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玄夕死透了?

第35章 玄夕死透了?

無論姜崈如何安慰,楚辭都不管不顧地推開滿腹擔心的姜崈,嘴裏振振有詞,“我知道玄夕在哪,我去找,定能找到他,必須找到......”

“烨楚辭你給我安靜一點!”

姜崈心裏的怒火好似火山爆發,近乎低吼着把話說出,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個身子都是緊繃的,但只有抓着楚辭的手還存留着姜崈最後一絲的溫柔,畢竟楚辭這次元氣大傷,自己還是舍不得抓傷了她的。

楚辭自小認識姜崈到現在,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控發怒的樣子,一時竟怔住了。一點點恢複理智之後,楚辭還是緩緩推開了姜崈,一言不發地往房門走去。

“北言,小安。”

“屬下在!”

楚辭大致描繪了出事的地點和位置,叫他們速速派人去尋。她蹒跚轉過身來,扶着寝殿的門框緩緩跪下,“求太子撥些人手給臣妹,玄夕為救我受了重傷,一定要盡快找到才行。”

姜崈面無表情的看着楚辭,沉默許久的他深吸一口氣,“孤的人已經在找了,公主是信不過孤——”

“求殿下再賜些兵!”楚辭打斷姜崈,手拄着自己的大腿,已經全然沒了力氣,拖着一口氣說完了話。

若不是楚辭一直低着頭,定能看到姜崈仿若厲鬼食人的模樣。

姜崈坐在椅子上沖着侍衛慢慢舉起手來,形成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他把手舉在那裏一動不動,只有那串佛珠一晃一晃的,他就這麽死盯着快要癱在地上的楚辭,好像要把她看進身體裏一樣。

直到手裏的白玉佛珠完全停止了晃動,他才輕輕擺動了一下手指,示意侍衛跟上北言。

楚辭一直盯着地面,身體不受控制的左右搖擺,小知在寝殿外看着楚辭搖搖欲墜的背影,焦急得都要哭了。

姜崈氣的額頭上的血管明顯凸起,都能看得出脈搏的跳動,他呼吸急促壓抑,手裏不停攢着的白玉佛珠沙沙作響。

他讨厭一切不受他掌控的事和人,這些不可控因素就應該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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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前這位楚辭妹妹卻是他生命裏唯一不能動的變數......

現在的楚辭根本顧不得周遭所有。

她滿腦子都是玄夕雙肩的傷口,順着手流下的止也止不住的鮮血,和他最後護她在懷的樣子。

姜崈看着以前小心翼翼的楚辭如今失魂落魄的樣子更是急火攻心,就這麽死死盯着她良久,沉默的姜崈走了過來,緩緩蹲下身子,輕輕用手背劃過楚辭的臉,用最低的語氣,慢慢吐出了聲。

“別急,我們,都別急......”

姜崈起身,面無表情但事無巨細地吩咐小知進屋服侍之後,看着楚辭上床休息便離開了。

确定太子離開後,楚辭給小知使了個眼色,小知心領神會,把房裏的人都支走了。

“想辦法告訴北言,我給的方向是錯的,應該往反方向去找,找到之後,不要帶回來......無論......生死。”

小知吓了一跳,她畢竟不知道剛剛的楚辭和玄夕經歷了什麽,只能滿嘴答應着出去找人了。

姜崈,希望我看錯了你......

楚辭拖着最後一絲理智,伴着失血過多後的眩暈昏睡過去。

太子從楚辭屋裏走後便來到了城主府正廳,滿臉陰沉的他還是不能釋懷楚辭一次又一次推開他的樣子。

“事情辦妥了?”

“殿下......那個孫交......跑了......”

姜崈本來胸有成竹,悠閑地随意找了卷竹簡正在翻看,聽到這,那手突然停了下來。

四周随從無不戰栗,“殿下當時執意要去救公主,精良都跟随着殿下......”

那竹簡直接砸到了回話的人頭上彈飛了起來,姜崈身體前傾,眼神裏的怒火已然毫不掩飾,咬着牙一點一點道出今天所有的不快。

“他是一個快被打死了的太監!”

“孫交趁我們的人不查,用刑具打暈了我們......”那回話的侍衛聲音越來越小。

“追!追到之後直接殺了,不用再問那畜生招了些什麽。”

這時,跟着太子一起去泌陽谷的貼身侍衛回來了,姜崈整理了下衣服,看着眼前這群廢物,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滾。”

這時那個侍衛進了書房,“殿下,屬下已辦完差事,回來複命。”

“死透了?”

“是!”

聽到這的姜崈這才睜開他那透着兇光的丹鳳眼,“剛剛出去那個,殺了。”

“是!”

姜崈獨自一人側倚在案牍邊默默不語,半眯着的眼睛也掩飾不住內心的狠辣憤怒,臉頰也因為不停地吸氣而深深凹陷。他滿腦子還是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剛剛楚辭絕情推開他的樣子。

不過就那一會兒功夫,他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嘴角尖銳的歪着,好似一個竊喜的殺人狂魔。

病美人是真的美啊,美到姜崈看了一眼就不想撒手,差點失了态。他一點點擦掉楚辭身上的那些屬于玄夕的血跡的時候,他心裏好似淤堵了百年的河道突然被洪水沖開一般的暢快。

“玄夕,姜湛,你們的心思,都不會實現的......”

姜崈自言自語,看着無功而返的北言和小安推開城主府的大門。姜崈整理儀容坐正,又變回了原來溫文爾雅,心懷蒼生的病弱太子。

北言遠遠一看,太子出正廳正向他們走來。

“人找到了麽?”姜崈聲音透着滿滿的焦慮。

“回殿下,沒有。只是在那巨蛇不遠處找到了煙青劍和一杆長槍。”

太子輕輕拍了拍北言的肩膀,“你一向穩重,等下回公主話時定要緩緩地說,楚辭傷的太重,軍醫說氣血有些虧,別讓她太過傷心。”

“卑職明白。”

楚辭床前。

楚辭強撐着病體,聲音嘶啞,“真的每一處都找了?”

北言不敢說話,只是奉上盤竹槍。楚辭抱着盤竹槍,摸着上面的血跡,手指不住地抖。

“說吧,我受得住。”楚辭怔怔地看着這槍,聲音微弱無助。

北言實在不知如何開口,便求助似的看向小安,小安惴惴不安地回道,“我們到的時候,只看到了那蛇形怪物和遍地的血跡。大概十丈開外......便是煙青劍和這稈銀槍......”

楚辭好像一個提線木偶,半倚半抱着這盤竹槍,好似毫無感情地說了一句,“這長槍是玄夕的。”

北言他們三個突然都怔住了......

小知那丫頭瞬間明白了什麽,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小安也是一臉震驚,強撐着抖得不成樣子的聲音,“我們,我們發現一處血跡,順着低窪一直滑,滑到了一處河裏,那河通向已經引流出去的......洪水中。”

小安說完便忍不住的抽泣。

楚辭抱着長槍,一動不動。

“是我害了他,是我......"

小知聽到楚辭輕聲的自言自語,滿眼心疼的邊搖着頭邊落淚。

“你們都出去吧......出去。”又過了好一會兒,楚辭輕聲細語,聽着倒像是在乞求。

小知剛想說話卻被北言拉住,連拖帶拽地帶走了。

從屋外關上房門,北言悄聲囑咐着小知和小安,“今晚我們仨就守在門外,讓公主自己待會兒吧......”

楚辭就這樣抱着那長槍呆坐到天明。

天色見早,天際線都被朝陽照得發紅。

小知推門進來的時候,看着面如死灰沒有一絲血色的楚辭心都要碎了。她悄悄上前,輕撫着楚辭的手,聲音極其輕柔,生怕聲音稍大些就會震碎楚辭一般。

“太子殿下往這邊來了.......公主,這槍......不能這麽一直抱着啊......”

楚辭聽到小知提醒盤竹槍的時候終于有了些反應,原本握住長槍指節發白的手漸漸松弛。

小知見狀忙把槍拿走藏了起來,扶着楚辭休息。

楚辭躺下不久,姜崈就來了。

坐在床邊的姜崈看着雙眼緊閉的楚辭,手放在了楚辭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揉搓着楚辭肩頭。

“公主醒過麽?”姜崈聲音極輕,聲線溫柔好聽。

“回殿下,公主傷得太重還沒醒過。”小知輕聲回道。

姜崈提了提楚辭的被子,“那孤今天把公文移過來,一直陪着她。”

“公主不知何時才能醒來,殿下不必勞心勞力,小知定會謹守本分,照顧好公主的。”

“昨晚事情多,來來往往的人也多,孤怕吵到她。如今事情都辦妥了,孤需親自照顧,千萬別再出什麽差錯傷了身子。”

小知還想繼續争下去,不過姜崈也沒給她機會,竟直出去交代移房的事宜了。

這時,早就遠遠地等在一旁的顧維卿看準時機,一路小跑了過來。

“公主還沒醒麽?”顧維卿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問小安。

小安滿面愁容搖了搖頭,顧維卿一瞬間垮了臉,“這可如何是好啊,那孫交竟然跑了!”

“什麽?!”北言和小安異口同聲。

“昨天事情太多,他可能趁亂跑了。太子殿下送公主回來的時候我去看了一眼,人早就沒了。”

顧維卿看着北言和小安本就烏糟糟的臉色上又蒙上一層煩躁,無奈地連連搖頭。

“我去找。”北言二話不說就準備往院子外走,卻被顧維卿一把攔住。

“北言兄弟可莫要聲張,我雖不知公主為何一定要逼供那孫交,但也能看出此人對公主尤為重要。公主現在這個情況,你要是不在身邊定是會引人注意,我昨晚派了好多探子去尋,這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想來,這孫交倒不像是倒黴撞見了公主,更像是......有人故意把他扔到公主面前的。”

“顧大人說得有理,他身受重傷還能毫無痕跡的消失,定是背後有人操控。”北言聽了顧維卿的話,漸漸冷靜下來分析着局勢。

“那既然故意送到了面前,為何又消失了”小安雖然同意顧維卿的說法,但是實在想不通。

顧維卿欲言又止,他不知這一番猜想會給他帶來什麽麻煩,但他心中十分感激楚辭多次相救,心裏一橫,即是下定決心要幫楚辭,又怎能想以前一樣瞻前顧後計較得失呢。

“小安兄弟,這孫交突然被人帶走跑路,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的計劃裏出現了變數,而大家這兩天都沒料到的會發生的事......”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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