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身上有男人的香水味
第38章 你身上有男人的香水味
做完胃鏡麻醉勁還沒過,盛糯糯虛弱地靠在治療床上,郁謹行倒了半杯溫水慢慢喂他,邊用手絹給他擦虛汗。
盛糯糯從難受恐懼中恢複過來,面色逐漸由蒼白變得紅撲撲的,後知後覺地有點尴尬。
剛才從喉嚨往裏順胃鏡的時候自己喊得跟殺豬似的,連醫生都連連無奈地朝他翻白眼,郁大哥居然沒笑場或被吓跑。
果然是見多識廣的教授,泰山崩于前都能不動聲色,盛糯糯還是決定給自己挽回面子:“我剛剛只是有點害怕......”
郁謹行笑着打趣他:“原來盛糯糯同志還有男高音的潛質,改天介紹些朋友給你認識,說不定能好好培養這方面的興趣。”
“郁大哥你快別開我玩笑了,我才沒有當男高音的潛質......”
盛糯糯羞得臉蛋通紅,低着腦袋都快鑽進病床底下去了,要不是麻醉藥劑還起着作用,他說不定真能當場刨坑躺進去。
郁謹行也見好就收,揣着格外愉悅的心情陪盛糯糯做完剩餘的幾項常規檢查,拎着他特意買的祛疤膏出了醫院。
銀灰色的賓利停在路邊,郁謹行先開車帶盛糯糯去高檔法餐廳吃了頓貴得肉疼的午飯,然後去手機賣場給他買手機。
其實重裝系統什麽的,純粹是郁謹行臨時起意瞎扯的,但凡好點的智能手機就四五千,這花費對盛糯糯而言很高。
他要給盛糯糯出這筆錢,卻又不想做出高高在上的施舍的姿态,他知道這人外表柔弱,心裏很要強,應該給他足夠的尊重。
看着盛糯糯趴在櫃臺上,神情認真地挑手機的樣子,郁謹行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腦袋,“你喜歡哪款啊糯糯?”
盛糯糯不好意思地捂着腦門兒:“這些手機長得都一樣,我不會挑,這是館裏的東西,郁大哥你喜歡哪款就買哪款吧。”
“好啊。”郁謹行修長的手指點點櫃臺面,笑着對售貨小姐說:“麻煩您把這款拿出來。”
眼前的男人高貴優雅風度翩翩,售貨小姐眼神都不敢跟郁謹行對視,裝作淡定地給他詳細介紹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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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什麽內存盛糯糯沒有幾句能聽懂的,他只是很喜歡郁謹行挑的顏色,是墨藍色。
“喜歡吧?”
郁謹行知道盛糯糯喜歡這個顏色,他的顏料裏總是這顏色用得最快,他也尤其喜歡畫深深淺淺的夜空。
盛糯糯寶貝地摸摸手機,點點頭。郁謹行沒有猶豫就付好錢,順便用自己的身份證給盛糯糯辦了張新的電話卡。
六月的午後有三十多度,倆人幹脆在手機賣場裏的茶水間休息,郁謹行下載了幾款常用的軟件,并把功能耐心地教給盛糯糯。
下午本來還想帶盛糯糯去印象深藍島提前熟悉工作環境,但他說急着回家,就把他送到了能順路到家的公交站牌。
“真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盛糯糯擺擺手:“現在是下班的點京城到處都很堵,不用麻煩了郁大哥。”
臨下車前,他回過頭來笑得眉眼彎彎的:“謝謝郁大哥幫我提供工作,我會好好做的。”
郁謹行滿眼寵溺,神色深深看着盛糯糯,“在北歐國家,表達謝意是這樣的......”
說着郁謹行靠近盛糯糯,手掌攬着他的後腦勺禁锢住他,嘴唇輕輕貼了貼他的額頭。
彼此間的距離太近了,溫熱輕柔的呼吸噴灑在光潔的皮膚,盛糯糯感覺自己的臉瞬間火辣辣的好像要燒着了似的。
他慌亂地推開郁謹行:“在,在中國朋友間不能這樣的!”然後推開車門落荒而逃。
直到跑出去很遠,盛糯糯才慢慢停下來,冷靜後他發現自己好像又丢臉了。
他不會上網,但通過看電視也知道,國外社會的人際關系要開放得多,打招呼都是用擁抱親吻的,是自己的反應大驚小怪了。
正猶豫着要不要給郁謹行打電話,他的手機就丁零當啷響起來。
他的新手機號就郁謹行知道,不用想就知道誰打來的。
盛糯糯收拾了慌亂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然後接起電話,“郁大哥......”
那邊的郁謹行含着溫柔笑意:“盛糯糯你要是再跑,就離你的公交站牌越來越遠了。”
盛糯糯臉一熱:“我,我,我......”
我了半天結巴着沒說出來,郁謹行扶着方向盤笑得更歡:“好了糯糯看我把你給吓的,記得下周一九點去印象深藍島上班。”
挂斷電話後,盛糯糯沒回公交站牌繼續往家的方向走,糟糕的心情緩解很多,郁謹行并不在意這枚額頭吻,看來确實是他大驚小怪。
回家路上順便把嶄新的手機給關機,他不想讓紀許淵知道找到工作,不能被他看見這部智能手機。
所幸紀許淵對盛糯糯沒多關注,布包裝着手機像往常似的挂在玄關,他沒有分神多看。
盛糯糯接過他的外套,紀許淵單手扯松領帶抱住盛糯糯,他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漂亮,箍住纖瘦腰肢趴在他肩膀習慣性聞嗅。
紀許淵的嗅覺特別靈敏,畫畫的顏料和去醫院帶回來的消毒水味兒都能聞出來,他聞着聞着忽然皺起眉頭:“Bvlgari男士經典款?”
盛糯糯發出聲疑問的“嗯”,根本沒聽懂他說的英文單詞是什麽,想要再問問時紀許淵卻放開了他。
修長的手指轉而捏着他下颌,目光沉沉,薄唇輕啓吐出來的話讓盛糯糯忍不住打冷顫:“你身上有男人的香水味兒。”
盛糯糯心髒一悸,雖然他自己聞不到,但紀許淵說有味道那就是肯定有,他跟郁謹行從醫院到車裏都在一起,會多少沾點味道。
他沒有急着辯解,神色自然地拂開紀許淵掐他下巴的手,跟往常似的蹲下身給他脫鞋,“可能是沾的沈醫生的吧。”
紀許淵顯然不信,軟鱷魚皮鞋底輕輕踩住盛糯糯的手:“現在當醫生的工資那麽高啊,買得起大幾萬的香水?”
“我,我不知道,聽說沈醫生家境不錯......”
“盛糯糯,擡起頭來。”
盛糯糯乖順地擡頭,紀許淵腳在用力他手指陣陣刺痛,但眼睛始終平淡無波。
瞧不出異常,紀許淵便擡了腳,換上拖鞋繞過盛糯糯往客廳裏走:“做完複查以後別跟他來往。”
盛糯糯低低應了聲,攥緊發顫的手指低頭回廚房做飯。
做飯時,紀許淵倚在門口看盛糯糯,指間夾着根沒點燃的雪茄。赤裸的視線如有實體,看得盛糯糯即使背着身也渾身不自在。
趿拉着拖鞋走近,紀許淵熟門熟路地從身後抱住盛糯糯,“檢查結果怎麽樣?”
“我,我做的采樣,要過幾天拿結果。”
紀許淵對盛糯糯那些完全沒必要的節儉見怪不怪,拉着長長的尾音嗯了聲,撫過盛糯糯的臉跟他慢慢接吻:“希望你能給我個驚喜。”
慵懶又低啞性感的嗓音,聽得盛糯糯不合時宜的心尖輕顫,他總是這麽沒出息,不管是紀許淵的撫摸還是敷衍的情話,他絕對中招。
舌尖伸進口腔裏肆意翻攪,手掌鑽進衣服裏挑逗般揉弄,片刻盛糯糯就有點站不住。
他跟樹袋熊似的圈着紀許淵的脖子,非常熟練地被抱到竈臺上。
炖湯的咕嘟聲和壓制不住的聲音在廚房裏越來越熱,雪白的腳跟撞着廚房的櫥櫃,盛糯糯身體的全部重量都放在對方身上,像條在大海的波濤洶湧中的翻滾的小船。
互相摟抱着輾轉好幾處,結束的時候是在開放式吧臺,紀許淵還沒有要分開的意思,倆人黏黏糊糊地親吻。
很快手機鈴聲打斷了難得的溫存,紀許淵抽身離開,盛糯糯很難受支撐不住,很快順着吧臺滑下去。
專挑今晚給紀許淵來電話的,不用想肯定是盛家那老兩口兒。
明天是盛慈的祭日,每到這天晚上盛父和蘇玉荷都會給紀許淵打電話約着去陵園拜祭,雖然紀許淵從不會和他們同去。
其實同去拜祭并不是盛父的目的,他希望紀許淵看在盛慈的面子在生意方面幫幫他們,畢竟盛世嘉年塞牙縫的就夠他吃兩年的。
紀許淵臭着臉想挂斷電話,蘇玉荷連忙搶過手機喊道:“姑爺你什麽時候有空來盛家,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蘇玉荷話音還沒落,紀許淵就不耐煩地挂斷了電話,他尤其讨厭多嘴多舌的人,說話嗓門還跟敲鑼打鼓似的。
回到吧臺盛糯糯已經披着衣服,臉蛋兒泛着未褪的潮紅,嘴唇又紅又腫衣服也很淩亂,像個剛被蹂躏過的洋娃娃。
他接過盛糯糯遞過來的幹淨清爽的睡袍,回身進了浴室:“明天陪我去看看小慈。”
盛糯糯嘴上乖乖地答應着他的話,心裏卻是詫異不已。
紀許淵往年祭日去看盛慈,都是開着車獨自前往,連常跟着他的司機和保镖都不帶着,更別提他這不受待見的替身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