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盛糯糯,歡迎回家

第64章 盛糯糯,歡迎回家

即使他知道以血肉之軀,抗不過坦克機鋼鐵的碾壓,但他還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奔跑,只要有生還的希望。

哪怕最後變得血肉模糊,成為滋潤這塊熱土的養料,至少在死亡來臨的那刻,他是威武的不屈的是寧死不跪的。

這是對待生命的态度,同樣是對待生活的态度,人生給你坎坷給你苦難,你就挺直胸膛面對它。

有生命才有眼睛,看世界上未曾看過的風景,寫未曾落筆的詩篇,才能嘗試過不同的生活......

郁謹行道:“我當初選修這門藝術,就是因為它能給處在困境中的衆生帶去些什麽東西。”

藝術是抽象的,多數時候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總能為衆生帶去些東西,而這種東西就是所有畫家追求的。

不只是拍賣畫作籌集到的資金用作慈善事業,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做慈善,與鈔票相比它更注重精神層面而已。

盛糯糯靜靜地站在原地,歪着頭看了那副畫很久,然後他忽然擡起頭從指縫裏望望湛藍湛藍的天空,看看周遭可愛的笑臉......

他的眼眶瞬間溢滿淚水,這世界這麽多美好的東西,想去看看世界的渴望是最可怕最強韌最震撼的力量。

晚間回到醫院,盛糯糯配合醫生進行二期化療,郁謹行全程陪在他身邊,反應和疼痛都沒首次強烈。

他們在海南停留了大半個月,這期間郁謹行帶盛糯糯游覽了島內的大部分景點,盛糯糯重新拾起畫筆,用筆尖記錄着風景和生活點滴。

五月初,郁謹行的私人郵箱開始一天好幾十遍地那麽響,除去印象深藍島展覽館,他還有家名為遠望的公司,總裁離開太久對公司影響很嚴重。

更重要的是兩位權威專家不可能總陪他待在海南,能以公務出差的名義停留半個月已經是看郁謹行的面子了。

盛糯糯知道他如夢似幻的美好假期即将結束了,他得回京城,他得做手術做化療來殺死體內作祟的壞細胞。

他們還是坐私人飛機回去的,降落在京城南的機場,離郁謹行的躍層公寓不算遠,把盛糯糯接過去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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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提議,盛糯糯表示答應,他沒房子住,得在京城稍微安頓幾天才能計劃接下來的生活。

出機口旅客多得離譜,郁謹行自始至終緊握着盛糯糯的手護着他往前走,剛出機場,郁謹行臉色瞬間變冷。

離開機場的每條通道都停着幾輛黑色的商務車,黑衣保镖嚴陣以待,緊盯着從機場口出來的每個人。

他們隐沒在人群裏并不顯眼,郁謹行還是感受被自己攥在掌心的手微不可察地發抖,他拉着盛糯糯立刻轉身走進機場的綠色通道。

不成想那裏也已經有人把守,在危急萬分之際,一個戴鴨舌帽兒的男的忽然把郁謹行和盛糯糯拽進員工休息間。

盛糯糯驚恐地瞪着眼,直到那人把帽子口罩全摘了,露出張氣鼓鼓的臉,盛糯糯激動地伸手抱住他:“宋憐......”

宋憐斜了他一眼:“你們倆集體搞失蹤是吧,我要不是心裏稍微有點兒底,就給你們直接報失蹤了。”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托顧渲每天查京城各大機場的預備降落信息啊,幸虧沒在私人機場降落,不然我都沒處撈你們。”

“那......”

宋憐知道盛糯糯想問什麽:“你消失的這段時間,他跟瘋子似的把郁哥公司所有員工的手機都給監聽了。”

“把關系都動到挺上層,搜尋你的下落,但是沒過幾天動靜鬧得厲害就被他家老爺子緊急叫停了。”

盛糯糯垂着眼睛,他不明白這事情的嚴重性,但郁謹行知道其中厲害,這回紀許淵是下血本了。

“他整的這出兒差點兒出事兒,老爺子把他扔家裏,關了好幾天的禁閉,好像這幾天才給放出來。”

“別說了......”盛糯糯不想再聽到關于紀許淵的更多的消息,反正以後跟他沒半毛錢關系了。

宋憐帶着郁謹行和盛糯糯走員工通道繞過機場口,來到機場候機廳頂樓,奔向抵達天臺的通道。

這時候機場廣播突然傳來陣刺啦刺啦刺耳的動靜,接着響起了猶如毒蛇般令人頭皮發麻的嗓音——

“盛糯糯,歡迎回家。”

“你好像很喜歡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寶貝兒乖,老公有的是時間陪你玩兒,不過最好別讓我聞到你的氣味。”

“你走了整十九天,到時候就委屈你親愛的情夫,也就是英俊潇灑的郁總,我會親手卸他十九塊骨頭。”

“然後一塊一塊掰碎捏爛,喂給你的寵物狗puppy。寶貝兒,你可藏好了,千萬別露出兔子尾巴。”

話音到這裏戛然而止,盛糯糯抱着puppy呆愣好幾分鐘都沒徹底回過神,好像完全被吓傻了。

郁謹行臉色也不好看,但還不至于被幾句話威脅到,他揉揉盛糯糯的發:“糯糯別怕,我們走吧。”

直升機停在樓頂天臺,起飛幾分鐘就在郁謹行的躍層公寓的天臺降落,宋憐被工作電話叫走,郁謹行帶盛糯糯安頓在這裏。

這棟公寓二百來平,沒有奢華的裝修風格和家具,就是那種普通家庭的溫馨感,應該是剛打掃過,浴室的毛巾和洗漱用品都是新的,而且是雙份。

晚上洗過澡,郁謹行給盛糯糯送來溫水和藥,還有部嶄新的手機,下載了幾個盛糯糯以前未接觸過的社交軟件,以及幾款小游戲。

看着郁謹行給他示範怎麽玩,盛糯糯挺有興致的,臉頰剛被浴室的霧氣蒸得紅潤,溫暖的笑容挂在嘴角。

倆人距離靠得很近,溫熱暧昧的氣息彼此交換,盛糯糯低着頭自己嘗試操作小游戲的界面,郁謹行就那麽定定的看着他。

郁謹行是正常男人,在整天朝夕相處的情況下對盛糯糯不可能沒有欲望,他鬼使神差湊近親了親盛糯糯的耳朵。

自打生病之後,盛糯糯的反應就比以前更慢了,自顧自呆愣好幾秒鐘才擡頭詫異地看向郁謹行,不知作何反應。

這種不拒絕形同于默許,郁謹行從盛糯糯敏感的耳廓舔吻到臉頰和眼角,盛糯糯閉着眼睛輕輕顫抖。

郁謹行的動作溫柔有技巧而不帶任何侵犯的意味,溫熱濡濕的嘴唇最終淺淺落到盛糯糯的唇角,欲探舌頭進去,被盛糯糯緊抓在手裏的手機就響起來。

盛糯糯像剛反應過來,身體一僵連忙低頭躲開,那張臉臊得跟什麽似的,急忙關閉屏幕彈出來的廣告頁面。

連續摁了好幾下非但沒關掉,反倒蹦出來一些黃色畫面,暧昧聲立刻從手機飄蕩出來。

盛糯糯耳朵脖子都紅了:“這......怎麽回事,怎麽關......”

郁謹行很不厚道地笑起來,同時心裏升騰起看盛糯糯就這樣着急出糗的念頭兒,他這副模樣實在太可愛了。

手機裏的聲音越來越大,盛糯糯的臉也越憋越紅,那頁面關不掉他幹脆扔下手機,直接跑進了洗手間。

郁謹行慢悠悠地跟過去,雙臂交疊靠在門邊:“藥記得吃,過幾天醫生來家裏商量手術的事宜,我走了啊。”

走到一半他長腿微頓,又緊退幾步倒回來:“出來吧,那頁面給你關上了。”

盛糯糯捂着滾燙的臉頰,在裏邊兒不自在地嗯了聲,趴在門板聽郁謹行确實已經離開才悄悄地溜出來。

他準備睡覺時,那手機忽然又清脆地響了一聲,這回不是什麽垃圾廣告,而是不知道誰發來的短信。

“你來窗口。”

這手機是郁謹行剛給的,盛糯糯理所當然認為是郁謹行,便拉開窗簾走到窗口邊向外看。

路邊兒停了輛黑車,有個男人正靠在車頭抽煙,濃重的黑夜模糊了輪廓,只能看見他的煙頭明明滅滅。

他穿了身黑色風衣,邊慵懶吐着煙霧邊偏頭看過來,看到窗口站着的盛糯糯時,勾起唇角露出個冷冷的笑。

盛糯糯渾身的血頓時就涼了,緊接着他的手機響起來。

手指不受控制摁下接聽鍵,那邊傳來低沉陰寒的男音:“寶貝還沒玩夠呢,老公親自來接你回家了。”

盛糯糯憋着口氣,臉色和語調冷靜得有些不正常:“協議書寫得非常明白,我們二十天前就已經離婚了。”

“你說話可真好玩兒,留兩張你手寫的破紙就算離婚,究竟是誰他媽給你的膽子,敢跟我紀許淵提離婚。”

盛糯糯看着那道黑影:“盛慈回來,我沒給紀家留後代,本來就要離婚的。”

“但現在我改主意了,給你個機會自己滾回家來,否則我他媽的打斷你——”

“我不愛你了。”

紀許淵猛然一頓:“你說什麽?”

盛糯糯眼裏迸發出簇簇火苗:“紀許淵你聽清楚,我不愛你了,從今往後我們沒有半毛錢關系。”

“盛糯糯!我.操.你——”

“嘟嘟嘟——”

盛糯糯拉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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