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那夜之後, 度假結束,兩人的婚後生活逐漸步入正軌。
許易澤按照先前的約定,陪應溪音住在江城。
江城文娛行業水平一般, 所以應許影視在這裏的辦公點不算大。
至少不算大到,能承受總集團大老板大駕光臨的程度。
因此江城員工在得知此消息後,以為是辦公點內出現了肮髒腐敗的現象, 上頭來查人查事, 不由得人人自危。
好在後來了解明白,大老板是因妻子而來的江城, 衆人才稍稍心安。
不過這陣心安也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大老板近在咫尺, 壓力增大,自然是不敢和過去一樣渾水摸魚。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許易澤此時完全沒工夫, 顧及他們的這些小心思。
原因有二。一是因很多工作事務仍要和港城那邊對接, 二是他要給妻子撐腰。
說起撐腰這事,還是宋城提起來的。
畢竟他雖工作能力一般, 但自認為是談戀愛的一把好手。
宋城在見許易澤整日忙工作時, 苦口婆心地暗示:“老板,要不要定束花送到太太公司?”
許易澤原沒空理他, 聽到他提起應溪音, 這才擡眼,“什麽?”
宋城将話說明白,“雖然您和太太已經結婚了,但前段時間新聞鬧得不好看。即便您已經解釋了, 但有些壞心腸的人,很可能還是會惡意揣測太太。”
許易澤撂下筆, 示意他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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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受到認可,越說越起勁,“所以啊,您現在應該時常在外人面前刷刷‘丈夫’的存在感,讓太太身邊的人知道,您非常重視她。”
聽罷,許易澤正了正衣領,慢條斯理地起身,說:“下班。”
…………
婚房距離應溪音的公司,步行僅需十分鐘的時間,而距離許易澤的公司,則開車都需要半個多小時。
因此婚後這一周來,應溪音不僅能早上睡懶覺,還能不開車上下班,別提多幸福了。
這天,應溪音照例步行回家,卻意外撞見了三位要求一起走的同事。
應溪音不太習慣人多的場合,卻也不好直接回絕,只是說:“你們不是合租在城西嗎?”
城西,光開車都要一個小時的地方。
三位同事面面相觑,一人說出準備好的借口,“我們去附近的朋友家做客。”
有人幫腔,“是啊,和朋友去聚餐。”
“哦。”應溪音懶得質疑真假,反正也就十分鐘的路程。
四人乘坐電梯,抵達公司樓下。
其中有位同事藏不住事,見人少了,迫不及待地問:“音音,你老公怎麽不來接你啊?”
許易澤下班時間晚,且和她的公司是兩個方向,等他來接,等到天黑都等不來。
應溪音正要說話。
另一位同事拍了拍那問話同事的肩膀,唱紅臉地替應溪音下臺階,“她老公是大忙人,肯定操心不來這麽多事。”
應溪音嗯了聲,耿直地說:“他工作的确挺忙的。”
那同事不依不饒,繼續較真,“工作再忙,也不能不關心人啊。”
是否關心人,不能通過下班接不接人來評判吧。
應溪音皺皺眉,為許易澤正名,“他其實挺關心我的。”
這說得是實話。
許易澤雖看上去随性灑脫,但對她很是關心。
自她上次胃病住院後,他每次都會按時提醒她吃飯,有時她想敷衍過去,他卻像在她心裏裝了監控器一般,能及時感知她的想法,然後要求視頻監督她。
還有家裏的一切大小事務,基本悉由他包辦。甚至連每日的早晚餐,都是由他下廚,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
然而這一切,應溪音都沒有說出來。畢竟經過上次與許易澤的争論,她現在已經看淡了。
人們只會相信願意相信的,過多的解釋在她們眼中,也只是辯解。
就像現在。
那同事依舊認為她在嘴硬,半是好心提醒半是諷嘲,“女人啊,不能過于容易滿足,不然會被男人拿捏住……”
話說到半截,突然一陣汽車轟鳴聲打斷了她的話語。
應溪音暗暗松了口氣,正好她不想和這人多說。
于是跟随衆人的目光,瞥向馬路。
馬路邊停靠着一輛跑車,跑車本不是什麽稀奇事。
但這輛車通身熒光粉藍,顏色碰撞卻意外好看,造型繁複奇特,顯得非常騷包惹眼!
應溪音心頭啧啧兩聲,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種顏色的車子。
沒想到,竟還有車能比許易澤的那輛改裝車更惹眼。
“哇——這是哪位大老板的車?”有同事奇怪。
這附近有頭有臉的公司不多,能買得起這輛車的老板更是屈指可數。
應溪音正想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是誰。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是她的手機。應溪音拿出,看了眼屏幕上的備注——許易澤。
同事們湊得近,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名字,撺掇她,“快接啊。”
應溪音有些不好意思,默默走到一旁,轉身面對牆,接聽。
她問:“有什麽事情嗎?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
許易澤語氣不暢,回:“沒事就不能打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應溪音話說到一半,意識到不對勁,不是話語不對勁,而是聲音傳來的地方好像不對勁。
她立即轉身,果不其然看見了同樣握持着手機的男人。
今日天氣正好,繞是晚上六點,都仍有明媚陽光。
陽光籠罩在許易澤的面龐,令他原本棱角分明的面龐,此刻都顯出幾分柔和來。
應溪音難得見到這樣溫柔的他,有些傻氣地說:“你怎麽來了?”
說完當即後悔。
不是,她在說什麽啊。
他怎麽會來,自然是因為要來接自己啊。
于是她忙改口,“你今天怎麽有空來接我?”
許易澤勾了勾唇,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宋城讓我來的。”
怎麽會。應溪音疑問比天大,“宋城叫的動你??”
“是啊。”許易澤張口瞎說:“他最近在公司,橫行霸道。”
“哦,這樣啊。”應溪音完全不信,客氣怼他,“是因為你公司破産了嗎?”
你公司破産。
宋城才能橫行霸道。
吩咐你來這裏接我吧!
聞言,許易澤愣住一秒,迅速反應,調侃:“是啊,破産了。準備在家當小白臉,不知道某人會不會要。”
應溪音知道是玩笑,氣哼了聲,“不要。我可養不起你。”
“養得起。”許易澤意味深長,“只要能喂飽我就行。”
“………”應溪音覺得自己真的被帶壞了,竟然能一瞬間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深層含義。
大庭廣衆。
應溪音沒臉和他多計較,說:“我同事還在旁邊呢。”
雖然離得遠,她們不可能聽清他們的對話,可都偷偷看着呢。
“哦。我知道。”許易澤坦蕩,“我故意的。”
說到這,應溪音總算明白了許易澤的意圖,然而她不肯定不能丢下同事,和許易澤單獨離開。
她有些抱歉,“我約好跟同事一起回家。”
許易澤側側眼,說:“多我一個不行?”
征得其餘人同意後,許易澤将跑車停在原地,牽着應溪音的手一起回家。
看着明明沒有過分舉動,卻依舊能見出恩愛親密的夫妻,三人是半分閑話都說不出口了。
十分鐘後,五人分別。
應溪音忍不住撇嘴吐槽:“你的車怎麽都那麽花裏胡哨啊?”
“不是我的車。”許易澤将車鑰匙交給她,“是你的。”
他要送車給自己?
應溪音拿回給他,拒絕:“我不要。”
雖然結婚了,也知道他經濟實力強,但她不想總占他的便宜。
許易澤聞言,眼神暗了暗,将鑰匙再次扔給她,随意地說:“我沒時間開。”
應溪音眼神困惑,“沒時間開,你幹嘛要買?”
“好玩。”許易澤語氣随意,仿佛只是買了顆兩塊錢的糖果。
行吧,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不能理解為什麽要花幾百萬買輛沒時間開的豪車。
應溪音遲疑,“可是那輛車的顏色也太奇怪了吧。”她真的不好意思開出門,去接受大家的注目禮。
“哪裏奇怪了。”許易澤說:“你不是喜歡那個顏色?”
應溪音的确喜歡粉藍色,但不代表喜歡粉藍色的車啊。
不過他怎麽知道她喜歡粉藍色的。
…………
此後,許易澤一有空就會來接應溪音上下班。
并且,應溪音辦公室內的鮮花日日換新,連品種都未曾重複過。
通過這些行為,同事們漸漸認識到,這兩人說不好真是愛情。
Jane聽聞了此事,在某次應溪音彙報完工作後,留住她。
她想了想,說:“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是關于你的私事。”
應溪音疑惑地望向自己的上司,問:“什麽私事?”
Jane摘下眼鏡,臉色憔悴,“上次那篇诋毀你的新聞。”
那篇新聞怎麽了?
應溪音腦海中浮現出不好的念頭,慌張:“是對公司造成什麽惡劣的影響了嗎?”
Jane擺擺手,“不是。”
Jane坦言:“我不清楚你和你丈夫的具體情況,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她說:“我之前在港城工作時,交好的一位媒體朋友告訴我,那篇新聞是有人刻意爆出,且經過了大肆營銷。”
有人特意爆料?
難怪能拍到那麽多照片信息,而且新聞發酵得那麽快。
她是惹到什麽人了嗎?
應溪音瞬間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遍布全身,“誰?”
Jane斟酌語言,委婉地告訴她,“具體是誰不清楚。”
“但我朋友明确表示,對方來自應許影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