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兩千萬,我包你

第79章 兩千萬,我包你

紀許淵失魂落魄地回家後,仔細翻閱了姜願的資料。

倫敦出生倫敦長大,自幼在切爾西富人區學習藝術,前年去世的父母都是英籍華裔,社會地位非常高。

他是榮耀傍身的業界新秀,憑借極其突出的作品《歸來》獲得莫奈國際藝術獎,但他甚至從沒來過京城,更不可能跟已去世三年的盛糯糯有什麽牽扯。

唯一讓紀許淵無法勸服自己的理由就是那張臉,他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副長相,如果抛去多餘的裝飾,再有兩塊燒傷那就是盛糯糯!

他接到了紀忝銘的電話:“郁謹行給我打過電話,你別去深藍島騷擾他的畫家,這樣讓我們都很難做。”

紀許淵仰頭望着天花板,撫摸着那破舊的日記本:“哥,你親眼見過姜願,我非常确定他就是盛糯糯。”

那邊兒沉默半晌:“小淵,我知道當年糯糯的自殺,對你造成的打擊很大,你或許到現在也無法接受。”

“但你再逃避這也是事實,盛糯糯已經死了三年,這三年你他媽的整天渾渾噩噩混的還有人樣兒嗎?!”

“我們就是怕你泥足深陷,從沒給過你任何壓力,但你能不能關注關注活着的人,爸媽年紀越來越大,爺爺也整天為你的狀态發愁!”

“你他媽的想多休息休息,轉過身來甩手不幹,盛世嘉年我就必須扛起來,現在都跟你嫂子兩國分居!”

紀忝銘咬了咬牙:“你年底三十了,就算不為我們,為你兒子想想行嗎?!”

挂斷了電話,紀許淵收起了那本破舊的日記,摸了摸身旁小男孩的腳丫,原來已經過去三年了。

他這轉瞬即逝的三年,都在圍着這小家夥轉,看着他從裹在襁褓裏還沒手臂長學會了說話走路,自己吃飯穿衣,現在都上幼兒園讀書認字了。

時間在匆匆地流逝,所有人也都在往前走,只有他還為某人停留在原地,他大哥罵得對,他該多關注活着的人。

“爸爸,”小男孩兒迷迷糊糊醒過來,爬到紀許淵身上撒嬌:“伯伯罵你了嗎?明天我給伯伯糖就不罵你了......”

紀許淵摟着他兒子,眼淚無聲無息地流進鬓角裏。

時隔三年,紀許淵第一次西裝革履渾身精英範兒踏進盛世嘉年,已經晉升成主管的小周助理連忙過來迎接他。

他屁颠屁颠地跟着:“紀總,您這是要回來了嗎?您回來我還給您當助理!”

“伺候人上瘾是吧?”紀許淵把公文包扔給小周拿着,邪氣笑容好看得耀眼:“你帶我去我哥的辦公室。”

那天上午紀家兩兄弟在辦公室聊了很長時間,半月後工作交接得差不多,紀忝銘便退出了盛世嘉年。

總裁招聘了新的助理,是個碩士畢業的高材生,很多事兒還沒那麽明白,便經常請教以前當助理的小周。

小周盡量教,實在弄不明白的就直接幫他做,他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紀總脾氣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以前跟火藥桶似的點着就炸,現在能溫和地跟下屬交流,也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每到這時候他就要雙手合十感謝從姜媛的房産帶回來的小家夥。

小孩果然是個好東西,能軟化銅牆鐵壁似的紀總!

現任紀總回來,跟印象深藍島的合作就結束了,顏正陽多次在中間周旋,也沒擋住紀許淵撤資。

為哄郁謹行高興,顏正陽特地把國內的房産變賣全都投給了印象深藍島,展覽月活動正常進行。

姜願在休息室吃午飯時,房間門被敲響了。

助理蘇恬恬打開門,竟然又是上次鬧事兒的神經病,不過這回他穿着剪裁得體價值不菲的西裝,還捧着束玫瑰。

他禮貌朝蘇恬恬點頭,露出笑容:“可以進去嗎?”

即使跟姜願出席過許多大場面也見過國內外很多帥哥,蘇恬恬還是沒出息地被帥暈了,紅着臉說了句請。

姜願看到來人一頓,繼續盯着盤子裏的菜低頭吃飯,紀許淵也看那些菜,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蘇恬恬笑道:“這些都是我們姜老師自己做的,他手藝可好呢!”

“是嗎?”紀許淵自來熟地拿起筷子,“姜老師介意我品嘗——”

話還沒說完,姜願已經熟練地端着盤子把所有菜倒進了垃圾桶,紀許淵連點菜湯都沒嘗到。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轉向蘇恬恬和玩的正歡的孩子:“我想單獨跟姜老師談談。”

蘇恬恬看向姜願,姜願點了點頭她便抱起snoopy離開了休息室。

紀許淵在姜願對面坐下,拿出張金光閃閃的銀行卡:“這本來是給我老婆買的信托基金,可惜他用不到了。”

“你這張臉我非常感興趣,兩千萬,我包你。”

姜願挑眉笑了笑:“我看起來,像是缺錢的人嗎?”

“不像......”

紀許淵也笑了:“沒關系,銀行卡留在你這裏,想花的時候就可以随便花,密碼是今天的日期。”

姜願把卡退回去:“謝謝紀總好意,我不需要,還有你的玫瑰一起帶走。”

被下逐客令紀許淵也不惱,彬彬有禮地整整西裝站起身:“我以後可能會經常拜訪,希望姜老師不要見怪。”

“對了,姜老師做的飯聞起來很香,跟我老婆手藝差不多。”

紀許淵走後,蘇恬恬抱着snoopy滿臉暧昧進來。

小姑娘特別八卦:“姜老師,送那麽大束玫瑰,他擺明了要追你吧,雖然上回見面跟神經病似的,但長得确實帥,還特別有錢,剛任盛世嘉年總裁......”

“展覽月什麽時候結束?”

蘇恬恬立刻查看了眼手機:“至少還有半個月呢姜老師,您着急回英國啊?”

“可您不是還要去京城的陵園看望去世的朋友嗎,她的祭日在一個月以後。”

姜願捏了捏眉心,從蘇恬恬懷裏接過snoopy抱着:“以後再說吧。”

紀許淵說經常拜訪姜願,那真的是經常拜訪,專挑吃飯的時間過來打擾,弄得姜願換了下榻的酒店。

他不知在哪裏查到信息,又直接跟他到酒店,印象深藍島的展覽月結束,玫瑰花已經堆滿了雜物間。

這次活動為印象深藍島創造的營收比以往半年的還多,郁謹行盡地主之誼請給他捧場的藝術家們吃飯。

地點定在凱斯賓酒店,這地方只接受京圈有身份有名望的顧客的預定。

說是請吃飯,其實就是類似自助形式的宴會,彼此都是熟識不必拘泥,作為業界新秀的姜願,自然是其中最耀眼的角色。

他穿着得體的白色西裝,将完美身形包裹得很有感覺,戴着斯文的眼鏡就像只誰都無法駕馭的小野貓。

郁謹行和姜願碰杯,真誠地笑道:“姜願老師,你看起來如魚得水。”

姜願喝得臉蛋兒泛紅,迷離醉态更顯得風情萬種:“你別打趣我了郁大哥,以前要是沒有你們的幫忙,我......”

“別提以前,”郁謹行抿了口香槟酒,緩緩說道:“你的才華就該是備受矚目,就該晾曬在陽光下面。”

“謝謝。”

姜願欣慰地笑笑:“郁大哥,來京城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好好聊過,你現在覺得幸福嗎,他是你想要的伴侶嗎?”

郁謹行下意識看向角落裏悶着頭喝酒的顏正陽:“還挺好的,年輕,好教,能不能長久試試看吧。”

姜願點點頭,空中跟郁謹行舉杯:“那就好,我真心希望你過得幸福。”

郁謹行抓住姜願的手腕:“少喝點,仔細你的身體,胃疼起來該難受了。”

跟姜願多聊了幾句,郁謹行就去那角落找顏正陽,顏正陽臭着張臉:“別理我,跟姜願說話去吧,溫柔體貼是你喜歡的類型。”

郁謹行哭笑不得,胡亂揉揉顏正陽的腦袋:“跟小妖精似的,就你事兒多。”

顏正陽卻是不依不饒:“他長着跟我嫂子相同的臉,你真的不能怪我多想。”

郁謹行嘆了口氣,心道要是我真跟他有關系,還有你什麽事兒啊。

姜願喝了不少酒,意識有些混沌,宴會散場的時候郁謹行被顏正陽拖走,是同行在手機上給他打的車。

車到面前,姜願也沒仔細看,上去才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

內飾太豪華了,彌漫着淡淡的男性香水味兒,他從後視鏡裏正對上紀許淵那雙深邃的眼睛。

姜願拽了拽車門:“停車。”

紀許淵絲毫沒減速,回頭溫聲安撫姜願:“別怕,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去,”姜願神色冷淡:“停車,我兒子還在家等我。”

“他是你親生的?”

“關你什麽事?!”

姜願使勁兒掰車鎖,拍打着車窗,不想和紀許淵同處在這樣狹小的空間。

沉默半晌,紀許淵才道:“朝夕相處同床共枕五年的時光,他站在我面前,如果我認不出來才是有問題。”

“所有人都說你不是他,所有人都說我老婆已經沒了,但只有我能認出來。”

“盛糯糯,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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