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用軟尺玩她。

會玩, 他真的很會玩,會玩到,應溪音認為自己對他過往的經歷存在誤解。

許易澤曾說過。

“我就你這麽一個前女友。”

“我快三十歲了, 都沒度過新婚夜。”

“我們的第一次,要留到新婚夜。”

因此,應溪音理所當然地認為他除了自己, 沒有過別人。

然而他真的只有過她?沒度過新婚夜嗎?

不可能吧。

如果只有她, 怎麽會在第一次接吻時,吻技就那般好;怎麽會在昨晚替她纾.解時, 精準觸及她的每一個爽.點;怎麽會說出用軟尺玩她,這種戀愛小白根本不可能想到的花樣……

也有可能。

的确只有過她這一個女朋友, 但不代表沒有過床事,沒和除她以外的女人上過床。

沒度過新婚夜,沒有過“我們的第一次”, 只代表未曾有過獨屬于他們的第一次新婚夜床事。

因此他經驗豐富, 所以才會如此熟練,能略過一切感情培養的流程, 誘出她的躁動渴求, 以待達到最終目的。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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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溪音瞬間被強烈的不适感包圍,心中泛起陣陣難受。

約是看出她的異常, 許易澤微狹長眸, 眼神探究,“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

想到他曾經和其他女人親密過,應溪音就難受得心髒抽痛,想要責問他為什麽不直接說出實情, 反而話藏一半,惹她誤解。

可質問的話臨出口時, 她硬生生地吞下。他們的關系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再提及過去的事情,反而顯得她過度計較。

應溪音想了想,改口說:“我們現在能不能不做?”

她之前還不确定今晚是否算作新婚夜,但此時許易澤回來,不放她離開,又剝開她的衣物,想都不用想,他定然是要和自己發生關系。

許易澤察覺出她的弦外之音,直視她,“什麽意思?”

應溪音知道這話傷人,但為自己的安全着想,不得不說:“我想看你的體檢報告。”看過他的體檢報告再做,是她最後的妥協。

空氣沉默,氣壓降至谷底。

“怎麽?嫌我髒?”許易澤慢條斯理地開口,其中摻了些明顯的怒意。

應溪音否認:“我沒有。”

聽起來完全沒有說服力。

許易澤既已向她坦誠過自身,她不信,他自然也不會屑于解釋自己到底“髒不髒”。

許易澤涼嗤一聲,打橫抱起應溪音,冷嘲:“不做。”

他原本就沒打算今日做,因而才會倉促将婚禮定在下月,定在自己的生日當天。

即便他曾經的計劃是在她生日那天結婚,可惜半年多的時間實在過于久了。

但即使現在不做,許易澤也有的是方法弄她。

他将應溪音抱回次卧,拉上窗簾,一言不發地令她站立在床邊,随後離開,留下應溪音獨自感知黑暗與未知的恐懼。

應溪音不知他到底要幹什麽,只知道他因為自己的話,很生氣,很生氣。

氣什麽呢?氣她不信他的話?氣她說他髒?還是氣她不識人心?

應溪音雖不解,卻也固執地沒有低頭沒有松口。

突然,應溪音聽到了去而複返的腳步聲,以及男人冷漠的一聲“閉眼”。

怎麽又讓她閉眼。應溪音雖然疑惑,可身體自動聽從他的命令,閉眼。

随後她感受到光亮,鼻尖濃郁消毒水味,以及許易澤再次開口——

“睜眼。”

反反複複。應溪音強忍惱意,緩緩睜眼,以适應亮眼的白光環境。

期間,她心頭陡然升起奇怪念頭,許易澤是在特意讓她緩沖刺眼的光線?

應溪音沒時間深想,因為她見到了許易澤手中的物品,一條軟尺和一瓶消毒水。

當着她的面,他将消毒水傾倒,流淌過軟尺和他的手掌,到達垃圾桶內。

他這是在,清洗“髒穢”?

應溪音意識到他誤會了自己的話,連忙阻止,“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沒有嫌他髒,只是感覺到內心犯堵。

消毒水仍在下淌,許易澤睇她,口吻不帶一絲感情,“自己脫。”

軟尺。脫衣。

他不做,卻仍舊要用軟尺玩她。

應溪音拒絕:“不要。”如果是在争論前,她會含羞帶怯地迎合他,可此時,他們在鬧矛盾,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發.洩情緒。

“既然自己不脫。”許易澤揚了揚桃花眼,眼中沒半絲笑意,聲音冰冷,“那我直接替你撕了吧。”

聞言,應溪音瞬時眼眶通紅,現在的許易澤好害怕。

她知自己行為不妥不禮貌,卻也對他的粗魯,而感到委屈,“你不可以這樣。”

回應她的是消毒水蓋被扣響,瓶身被許易澤扔至一邊,“不想回江城了?”

他總是能輕易地脅迫她。

應溪音閉眼深吸了口氣,繼續解扣脫掉襯衣,單着純白的蕾絲內裏,質地薄透輕盈,裹着呼之欲出的蜜桃。

察覺到他晦暗的視線,應溪音緊張得呼吸加速,波動起伏,手僵住不再進行下一步。

許易澤神情難辨,“繼續。”

軟尺和他的手掌均在滴水,無人在意處,那只緊握軟尺的手在微微抖動。

吊着一口氣,應溪音顫巍巍地解開排扣,完完全全地去除上身所有遮擋,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膚,蜜桃因她羞.稚含肩,襯托得愈加圓潤飽滿,色澤紅潤。

她死死地閉眼,強迫自己不去在乎他的眼光,“夠了嗎?”

許易澤未作任何評價,淡淡地說:“頸圍。”好似真的單純在為她量尺寸。

應溪音感覺到浸水的軟尺貼合在她的脖間,淡黃的消毒水液順勢下滑,猶如羽毛劃過,勾得桃心立起,伴随劇烈的呼吸起伏,碰至他的手臂。

輕柔的觸碰似是撫摸,吓得應溪音立刻睜眼,後退遠離。

觸目可及,許易澤捏合軟尺的右手用力一拉,将她重新拉回,慣性使得整個蜜桃都撞到他的手臂,細膩柔軟。

他的手指收緊,看刻度,“二十六。”

未待應溪音反應,許易澤松開軟尺,繼續下一步:“肩圍。”

這回應溪音的羞感少了幾分,因為許易澤走至她的身後,拉直她的肩膀,替她量肩。

應溪音慶幸,許易澤沒有站在她眼前,不然自己因肩膀拉直,而大剌剌攤開的前身就會落入他的視線。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身高差所帶來的俯視,能讓許易澤哪怕不刻意去看,僅是瞥了眼軟尺刻度,就順便将她坦率的飽滿盡收眼底,“三十八。”

量完肩寬,下一步是——

許易澤聲音略沉了幾度,“胸.圍。”

應溪音瞬間失息,好在許易澤仍然站在身後,她不需要與他面面相對。

潮濕的軟尺經過流動空氣的洗禮,環住她的身體,逐漸收緊,将蜜桃分至兩瓣,壓塌桃心,冰冰涼涼的,應溪音禁不住顫抖,“不要。”

許易澤呼吸緊了緊,念出數據,“九十。”

之後的測量,許易澤都是站在應溪音的身後,因此她聽到許易澤越發冰冷的聲音,只以為他是不耐煩的。

根本不知,他情動得近乎瘋狂,燒幹了理智,抑制住不去碰她。

因她認為他髒。

緊接着是腰圍。

察覺到許易澤的漠視,應溪音反倒越發放松,不多想,告誡只是婚紗量體罷了。

可這陣放松并未持續多久,因為她量完腰圍,就要開始量下身了。

要量下腰部。

應溪音盡力配合許易澤的動作,他依舊半點沒碰到她。

可她的雙腿久站發軟,像上次一樣彎曲,大有摔倒的勢頭。不過這回,許易澤沒有伸手扶她。

好在有軟尺橫隔,能夠承受應溪音的重力落墜,令她沒有摔倒。

許易澤的眸光一瞬不轉地盯着她的臉孔,眼見她翻眼,雙目含淚,“能站住了嗎?”

明明只是在量尺寸啊。

應溪音極力保持清醒,可雙腿早已無力得徹底,被餍足後的荒蕪感所包圍,令她不禁主動投入許易澤的懷抱,“不…不可以。”他不可以這樣冷漠地對自己。

許易澤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抽出軟尺,凝神漠視,語氣惡劣十足,“真浪。在髒人面前都能爽。”

“我沒嫌你髒。”應溪音忽略他的粗俗,以及全身的空蕩,隐忍地辯解。

許易澤置之不理,強硬地幫她量完剩下的腿圍踝圍等尺寸。

哪怕她腿再軟,都被強行繃得挺直。

結束後,應溪音趕緊将自己鎖入浴室,洗了好久,終于洗掉了一身的狼狽。

她看了眼挂鐘,已是晚上八點,他們竟然折騰了這麽久。

她趕緊去客廳找許易澤,想問問他到底什麽時候送自己回江城。

然而根本沒看見他的身影,他去哪裏了?

應溪音持續尋找,意外發現了公用浴室內的動響。

公用浴室分為幹濕兩區,濕區采用的是磨砂玻璃設計,因此應溪音站在幹區,能清楚地看見許易澤投射的側影。

他微曲肩背,動作縱.情.放.肆,以及性.感低沉的喘.息,似是未發現她,因此發出難耐的聲音——

“阿音。”

應溪音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麽,發覺自己又有些狼狽,于是放輕腳步,打算先偷偷離開,到外面去等他。

不料許易澤聽到動靜,發現她的身影,手間動作依舊沒停,閑閑開口,“有事?”

嗓音沙啞,應溪音咽了咽口水,掐着大腿說:“我要回江城。”

聞言,許易澤淡吐兩字,“放心。”

應溪音聽罷,打算離開,聽見他說:“就站這裏等着。”

于是應溪音被迫呆呆站立,盯着腳尖,聽他狂浪,聽他弄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需要扶牆側靠,并且意識到自己剛洗的澡是完完全全的徒勞。

許易澤出來時,衣衫完整,神情端肅,仿佛剛剛在裏面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看都不看應溪音一眼,拉過她的行李箱,下樓開車,将她送至許氏的私人停機坪,并且特意吩咐人開直升機送她回江城。

她要回江城了。

擡頭是遼闊湛藍的天空,腳下堅實的土地,應溪音怆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回江城,而是離開港城。

回江城離開港城,看似是同一個意思,但其實主次分明,因為她好像把港城當家了。

應溪音凜凜神,準備順梯上機前,一步三回首,她其實很想和許易澤道別。

但她知道,許易澤仍不想理她,她也覺自己無錯,于是默默轉身上梯。

眼淚奪眶而出,不舍蔓延五髒六腑,那句“下次見”卡在喉嚨,怎麽都說不出口。

兩人的結婚手續沒辦理完成,許易澤要是不想再見她的話,他們大概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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