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真話。
有時候會讓人傷心。
可迎着應溪音希冀的目光。
許易澤直言:“是因為你。”
是因為她。
才會保存那條項鏈。
應溪音眼眶濕潤。
原來自己十歲起的暗戀不是一腔孤愛。
而是她無數次靠近, 都沒有感受到他泛濫愛意的遺憾。
不止遺憾。
還有錯過。
他們退婚,分手,整整四年沒有見過一面。
應溪音泣不成聲:“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如果他早告訴她, 她就不會因為誤會他花心而提出退婚。
許易澤擦去她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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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埋在她的肩頸,聲音悶悶的,“開始是因為我需要明确你的喜歡。”
明确她的喜歡。
在這段感情中, 他也不是游刃有餘。
而是像她一樣, 在慢慢試探。
唯一不同的,他會用盡手段、堅定地朝她走來。
而她總是站在原地, 甚至于退縮。
應溪音不解,詢問:“可是上次呢?我們明明都在一起了, 為什麽你還是不肯告訴我?”
不肯告訴我,你也同樣喜歡我。
許易澤說:“因為我不想你像現在這樣。”
不想你難過。
對過去的錯過感到遺憾後悔。
只想你和我今後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開心快樂。
原來是這樣。
應溪音抱住他, 像是在填補遺憾一樣, 反複:“我只愛過你,一直一直都只愛你……”
“嗯。我也從始至終地愛你。”許易澤回答。
從始至終。
始端從何時起?
應溪音以為他的喜歡和自己一樣, 開始于母親葬禮那天。
于是想當然地沒有問出口。
所以她不知道, 其實他的愛開始得更早。
————
自兩人說開後,關系越加親密。
唯一的一次分歧, 是因為應溪音購買的那臺按摩椅。
家裏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 起初并未引起許易澤的注意。
應溪音沉不住氣,推他坐在按摩椅上,“你快試試啊。我特地給你買的。”
“給我買的?”許易澤手臂松弛地搭在扶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
“對啊。”應溪音翻出操作教程, 抽空說:“你工作這麽忙,天天久坐不動, 脊椎和腰部很容易不舒服,我就想着買按摩椅來幫你放松。”
男人似乎都會對這方面格外在意。
許易澤精準挑中詞語,歪曲意味,“嫌我腰不好?”
“沒有啊。”應溪音沒反應過來,耿直地解釋,“我坐久了,也會腰痛。”
這是久坐的正常情況,跟腰好不好有什麽關系?
許易澤掃來一記輕飄飄的眼神,指出她的情況,“那你下次要多運動。”
應溪音低低頭,承認自己的确不愛運動。
“最好每次‘幹活’都出出力。”許易澤語言暧昧,意有所指。
!!!!!!
他又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應溪音放棄同他争論,正要按下按摩椅啓動鍵,來扯開話題。
許易澤阻止她的動作,将她攬坐在腿上,“不用開。”
應溪音後背抵着他的胸膛,不明所以。
許易澤說:“我的腰很好。”
“???”應溪音總覺得他會有後話。
不出所料,許易澤補充:“你最清楚。”
他腰好不好,她最清楚。
……話題引向不可描述。
應溪音一時羞憤,嘴硬地說自己不清楚。
不清楚的後果,是要她被迫接受,許易澤身體力行地告知——
他的腰很好,根本不需要按摩椅。
一番動靜直到深夜休止。
應溪音累癱在床上,閉眼遐想。
雖然這份禮物不合他的心意,但幸好她做了兩手準備。
另一手準備在第二天的早上揭曉。
“喜歡嗎?”應溪音拿出上次因陰差陽錯,沒來得及送出手的領帶。
深色條紋領帶,無誇張幼稚的大型圖案,材質挺括,造型簡約。
雖比不得許易澤常用得昂貴精致,但勝在是應溪音的心意。
許易澤認真地看了兩眼,毫不吝啬:“喜歡。”
終于送到合他心意的禮物了。
應溪音揚起微笑,語調輕揚,“那我幫你系。”
“好。”許易澤捏捏她的臉頰。
應溪音邊系邊撇嘴,“我給你系好了,你可不能像平常一樣,随随便便就扯開取掉。”
他這人随意,領口如同他的人一般,常常沒個“正形”。
許易澤不置可否,提出:“那你每日檢查?”
“行。”應溪音答應得爽快,心裏生出小九九,“做不到,我就要懲罰你!”
“随你罰。”許易澤很是無所謂。
接下來的幾天。
許易澤早晨出去是什麽樣子,晚上回來就是什麽樣子,領帶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應溪音長嘆口氣,怎麽自己想要抓住許易澤的把柄就有這麽難呢?
似乎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還真給了她一次抓住許易澤把柄的機會。
一次十分糟心、應溪音完全不想要的機會。
那天是秋季的最後一天,打着秋的名頭,卻蕭瑟的與冬天無甚差別。
在涼意彌漫的空氣中,應溪音打着哈欠,照例為許易澤系好領帶。
系好後,應溪音仰頭,“好了。你今天記得繼續保持,我晚上會仔細檢查!”
許易澤面色緊繃,“今天不行。”
“怎麽了?”應溪音猜測,“晚上要應酬?”
許易澤搖搖頭,“我需要離開江城一段時間。”随後簡單解釋緣由。
經由許易澤的解釋,應溪音方才了解前因後果。
原來是因為上次發生的那件“棘手”事,到現在都沒有解決。
不過出事的不是“應許影視”,而是“許氏集團”。
上次他們在港城的時候,許氏集團就已經出現了不小的問題。
但許父一則自認為可以解決,二則是不想麻煩許易澤,所以沒有強留他幫忙。
可今時不同往日,許氏集團現在的情況實在太嚴重了。
許父獨自處理不了,需要許易澤來幫他肅清整頓集團內部,以度過這次危機。
應溪音知道這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解決的事情,因此她沒有問需要離開多長時間,怕給許易澤帶來壓力。
她認真地說:“你放心去,我一切都可以。”
許易澤注視她,沉吟片刻,“抱歉。”
“沒事。”應溪音能猜出他抱歉的原因,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違反約定。
即便只是因為外界不可抗力因素。
許易澤搖搖頭:“無論如何,這次都是我違約了。”
他答應她會留在江城,也答應每日給她檢查領帶,更答應會陪着她一起。
可現在乃至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做不到了。
他霸道卻會守約。
應溪音故意:“行。既然你違約了,那就要懲罰你。”
她說:“懲罰你,每周都要和我見一次面。”
許易澤瞳孔微縮。
應溪音繼續:“你主動見我,或是我來找你,都可以。”
只要是見面,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