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051
051
三月二十六日,夜,陶思躺在床上,與許宴視頻。
許宴說,他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幾乎走遍了科羅拉多州的所有精神病院,最終找到了譚冬扉當年入住的那家。
陶思聽聞,先是有些欣慰,看來她得到的消息沒有錯, “那現在呢她還在那兒麽”
屏幕上,許宴的眸色忽然黯淡,他沉默了許久後,才說: “十年前,她就已經去世了。”
“好遺憾——”
看着許宴面上蒙着陰影,陶思很是心疼。她能夠想象許宴的心情,他不間斷地尋找譚冬扉這麽多年,得到的卻是她早已離世的消息。她不知該如何安慰,仿佛任何話在此刻都是多餘。隔着手機屏幕,陶思靜靜陪着他。
好一會兒後,陶思問, “什麽時候回國”
許宴已經平複了心情, “後天。”
“好,等你回來。別太難過。”
“嗯,那晚安。”許宴溫柔地注視陶思。
兩人挂了視頻通話後,陶思劃開了手機日歷,明天是三月二十七日,她的日歷上畫着一個小蛋糕。
明天是她的生日。
這個生日,她本想與許宴一起過。可是接二連三的事情突然發生,她已經不指望可以和他共度生日。但她還是暗暗希望,許宴能說一句生日快樂給她。不過,陶思也理解,譚冬扉的事情籠在許宴心間,他一定無心顧及其他。
百無聊賴地擺弄了一會兒手機後,已是到了零點。
手中的手機嗡嗡地震了起來。
趙如如發來信息: “美思,二十七歲生快!你又老了一歲!”
陶思笑着回複: “喂,你就在隔壁,還掐點發信息。”
趙如如: “那你看,我多走心。大壽星,明兒你請我吃晚飯吧。”
陶思回複: “好啊,想去的地方随便選。我請客。”
又是新信息進來,陶思一看,竟是嚴巧書。
“陶思,生日快樂。”
冷冰冰的,是嚴巧書一貫的語調。不過陶思回憶了一下,這似乎還是嚴巧書第一次主動祝福她生日快樂。盡管心底莫名溫暖,她也回複了句: “嚴巧書,謝謝。”
又等了半個小時,陶思還是沒有等到許宴的消息。
美國時間,現在應該是白天。他應該是真的忘了。些許的落寞過後,陶思并沒有計較,她暗暗告慰自己,等許宴回國後,再和他一起補上錯過的生日。
***
次日,陶思下班後,就直接去了趙如如選好的飯店。
趙如如選了一家格調非常小資的西餐廳,陶思一到,就打趣趙如如, “你現在是愈發狠心了,一點兒不心疼我的錢。”
趙如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好歹陪你過了六七個生日了,多麽忠誠。”
陶思笑了,她本來就是和趙如如開玩笑。陶思收好薄呢子大衣,她将菜單也遞給趙如如一份,大方道: “随便點。”
趙如如毫不客氣,手指随便一滑,就點了店裏最貴的一套前菜正餐甜點和紅酒。
戴白手套的服務員端來了兩杯檸檬水,又取走了菜單。
“你在紅正集團,工作還順利嗎”趙如如将紅酒和檸檬水都推到一邊,并沒有立刻喝。
“還行,現在主攻新游戲,還沒太多機會和其他原畫組互動。”
“昨天,你猜怎麽着,我弟弟突然提起嚴巧書了。”趙如如一臉驚異未平的樣子, “我還想,他是怎麽認識嚴巧書的。”
“之前一起吃過晚飯。”陶思解釋着。
“你幫我盯着點趙果。”趙如如嘆了口氣,像是在囑托陶思。
“怎麽了盯他什麽”陶思不理解。
“我總覺得他對嚴巧書動心思了。最近他總是似有若無地向我打聽嚴巧書以前的事情。”
陶思倒沒料到這層,她再一回憶,仿佛那天晚飯期間,趙果确實有些緊張。
陶思剛想再說什麽,趙如如忽然站起身來要去衛生間。
趙如如離席後,陶思又看了眼手機,還是沒有許宴的新消息。
忽然間,所有的燈都熄滅了,整個餐廳陷入一團黑暗。
周遭響起了顧客的議論聲,繼而餐廳老板走了出來,向大家解釋: “抱歉抱歉,大家稍安勿躁,後面正在啓用備用發電機。”
陶思看見又有幾個服務員托着燭臺走向了各個餐桌前,一時間,星星點點的溫暖火光照亮了半個餐廳。
顧客們反倒喜歡這樣的燭光浪漫,一時間抱怨的聲音都靜了下去。
明亮的燭火忽然打亮了陶思的半張臉,她感覺到了火苗的熱度。
“生日快樂。”
陶思倏地睜大雙眼,隔着三重火光,她看見許宴的面部輪廓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男人笑意淺淡,黑眸被燭火點綴,他穩穩将燭臺擱在桌上。
陶思還陷在驚異中,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以為我在美國忘了你生日”許宴笑了,他伸出手,輕輕将她拽了起來。
陶思剛一站穩,就被許宴勾住了後腰,攬進他懷中。
許宴靠近她的耳畔,低低道: “一直沒有告訴你,三月二十七日也是我母親的生日。”
陶思愣住。
“因為這個,才在游戲裏注意到了你,才遇見你,才愛上你。我怎麽會忘。”他音色铮铮,令人沉醉。
陶思還未從這如夢似幻的現實中清醒過來,就見許宴忽地松開她,單膝跪下來。
他手中是精致的深藍色戒指盒,盒蓋開在兩側,上面印着金色的英文HARRY WINSTON。
設計簡潔大方的指環托着晶瑩鑽石,鑽石切割得精致,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陶思,嫁給我。”
***
次日,陶思在辦公室專注設計場景,手指上的鑽石随着指端跳躍,折射着光。
“一起吃午飯嗎”嚴巧書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陶思身前。
嚴巧書聽聞同事在議論陶思被求婚,不由得多打量了下,果然看到了陶思手上戴着訂婚戒指。
沈嬌這會兒也湊了上來,一雙眼睛亦是盯在陶思閃亮亮的鑽戒上, “走走走,一起去吃飯,給我們講講經過。”
陶思被他們兩人催着,只好先停下手中的工作,她保存好文件後,拎起了大衣。
三人乘着電梯下到紅正大廳,商量着一會兒去哪裏吃午飯。
電梯門“叮”的一聲,倏然打開,三人皆被眼前所見驚到。
大廈大廳外,正門處,擠滿了扛着相機攝影機的媒體記者,一衆人正翹首望着大廈裏面。某個眼尖的記者遠遠認出了陶思,立刻喊道: “就是那個!那個穿駝色大衣的女人!”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向陶思的身上投來。若不是因為門禁攔着,這些人簡直是要生吞活剝了她。
“陶思姐!”趙果朝着陶思小跑過來, “走地下停車場吧,這場面扛不住啊。”
沈嬌看着眼前的熱鬧場面,竟莫名覺得興奮,她不由得朝着陶思靠近了近。
嚴巧書重新點開了電梯按鈕,對陶思道: “走吧,走地下。”
陶思應了,這時候,遠遠的人群中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問候: “陶思小姐!請您解釋一下,許宴被網絡暴力的時候,你躲在哪裏!”
這個尖銳的問題繼而引發了許多記者的高聲提問。
“陶思小姐!您是在利用許宴先生嗎!”
“楊笑出面澄清有關許宴流言的時候,陶思小姐你在哪裏!”
陶思聽着這一聲聲刺耳的問話,腳步無論如何都挪不動了。
“愣什麽”嚴巧書緊緊拽着陶思,手上使着力氣, “別理他們。”
陶思拂開嚴巧書的手,她很感謝嚴巧書的關心,然而這些記者的問題,她不能逃避。
昨晚,許宴求婚的時候,她其實猶豫了片刻。那瞬間裏,她的腦中掠過了許多可能。她知道,嫁給許宴意味着她要開始與從前不同的生活。眼下,這些好奇窺探的記者們,以後恐怕會常常遇到。
陶思在嚴巧書和沈嬌吃驚的目光下,朝着正門方向走去。
鏡頭都對準了她,卡擦擦的閃光燈中,陶思穩穩開口道: “我想解釋,網上傳言許宴毆打高中教師的事情。”
一個記者問道: “許宴是找到高中教室裏去了是嗎”
“所以你是承認許宴毆打教師嗎”
陶思先将與魏時岸有關的事情解釋清楚,而後補充道: “一個男朋友,因為自己女朋友被欺負,打了對方一拳,我不認為這是什麽原則上的錯事。”
“陶思小姐,聽說你剛和許宴交往不到半年是嗎這麽急着要結婚,是為了許家財産嗎”
“你可懂什麽是白頭如新,傾蓋如故”陶思反問對方。
她本就只想幫許宴解釋清楚魏時岸的事情,語畢後,她轉身離開。
忽然,陶思的肩膀被人攬住。
許宴臂彎一用力,陶思就不由自主地朝着他靠去。
“是我突然求婚的。”許宴懶懶地向記者解釋,他的目光都只落在陶思身上, “沒辦法,我太愛她。她不能不答應。”
陶思迎着許宴的注視,心中暖意泛濫。熟悉的踏實感下,她将頭埋在了許宴懷中。
不遠處,沈嬌睜着一雙星星眼,不住感嘆。
嚴巧書見許宴出來保護陶思,才放下心。她不由得暗問自己,何時開始,自己竟然這麽關心陶思了……搖了搖頭,嚴巧書又自問自答,一定是陶思幫過她,她只是感謝陶思罷了。
電梯依舊在一樓,嚴巧書點開按鈕,獨自邁進了電梯。
就在電梯門即将合上的那刻,趙果突然擠了進來。
“叮——”
電梯門已經合上,向下運行。嚴巧書看着趙果,怔愣住。
***
當晚,許宴回到別墅家中。
今晚,他們一家四口都回到了家裏。
飯桌上的氣氛異常沉悶,許宿悶頭吃飯,完全不敢擡頭打量大家的表情。
許宴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他在等着其他人吃完。
過了十分鐘後,許紅正放下筷子,緩緩問: “你求婚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和家裏打聲招呼就算我認可陶思,你也該先讓我知道。”
許宿還在往嘴裏夾紅燒肉,他聽見許紅正異常嚴厲地責問許宴,立刻吓得放了筷子。
許宴并未回答這個,他擡眉迎上許紅正的目光,反問他: “我母親在美國時候進了精神病院,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瞞我”
許宿和吳采桦都愣住,他們誰都不敢吭聲,皆看向許紅正。
許紅正嘴角抑制不住地顫抖,他揮了揮手,對吳采桦和許宿說, “你們先回房間。”
吳采桦也不太了解許紅正前妻的事情,正想着聽聽始末,卻不想被許紅正攆回了房間。她只好帶着許宿,先離開了飯廳。
待飯廳裏只剩下父子兩人,許紅正才問: “你怎麽知道你母親在美國的事情她現在怎麽樣了你們見面了”
許宴苦笑, “爸,你是在戲弄我嗎十年前,媽就死了!”
許紅正見過許多風浪,即便是聽到譚冬扉去世,他也只是微驚片刻。
“小宴,不管你是否相信,當年你母親的去向,我完全不知。”許紅正無力解釋着, “當年你爺爺一意孤行,我已經覺得對不起你母親,卻因為她任性去了美國,沒有彌補她的機會。”
“她任性”許宴幾欲掉淚,聲音已經嘶啞, “她是被人陷害入院的!是爺爺,科羅拉多丁香精神病院的記錄上,家屬簽名就是許恩平!”
許紅正愕然,他平複了好一會兒後,轉身走向書房,從書房中取出了一張紙。
這是一張認證過的有法律效力的文件,許紅正已經決定在自己退休後,将自己與吳采桦婚前個人財産中的紅正集團股份全部贈與許宴。
許宴轉過頭去,他并不在乎財産,他只想給他可憐的母親讨一個說法。即便許紅正不知情,也不能抵消許家對譚冬扉的傷害。
“當初紅正集團啓動資金,相當一部分就是你母親從譚家繼承來的遺産。将來這些都給你,她也算能安心了。”許紅正看着痛苦的許宴,終于沉重道: “對不起,孩子,當年是我沒保護好你母親。”
臨睡前,許紅正又将那張個人財産贈與文件給吳采桦看了。
吳采桦剛擦完頸霜,她讀罷內容後,手上的護膚品罐子險些掉在地上。
“許宿什麽都沒有麽”她顫抖着問,問罷後又冷冷笑了。
許紅正早料到她會是這樣反應,他淡淡道: “婚後你也得了許多股份,你的那部分可以給許宿。”
“你是這樣狠心的父親麽!許宿雖然是老二,可也是你親生兒子啊!”吳采桦吵了起來。
許紅正斜眼看了一眼吳采桦,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把許宴以前在美國醉酒鬥毆的隐私爆料給媒體的麽”
吳采桦愣了,她跌坐回床上。
半晌後,吳采桦冷漠道: “我這樣做,也是因為你一直偏愛許宴,卻從不關注許宿。”
“我不關心許宿麽是你太敏感了,更何況許宴那孩子從小沒有親生母親,我多關心他也是愧對他母親!”許紅正抱起被子,朝着卧室外走去。臨出門前,許紅正又補充道: “小宿心地單純,你別教壞了他。”
卧室內,吳采桦掩面而泣。
***
一個月後,許宴與陶思舉辦了草坪婚禮,現場只邀請了幾十個親友。
陶思的禮服出自名家設計,暗紋繁複的婚紗古典大氣,襯得她氣質如幽蘭。陶遇申将陶思的手交到許宴手上,許宴牽着陶思,笑意彬彬。
邁了兩級臺階,陶思轉過身,面對許宴英氣逼人的眸子,她緊張得不能呼吸。耳畔是神父在問許宴,許宴深情說了“我願意”。神父又轉而問陶思,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觀禮席的末尾,嚴巧書對身邊的人說, “沒想到你會來。”
男人深眉緊鎖,他望着前面臺上的一對璧人,苦澀道: “你可能不會理解,我比任何人都想看她結婚的樣子。”
“那她知道你來麽”嚴巧書終于側頭望去,她看向陳之宣。
陳之宣搖搖頭, “我只和許宴講了。”
嚴巧書又移開目光,看向陶思和許宴。
“我願意。”陶思望着許宴,這一刻偌大世界仿佛只剩下他與她。
陳之宣心口一痛,他自嘲般地低聲道, “還記得第一次見她,她也是站在臺上。那時我還想,這個女生,我娶定了。”
嚴巧書聽了,只感慨接應: “世上多的是陰差陽錯,少的是修成正果。”
“所以難得。應該祝福他們。”說罷,陳之宣已經站起身來。
“一會兒還有禮宴,不參加麽”
“不了。”陳之宣最後看了一眼陶思, “我只是來看看她。”
恰逢新娘扔花捧的環節。
陶思早想好了,要将花捧扔給嚴巧書,她希望嚴巧書能遇到更好的歸宿。
人群中,陶思鎖定了嚴巧書的座位時,嚴巧書的身邊已經空空如也。
陶思不知道,陳之宣來過。
花捧一躍升空,劃過一道弧線,過去與未來被此刻斬斷。
***
五年後。
紅正集團原畫組裏,兩個新來的員工在議論他們的組長。
“咱們組長之前的場設可是在國際上獲獎的。聽說她還是個美女,莫名緊張。”一個剛畢業年輕男生感慨着。
另一個女生則擔憂, “可是組長工作很拼,你說以後我們會不會天天加班啊”
陶思正好路過他們身邊,由是聽到了兩人的竊竊私語。
她停下腳步,繞到兩人身後, “聊什麽呢”
男生看見陶思後,猛一哆嗦, “組長,組長——”
陶思看了看表,已經晚上六點半了。她笑道: “還不下班麽”
女生先接話, “我們看組長還沒走,就沒走——”
陶思見兩人似乎怕自己,不由得笑開, “白天效率高就好,趕緊下班吧。”
這時候,手機響了,陶思和兩人別過後,接起了電話。
“喂。”
“老婆還不回家麽”許宴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
陶思公事公辦的模樣, “你按時接老大回家了”
“老大老二都等你回家呢。還有我,沒有你我們不敢開飯呀。”許宴逗她。
“你不會又做了番茄炒蛋和黃瓜炒蛋吧”
“這你都猜到了!”許宴大笑了起來。
陶思總算是松了松身子骨,她已經緊繃地工作了一整天,是該下班回家了。
和許宴逗了幾句後,她挎着包,乘電梯下了樓。
電梯停在了八樓,這是編程設計組的樓層,幾個程序員也進了電梯。
陶思正低頭打哈欠,她忽地聽見電梯裏有人和她打招呼。
“陶思姐,你也下班了”
陶思看見趙果,她點點頭,問他: “你們去吃晚飯”
趙果應了, “恩,一會兒還要回來加班。”
陶思看着上進心十足的趙果,心中清楚他的動力在哪兒。
三年前,聽趙如如說,趙果向嚴巧書表白被拒絕了。嚴巧書也辭了紅正的工作,換了一個城市生活,至今未再婚。
趙果一夜間換了一個人一般,花了半年時間自學了游戲編程,又過了半年就進了紅正設計組。
電梯到了一樓,趙果和幾個同事先和陶思說了再見。電梯門關上後,幾個同事還好奇地問: “方才那位,就是總監的女人吧”
“總監在集團裏呼風喚雨,聽說回到家裏就是奶爸附體。”
趙果聽着他們的議論,也笑了。
二十分鐘車程後,陶思回到了家中。
防盜門甫一打開,一個小不點兒男孩就撲着抱住了陶思的腿, “媽媽,媽媽!”
陶思蹲下身,一臉愛意, “老大今天乖不乖”
男孩用臉蹭陶思,奶聲奶氣, “乖着呢,我讓爸做了晚飯,等媽回來。”
高高的許宴走到玄關,他左手還抱着一個才不到一歲的女孩兒,右手舉着奶瓶, “回來了歇一會兒吃飯。”
陶思一把抱起男孩兒,跟在許宴身後, “老師今天怎麽說老大的”
許宴回過身, “你呀,下了班還操心這些。先吃飯再說。”
陶思看着飯桌上的紅配黃,綠配黃,赫然發現又有一碟紅配綠——番茄炒黃瓜!
“你真開發了第三種搭配”
飯廳裏,笑意彌漫。平淡溫馨,卻是愛情最好的樣子。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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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第一天,感謝大家讀完此文
第一次寫現代言情,還是筆力構思不夠,希望自己以後能進步。
謝謝各位包容,追文到最後。
祝願小天使們能和自己那個他,安心相愛,共同成長。
正月大年過後,開回更擅長一點的古言, 《我的皇宮我的王》在我專欄,如果大家有興趣,可以預收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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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靈雨站在皇宮前:咳咳,該交租金了。
宮門侍衛彎腰:姑奶奶您裏面請
掌事太監拱手:姑奶奶您且候着
賬房太監噼裏啪啦撥着算盤:姑奶奶,金子不夠了,要不我們先拿別的墊上
溫靈雨看着被裹成粽子來抵租金的男人……這,這不是當朝皇帝虞珣麽!
虞珣幽怨地盯着溫靈雨,心想,他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收複皇宮,而且是連人帶地一道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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