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歸

第25章   回歸

仙靈島——

“姥姥～靈兒姐姐醒來啦！”一道清脆的幼童聲豁然蕩飛咕嘟的鳥群，伴随着淩亂的腳步，幾縷熟悉的氣息湧上心間。

此時，錦榻側邊一名少女摸索着挺立而起，她的墨發盡數披散，鼓鼓的臉頰散發着未曾褪去的稚氣，其眸光清澈如水，下巴的尖尖又添了幾分麗姿，眉目不施粉黛已是清麗出塵得叫人不敢直視。

這是發生什麽了…少女略微蹙額，身體悠悠晃晃，她怎麽感覺這麽難受。

“靈兒？！”眼前出現的身影蹒跚，定睛一看赫然是姥姥的模樣，姥姥慌忙迎了過來，握緊她冰涼的雙手便說道：“你終于醒來了，靈兒。”

聽見其語中哽咽的艱澀，再對上老婦人眼角歲月漸增的痕跡，趙靈兒空蕩蕩的神思方才震回身軀，她想要開口安慰姥姥，嗓子眼卻被堵住了，臉色則愈發慘白。

姥姥面露心切，一把擁過少女，唯獨支出一只手小心擦拭着她的眼淚，“靈兒莫哭，靈兒莫哭，回來就好，我們都在等着你呢。”她說着呢喃着，讓靈兒輕倒在靠背上，被褥內重新裹來溫暖的風。

半晌，空氣沉靜了須臾，趙靈兒突然心髒驟停，她猛地一睜眼，聲音有了發出的渠道，“姥姥，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一醒來便感受到精氣的散盡，緊接着四肢無力，頭暈目眩，腦海中好像被挖去了某部分似的。

聞此言，姥姥神色一猶疑，試問道：“你…你可還記得那日仙靈島上的擅闖之人？”

挺着頭痛欲裂的煎熬，趙靈兒想了想弱聲道：“記得，他們是拜月教的人，後來…後來發生什麽了，我怎麽也想不起來了。”話語一斷，她自惱地抱住頭。

見狀，姥姥心疼地扒開她的手，轉而堅聲道：“靈兒很厲害，把他們都打敗了，拯救了仙靈島，若是一時想不起來便罷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休息，先平靜下來，姥姥會陪着你的。”

趙靈兒低下頭，墨發掩去半邊臉頰，胸口悶悶道：“姥姥，你是不是在騙我。”

姥姥神色不變，只愛撫地摸了摸她的頭，“怎麽會呢，靈兒很累了吧，再睡一會兒好不好，再醒來你就又是活蹦亂跳的了，姥姥也才能放下心來呀。”她的聲音很祥和，仿佛夢中的一陣搖籃曲，靈兒眼神漸漸變得虛迷，不久便睡了過去。

夢中，她見到了娘親…不，準确來說，是巫後的聖靈石像。

厚重的灰色吞沒了娘親，石體的中央卻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輝。

眼前浮現出一幅幅宛若人生長河般的畫面，關乎她和那個叫李逍遙的小子，幻境中再次回到最初…拜月教到之際她沒能阻止姥姥的死亡，從此她踏上了返回南诏國的艱遠路途，她與李逍遙相親相近，又不可避免地重複分離，鎖妖塔內鎖鏈重重，捆縛的不僅是她的身軀，也是她彷徨的內心，最終，她走向自己的宿命——與怪物同歸于盡。

見證完所有的一切，她已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只覺得人生荒誕，湧現出難以抑制的悲傷。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她醒了，腦海中回蕩着此句話。

幾天後——南诏國

“聽說，你就是聖姑。”

李逍遙上下打量着眼前身着民族服飾的女子，口中謹慎地說道。

聖姑眼簾一掀，“你是何人？”

李逍遙并不回答，只一心問道：“那你可認識仙女姐姐？”

聖姑眉目一皺，林月如見此忙補充道：“他說的就是趙靈兒。”

聖姑勃然一肅：“公主…你們想幹什麽？！”

阿奴站在聖姑身旁，拽了拽她的衣服，“他們應該沒有壞心思的。”

“哎，你可別動手，我不想跟你動手的啊。”李逍遙身形一挪，便往後退了幾步，“我此次前來呢，是為了報答仙女姐姐和那位姥姥的恩情，這是我們找到的五靈珠，給你。”

“五靈珠，她們到底給你交代了什麽？”

“那位姥姥說仙女姐姐為了打敗擅自闖島的賊人，傷了些許根基，需要好好地修煉幾個月，所以拜托我盡可能找到五靈珠然後送回南诏國給你們傳遞消息，等時機到了她會護送公主回來的。”

聖姑沉下眼眸，“原來是這樣，謝謝小兄弟和這位姑娘，南诏現下國土動蕩，人心紊亂，二位還是早日離去為好。”

“不用謝，我們這叫說到做到。”說完，他們便走了。

眼見四周只有她們兩人了，阿奴才嘆氣道：“不知公主何時會回來，南诏現在真是需要她了。”

聖姑眺望向不知名的遠方，“我已經感應到了，公主的命途軌線已經在往這邊靠近了，我們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