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你離我遠點就可以不直視我眼睛了，我方法都給你想好了，你不會做不到吧？”林郁盡了全力把語調壓得緩慢溫柔，他沒鄭淩會演。
“怕，但想。”鄭淩沒正面回答，又揚起一抹無力的笑繼續說，“我不知道怎麽靠近你，讓你感到難受我很抱歉，我會離你遠點。”
林郁看鄭淩這副失了魂的樣子，準備好的惡語沒法再開口，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今天的日行一善做了嗎？”
鄭淩沒跟上林郁的腦回路，愣了一會答道：“做了，遇見一個小學生丢了公交卡，請他坐了公交車。”
現在又輪到林郁愣住了，鄭淩回答得這麽迅速，不像現編的，疑惑道：“不是借口嗎？”
“我的可信度看來已經掉到負數了，這個不是借口，不是拿來捉弄你的借口。”鄭淩自嘲地笑了笑，“那天是周日，我撐了把傘從你身邊過準備回宿舍，在下雨你沒有傘，我剛好有兩把，所以返回教室拿了另一把傘借你。很簡單的一天。”
“第一個走過我身邊的人是你。”林郁堅硬的盾牌往後撤了一點，他是去而往返，不是什麽剛好手裏有兩把傘。
鄭淩沉思了會，唇瓣輕啓：“這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你在那蹲了多久，有多少人經過了你。”
林郁很清楚就是鄭淩，可他不要在鄭淩面前承認，“那就不是你。”
“嗯，不是我。”鄭淩配合地點點頭，林郁一點都藏不住事，眼睛都不知道往右邊瞄了多少次。
“你袖口的墨水是我不小心沾上的，如果是之前的鄭淩，我會跟他說對不起，給他個滿意的補償。可現在的鄭淩也不需要，我好像把墨水沾少了。”林郁怪別扭的，他不知道該如何看眼前的人。
“是太少了，你多畫幾筆解解氣。”鄭淩閉上雙眼，睫毛顫動，又伸出雙手。
“我哪敢。”
“你們有錢人也洗不掉校服上的污漬嗎？”林郁感覺自己沾的墨讓他這下底氣都不足了，雖然鄭淩是個讨厭鬼，但他弄髒了他校服也不對。
“洗衣機也不會有把污漬消失的功能呢，不過很淡只有一點點。”鄭淩擺擺手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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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鄭淩沒說的是，經過好幾遍的消毒、搓洗，袖口上的墨漬只有一點點很淺的灰色，現在所看到的墨漬是他重新拿筆描的，為了逼真，還暈染了一下。
林郁讨厭鄭淩的貼心，他看得清楚的印子哪有很淡，現在搞得他不上不下。趕走他倒顯得自己過分，原諒他還做不到。
“觀察期。”林郁丢下三個字就跑了，聽見了就聽見了，沒聽見就沒聽見。
“我會好好表現的！”鄭淩聽見了，大聲喊道。
林郁煩悶的心情有所好轉，他始終還是給了鄭淩機會，一個可以溫暖他也可以傷害他的機會。
“你就這麽原諒他了？林郁，你的骨氣去哪了？”徐司堯冷不丁地出聲。
林郁反頭，他是來渡劫的是吧，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他沒剩幾分耐心：“你偷聽我們說話。再說我還沒說原諒吧，就算我原諒他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學校很大麽，我走累了站這歇歇有問題嗎？”徐司堯反駁道。
林郁真的無語了，學校還不夠大的嗎？果然他永遠理解不了他們的世界，懶得跟他争，“沒問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你跟他就可以聊那麽久，跟我就一句話都不想說是嗎？”徐司堯對林郁有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執着，纏人的老鼠就該好好圍着目标轉。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和你們倆都沒什麽好聊的，我們不熟吧。”林郁懷疑徐司堯是真有病，他都不來煩他了，相安無事不好麽。
徐司堯不依不饒，看出了林郁所想，勾起一絲邪惡的笑容，“是你先開始的，只有我說結束的份。”
“神經病，又不是談戀愛，我不再讨厭你還要你允許才可以是嗎？”林郁腦袋受到了暴擊，他聽見了什麽啊，是人說的話嗎。
“你對他說話比對我說話态度好，你确定這是不再讨厭？”徐司堯反問，歪着的嘴角明晃晃表達出他的不服。
林郁哭笑不得，這還不是拜他所賜，如果不是因為他，他會這麽讨厭有錢人嗎。
“我看他比較順眼。”
“哪裏順眼，不就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嗎？”徐司堯不問出個所以來是不肯罷休的。
沒想到徐司堯還有點冷幽默，林郁被逗笑了，“是啊，還有兩只耳朵呢，我記得你耳朵不太好。”
“你挺記仇。”徐司堯聽明白林郁意指他之前戲耍他的事。
“一般般。”
“某人的仇不見你記清楚，你的腦容量只夠記住我的？”徐司堯十分能曲解，一下貶低兩個人。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林郁不想在這跟他繼續扯七扯八，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用來學習，他都可以預習完兩篇課文了。
“知道就行。”
“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有事你也別找我。”
“等等，你和鄭淩是怎麽認識的？”徐司堯好奇有着各自軌跡的平行線怎麽會相交。
又來了，林郁這下豁然開朗，難怪徐司堯要纏着他不放，原來是還對鄭淩愛得深沉，把他當假想敵了。鄭淩身邊突然冒出個他，徐司堯難怪那麽擔心被他搶走。
“下雨天我沒傘他借我，你放心，我不喜歡男的。鄭淩也更喜歡你，你大膽追，他對你感情不一樣。”林郁睜眼說瞎話，之前還嫌鄭淩眼光不好和徐司堯做朋友。現在還是就讓他倆互相禍害吧，至于鄭淩，又好又壞的，就這樣吧。
“你教我怎麽追鄭淩，之前的事可以過去。”徐司堯看林郁誤會得徹底，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就讓他以為。首先，林郁得先站在他這邊。
林郁撓撓頭，驚叫：“你沒搞錯吧，我不會，你自己想辦法。”
“你怎麽保證你不是想躲着我偷偷接近鄭淩，我要看着你。”
“行吧。”林郁是見識過徐司堯的磨人之處，再不答應他，他今天都別想從他面前走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