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帝之眼15
上帝之眼15
霍利德來真的，這個雜種是真的想借此理由就地處決了她！
向陽抿開一抹親切的微笑，無辜又恐懼地看着霍利德，“霍利德閣下，我從沒有離開過房間，又怎麽會被異物種污染呢？如果您不信任我，可以親自為我檢查。”
“如果檢查之後您依舊保持自己的想法，那我無法反抗，只希望您能夠替我與安伽信徒道別。”女人笑容越發親切溫柔，“您知道的，安伽信徒将我視為知己。”
語氣溫柔，但暗含威脅。
霍利德目光深沉凝視向陽。良久，他終于移開了槍口。
男人緩緩露出彬彬有禮卻傲慢的笑容，“呵，确實如此。無論如何，對于你的處決我都需要提前通知安伽信徒。”
農協會每年交給教會的金錢，足夠讓教會重視農協會內每一位成員。
他從腰間取下十字架，朝向陽伸出手，“那就仔細檢查吧，第二性公民。”
“向陽，這是我的名字。”向陽笑道。
她将手舉起來，好方便霍利德檢查。
冰涼的金屬制品抵住皮膚，不出片刻就留下了可以按壓後的紅痕，甚至滲出血絲。
那幾乎是恨不得将十字架戳穿掌心的力道，偏偏兩人都面帶笑容神色不變。
“我記得，萊恩便是如此給你檢查的吧。”霍利德裝作随意說道。
向陽聳肩，“他很尊重我，霍利德閣下。起碼他沒有将我的手掌心戳破。”
“既然如此，你更應該告訴我他的屍體在哪裏。”霍利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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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更加無辜了，“霍利德閣下，如果萊恩已經死亡，我與你們感同身受。但這不代表你們能夠随意誣蔑我的名譽。”
一番問話，毫無收獲。
霍利德收起笑容，眸色冰冷将十字架收回。
他看了眼沾血的十字架，眼底流露出一絲毫無掩飾的嫌惡。
于是他随手便将十字架丢給了下屬，說：“拿去扔了吧，已經被肮髒的血污染過了。”
向陽：……記仇.JPG
注意到向陽的眼神，霍利德充滿虛僞客套說：“請不要誤會，并沒有指責你的意思。”
向陽微笑面對。
聖騎士的效率相比起蟲體時緩慢了很多。
虛體不比蟲體擁有實際的軀體，反而無聲無息隐藏在人類的精神中。傳染性極強的同時還具有隐蔽性。
聖騎士們如果發現了虛體的痕跡，那就說明已經有人類被污染且死亡了。面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便是将虛體一定範圍內所有的人類全部清除。
如果是其他地方，那聖騎士當然可以執行該方法。
但這裏是海爾瓦德財團本部，甚至是實驗室。如果聖騎士想要清剿，那至少得清除一百多號人。
“霍利德閣下，除了污染人，并沒有尋找到虛體的蹤跡。”有人來到霍利德身邊報告。
霍利德蹙眉，“嗯，退下吧。”
向陽終于和安捷利彙合了。
“安捷利老師，資料都完好無算吧？”
得救後的安捷利滿面紅光，“資料完好無損！”
他終于想起來自己能夠保護好資料有向陽的功勞在。
改動過後的記憶告訴安捷利，向陽也是如他一樣将知識奉為比生命更重要存在的人。
這是知己啊！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現如今，海爾瓦德地下實驗室的實驗員與志願者全部死亡或成為污染人，只有兩人還能完好無缺站在這裏。
不由自主地，安捷利認為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甚至對向陽卸下了大半防備。
“安捷利老師，請問這些資料是關于什麽的？”向陽問道。
她确定安捷利樂于向她分享。如果不願意，向陽會讓菌體願意。
“當然是關于第六號藥劑的原材料！”安捷利神情激動說道，“在凡地多的海爾瓦德實驗員發現了一種新的七號原材料。根據淺顯的研究，我們發現這個新型的七號原材料擁有極大可能讓我們找到人類精神疼痛的根源！”
“只要找到了根源，我們距離徹底根治精神疼痛又邁進一步！”
七號原材料，今天才聽見的名詞。該原材料能夠很好地控制人類的神經細胞，如果徹底掌控它，那麽尋找到疼痛的根源确有可能。
“安捷利老師，我能加入你的研究嗎？”
安捷利輕愣，扭頭看向女人。
她笑容依舊親切，兩條細長的眉毛彎起來的弧度好似月牙。而她的眼神又是真摯且熱切的，無論是誰看了都不會懷疑她的真心。
想到對方不顧一切也要将資料保護起來送入房間內的行為，安捷利産生了巨大的動搖。
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想要加入如此重要的研究，怎麽想都很困難。
但外部實驗室知曉這個項目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成為污染人被聖騎士拉去處決，知情人員就只剩下他與向陽。
這麽一計算，好像将實習生一起帶入內部實驗室也不是不可以。
原本的助手鮑勃已經死了，向陽作為助手重新跟随在他的身邊反倒是個好選擇。正巧向陽的天賦與學識都達到了要求，海爾瓦德內部人員應該不會拒絕。
“我會為你詢問這件事的。”安捷利說道，“只要有好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向陽立刻雙眸發亮，“神會保佑你的，安捷利老師。”
将海爾瓦德事情處理好，終于等到了下班的時間。
該死的資本家就算是發生人命關天的大事也不允許放假，社畜甚至要多幹三四個人的活。
向陽作為唯一存活下來，并且通過聖騎士檢查的實習生，在安捷利的推薦下很順利轉正，成為了海爾瓦德的正式員工。具體的工作內容還需要等待安捷利的通知，待在外部實驗室還是跟随安捷利一起進入內部實驗室，全都在科倫特·詩彌的一念之間。
“向陽實驗員，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青年眯起一雙狐貍眼笑眯眯詢問向陽，“你的名字有些拗口，我盡力了。”
向陽擺手，“稱呼我向陽就可以了。我的名字确實比較拗口。”
兩人一起待在接待室內，完成了最後的工作對接。
“我很好奇，你與安捷利實驗員是如何活下來，并且沒有被污染的。”科倫特語氣充滿了友善，仿佛他是一位多麽關心員工的好上司。
“你們可以查詢監控。”向陽回話。
“恐怕你不知道，虛體作為智慧之神的異物種，對一切電子設備都具有毀滅性的影響。我們無法捕捉任何正常的畫面，甚至只能将這些畫面交給聖騎士們處理。”
“是嗎，真是遺憾。”向陽做出遺憾的表情。
此時的接待室內只有兩人，窗外同樣黑漆漆一片。
她看向窗外的風景，輕聲詢問：“科倫特信徒，你是不信任我對嗎？”
狐貍眼的青年保持着面具般的笑容，回答滴水不漏，“怎麽會呢？海爾瓦德財團關心每一位員工的身心健康。你剛剛脫離危險，我這是在适當地進行詢問。只有了解到你的心理狀況，我們後續才能安排心理治療師。”
“哇哦，你這麽說我好感動啊。”向陽回頭，朝着科倫特展開感動的微笑，“科倫特信徒，我發現你實在是太與衆不同了，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尤其是你的笑容，總是讓我倍感親切。”
科倫特的笑容有一瞬間凝固。畢竟他想不到向陽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目的是什麽。
只見向陽往他的方向招呼手，“請你過來一下，科倫特先生，我會詳細和你說明實驗室內發生的事情。”
青年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不動彈，向陽只好自己主動。
一步一步靠近科倫特，向陽開始繪聲繪色描述自己在實驗室內發生的事情。
“我剛開始只是想去洗手間而已，沒想到摩西信徒提出與我同行。我認為這是一個拉近關系的好機會，于是我同意了。”
科倫特微微點頭，笑容含着鼓勵，“請繼續。”
向陽已經走到了科倫特的身邊，“我和摩西聊起了第六號藥劑以及教會的事。”
“什麽事？”科倫特問。
向陽勾唇微笑，“當然是……”
極短的時間內，向陽一只手重擊在科倫特的腹部。
科倫特吃痛，下意識想要呼叫，卻被向陽捂住了嘴，然後猛然按壓在沙發上！
他迎面撲倒面向沙發，雙手被向陽反剪在後，腰部更是被向陽用膝蓋重壓。
一招鮮吃遍天，雖然蟲體很小，但向陽的野心很大啊。
讓蟲體鑽入科倫特的大腦後，向陽溫柔搖晃青年的腦袋，語氣溫柔說：“你現在還想知道詳細過程嗎？我可以告訴你哦，但你得管住自己的嘴。”
科倫特面無表情，漂亮的狐貍眼在此刻泛着冷光。
等待向陽松開他的嘴後，說：“聖騎士并沒有走遠，而且剛才的一幕已經被監控記錄，相信不出多久他們就會趕過來。”
向陽笑容更加溫柔了，“科倫特，你的反應和忒勒一模一樣诶。”
剛才還甜言蜜語訴說科倫特與衆不同的向陽此刻換了一副嘴臉，貼近科倫特的耳邊陰森森說：“虛體會破壞一切電子設備，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這會怎麽忘了呢？”
“……”科倫特沉默了。
他不願意說話，向陽就自顧自替他說。
“科倫特，你現在應該問我目的是什麽，又是哪一個組織的人。”
向陽嬉皮笑臉，“我要以助手的身份跟在安捷利的身邊。至于我是哪一個組織的人，忒勒很清楚。”
“條件是不是很簡答，你願意答應嗎？”
科倫特冷笑，“看來你也對七號原材料感興趣。”
“誰不感興趣呢？那可是能夠根治人類精神疼痛的希望啊。”向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我們只是想要第六號藥劑的實驗數據，不會影響你們賺錢的。我想贊比亞在聽完我的意見後也會高興接受。”
向陽扯住青年的頭發向後仰，垂眸注視青年的眼睛，說：“我們組織在此前的合作，很愉快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