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蒸發

從海島回來,秦鏡桦失去了所有工作的動力,她整天窩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出來。

吳總見她一整天都沒來上班,猜測她的狀态可能不太好,于是給她呼了一個電話噓寒問暖。秦鏡桦懶散地敷衍着他,字裏行間中,吳總聽出了秦鏡桦的不耐煩,于是他讓秦鏡桦不要擔心工作的事,并給她批了一個長假。

挂了電話,秦鏡桦躺在沙發上,失魂落魄地看着天花板。

自己以前每天早出晚歸,認真工作究竟是為了什麽?!

她不明白,她也沒想過。

也許,以前是單純的為了錢,準确的說是為了生計。而現在呢?!還是為了錢,為了不給胡清添麻煩,自己養活自己。可是,現在她需要這樣嗎?!她需要,胡清的公司剛起步,她不能賴在他的身上,做他的負累。但她一想到方楓溪的樣子,她就止不住地顫抖。絕望中,她想到的仍然是胡清溫柔的笑容,也許,和胡清商量便能想出辦法擺脫這樣的困境…

于是她撥通了胡清的電話…在與胡清合計過以後,她決定,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人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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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楓溪從吳總那裏得知了秦鏡桦租住的房屋地址,她迫不及待地驅車而來。

她敲開了那個地址的門,開門的卻不是秦鏡桦,她很是吃驚,不自覺地挑了一下眉毛。

開門的人手拿掃把,像是在做家務。她似乎看出了方楓溪的疑惑,笑盈盈地說道,“你是找小桦吧!我是這裏的房東,她剛剛才退的房,你要找她急的話就打她電話吧!哎,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走的這麽匆忙,像她這樣提前幾個月交房租的房客是很少的,如果不是她非要走,我還真不舍得這麽好的房客呢!”

方楓溪的心,咯噔了一下,問道,“她…有說去哪嗎?!”

房東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她沒說過,她走的時候神情很落寞,我問她怎麽了,她只是笑着搖了搖頭,叫我不要擔心。哎…這孩子,年紀輕輕就滿腹心事,可真是夠能逞強的。”

“既然她不在,那就真是打擾了。”方楓溪堆砌起職業的微笑,說道。

房東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既然她不在,我也不留你了,我在打掃衛生,把她原來的東西收拾收拾,好租給下一個房客。”

“她的東西?”方楓溪一激靈,問道,“她還有東西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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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什麽都沒拿,全放在這了。她是真着急,多交的房租也不要了,所有的東西也都沒帶走。”

“我…我可以進來看看嗎?!”方楓溪的心緩慢地跳動着。雖然秦鏡桦不在這裏,但這是她曾經住過的地方,方楓溪還是能感覺離她很近。

房東很大方的開了門,方楓溪踱着緩慢的步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相對昏暗的燈光,映照着一個很文藝的環境。家裏的擺設簡潔明了,沒有什麽太花哨的東西。以棕、灰色調為主。

方楓溪撫了撫客廳的沙發,那是秦鏡桦曾經坐過的,那上面,仿佛還有秦鏡桦的溫度,方楓溪有些失神。

“來,進來看看。”房東招呼方楓溪到房間裏去,方楓溪飄飄忽忽地走到了那個房間裏。

房間裏的裝飾更是簡單,淡灰色的牆紙,讓人感覺特別的舒服,床被一個淺灰色的床套罩着。床邊有一張辦公桌,桌上放着很多超現代的工藝品,其中一個郵輪模型吸引了方楓溪的注意。她的家裏,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她沒想到,秦鏡桦不僅人吸引自己,連喜歡的東西跟她一樣。

“哎…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粉不紅,全是這種灰色的東西,一點都不活潑。不過,說句實在話,她倒是也蠻有品味的。不過這牆紙的顏色…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會喜歡了。”

“這些…都是她的?!包括床和沙發?!”方楓溪聲音很輕,但也難掩語氣之中的驚訝。

房東微笑地點了點頭,“是。只是租個房子,她就把我這個房子重新弄了一個遍,她倒也蠻注重生活品質的。”

“房東,你這房子…賣嗎?!”方楓溪嘴唇輕顫,說道。

“呃…目前的話,我還沒有賣的打算。”房東愣了一下,說道。

“那…租金多少?!”

“小桦租的時候是兩千一百一個月,押一付三,她一般都會提前把兩個周期的錢先給我,就是押一付六。”房東一老一實地說道。

“我給你十一萬,我租四年,多出來的錢就當作是漲房租的波動。”方楓溪一邊把玩着那個模型,一邊說道。

房東一愣,随後堆笑地說道,“小桦沒拿回去的房租也有五六千,既然你是她的朋友,你也誠心要租,我就讓一點,九萬四年,不然我真是良心有些過不去。”

“好!我先說好,我不一定會來住,但我就是想要這套房子,如果你有賣的打算,你先跟我說,多少錢我都答應!”方楓溪霸道地說道。

房東有些吃驚,随即微笑地點了點頭,“那我還要打掃嗎?!”

方楓溪搖了搖頭,“沒事,我暫時不住。”

拿着房東給的鑰匙,和剛簽的租房協議,方楓溪走出了那個小區。她很茫然地回頭看了一眼,對于秦鏡桦的下落,她現在毫無頭緒。

就算她是為了自己而離開的,再怎麽說她也還是會來上班的啊!方楓溪想着。于是她揣着忐忑的心回到了家裏。

第二天,方楓溪來到了秦鏡桦所在公司,以各種理由讓吳總聯系秦鏡桦,讓她務必一定要來。電話最開始是接通的,但當吳總讓她回公司的時候,她始終不肯妥協。吳總讓她敷衍的來一下,讨好讨好方楓溪。一聽到方楓溪的名字,秦鏡桦就果斷地挂斷了電話。她的電話,便再也打不通了。吳總焦急地打通了胡清的電話,胡清的聲音卻出現在了電話外。吳總向着聲音的方向看去,胡清手裏拿着一個信封,笑嘻嘻地向他走來。胡清将手中的信封放在了吳總的桌子上,向吳總鞠了一個躬,轉身便想離開。玻璃門辦公室裏的方楓溪透過玻璃看到了胡清,想也沒想便沖出來,大聲質問道,“胡清!你把小鏡藏哪了?!”

辦公室裏的人都很吃驚看向了他們,方楓溪惡狠狠地掃視了一圈,大家又低下了頭,機械性地做着自己的事。

胡清瞥了一眼四周,随後微笑地說道,“方總好。”

“別給我轉移話題!她在哪?!”方楓溪大步走到胡清面前,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沒藏她。”胡清很淡然地說道。

“你沒藏她?!那她怎麽沒來上班?!房子也退租了!”

“那好像不關您的事吧!方總。”胡清目光如炬,看着方楓溪,“哦,對了,小鏡她托我來遞辭呈,她不幹了,但還是要謝謝方總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哐!”的一聲,方楓溪一拳打向了胡清的面頰,胡清吃勁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方楓溪的力量特別大,可能是憤怒,可能是力氣本來就很大,胡清的面頰立刻就腫了起來,嘴角一絲絲的血絲滲出,那樣子很吓人。

胡清吃痛地撫着面頰,但他并沒有還手,而是很淡定地看着方楓溪,道,“方總,一直以來,我和小鏡都承蒙你的照顧,我謝謝你。不過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我和小鏡的正常生活,如果你真的對她好,你就放手,放過我們,算我懇求你了!”

“求我?!”方楓溪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胡清面前,一把提起胡清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你與小鏡還未結婚!我就有機會!”

“可她根本就不愛你!”

“啪!”一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胡清的臉上,胡清向後退了好幾步。很顯然,胡清剛才的話再次激怒了方楓溪,方楓溪憤怒地抽打着胡清。從頭到尾,胡清都沒有還過一次手。

吳總看事情有些控制不了了,跑過來拉架。

“放開我!”方楓溪命令道。她掃了一圈周圍工作的員工,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在座的每一個人聽到什麽都給我當作沒聽見!不然看我怎麽整你們!”

胡清并沒有理會方楓溪的舉動,向着吳總點了點頭,輕輕地說了聲謝謝,便向着門口走去。

“你給我站住!”方楓溪沖着胡清,惡狠狠地說道。

胡清愣了一下,慢慢地轉過身來,說道,“方總,你給我注的資,我這個月就連本帶息的還給你。我不要注資了,不要上市了,也不要你給我介紹生意了,我只希望你能放過小鏡,放過我。”

“你!”方楓溪憤怒地幾乎發不出聲音了。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想着擴大什麽規模,不然小鏡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受到這麽多的傷害。”胡清有些落寞地說道。

“我傷害她?!我那是愛她!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懂!”方楓溪憤怒地吼道。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告訴你她在哪的,就此別過!”胡清說罷,大步向門外走去。

“你給我回來!”方楓溪的憤怒已經拉不回去意已決的胡清了,她離她最近的那張桌子上的文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包括那封,秦鏡桦的辭職信。

“你以為…你們這就逃得掉嗎?!”方楓溪撿起了辭呈,雙眼微眯,惡狠狠地自說自話道,“這才是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ps:長輩都喊秦鏡桦,小桦。而胡清和方楓溪喊她小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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