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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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娘已奄奄一息, 但眼神依舊兇狠,甚至還想在死前拉她一起,匕首劃過胸口之時, 速度不快, 被她輕巧躲過。
夏青梨本想跟她談談看能不能勸她先解了術法,改邪歸正才會一線生機。
不過, 沒等她開口, 花瓣狂飛, 視線被遮蔽, 再一睜眼,夢娘不知去向,與此同時, 陳君怡驚恐的呼救聲響起。
她再度成了夢娘的籌碼。
謝霜蕪什麽也沒做,更也不打算救她。
夏青梨正想過去,夢娘将手裏的匕首往前湊了湊, 陳君怡纖細的脖頸立刻有道血痕, “別過來!不然立刻殺了她。”
她已經沒有力氣逃跑,只能以此保命。
夏青梨不敢亂動。
夢娘拖着陳君怡拉開與他們的距離, 露出個得意的笑, “夢娘知道你們是為了她而來, 很簡單, 想要她活命的話就放夢娘離開!”
她還真就說對了。
夏青梨的任務就是救下陳君怡。
她在思考,若是動用符咒,是否可以勝的過夢娘的速度。
不确定,但絕不能以陳君怡的性命瞎試。
但還有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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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移至謝霜蕪身旁, 仰着頭望他。
話未說出口, 謝霜蕪已猜到她的意思, “夏姑娘是想讓我救人?”
夏青梨瘋狂點頭。
她就是這個意思,雖然她可能不及夢娘手速,但對象是反派的話,也就無所謂了吧。
夢娘:“?”你們當着我的面說這話真的好嗎?
趁着兩人“調情”,夢娘準備先溜為敬,但随即腳下一頓,看見謝霜蕪食指擡起,沖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耳邊傳來淡淡的威脅之音。
“噓,安靜一點,你吵到別人了。”
都這個樣子了,他還怕吵到別人?
夢娘的內心接近奔潰。
暫時性地控制住夢娘,謝霜蕪再度看向夏青梨,故作不解地問:“可是我為什麽要救她呢?”
夏青梨撓撓頭,“……因為她喜歡你?”
耳邊傳來一聲極輕且不屑的笑,心跳也随之陡然加快。
夏青梨怔然,接着聽見他說,“按照這個道理,那豈不是只要別人說喜歡我,不論真假,我都得救他?”
“……”大哥,你沒看出來嗎?陳君怡是真心喜歡你的,跟她完全不同。
這世上能喜歡他的人,估計屈指可數,難道就真的非得把人家的心剜出來給他看嗎?
冷靜下來的夏青梨簡直無力吐槽。
見他指腹輕撚着朵桃花,目光淡淡,也不在乎其他。
夏青梨讨好似的說:“你若是喜歡桃花,救了陳小姐,她必會送你整座桃山。”
這話聽着就十分好笑。
“我何時說過喜歡桃花了?”
他半掀開眼睛看她,樹影斑駁地投射在臉上,随風晃動,始終窺不得全貌,一時間竟有些看恍了神。
好吧,她沒轍了。
夏青梨輕咳一聲回過了神。
“不過……”他微微思索片刻,“我倒是很想知道這桃花吃起來會是什麽味道。”
吃桃花?他什麽心态?
夏青梨當即愣住。
指尖輕輕地摩挲着桃花,語氣中透露出可惜之意,“可是我怕苦。”
[一想到他故意不幫自己,還一個勁地把玩一朵毫無用處的桃花,夏青梨怒火中燒,決心【】【】他手裏的桃花。]
[請在空格內填上合适的詞語。要求:聯系上下文,使劇情更為順暢。]
這個填字……
很好,她大概知道這反派究竟想幹什麽了。
夏青梨毫不猶豫拽住他的手,微微前傾,将桃花含在口中,只嘗了花朵的根部,便已苦得不行。
是了,她要【吃】【掉】桃花,簡而言之,替反派嘗味。
少女的唇只輕輕碰到了他的指尖,立即有股溫暖濕潤的氣息包圍着他,沒等反應過來便皆數消失,這種感覺是很奇怪的。
而是很癢。
桃花的根部剛剛入口,苦澀的味道立即蔓延開來,夏青梨也不喜歡,但她不得不這麽做。
正當她準備将整朵桃花卷入口中,謝霜蕪出聲制止了她,“就這樣,別咽下去。”
所以只是讓她含着的意思嗎?
夏青梨發現這人的癖好不是一般的變态。
謝霜蕪笑了,心情驀然開朗,“看來你真的很想救她。”
她當然想了,無比地想!
夏青梨要被他給逼哭了。
他伸出食指,輕點她唇間的桃花,“既然是夏姑娘讓我開心了,那我自然也不能讓夏姑娘的期待落空。”
很好,她做到了。
雖然方法羞恥,但目的确實達到了。
紅了整張臉的夏青梨默默移開了視線。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她都快死了,這兩人居然還有心情吃桃花?
陳君怡本是怕得瑟瑟發抖,但當看見兩人在妖怪面前肆無忌憚地“秀恩愛”,就忘記了她正身為人質這回事。
當謝霜蕪來到自己跟前的時候,陳君怡尚未反應過來,一直橫在她脖間的匕首掉落,有一股子熱血噴到了衣服上。
她有些不敢回頭,夢娘的哀嚎聲在耳邊響起,但很快就沒了聲音。
夢娘沒死,還留有一口氣,僅僅是最後一口氣,他故意的,謝霜蕪是想看她瀕死的痛苦掙紮。
夏青梨立即吐了桃花,準備殺了夢娘,反正留着也是個禍害。
少女嘆了嘆氣,撿起将匕首湊近她的脖頸。
夢娘瞪大了眼睛,脖頸之間的刺痛令她瞬間回過神。
她一直以為夏青梨是一只不會咬人的小白兔,沒想到是大灰狼,還是會吃人的那種。
若說謝霜蕪給她帶來的是極度的恐懼,那夏青梨的眼神平靜如水,仿佛什麽也看不出,
謝霜蕪好奇地看了過來。
在他的印象裏,這應該是夏姑娘第一次對一個人赤|裸地展露殺意。
突然有點嫉妒夢娘能被她殺死,他當時可是求她,她也不肯殺他。
手起刀落的前一秒,陸蕭辭的聲音出現在前方。
“夏姑娘!”
來不及動手,夏青梨立即将匕首收了起來。
陸蕭辭是嗅到血腥味才斷定他們在此,幸好來的及時,不然剛才夢娘差點就傷到了夏姑娘。
低頭時,看見夢娘露出的一截貓尾巴,陸蕭辭二話不說,準備提劍殺了她。
“不,不要。”夢娘神色驚恐,蜷縮着身子,拖着殘廢的雙腿不斷後退,聲音顫抖不已:“別殺我,求求你,我保證洗心革面,以後再也不做壞事了”。
先前一直是塊硬骨頭的夢娘在見了男主後突然換了一副面孔,卑微求饒。
夏青梨覺得她并非真心悔過。
就像是鱷魚的眼淚,也是看人下碟的。
“抱歉,你是妖,而且還害了很多人,陸某不能留你。”
驚訝的是,陸蕭辭只留下一句話便一劍解決了夢娘。
夢娘甚至沒反應過來,喉嚨翻起一陣腥甜,劍刃拔|起的瞬間,抽出的并非只有血跡,還有她體內最後一絲妖力。
妖力如洩氣氣球迅速消散,夢娘立即化作原型,是一只黑貓,只剩下一副皮毛,血肉早已幹涸。
漫山的桃花漸漸染紅,風裹挾着花瓣似發出最後的悲鳴。
結束了。
總算是結束了。
夏青梨累得差點癱坐在地。
陸蕭辭利落收劍,淡淡地掃了眼站在一旁的夏青梨,“夏姑娘,沒事了,你不用怕,妖怪已經被我殺了。”
夏青梨本就不怕,她甚至剛才還想殺了夢娘來着,估計是之前的柔弱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但男主原來是這樣殺伐果斷的一個人嗎?她還以為陸蕭辭會勸夢娘向善呢,畢竟當初系統跟她說的可是“溫柔男主”,所以男主的溫柔是只針對女主的?
嗯,這很純愛。
陸蕭辭精準定位到陳君怡所在位置,走過去,單漆跪地,伸出一只手,“陳小姐,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陳君怡雖然不甘心,但見謝霜蕪并不想理會自己,低頭咬着唇,搭上了陸蕭辭的手,“陸公子,謝謝。”
“不謝,陳小姐你人沒事就好。”陸蕭辭借力将人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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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娘織夢一事牽扯人數衆多。
夏青梨跟謝霜蕪不幸就是其中之二。
夢娘的妖力散去以後,夏青梨應該不再受到任何妖法的控制,對謝霜蕪的莫名情感也會得到壓制。
真是太好了!
她無意識地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謝霜蕪。
他微微低頭,樹影斑駁地落在他臉上,看不清表情,視線也并未看向任何一人。
過了許久,直到陸蕭辭喊他回去的聲音才意識回籠,提着劍,面帶微笑着朝着陸蕭辭緩緩走去。
明明他什麽都沒做,但直覺告訴夏青梨,哪裏變了。
不會是因為她把桃花吐了吧?
當他經過自己身旁時,雖然并未看向自己,但夏青梨還是毫不猶豫地拉住他的手。
謝霜蕪這才看着她,輕聲喚了句“夏姑娘”。
夏青梨緊拉着他不放手,“我想牽着你,可以嗎?”
夏青梨當然也不是真想與他牽手,她只是單純地覺得謝霜蕪此刻想平等地創死所有人,雖然不知道是原因,但這種感覺很是強烈。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居然覺得這樣至少可以牽制住他。
謝霜蕪垂眸淺看一看,提醒道:“你已經牽着了。”
夏青梨:“……”
其實準确來說,這是拉,而且只是手腕,跟牽手還是有區別的。
不過既然他都這麽說了,說明不反感。
夏青梨大着膽子,緩緩牽住他的手,心跳才稍稍恢複正常些。
陳君怡覺得十分奇怪。
這個夏姑娘分明與她相同,心底懼怕謝公子,但為什麽又毫無心理負擔地接近他?
搞不懂。
陸蕭辭不好意思地假咳一聲,“咳!時間不早了,謝兄,夏姑娘,我們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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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君怡平安歸來,當屬陳山最高興。
他命人備下酒席為他們接風洗塵,雖然陸蕭辭極力推脫,但他還是堅持。
夏青梨反正是無所謂,無外乎是吃飯,不過是吃頓好的。
不過謝霜蕪沒來,給出的理由是身體不适。
夏青梨想到他左手的傷口,抱着雞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反派也是人,确實應該好好休息。
她沒多想。
晚宴還沒結束,但屬實有些無聊,所以夏青梨準備去花園裏散步消食。
陳君怡跟了上來,在四下無人處叫住了她,一上來就捏她的臉,一次還不夠,還要來回反複的揉捏,自言自語道:“這跟我也沒什麽不同吧。”
她用得力氣不大,夏青梨今晚心情好,全當按摩了。
就算找不到夏青梨的不同之處,為了面子,陳君怡也不忘放狠話,“夏姑娘,我是不會放棄謝公子的,并且我相信謝公子遲早會改變心意的。”
行吧。
搞了半天還是為了男人。
夏青梨避重就輕地說:“哦,我現在要去散步,你去嗎?”
陳君怡瞪眼哼了一聲,“誰要跟你一起散步,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不去就不去,但什麽叫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們夏家也很有錢的好不好?她根本不需要貼!
望着陳君怡飛快離去的身影,夏青梨心累地嘆口氣,繼續往花園的方向走。
陳君怡這姑娘雖然戀愛腦,但打理花園真有一套。
天已經黑了,夏青梨準備散完步就回去,沒想到花園裏還有幾個陳府丫鬟提着燈籠在忙活。
“抓住它,快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快來個人堵住那條道,不能讓它去那邊!”
是耗子吧。
夏青梨沒太在意,還想湊上去看個熱鬧,不過天太黑,她什麽也沒看見。
“夏姑娘!”見她準備走,其中一個小丫頭猶豫地叫住夏青梨,“能否請您幫幫我們?”
意想不到的展開出現了。
夏青梨推辭:“其實別看我這樣,我也怕老鼠的。”
“不是老鼠,是一只野狗。”丫鬟耐心解釋,“大約是三天前溜進來的,但它似乎很狡猾,不管我們怎麽抓都抓不住,夏姑娘,你們修道之人本事通天,就幫幫我們吧,不然它亂跑,踩壞小姐種的花,我們幾個就要倒黴了。”
雖然她們倒不倒黴跟夏青梨關系不大,但陳君怡生氣起來,肯定會找她的麻煩。
“……好吧,我試試。”
話雖如此,但其實她根本不會,只能試圖用狗界通用的“嘬嘬嘬”将它引出。
聲音傳入躲在花叢裏的灰狼耳中,他擡爪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他現在不過是失去妖力,這些人類,居然真把他當成狗了,要不是為了尋找殿下,他才不會屈居于此。
等等,好像有殿下的氣味!
他警惕地豎起耳朵,邊走邊嗅,然後就與夏青梨四目相對了。
他想逃,可來不及了。
夏青梨眼睛一亮,雙手将他提起。
這是只成年黑狗,長得平平無奇,她往身下一看,脫口而出:“嗯,是只公狗。”
身後的丫鬟們都投來欽佩的目光,“夏姑娘真厲害,這麽快就抓到了。”
只有灰狼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這些個人類,居然對一只狼做出這等不要臉的行為
他瘋狂地踢腿掙紮,無用但解氣。
不過殿下的氣味确實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冷靜過後,灰狼決定賭一把就用它儲存的最後一點妖力,探查她的記憶。
夏青梨與他對上視線後,腦袋暈暈乎乎的,只有幾秒,其餘皆正常。
看完她的記憶,灰狼更加憤怒了。
……這個女人,都對他的殿下做了什麽?居然敢親、親、親殿下!
他要殺了她啊啊啊啊啊啊啊!
瘋了,都瘋了!
在夏青梨看來,這就是只暴躁的小狗,估計是在發情期。
她轉身問丫鬟們,“這只小狗可以送給我嗎?”
“當然可以,夏姑娘若是喜歡盡管帶走,只是一定要看好了,絕不能再讓他跑花園裏來了,小姐知道會扒了我們的皮。”
她點點頭:“知道。”
灰狼不動了。
主要是他覺得,以這個女人跟殿下的關系,跟着她,肯定能見到殿下。
回到偏苑,男女主還沒回來,夏青梨只見到了謝霜蕪。
他擡頭望着明月,直到聽見木頭響動的聲音才看了過去。
原是夏青梨。
是殿下!真的是殿下!
灰狼激動地撲下來,一路飛奔過去,對着他,又是搖尾巴又是舔舌頭的。
謝霜蕪冷眼看他。
殿下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灰狼頓時愣在原地,該不會失去記憶了吧?
對,肯定是失憶了,所以才讓這女人有機可趁!可惡!
今晚的謝霜蕪心情似乎很不好,相處得時間長了,夏青梨可以精準知曉。
她怕謝霜蕪一不開心把灰狼給宰了,急忙抱走灰狼,“晚安,謝公子,記得早點睡覺。”
房門快速合上。
謝霜蕪移開視線。
迎着月光,緩緩伸出手掌,掌心的傷口早已愈合,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不知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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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把灰狼帶回房間,給她搭了個簡易的窩,又去廚房給他要了一碗湯飯,摸了摸他的腦袋,“吃吧,明天我就放你離開。”她就算想養也沒有條件。
灰狼窩在角落裏,圓溜溜地眼睛始終盯着她,不由得心生疑問:她不怎麽找殿下嗎?她不是親了殿下嗎?不應該喜歡殿下嗎?這麽晚了,不去找他睡覺嗎?
夏青梨确實要睡了,不過是一個人。
她蓋好被子,在進入夢鄉前,對剛到這裏來的灰狼囑咐道:“我要睡覺了,你別亂叫,謝公子的房間就在隔壁,他聽見肯定會殺了你的。”
灰狼什麽也沒聽進去,只抓住了“殿下的房間在隔壁”這個重點。
他翹首以盼。
等夏青梨的呼吸聲趨于平穩,從窗戶上爬了進去,溜進了謝霜蕪房間。
“殿下!”他躲在角落裏小聲地叫了一句。
動物會說人話本就奇怪,更何況,他現在還不确定殿下是否真的失憶,萬一失手将他殺了,豈不是虧大了。
打從他一進來,謝霜蕪就發現了他的存在,“灰狼,你在那裏做什麽?”
聽見他稱呼自己為“灰狼”,灰狼愣了幾秒,回過神來以火箭般的速度沖過去,一把抱住他的小腿,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訴道:“殿下,原來你沒失憶啊!”
“不久前剛想起來的。”
他失憶這件事不假,不過随着夢娘妖力散去,倒是令他想起許多無關緊要的往事。
确實可以稱得上是無關緊要,他從在不在乎這些事。
失憶與否,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不過,至于是怎麽失憶的,尚不得知。
灰狼義憤填膺:“肯定是那群道貌岸然的修士做的!”把他們封印不夠,還要對殿下的記憶下手,簡直不是人。
灰狼兇狠地站了起來,“殿下,殺了他們吧,雖然我現在妖力盡失,但發誓,絕不會給殿下拖後腿!”
謝霜蕪沒說話,視線落在桌面的話本之上。
他是怎麽失憶的倒沒印象了,不過他很确信夏青梨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若是夏青梨知道他現在恢複記憶了應該會很吃驚吧。
有點期待她會做出什麽表情來。
灰狼好奇地看過去。
這個話本,他在夏青梨的記憶中見到過,裏面的內容簡直不堪入目。
他恍然大悟,“殿下,您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他并這麽覺得。
之前種種不過是被夢娘的妖法所操縱,術法解了,哪裏還剩什麽情愫。
相反,還有點想殺了她。
見他不語,灰狼有種粉的多年偶像突然塌方的感覺。
謝霜蕪驀地起身。
灰狼叫住他,“殿下,您幹什麽去?”
“殺人。”輕飄飄的一句話。
灰狼異常興奮,尾巴搖個不停,“是要殺了她嗎?是要殺了她嗎?是要殺了她嗎?”他就知道,殿下不可能喜歡她的,先前都是失憶惹的禍。
謝霜蕪表情淡淡,“再吵的話,連你一塊殺了。”
這才是他願意永生追随的殿下。
灰狼興奮地仰頭。
“不是的,殿下,我的意思,這個給你。”
他低頭在身上掏呀掏,掏出一柄長劍,咣當一聲,沒拿穩,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低鳴。
謝霜蕪認出那是他之前常用的配劍,他當時只是随便挑了把順手的,現在也一樣。
“殿下,您的配劍,我一直都有好好保管着。”他搖着尾巴似是邀功。
謝霜蕪:“哦。”
他并不關心,不過是一柄劍,沒了就沒了,換一把就是,況且,劍法什麽的,他本身也不是多喜歡。
灰狼不理解,但不妨礙他跟着殿下去搞事。
雖然距離上次與殿下并肩作戰已過去千年之久,他也從高大威猛的狼變成一只任人欺負的狗,但都過去了,從此以後,他灰狼回來了!
想到這裏,明明是條狗,灰狼卻走出了頭狼的氣勢。
他們進入房間的時候,夏青梨還在睡。
謝霜蕪淡淡地掃了一眼。
角落裏是她精心給灰狼搭建的小窩。
謝霜蕪走到床前,用灰狼給他的劍橫在她的脖間。
暮色沉沉,寒氣翻湧,夏青梨依舊雙眼緊閉。
所以是真的睡着了嗎?
若是這樣殺她,似乎毫無樂趣可言。
謝霜蕪收劍。
灰狼尾巴失望地垂了下來,問:“殿下?您怎麽了?”
“灰狼。”謝霜蕪扭頭看他,眼底浮現一絲笑意,“這麽晚了,你還不睡覺嗎?可別辜負夏姑娘的一片好意。”
灰狼知道他的意思,乖乖趴在窩裏不敢動。
不過,殿下這是怎麽了?
繞是他跟了殿下幾十年,此刻,也搞不清謝霜蕪到底在想什麽。
夏青梨還沒醒。
周圍靜得出奇,只有夏青梨澎湃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有力地叩擊着他的心門,似是硬生生地砸出了一條縫來,寒冷入骨的血液此刻也慢慢有了溫度。
很有意思。
他索性坐了下來。
單手拖着下颌,手指百無聊賴撥拉了下話本,似是響起什麽,跟夢境裏一般,托腮乖巧地喊了一句: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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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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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小謝是因為夢娘的能力恢複記憶的,失憶前的事情以及為啥失憶以後會慢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