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偷看我洗澡了?

第43章 你偷看我洗澡了?

那日泌陽谷一戰,白鹿被玄夕一槍擊退之後,都快要死了。

她的仙脈迅速枯竭,但腦子裏的疑問甚至蓋過了面對死亡的恐懼。她沒有料到那魔族小雜種竟然豁出了命去救那楚辭。

白鹿怒不可遏,紫安,你只不過是仗着你妖族公主的身份才捷足先登的。

如今你何等卑賤,竟也有人如此護你!!

更神奇的是,那小雜種一看就資質平平,甚至可以說他連個土地公的仙力都不如。瀕死之際竟還能一舉擊退攝魂環,而她也因這一擊險些喪命,難道他身後有人相助?

白鹿迅速消散的仙脈讓她不得不停下思緒,專心吸收着藥王的修為。

藥王把她安頓在了自己的寝殿裏,給她渡氣施法,試圖保住她的性命。不過藥王也很震驚,這玄夕到底什麽來頭,以當時的情景來看,那一槍根本不可能有那麽大的威力。

藥王足足渡了八萬年修為,才保住了白鹿的命。

他滿頭虛汗,短時間內直灌八萬年修為使他精疲力盡,一頭倒在昏迷不醒的白鹿身上,二人雙雙暈厥過去。

等白鹿逐漸蘇醒過來,看見自己在藥王的床上,懷裏還躺着還未蘇醒的藥王。

白鹿一把奮力推開他,努力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事。

不知何時醒了的藥王閉着眼悠哉說道,“我渡了八萬年的修為給你,才保住了你這條命,白鹿娘娘就這麽推開我,實在是沒有良心。”

“你......肯用八萬年修為救我?”

“你當時不是還用你的心頭肉救了我麽?如今你我二人兩清,你不必挂懷。”藥王身上的虛汗還在,因為真氣的緣故吹得衣服極其松垮,袒露出半個胸膛。

他側身一躺,手抵着腦袋一臉壞笑,剛剛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怎麽?娘娘舍不得從我的床榻上下去麽?這要是被哪位小仙娥看到了,本王可百口莫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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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倒也不慌,反身倒轉過來直勾勾的看着藥王,整個人差點就趴了在他的懷裏,“你我如何兩清?我是剜了一塊心頭肉,不光救了你還讓你功力大漲,你用區區八萬年修為就想打發了我?”

藥王一愣,這白鹿......真的有趣。

藥王身體前傾,直接貼在了白鹿的耳旁,低沉的氣音吹過,“那你想我如何報恩?”

這耳鬓厮磨的姿勢并沒有讓白鹿退縮,她反倒盡顯媚态,軟軟的唇輕碰着藥王的耳垂,弄得他心癢難耐。

“幫我殺了紫安。”

藥王輕笑一聲,臉從白鹿耳旁挪開,又回到當初那一付高傲又疏離的樣子,“那可是妖族少主,新一任的招搖王啊......”

“你大可不必在這打着看客的如意算盤,紫安可不是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性子,那染承殿下被她吃的死死的,定是一個鼻孔出氣。妖族魔族都不會收你,你只能跟着星移。”白鹿收了那狐媚姿态,洞察一切的表情看着藥王。

她知道,藥王是想等着天下大亂後再另做打算。

待到三位少主歸來,這天下三族相安無事的日子就算是要到頭了。

可誰會更勝一籌,可不好說呢。

若是跟錯了主子,那這條命......但若跟對了人,仙途昌隆可就唾手可得了。

“就紫安和染承的脾氣,你就算是真的被逼無奈參與其中,單單造出燧歘粉這一條,便足以把你碎屍萬段。”

藥王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動搖的。他濃眉微微一挑,倒也不輸氣勢,“你如今是知道自己無法恢複仙力,所以想找我幫你?”

白鹿一怔,她急忙閉眼運氣,發現身上早已沒有多少功力了!藥王八萬年修為,怎得只能為她修複經脈?

藥王換了個姿勢,直接平躺在床上,雙手抱頭悠哉道,“別小看了那魔族小蛇,他這一擊差點使你藥石無醫。好在你是夫諸玄鹿,有自愈的本事,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那小蛇......”白鹿腦子轉地飛快,“不可能,他當時都快死了,鈎蛇的尾巴有奇毒,他被雙肩貫穿,區區小妖怎可能有如此威力。”

“所以,唯有一種解釋可以說得通......”藥王眼神變得犀利,“你遭到了反噬。”

反噬?!

可是她并沒有對紫安動手啊......她只是要殺了那不知從哪來的魔族小蛇罷了......

"那蛇,怕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紫安命數裏的......他二人命運因些契機相互交織,好似天定......"藥王饒有興致地提醒着白鹿。

難道,白鹿是不小心擾了紫安命格,所以才遭到反噬?

那也就是說,那小蛇玄夕竟是紫安命格裏本就應該出現的人!

那黑蛇礙手礙腳,如今還動不得他了!

藥王看着眉頭緊鎖的白鹿,迷糊之中實在撐不住,便沉沉睡去。白鹿本來還想問些什麽,回頭便看到了累倒的藥王。

白鹿面若冰霜,看着藥王額頭和脖頸為她流的汗,頭也不回地走了。

人間桐溪城,次日清晨。

鳥鳴不絕如縷,吵醒了昏沉的玄夕。

他剛睜開眼,就看見緊貼着,睡在他旁邊的楚辭。

楚辭還是昨天那副裝扮,只是眼睛腫得吓人,臉上還有大片淚痕,像只花貓一樣。她一只手臂緊緊環住玄夕胸膛,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頭倚在他的肩頭上,眉眼微蹙地睡着。

玄夕艱難轉身,想要卸掉楚辭的釵環,讓她睡得舒服些。

他一手解掉了綁在楚辭頭上的靛青色發帶,看着那發帶的玄夕一怔,楚辭頭發一散,那紫玉蓮花簪掉了下來。

這不是他趕回桐溪城那天手上的靛青綁帶嗎?難怪他找不到了,玄夕心頭一甜,随即手裏拿起那發簪發呆,這倒是十分眼熟。

這時玄夕感到懷裏一陣慌亂,一只手一把奪過發簪。

楚辭半撐着身體突然起身,玄夕不慌不忙長臂一攬,把半坐起來的楚辭緊緊拉回懷裏。

“你放開我!”楚辭一陣撲騰。

“嘶......你再動,我就要疼暈過去了。”玄夕吃疼輕輕說道。

楚辭瞬間沒了動靜,只是心跳傳入耳中,振聾發聩。

二人就這麽抱着,久久沒有說話。好一陣之後,楚辭還以為玄夕又睡了,便準備起身梳洗,卻又被一下緊緊環住。

“別亂動。”

“我,我該起了......”

玄夕放輕了手臂的力氣,俯首看着懷裏的楚辭,“昨晚衣不解帶的照顧我,又哭了這麽久,不用再多睡一會兒?”

楚辭此刻支支吾吾,雙臂緊抱在胸前控制着與玄夕的距離,兩只手緊緊攥着那蓮花發簪,耳根通紅。

玄夕每次看到這通紅的耳根都想上去咬一口,這次可算是逮住了機會,一把攬過楚辭的頭,不重不輕地一口含住了楚辭的耳垂。

“诶!你,你幹嘛啊......”

楚辭想用蠻力推開玄夕,不想玄夕口中突然用力,楚辭吃疼躲閃,耳垂瞬間被咬出了血。

顧不得疼,害羞得恨不得現在就鑽到地下的她跌跌撞撞跑到梳妝臺梳起頭發。

這一擡眼,我的天,這昨天哭花的妝實在是醜的奇特,吓的她趕緊去洗臉。可能是剛才太過暧昧,楚辭這手止不住的抖,弄得水灑了滿地。

一番梳洗之後,楚辭終于洗掉了這大花臉,不施粉黛的梨花面雙頰緋紅。

玄夕看着這眼前一切,突然一陣恍惚,好似看到了與楚辭大婚以後的日子。

大婚玄夕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嘴唇微勾,從喉嚨裏溢出一聲淺笑,眼角眉梢皆如和煦春風一般笑意綿綿。玄夕手裏不慌不忙地晃着從楚辭頭上取下的靛青色發帶,笑得顴骨都升了天。

“還我!”楚辭跑回床上沖着玄夕叫嚷。

“這是我的東西,你拿了又不跟我說,我還沒說你偷盜呢!”

楚辭被噎的說不上話,眼神飄忽不定的樣子逗得玄夕哈哈大笑。

“我看你就是好了!沒完沒了的胡鬧,昨天還從天上掉下來!”

玄夕不想多說昨天的事,随即轉移話題,“你這蓮花簪子,是我們在西召秋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頭上的那支?”

楚辭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一臉驚訝,随即便羞臊得要死。

玄夕揉了揉楚辭滴着血的耳垂,靠的更近了,“疼嗎?”

楚辭搖了搖頭,一陣木香花的香氣在二人之間散開。

“為什麽用木香花沐浴啊?”

楚辭這輩子從來沒為誰用心打扮過,這第一次打扮雖是給姜崈看的,實則也是為了玄夕,便用了些玄夕喜歡的,算是成全自己吧。

但她一未出閣的姑娘哪裏好意思說這些小心思,正想着怎麽搪塞過去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你!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

看着玄夕抿着嘴不否認但也不承認的樣子,楚辭趕忙搖頭,“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別呀,我跟你說呀!你來嘛~我什麽都告訴阿辭!”本來忍着笑的玄夕露出兩排牙齒,笑得嘴角都沒了。

楚辭羞得直接跑到院子裏,誰想到剛開門就一頭撞見了表情嚴肅的姜崈。

姜崈看着面色緋紅頭發松散,一夜并未更衣的楚辭,微微蹙了蹙眉頭。

楚辭連忙俯身問安,“殿下安好。”

姜崈看着近在眼前卻遠在天涯一般的楚辭,聲音有氣無力,“我收到父皇來信,催我們回去過年,桐溪城這邊事宜黃大人處理即可,我們明日就起程回家吧。”

“是。”

姜崈看着眼前這位讓他魂牽夢繞卻無計可施的美人,心裏揪着疼了一下。

他終究做出了選擇,即使非她心甘情願,但若能用玄夕一條命換她到他身邊來。

姜崈願意。

嘆了口氣,姜崈便想要進到楚辭房裏坐坐,卻被楚辭用身體擋住了房門。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姜崈有些驚訝疑惑,看着楚辭有些不知所措的緊張面容,他的眼神變得震驚,最終化作了滿眼憤怒,看向低着頭的楚辭。

玄夕難道在她房裏?!

姜崈氣得緊閉雙眼,舌頭頂着上牙長長吐出一口氣。

“傳令!公主回程一路随太子車馬照顧起居!”

惡狠狠地看了房門一眼,姜崈随即憤恨拂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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