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陰雲(主線揭秘)
第58章 陰雲(主線揭秘)
兩女侍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年輕的那個“啊”一聲尖叫,趕緊捂住眼睛,年長的那個怒斥道:“成何體統!要做不知道回房間關上門做!這裏是野外公共場合!現在還禁止入內!你們跑這兒尋刺激來了嗎!!!”
儲輕緣回頭望了一眼,被手電的強光刺到,立刻往馮琛懷裏躲了躲,慌慌張張地将衣服拉上,十分沒臉見人一般爬起來,低着頭。
馮琛也跟在後面低着頭。
兩人就在年長女侍的怒視中羞愧萬分地倉皇而逃。
逃回到客房走廊時,時間已經很晚了,走廊上空無一人。
馮琛從身後一把摟住儲輕緣,笑道:“這下丢臉丢大了,那兩女侍肯定記住我們長相了,回頭白天要是碰上,不知道背後怎麽說我們呢?”
儲輕緣一臉的無所謂:“說就說呗~”
馮琛湊近他耳邊:“沒想到杏林大人臉皮這麽厚,今天晚上真的好主動,我好喜歡。”
儲輕緣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大晚上別在走廊亂說話,客房裏怕是會聽得一清二楚,然後他打開自己房門。
馮琛一把将他推了進去,随手帶上門。
兩人立刻糾纏在一起,唇舌相交、濕濡悱恻。
吻了一會兒,儲輕緣想推他走。
馮琛委屈巴巴道:“杏林大人每次都只管點火、不管滅火的,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生病的……”
儲輕緣意識到他話裏意思,臉一下子脹得通紅,有點畏縮地往後退了一步。
馮琛就又上前逼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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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輕緣再向後退,馮琛再向前逼近,一直将他逼至牆角,把他翻了個個兒,背對着自己抵到牆上。
馮琛知道儲輕緣害怕被觸碰什麽地方,便不強迫他袒露,只将他背對自己,緊緊貼上去,在他耳後根喘着氣道:“杏林大人說以後也只想跟我,是要跟我做什麽?什麽時候做?在哪兒做?怎麽做?”
這樣緊貼着,儲輕緣能清晰感到馮琛身體的變化,情不自禁地渾身酥麻又緊張。
他明顯察覺馮琛現在與他親密時,言語一次比一次挑逗、動作一次比一次放肆,內心驚惶害怕,不知道什麽時候馮琛就會把控不住,把他吃了,因此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他的害怕讓馮琛更加興奮,繼續調笑道:“我覺得跟你一起在溫泉裏的感覺就很不錯,要不我們明天試試?私人的小溫泉,就我們兩個,怎麽樣,試試?”
儲輕緣越抖越厲害。
馮琛愈發覺得他吓得發抖的樣子可憐又可愛,只有這個時候,一貫強勢嚣張的杏林大人才非常地慫……
不過馮琛沒打算今天晚上把儲輕緣怎麽樣,他還是在等儲輕緣的态度。
他不知道,就在此時,離他們幾個房間之隔的地方,邢彥正坐在窗邊,打開窗戶。
一只機械信鴿自夜空中飛落,停靠在窗沿。
邢彥打開信鴿胸膛,從裏面拿出一封密函,展開,紙上密密麻麻寫着文字,落款是重案司鑒證科。
他讀完,将那卷紙捏在手心,目光閃爍,思忖片刻後,提筆回了一封信件,塞回信鴿胸膛讓其帶走。
第二天,邢彥将馮琛和儲輕緣一起叫進自己房間,将密函擺在他們面前。
邢彥是特意把儲輕緣也叫上的,他打算權且信任儲輕緣。
以儲輕緣對南陸的熟悉程度,這封密函的內容跟他讨論更有意義。
而且邢彥覺得,就算自己對儲輕緣隐瞞了,馮琛也遲早會告訴他,不如自己當面告訴儲輕緣,還能觀察到他的反應。
“蔣秋鴻身上極其類似人類的基因查到來源了。”邢彥道,“鑒證科來消息,在倫理署基因研究所的實驗庫中查到了——這些基因源自南陸一個滅絕的少數部族,叫做‘泊落族’。”
泊落族……
馮琛低頭瞟了儲輕緣一眼,見他表情沒什麽波動,在邢彥面前完全不露聲色。
儲輕緣此前承認蔣秋鴻身上有他的血脈,所以那部分基因應該就是儲輕緣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儲輕緣的南陸先祖是泊落族?也就是宗主口中的神族?
“既然是南陸部族,為什麽說極其類似人類,難道他們不是人類嗎?”儲輕緣口氣稀松平常,仿佛他是個局外人。
邢彥道:“你們可了解一千年前的一段人類歷史?我們現在的社會對科技發展是嚴格控制的——微觀層面的科研,像微觀物理、微觀生物、化學研究都被限制。一千年前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技術,我們現在反而沒有了,甚至火藥都被嚴格管控,像重案司用的槍支都是氣槍,能用火藥的只有部隊。
而十四年前夏令營事故後,微觀生物研究直接被禁止,所以活人偶交易是違法的,‘奉獻’實驗更不必說了,就連傭兵寮的人機結合技術,在倫理署看來也是打了擦邊球。
所有現在的控制、技術倒退,都是因為一千年前,這些科技險些毀滅了人類種族。”
“這些和泊落族有什麽關系?”馮琛有點着急。
邢彥繼續道:“一千年前,人們通過研究原子裂變,發明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并在戰争中廣泛使用,不僅使人口數量急劇下降,還造成了嚴重的放射性污染。
當時大量生物遭受污染而發生變異,這些生物中既有動植物、也有人類,有很少一部分生物适應了變異,繼續繁衍生息,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不是原先的物種。”
儲輕緣神色依然淡定,但在邢彥看不見的身後掐住了手心。
“我跟馮琛曾在一個山谷中遭遇變異狼群,很可能就是邢司長所說的,遭到污染後變異、繁衍至今的生物族群。”儲輕緣頓了頓,“所以泊落族也是這樣的嗎?是人類受到了放射性污染而産生了變異?”
“應當是的。”邢彥站起身,“有關泊落族的資料觸及了基因變異,被倫理署列為禁忌,我之所以有些許了解,得益于過去在部隊服役時學習過的歷史——四十多年前,燕州政局不穩,為了轉移內部矛盾,決定發動對外戰争,于是開啓了對南陸長達十年的征伐掠奪。
經過十年戰争,外加戰後的俘虜、關押,泊落族人被屠殺殆盡,連婦孺都沒能逃脫,徹底滅族了。”
聽到這裏,儲輕緣終于忍不住生理性地不适,額頭上大顆汗珠滲出,嘴唇微微顫抖。
“儲杏林沒事吧?怎麽說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都過去了。”邢彥發現儲輕緣表情有些不對勁,謹慎道,“儲杏林久居南陸,是不是也聽聞過泊落族的事?”
儲輕緣微微搖頭:“我沒聽過‘泊落族’這個名稱,不過最近十幾年,南陸興起了對已消失的神族的信仰,當然這背後有教宗在推動。這個所謂的神族有可能就是邢司長所說的‘泊落族’。”
馮琛暗暗吃驚,儲輕緣竟在邢彥面前直接說出來了,并沒有隐瞞的意思。
邢彥立刻表現出極大興趣:“哦?神族?是什麽樣的,儲杏林可否描述一下?”
儲輕緣道:“昨天晚上,我和馮琛一起潛入這裏的溫泉湖,發現湖底有一座祭祀南陸神族的石室,裏面的壁畫挺詳細描繪了神族的形象、生活。邢司長如果有興趣,我們不妨再去一探。
可以确認的一點是,部分神族人能夠憑借意念改變空間形态,通過扭曲空間,将其中的物體擠碎或者撕裂。”
聽到最後一句話,邢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跟“奉獻”的特點對上了!
他試探着問:“你可還知道更多有關神族的信息?”
“更多信息?”儲輕緣看起來真的像在努力思索,“神族現在更像是一個傳說,真真假假的不好分辨,但這十幾年來,教宗卻借助這個傳說,将原先一盤散沙的南陸凝聚起來了。”
他停頓了一下,盯着邢彥嚴肅道:“以前教宗作為燕州和南陸共同的信仰機構,沒有威望、更沒有實權,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過去教宗沒能提出一個明确的信仰對象,通俗點說,就是沒有供人信奉的神明。
但最近十幾年,教宗進行了徹底改革,将泊落族的信仰納為己用、奉泊落族為神族,如今教宗在南陸的權威今非昔比。”
邢彥覺得儲輕緣話裏有話,隐約有些不好的預感,問道:“儲杏林說這些話是什麽用意?”
儲輕緣凝重道:“我希望邢司長能告知泊落族滅族的詳細信息。如果真的是燕州人将泊落族滅族,現在南陸各部奉泊落族為神族,教宗通過泊落族信仰凝聚南陸,你覺得會導致什麽後果?”
邢彥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旦南陸人認定是燕州人将他們信仰的神族滅絕,那這樣的仇恨是不共戴天的,如果教宗再推波助瀾,利用他們的仇恨……
他突然想起當初周厚澤所說:“‘奉獻’實驗的目的是為了徹底開創一個新世界……”
“難道教宗想打着替泊落族複仇的名義,利用南陸力量,颠覆燕州統治?!”邢彥差點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