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針鋒相鬥

第52章 針鋒相鬥

一個濃重急促的吻落下來,儲輕緣立刻迎了上去。

兩人唇舌很快糾纏在一起,愈纏愈深。

儲輕緣雙手勾住馮琛的脖子,身體不斷貼緊。

“真的想要我?”馮琛問,他喘着粗氣,隔着衣服揉搓對方,眼裏布滿血絲,壓抑着欲望。

儲輕緣仰起脖子,眼神失焦,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

這默許的姿态讓馮琛心跳陡然加速,他一下子焦灼暴躁,急切地去脫儲輕緣的衣服。

儲輕緣今天穿了個系扣的襯衫,馮琛解了幾個扣子後就不耐煩地用力一扯,剩下的扣子“嘩啦啦”灑落一桌。

而儲輕緣似乎也很渴求,不斷将馮琛的衣服向上捋。

馮琛一擡手,便把上衣脫光了,扔到桌子下面,然後推了儲輕緣一把,将他推倒在桌子上。

眼前儲輕緣胸口大開,襯衫褪至肘部,反縛在背後,躺在餐桌上,毫無反抗。

馮琛深吸一口氣,俯身下去,摟起他的腰,順勢将他兩腿分開。

儲輕緣依然沒有反抗,但渾身開始劇烈顫抖,似乎極其害怕。

馮琛于是低下頭,在他胸前親吻含吮,安慰他、取悅他。

儲輕緣立刻呼吸不暢,在難耐地呻吟和喘息中,雙手哆哆嗦嗦地摸到自己腰胯上,将褲子皮帶脫了扔到一邊。這舉動分明是給了馮琛許可。

但馮琛撫弄着儲輕緣,手向下試探時,覺得氣氛越來越不對,因為儲輕緣實在是抖得太厲害了,嘴唇都發白了,簡直像畏懼到了極致卻又在強迫自己一般,馮琛再怎麽取悅,他也無法放松下來。

Advertisement

“怎麽了?為什麽怕成這樣?”馮琛不再繼續了,溫柔地抱住他,在他嘴上輕輕啄着,小聲道,“你要是沒準備好,今天就先不要……”

“別,別停下來……”儲輕緣急了,他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氣,但說這話時聲音都在抖。

馮琛越發覺得不對了,現在的儲輕緣宛如躺在案板上待宰的羔羊,無力掙紮反抗,眼眸死一般的空洞。

這個狀态他真的下不去手。

這時,耳畔仿佛又傳來母親的聲音:“小遠,不要和哥哥親近打鬧,更不要和他一塊兒洗澡,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麽總記不住呢!”

之前一直萦繞在心頭的疑窦再次浮了上來——儲輕緣的身體有變異嗎?

他怔怔地看着躺在面前的人,不自覺地向下身望去,艱難吞咽了一口唾沫,幹澀道:“你……是不是有哪裏……”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暴躁的敲門聲,把兩人都驚了一跳。

——這大晚上的,會是什麽不速之客?

深陷情欲的兩人誰都不想去開門。

見屋裏沒有動靜,敲門聲變成了踹門聲。

馮琛只好倉促地套上衣服,跑到玄關,将門打開。

門口站着的竟是臉黑成鍋底的邢彥!

“你怎麽會知道這裏?”馮琛眼睛都瞪圓了,欲把他堵在門口。

邢彥看着他滿臉的情韻未退、衣衫淩亂,擡手就想給他一巴掌,最後還是忍住放下了,咬牙道:“我要是你親爸真揍死你!”然後猛地将他一把推開,用力之大導致他向後踉跄了好幾步。

馮琛來不及阻攔,邢彥已經徑直沖進客廳,就見隔壁餐廳裏儲輕緣正倉促地系褲子,上衣襯衫扣子被扯得七零八落,胸前大敞,一看就知道剛才這兩人正在幹些什麽。

邢彥直接抽出軟刃,對準儲輕緣道:“我聽聞南陸‘神醫聖手’跟教宗關系匪淺,杏林大人放着繁忙業務不管,天天跟傭兵寮的一個無名小卒厮混,是你們宗主讓你來圖謀些什麽嗎?”

儲輕緣沒吭聲,将皮帶系好,皺着眉頭冷冷斜視他。

邢彥瞟着儲輕緣敞開的衣服,譏诮道:“獻身獻得還挺徹底。”

趕來的馮琛用力攔下邢彥的軟刃,怒道:“發什麽神經!你也知道我是無名小卒,他能圖謀什麽!”

邢彥也怒了:“你知不知道這人是誰就随便上的?我之前太天真了,還真當‘神醫聖手’是世外高人,只行醫救人就賺得了如此好名聲,結果調查了才發現,原來背後全是教宗在撐腰!

久聞教宗宗主男女不忌,最喜歡将榻上寵佞推上位,做南陸部族首領。誰知道這個所謂的‘神醫聖手’跟宗主是什麽關系?你敢說教宗的‘奉獻’實驗他毫不知情?你怎麽知道他不是為了銷毀‘奉獻’的痕跡而來?”

馮琛擋到儲輕緣身前,喝道:“你過分了!胡說些什麽?!”

邢彥冷笑道:“你小子這半個多月根本就沒回過家吧?知不知道蔣秋鴻不見了!本來通過他身上的引爆器可以追蹤到他位置,結果那些引爆器被人拆了!有本事、又有機會拆引爆器的還能是誰?你家裏手術臺上一堆痕跡都留在那兒沒收拾,你小子就是引狼入室!!!”

此言一出,馮琛和儲輕緣心中俱是一咯噔——蔣秋鴻不見了?!

這儲輕緣是萬萬沒料到的,當時蔣秋鴻哀求他哀求得痛不欲生,他不由心生憐憫,現在細想起來,蔣秋鴻那天吃飯時的一系列操作确實十分不對勁,十分地刻意。

——難不成自己被這個活人偶下套了?!

但各中細節根本無法細說,如果真是自己的原因讓蔣秋鴻逃跑了,那邢彥氣得過來砸門也不是不可理喻。

然而馮琛依然擋在儲輕緣身前,回護道:“拆蔣秋鴻的引爆器是我提議的,你聽我說……”

這下邢彥直接氣炸了——都這時候了,明擺着儲輕緣不對勁,馮琛竟然還能維護他!

他們費盡心力從“自在之地”搞到的“奉獻”線索就這麽丢了,而且在邢彥看來,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了。

邢彥一把抓起馮琛的衣領,将他甩到一邊,軟刃直沖儲輕緣刺去,惡狠狠道:“既然你小子色迷心竅、不辨是非,那我就先把這個禍害宰了!”

儲輕緣一個閃身,躲過軟刃,但衣服被劃去了一大片。

他剛才覺得自己理虧,一直沒吭聲,這會兒卻也怒了。

本來今天晚上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在馮琛面前坦誠自己,結果被邢彥突然闖入打斷,然後得知被蔣秋鴻坑騙了,現在邢彥又把賬全算到他頭上。

他本來就看不慣邢彥這個老油條,邢彥骨子裏瞧不起南陸人,對他也幾次三番有輕侮的意思。

儲輕緣于是索性不去辯解了,從腰帶上抽出匕首,也指着邢彥:“我就是跟教宗宗主關系匪淺了,蔣秋鴻的引爆器也是我拆的,你又能把我怎樣?”

邢彥一眼就認出他手上握着的匕首正是馮琛在“自在之地”買的那把,簡直要吐血了,二話不說,手下連連殺招、氣勢洶湧。

好在他不太用得慣軟刃,儲輕緣跟他過了幾招,一時僵持不下。

這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馮琛真是欲哭無淚,趕忙上前,插手想阻擋,卻被兩人齊齊扔了出去。

邢彥略勝儲輕緣一籌,不僅将家具打爛了一大片,軟刃還幾次貼着儲輕緣的皮膚劃過,很快就在他身上添了數道傷痕。

就在邢彥再一次提起軟刃,準備出擊時,馮琛直接從背後拖住了他,機械右臂把他手上的軟刃連同胳膊一起箍得牢牢的,喝道:“夠了!”

結果那邊儲輕緣摸了一把身上的血跡,看了看,目光漸漸冷冽起來,帶着瘆人的笑意森然道:“真當我打不過你嗎?我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他話語中殺意濃重,周身戾氣四溢。

頓時,一股極其悚然的寒意從馮琛心底生出,蔓延至全身。

——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馮琛知道他所言非虛。

馮琛不自覺地松開了邢彥,微微側過身,将其擋住,透出警惕防備的意思。

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立刻被儲輕緣看在眼裏。

他怔住了,往後退了一步,覺得心被尖刀狠狠剜了幾下,身上殺氣頓散。

見這兩人終于消停了,不打了,馮琛嘆口氣道:“肯聽我說話了嗎?蔣秋鴻跑不掉,那天給他拆引爆器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他當時上了麻藥反應不靈敏,我趁機将監聽定位器塞進了原先埋引爆器的位置,所以……他跑不掉。”

像被人蒙頭重重打了一拳,儲輕緣又接連向後退了好幾步,他看着馮琛,滿眼的不可置信。

他不知道馮琛在手術中将監聽定位器裝進了蔣秋鴻體內,他給蔣秋鴻手術時整個人的狀态恍恍惚惚,馮琛就是趁他恍惚動了手腳。

——所以,當時馮琛提議拆除蔣秋鴻的引爆器其實是在試探自己?背地裏早留了一手?

他為什麽要試探自己?他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喜歡自己的全部,自己剛才竟然還想,還想毫無保留地坦露給他……

教宗宗主的聲音再次在儲輕緣腦海中響起:

“那個人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地方?他之所以喜歡你,不過是迷戀你的外貌,貪慕你的身體,純粹是欲望在作祟。

那個人之所以願意在你身邊,能接受你曾經帶來的創傷,是因為你現在給了他沒有過的肉體歡愉。

那個人,那些人,他們貪圖你卻又畏懼你,一旦發現你跟他們不一樣,就會遠離你,視你作異類;一旦關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就會毫不猶豫地踐踏你。”

儲輕緣低垂眼簾,面無表情,站直身體,冰冷道:“我累了,都出去吧。”說完轉身走進卧房,“砰”的一聲将門關上。

馮琛立刻追了過去,發現門已經鎖上了。

給蔣秋鴻裝監聽定位器的确是他留了一手,只是他沒料到蔣秋鴻還真跑了……

他心裏也确實對儲輕緣有很多懷疑、有意試探,但他不想儲輕緣因此對他生出嫌隙。

邢彥瞧着他這副模樣,又想說話。

馮琛直接暴怒:“你有完沒完!蔣秋鴻的事責任在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現在讓我一個人靜靜!”

看馮琛的狀态,是再多說一句他就能跳起來暴揍邢彥一頓。

邢彥咬着牙後退了幾步,道:“好,我等你一個交代。”說完轉身出門,也将門“砰”的一聲帶上。

剩馮琛一人癱軟無力地坐到餐桌邊,看着一桌子散落的扣子。

當晚,監聽定位器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通過追蹤,發現蔣秋鴻現在人在一處名叫“泊江嶺”的溫泉山莊,山莊經營者是一對富商夫婦,男方名為江邱宏,與蔣秋鴻諧音,而女方名為葉蘇柔。

消息傳給邢彥後,很快就确定,葉蘇柔正是當初在極樂巷定做蔣秋鴻的客戶,而她的丈夫江邱宏,就是蔣秋鴻作為替代品的那個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