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第8章

第 8 章

洛斐和于輕晨齊齊轉頭,一個戴着哭臉面具的宮女尴尬地和她們打了聲招呼:“嗨?”

于輕晨向洛斐使了個眼神,問她這是誰。

洛斐同樣用眼神交流:我哪知道。

洛斐咳嗽幾聲問她:“我沒見過你,你是…。。”

餘殊在吵架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說辭,聽她問立馬就道:“我是陛下派來給您打掃宮殿的。”

“那,那你進去吧。”

餘殊盡職盡責地扮演好一個NPC,彎腰向她行了個标準的禮,随後就拿着掃帚進了大殿。

名卡上只說在長風殿,但沒說在長風殿具體的哪一處。

長風殿實在太大,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她一邊警惕洛斐發現自己,一邊又四處搜索着。

她翻開床上的被褥時,安在牆角的喇叭再次響起廣播:“于輕晨淘汰,于輕晨淘汰。”

床上沒有找到,餘殊轉身去翻其他地方,楚緒已經淘汰一個人了。節目組發布嘉賓名單的時候她看了一下,除去已經淘汰的兩個人,還剩她,楚緒,秦時,洛斐和曾明。

把梳洗臺裏的東西都翻了一遍後,餘殊終于找到了名卡,這正是的曾明的名卡。

“曾明淘汰,曾明淘汰。”

一下淘汰了兩個人,餘殊放松下來,這個面具果然有用啊。

她摸着臉上面具硬邦邦的觸感,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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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的導演氣得笑出聲,本來讓太監給她面具是為了增加節目效果,可她這麽做豈不是用不了多久就把所有人都淘汰了?照這樣他連時長都湊不長。

他沉思着用手敲了敲桌子,用傳訊器呼喊:“皇帝哪去了?立刻去長風殿找戴面具的家夥走劇情!”

傳訊器一端的人對導演的操作感到莫名其妙:“不是說皇帝的劇情是和洛斐在一起的嗎?而且把皇帝的劇情按到餘殊身上,那她和大将軍的劇情怎麽辦?”

導演氣得大喊:“我有什麽辦法?再讓餘殊這麽肆無忌憚地搞下去,洛斐就要出局,那皇帝的劇情咋辦?”

另一邊的餘殊可不管導演會不會生氣,她還打算用類似的方法去淘汰唯一的幸存者秦時呢。既然找到了名卡,她就可以去和楚緒會合了。餘殊心滿意足地起身往殿門看去,卻發現洛斐和于輕晨已經不在門口了,她心頭一驚,預感有什麽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

她當機立斷放棄搜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在大殿門口遇見了一個身穿龍袍的男人,他戴着的面具和所有NPC都不一樣,別人的面具或是哭泣。

原來是洛斐看到NPC皇帝要來嫌麻煩就躲起來了。

餘殊不知所措,尚且還在糾結着要不要按照規矩向皇帝行禮,皇帝就已經開口:“女人,你在這難道是想偶遇朕嗎?”

餘殊:這是什麽古早霸總發言?這年頭皇上也要霸總嗎?

餘殊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他,那皇帝卻好似一無所覺,也許是因為他是皇帝的原因?他甚至都沒戴面具。

他邪魅一笑,居高臨下地對她道:“你和朕玩飛花令,如果你能贏過我,我就恕你無罪。”

“中庭地白樹栖鴉,冷露無聲濕桂花。”

“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消。”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花謝花飛花漫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

餘殊挑眉,這就不行了?這NPC的古詩儲備量有點低。

花瓣簌簌飄落,皇帝望着桃樹,仿佛時光逆轉他心愛的女子向他笑着伸出手。

他轉身看向餘殊,似透過她的眼在回憶故人;“女人,你很像她。”

餘殊:替身文學?

“女人你贏了朕,看在你和朕心愛的妃子一樣擅長詩文的面子上朕願意娶你為皇後。”

宮女升職記?不等餘殊拒絕,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一群戴着面具的宮女把她圍起來拽走了。

“喂喂,你們幹什麽。”餘殊被她們推入一個房間裏,接着又湧入一群拿着喜服和鳳冠。

“請皇後娘娘換上喜服。”領頭的宮女低着頭将放着喜服的托盤遞到餘殊眼前,她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感情,只執着地向她重複着話,仿佛不達目的就不會停手:“請皇後娘娘換上喜服。”

餘殊頭痛地看着這些東西,這節目組真是愛坑人,什麽都沒和她說又要她走劇情。

她嘆了口氣,看來只有走完劇情才能去找楚緒會合了。

餘殊接過托盤,走到屏風後她換上衣服忽然在地上看見一只繡鞋,那繡鞋上面血跡斑斑,底面沾滿泥污,看着吓人得狠。

皇帝的寝宮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剛才在長風殿和皇帝交談時她就覺得奇怪,一個女人能讓一個皇帝深愛着多年都沒有遺忘,那麽這個女人一定是特別的。怎麽可能會因為餘殊能用飛花令贏了他,他就覺得自己像故去的愛妃,甚至還要娶她這麽一個小宮女為皇後?

餘殊神色古怪地想,總不能是沒有一個嘉賓能贏皇帝吧?她看這個皇帝也挺弱的啊。

她的視線又落在地上那只孤零零的繡鞋,這只鞋會是誰的?

她沉下心來,既然是走劇情,這種特意擺放在這裏的東西必然有某種作用。

屏風後是一堵紅牆,旁邊則豎着燭臺和衣架,餘殊曾經也在皇帝的寝宮住過,那些皇帝十分寶貴自己的性命,寝殿會設置一個密室或密道用于逃脫逆賊殺害。

她觀察着四周覺得燭臺最為可疑,因為不清楚開關是設置在底臺還是在上面雕刻的小獸上,她的手摸向燭臺嘗試着能不能移動。

“果然。”餘殊面上欣喜,不出她所料這個燭臺無法移動,她試探地将它轉動,随着一聲清脆的聲音,那堵紅牆一分為二,一個密室顯露在她的面前。

密室黑黝黝的,餘殊猶豫了幾秒還是走了進去,她沒有燭火只能摸着黑往前走。

她曾經也在這樣的環境待過一段時間,皇帝有太多古董,不是每一個古董他都會拿出來。

那段日子裏餘殊有很長的時間都像這樣在暗無天日地忍受着寂寞,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有意識的,只記得自己醒來時周圍擺滿古董,她也試過和它們交流,但她卻發現它們沒有任何反應,那是她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和它們是不一樣的,它們無法像她一樣能思考。

再後來她被人從庫房裏拿出,她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世界,但她更加明白了一個悲哀的事情,她既和那些死物不是一樣的,她和那些能行走,吃飯的人也不是一樣的。

那麽她到底是誰呢?在過去她茫然地問過自己無數遍這個問題,那個時候她甚至希望自己不能思考,那樣她就會少些痛苦。

行走在久違的黑暗裏讓餘殊感到窒息,但她現在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麽痛苦,因為她現在終于也是人了,是和她遇見的一樣的人。

再往裏稍微走些,餘殊已經能看見裏面若隐若現的燭火了。

餘殊加快步伐,在轉彎後終于看清了密道的盡頭。

“那是……”她呆站在那裏,即便清楚這不過是節目效果,心中也駭然不止。

在密道的盡頭,有三四具女子的屍體被挂在牆上,她們無一不是穿着鮮亮的衣服,本該是最美的姑娘,可卻永遠沉睡在了這冰冷潮濕的密道。

而她們臉的四周布滿可怖的疤痕,上面甚至還有絲線殘留,有人或者說皇帝在她們生前曾經把某種東西縫在了她們的臉上,之後又在她們死後把那個東西從她們臉上取下。

該有多樣的喪心病狂才能做出這種事?

她的心髒狂跳,眼神在某處倏然一頓,其中一個挂在牆上的女子的腳上少了一只繡鞋,而她僅剩的那只繡鞋赫然就和她先前發現的那只一樣。

餘殊的嘴唇幹燥不已,她舔了一口嘴唇,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接着她就見到那個少了只鞋的女子悠悠醒轉,她睜開雙眼用一雙無神的眼看着餘殊:“我知道你在找什麽,如果你能救我,我可以幫你。”

餘殊竭力遏制住逃跑的沖動強壯着膽子走上前去,走近了她才注意到那女子的腳脖處有一道鎖。

她借着光看清了鎖上的圖案:“這是……八卦?”

三國時期她曾經在諸葛亮身邊待過,她甚至好幾次看見諸葛亮研究八卦陣到半夜。

八卦陣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

她很确定這個就是八卦,只是她只是見過幾次諸葛亮研究八卦陣而已,如今過了千年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夠打開。

餘殊咬牙看着鎖,表情有些為難。

算了,試試吧,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開始動手試試,反正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方了,試都不試就放棄豈不是太不像話了?

監控室的導演看到餘殊犯難的樣子就開心,他捧着熱茶得意地和旁邊的人說:“哈哈哈,終于看到這丫頭犯難了。”

“這鎖是我精心設計的,可謂是這期所有設置的題中最難的。”沈導斬釘截鐵,等節目他要去嘲笑嘲笑他的小侄子,他推薦的這丫頭也沒什麽厲害的嘛。

如果沈導是狐貍,那他現在肯定得意得狐貍尾巴都要搖起來,他本以為旁邊的人一定會附和他,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身邊人的誇贊,他不高興地轉頭:“小徐,你怎麽不說話?”

“呃。”他欲言又止,一直盯着視屏裏的餘殊,臉上是掩飾不了的訝然,他猶豫地道:“沈導,事情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已經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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