤撐着床站起來,神色平靜:“每天面對我這麽一個陰晴不定,随時都有想輕生念頭的人很累吧。”

“放我離開吧,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顧瞻在原地沉默了許久,久到楊氤雙腿發麻,淚痕幹透。

“你想好了?”顧瞻沉聲道。

“想...唔...”

話還沒說完,楊氤的嘴被顧瞻堵上,這次的吻不同之前的溫柔,而是近乎發洩。

唇角一陣刺痛,血腥味在楊氤嘴裏散開,楊氤雙腿發軟,跌在床上。

顧瞻護着他的頭一同倒在床上。

楊氤下半張臉已經麻到沒有知覺,手使不上力氣,推不開顧瞻。

顧瞻給了楊氤足夠的時間喘息,随後再次吻下去。

就這樣反反複複,直到顧瞻發洩完心中的怒火。

掙紮過程中,楊氤的衣服已經被顧瞻扒的只剩一件。

楊氤又羞又氣,把臉埋進被子裏,不想再讓顧瞻親他。

“還分手嗎?”顧瞻的手勾起松緊帶往下滑,手指停在某處威脅道。

楊氤很有骨氣的說道:“分!哪有你這樣欺負人的!”

顧瞻點點頭,松開楊氤開始脫衣服。

楊氤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奇的把一只眼露出來,結果就看到顧瞻在脫衣服。

“你...你...你幹什麽!”楊氤大驚,想翻下床跑出去。

顧瞻抓住他的腳腕,把人拖了回來。

雙手被繩子綁在床頭,顧瞻用牙齒輕輕啃咬楊氤的耳垂。

“楊氤,從前我或許會好聲好氣的哄你,但現在我不會哄你。”顧瞻看着楊氤微微發抖的身體,勾唇道:“害怕嗎?”

“害怕就不該惹怒我。”

眼角滑下一滴淚打濕了床單,楊氤哭到最後,聲音已經嘶啞,而顧瞻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楊氤用盡渾身的力氣抓住顧瞻的手臂,顧瞻停下來問道:“想說什麽?”

“我...”楊氤的嗓子像被刀劃傷一般,生疼生疼的:“不分了...”

顧瞻俯下身,耳朵貼近楊氤的嘴唇:“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

“不...不分了...求求...求你...”

顧瞻直起身子,把楊氤抱起來,指腹輕柔地抹掉他眼角的淚花:“我不想再聽到分手這兩個字。”

楊氤無力地點點頭,靠在顧瞻的懷裏就這麽睡了過去。

等楊氤睡醒,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楊氤渾身酸痛,使不上一點力氣。

顧瞻推門進來,楊氤一看到他就條件反射地一抖,身後某處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顧瞻對他幹了什麽。

“把粥喝了。”

語氣冷淡,态度強硬,氣還沒有消。

楊氤默默在心裏給現在的顧瞻打上标簽,準備乖乖起來喝粥,但身體不允許他亂動。

“啊!”楊氤動作太大,扯到後面,痛的他當場臉就白了。

顧瞻放下碗,扶住他:“長記性了嗎?”

楊氤不禁委屈起來,被顧瞻欺負了好幾個小時,他醒過來,不關心他也就算了,竟然還這麽朝他說話。

“長長長,長記性了。”楊氤喊的聲音很大,但滴落在被子上的淚水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下巴被人擡起來,楊氤隔着淚水看顧瞻,顧瞻嘆了一口氣,拿過櫃子上的紙給楊氤擦。

“眼睛不疼嗎?你的淚腺是比常人要好嗎?天天哭成這個樣子。”

楊氤聽着顧瞻數落他的話,哭的更兇了。

“我以前哭,你一個眼神就能讓我憋回去。”楊氤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把我慣成這個樣子,你還嫌棄我。”

“顧瞻,你和網上那種娶到手就不會珍惜的渣男沒有區別!”

顧瞻微怔,他從來沒想過“渣男”這個詞,有一天也會用在他身上。

“我...”顧瞻無奈道:“什麽時候不珍惜你了?”

“你珍惜我,怎麽會那般對我!”楊氤用力喊道,他誓要顧瞻為他今日的行為道歉。

“是你先說要和我分手的。”

哭聲戛然而止,楊氤吸着鼻子,試圖找補:“誰叫你去找江婉詩的。”

“楊氤,我不喜歡女人,我也不喜歡男人。”顧瞻雙手捧着楊氤的臉,一字一頓道:“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無關性別,無關身份,無關長相,我這輩子只會對你一個人動心,你能明白嗎?”

楊氤張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顧瞻用手碰了一下碗,說道:“涼了,我去溫一下。”

房門沒有關,楊氤望着外面那一道光,眼睛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顧瞻明明給足了他安全感,為什麽他會這般不信任顧瞻,甚至是拿分手來傷顧瞻的心。

楊氤掀開被子下床,腳一落地,就因為腿軟跪倒在地毯上。

楊氤揉了揉膝蓋,跌跌撞撞地跑向那道光。

後背被猛地撞了一下,楊氤摟住顧瞻的腰,頭埋在頸窩處,還輕輕親了一下顧瞻的脖子。

“楊氤,你...”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楊氤嗅着顧瞻身上的味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顧瞻很開心楊氤能注意到他的情緒,笑道:“那還分手嗎?”

“不分了,再也不分了。”楊氤緊緊摟着顧瞻:“等我痊愈,我們就去領證,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永遠不會反悔。”

顧瞻轉過身,視線落在楊氤白嫩如玉的腳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楊氤,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承認錯誤。”顧瞻壓着火氣說道。

楊氤一愣,順着顧瞻的視線看過去,暗道完蛋。

出來太急,忘記穿鞋了。

“那個...你聽我解釋一下。”楊氤心虛道。

顧瞻點頭,将楊氤打橫抱起,放到沙發上。

“想好你的解釋。”

顧瞻說完,進到屋裏拿楊氤的拖鞋,随後半跪在地給楊氤穿好鞋。

顧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指腹滑過楊氤的腳心,激的他一陣戰栗。

“說吧。”顧瞻沒站起來,擡頭仰視楊氤說道。

楊氤比顧瞻要矮,在那事上...他也是下面的,他還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角度看過顧瞻,有些不習慣。

“我着急來找你,忘記了。”

“哦。”顧瞻好似恍然大悟:“那就是我的錯了。”

“不是不是。”楊氤急道:“是我的錯,是我忘記穿鞋了,以後會記得的。”

折騰了楊氤那麽久,顧瞻不欲再鬧他:“下不為例。”

楊氤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問道:“你明天什麽時候去見她啊?”

廚房裏傳出聲音,顧瞻說道:“明天下午兩點,一個小時。”

兩點,一個小時到三點,行吧。

他是很大度的,那個江婉詩畢竟是和顧瞻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總不可能一點情面都不留,說不再見就不再見。

顧瞻端着溫好的粥過來,楊氤接住,一口一口的慢慢喝起來。

“我會在家乖乖等你的,不過你要給我帶禮物。”

顧瞻點頭,看着楊氤喝完後,讓楊氤自己玩一會,他去書房處理事務。

小玲選擇了一家咖啡館,顧瞻推門進去,門上的風鈴晃動發出聲響。

江婉詩擡頭看去,朝顧瞻微笑颔首,顧瞻冷着臉坐到她對面,一副快說,說完我就走的架勢。

江婉詩保持着笑容,從包裏拿出一瓶藥放到桌子上問道:“顧總看這瓶藥眼熟嗎?”

顧瞻瞳孔微縮,壓下驚訝,面無表情的說道:“江小姐什麽意思?”

江婉詩的手指晃動着藥瓶,說道:“昨天去顧總家裏,無意中看到這瓶藥,便有些好奇,就托人去醫院問了問。”

“他們說,這是治抑郁症的藥物。”

顧瞻想起楊氤說過他把藥放在桌子上過,面色陰沉,涼聲道:“是治抑郁的藥又如何?”

“抑郁症不可以經營公司嗎?”

江婉詩輕笑幾聲:“當然可以,只是抑郁症不适合彈鋼琴吧。”

顧瞻懸着的心一點一點落下,終究還是發現了。

顧厲年當年之所以給他和江婉詩定下婚約,就是因為當年江家有實力能和顧家聯姻。

就算現在江家出了事,他們手裏所掌握的人脈和關系,也是不可小觑的。

他大意了,一步走錯,他能及時抽身,但楊氤就危險了。

他早該想到,他們這些人從他這裏得不到好處,就會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這些天他只顧着楊氤的病情,竟忘記提防他們。

顧瞻冷靜下來,靠在椅背上問道:“你想如何?”

“顧總還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江婉詩眼中的笑意漸漸淡了,抓住了顧瞻的把柄,她也就沒必要再賠笑。

“我想要的顧總一直都知道,就是不知道顧總願不願意?”

顧瞻冷笑一聲:“你怎麽就篤定,我會為了楊氤妥協?”

江婉詩又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顧瞻,顧瞻打開信封,裏面是幾張照片。

是那晚他在天空打人和抱着楊氤離開的照片。

顧瞻的臉色沒有因為照片有絲毫變化,他把照片扔在桌子上:“這就是你的回答?”

江婉詩身體往前靠了靠,手扶着桌子:“你喜歡他。”

“他是一位鋼琴家,如果被爆出有抑郁症,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再找他演出吧。”江婉詩自信道:“畢竟沒人會要一個情緒随時崩潰,可能一時想不開就在他們的後臺自盡的...鋼琴家。”

“江小姐,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該牽扯到他。”顧瞻面上不起波瀾,藏在桌下的手卻已經攥到發白。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也不想牽扯到無辜之人。

江婉詩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江家只能靠我了。”

顧瞻緩緩閉上眼,江婉詩上面有一個哥哥,但這人游手好閑,道德敗壞,前幾年還因為毆打一名高中生致死而入獄。

江家那時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撈出來,結果這人出來死性不改,繼續浪蕩。

江家這次出事,和這人一直愛賭博,花錢大手大腳脫不了關系。

“如果我幫江家度過這次危機,我能得到什麽?”顧瞻睜開眼睛,氣場全開。

既然無法躲過,那就争取最大利益,這是顧瞻接手花元後學到的。

江婉詩無端感受到壓迫,緩了緩說道:“照片會全部删除,不會留下備份。抑郁症的事情只有我和小玲知道,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

“作為交換,我也會在事成之後,告訴你一個關于江家的秘密,你我各有把柄,可算公平?”

顧瞻微揚下巴,睨視着江婉詩:“不夠,我要江氏集團。”

“什麽!”江婉詩驚駭道:“你瘋了嗎?”

顧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江氏集團并入花元,否則免談。”

“你不怕...”江婉詩指着桌子上的照片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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