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林修弘叛國

第65章 林修弘叛國

“太子接旨!”

“兒臣姜崈,接旨。”

“太子因黃粱一夢大鬧國寺,朕心痛哉!着太子東宮自省,抄錄靜心咒百遍供奉佛前。削太子理政之權,文由任涵丞相,武由林修弘大将軍暫理。望太子痛定思痛,莫要再犯。”

“兒臣領旨謝恩!”

看着姜崈一行人離去的背影,楚辭攜小知三人進入國寺。

寺裏每位僧侶就好像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按部就班的做着清晨應該做的事。來到藏書閣,看着住持的背影,楚辭行了跪拜大禮。

“楚辭多謝師父救命之恩。”

空境住持還在挑選着佛經,“老衲多謝公主,北言施主出以援手護住國寺。今日公主免了兩場殺戮,此番收您做俗家弟子,便算是公主的善緣吧。但你命中塵緣未盡,去了了這世間因果,方得始終。”

空境把幾本佛經放在楚辭手上,便離去了。

看着人群四下散開,小知輕輕問,“公主,我們能一起回家了吧?”

望着落在佛經最上面的【百業經】,楚辭輕輕點頭。

“好,回家。”

回城這一路小知都跟得十分緊。

楚辭看着眼前這位對自己完全沒有信任了的小丫鬟哭笑不得。

“我真的不走了。如今試過,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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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知還沒有完全放心之前,公主說什麽都沒用,我一定要事事親為,一直看着你才行!”小知現在無論楚辭的吃喝拉撒都要跟在身邊。

楚辭剛想辯駁幾句,遠處塵土飛揚中一黑衣少年踏着他的黑馬飛奔而至。

“兄長?!”

馬還沒停穩,姜湛就一個飛身跳下跑到楚辭面前。

“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胡鬧些什麽?!”

楚辭上前拍拍姜湛身上的浮塵,“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沒辦法你可以找我商量!為何做出這種荒唐決定!”

“兄長若是插手,這事情可就不是兒女情長了。”

姜湛氣得說不出話,但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楚辭說的沒錯,若姜湛插了手,即便只是求太後不要把楚辭許給姜崈這一件事,都可上升到儲位之争了。

“走,我帶你回都城!以後你再也不許單獨去南雲寺!”

一路上楚辭對着四張橫眉冷對的面孔,跟個受氣小貓一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路聽着姜湛和小知你一言我一語的埋怨,楚辭想着倒還不如出家了。

前兩天楚辭剛剛登上南雲寺,說要削發為尼的時候就被空境住持直接拒絕了。

“佛家不能收你,你非佛門中人,強行皈依只能引來災禍。”

若不是楚辭和盤托出自己為何走投無路做出此等決定,恐怕住持最後也不會找借口收她做俗家弟子。

不過也多虧了這樣,這才保住她暫時不受姜崈堵截紛擾。

“行了,趕緊趕路吧。”姜湛一直在催着楚辭回都城。

楚辭也急着回去整理行裝。如今看來,在太子被皇帝禁閉期間離開都城才是上佳之策。

他們五人腳程很快,初見月色時便趕了回來。

“楚辭,你恨太子麽?”

姜湛送楚辭回到烨府,對着剛下馬,準備回府的楚辭猛然問了一句。

楚辭愣在門前,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沒有回頭,只是沉默離去。

姜湛看向楚辭的背影,冷笑着喃喃自語,“你不恨他......你竟然還不恨他!”

伴着一聲聲冷冷的自嘲一般的笑聲,姜湛消失在夜色裏。

回到府中的楚辭自然是又挨了好一頓的埋怨,才被放回自己的屋裏。

推門而入,順着月光和屋裏的高燭,楚辭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桌上的蓮花烏青玉的三塊碎片上。

看着那破碎的烏青玉泛着暖黃色的燭光,楚辭的心好像也被那玉上的燭火灼了一下,疼得要命。思緒也一下子被拉回了那片幽綠的草地上,玄夕和她雙雙白衣跌進夜色裏的樣子。

“還真是說什麽都信的傻子......”楚辭輕輕撫着那三塊烏青玉,喃喃自語。

她突然嘆笑一聲,自己現在都笑話自己。

明明就是她拼了命想要玄夕相信她說的胡話,如今又嗔怪人家單純癡傻,真是可笑。

夜色漸濃,烨府的人都休息了,楚辭獨自一人走進花園。

看着一牆怒放的黃木香怔怔發愣,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穿過楚辭胸膛,一把擰住了她的心髒一般難受。

拿起煙青劍,楚辭肆無忌憚地舞了起來,楚辭每個招式都十分賣力,似乎是要斬斷她那萬千思緒。

只可惜,每舞一劍,都是玄夕。

楚辭就這麽一招一式的一直舞着劍,直到筋疲力竭,大口喘着粗氣的她苦笑着靠在黃木香花牆之上。

聞着清甜花香,嘗盡苦澀滋味。

撿起地上的石子,楚辭手指發力,彈到房頂。

“啪!”瓦片直接飛起,碎了一地。

楚辭癡笑着看着空空如也的屋脊,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小知慌亂的叫聲把小安和北言都吓了一大跳。

“公主呢?公主又不見了!”

“什麽?快找快找!”小安一邊穿着鞋一邊大喊。

“別喊了,我在這呢。”楚辭從庫房的方向走了過來。

“公主你去哪裏了!吓死小知了!”小知慌忙跑過來,十分詫異。

“我去庫房弄了點東西。”楚辭平靜地回複。

“您去庫房跟我說啊,我幫您找,您哪裏知道東西都放在哪了......”小安看着楚辭一臉擔憂。

“沒事,都弄好了。”

楚辭簡短回了一句,低着頭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小知一眼就看到了楚辭腰上的有些裂痕的蓮花烏青玉玉佩。

這不就是原來綁在腰封上,摔碎的那塊烏青玉?

今早小知看到楚辭的床鋪整整齊齊根本就是沒動過的樣子,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生怕這位公主殿下再生出什麽想法來。

如今看來,她一夜未眠為的竟是修複這個。

早飯吃得安靜,四個人都不願意說話。

每個人似乎都習慣了有玄夕的聒噪的每一餐飯,如今的緘默,都伴着些憂愁相思。

楚辭辭去烨蒼軍統帥一職的折子在春祭的時候就批了,所以今日她是不用去早朝的。今日初六,晚上林修弘壽宴,她只需去那見見林叔夫婦,便可着手起程北荒了。

小知看着楚辭眼下的黑青,語重心長的勸着楚辭去休息一會兒。

此時,烨府大門外傳來一陣快馬嘶鳴。

楚辭細細一聽,竟有數十匹。

伴着街上聒噪的抱怨聲之後,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接踵而至。

楚辭好奇,便向府門走去。

開門一看,竟是禁軍?

楚辭寥寥一眼便知步兵至少有二百人。

禁軍快馬驚城,兵卒大肆游街,這在南雲都城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發生了何事?”楚辭十分疑惑,便叫小安去打聽。

小安跑到街坊四鄰處打聽,不到一會兒便回來了,“問不出,大家都一頭霧水,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如此大的陣仗,莫不是哪家勳貴犯了事?”小知輕聲嘀咕。

楚辭聽小知這麽一說,心裏也不知怎麽了,竟有些緊張。

“眼看就要下朝了,我去找肅安候再問個仔細就是了。公主,您一晚沒睡,趕緊去休息吧。”小安急急安慰道。

楚辭點了點頭,轉身便回到府裏。

走到大院中央的楚辭猛然回頭看向門外,那眼神仿佛看到了厲鬼一般,“禁軍去的方向,若論勳貴人家,那邊只有......”

“林家!大将軍府!”北言突然反應過來,驚呼一聲。

“北言,備馬,快!”

北言二話不說,直奔着馬廄跑去了。

楚辭在門口焦急等待着,北言動作利落,不一會兒便把楚辭的馬牽過來。

楚辭一腳登上馬背,狠狠夾了馬肚飛奔出去。

眼看着就要到大将軍府,顧不得街邊人群抱怨,楚辭加快了速度,這時一匹黑馬徑直從小路竄出橫在路上,擋在橫沖直撞的楚辭面前。

楚辭勒緊缰繩,戰馬嘶鳴直接站起。

定睛一看,竟是姜湛?

“兄長!”

“跟我回去,現在!”

“禁軍他們好像是去了林叔——”

“跟!我!回!去!聽話!”

說罷姜湛的戰馬輕撞了楚辭的馬頭,逼迫她掉頭,楚辭滿腹的疑惑,那是他師父呀!

楚辭勒緊缰繩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姜湛見狀直接抓住戰馬馬頭,硬生生拖轉了方向。

“姜湛你做什麽?!他們好像去的是林府!”

“你現在過去只會添亂!”

楚辭一臉震驚,剛想反駁卻被姜湛打斷,“林家出了綏丹國奸細,師父涉嫌通敵謀逆。陛下下旨,先把師父扣押了。”

“什麽?!林叔不可能通敵!是誰?定是有人害他,那奸細在哪?”

“是師娘前些日子擡進府裏的良妾......”姜湛低着頭,狠狠攥着拳頭,指甲都鉗進了肉裏。

“不可能!我不信!定是搞錯了!”楚辭還是想要掉頭去看看。

“通敵信件被劫,經查确是那良妾的筆跡,她是綏丹國人,在南雲弄出了個良民籍混淆視聽。”

“那也是那妾室的事情!”

“那良民籍,是大将軍林修弘親批!”

楚辭仿佛五雷轟頂,額頭上的血管暴起,“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林叔不會叛國,絕對不會!”

說罷便抛下被姜湛牢牢鎖住的戰馬,像林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姜湛飛身下馬,追到楚辭身後一掌拍暈了已經慌不擇路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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