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柳絮雖然能走動，但卻無法受力，在戰鬥上幫不到淩蔚然，所以之後的日子柳絮仍留守家中，淩蔚然外出尋找離開的方法。
柳絮每日在屋中打坐，系統無聊之下就又開始勸說柳絮修法，他也不再想柳絮會答應，只把這當作每日的任務或者說是樂趣，日日皆說，樂此不疲。
之後淩蔚然又跟着出了幾次短途任務。
萊蒙托夫在見識到淩蔚然的實力後，也沒太計較因淩蔚然折損的那三個人手，還給他們換了新住處：一個有客廳，有浴缸的大房間。
剛搬到新房間，淩蔚然發現浴缸存在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放水給柳絮洗澡。
柳絮果斷表示拒絕：“不用。”
淩蔚然并不贊同：“你不用怕廢水，我就是水系異能者，給你放水洗澡并不麻煩。”
柳絮：“不是，我不需要洗。”
淩蔚然如同一個老父親，用看不懂事的孩子的眼光盯着柳絮，直看得柳絮下意識錯開視線，才又開口說：“雖然你看起來很整潔，很幹淨，确實，與基地內的某些人相比，你顯得不需要洗澡。但在末世中，病毒無處不在，很可能就充斥在空氣中，附着在你的皮膚上。萬一你受傷，哪怕只是不小心劃了個小口子，都有感染病毒的風險。既然條件允許，就要多洗澡！”
柳絮從來沒有被這麽念過，啓決真人除了教他修道，在其他地方幾乎不會管他，柳木對他更是連話都很少，在此之前，柳絮從來沒有感受過家人唠叨的可怕之處。
柳絮低聲訴說事實：“......我不會感染。”
‘天哪，你居然這樣冷酷的拒絕他！’系統矯揉造作地喊。他不甘寂寞地出來湊熱鬧，跟淩蔚然一起讨伐柳絮：‘你怎麽從來就不知道接受別人的好意呢！’
淩蔚然不知道此刻有個生物在跟他一齊說話，他仍在努力勸說柳絮：“柳柳，你是不是害怕洗澡？還是說你不能碰水？異能出岔子了？”
“......不。”
淩蔚然語氣堅定：“咱們暫時被困在這裏，短時間內怕是無法離開，既然你不害怕，那就每天泡個澡！我跟隔壁的火系異能者說好了，我供水，他燒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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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幸災樂禍地笑着湊熱鬧：‘你們暫時被困在這裏啦，短時間也無法離開，不如學法術啊！在家待着無聊？跟器老師學法術啦！’
柳絮的耳邊響起二重奏，他不知道回答誰，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沉默：“......”
“還是說你不想麻煩我？”淩蔚然突然認真嚴肅起來，“柳絮，我拿你當朋友，當兄弟。不說你還救過我的命，我怎麽報答你都不為過，就說我們現在，也算是相依為命的戰友，你別再拒絕我了，我會覺得你離我很遠，我們之間不該這麽生分的。”
“聽見了嗎！我也救過你的命，你怎麽報答我都不為過。我還沒讓你怎麽報答呢，就讓你學個法術而已，還推三阻四的！你就不能聽聽我的話，學學法術，我又沒有害你，學法術有什麽不好的！？”
一人一系統，一個在柳絮耳邊念叨，一個在他神識海內大叫。
柳絮被他們叨叨的有些煩，可他又能怎麽辦呢？
不能打，不能罵，柳絮甚至連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了，只能分別對兩個人說：
“好，我洗。”
‘好，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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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學法術的第一天。
系統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這入門法術沒有學不會的人！’
當晚。
系統：‘柳絮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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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學法術的第二天。
柳絮既然答應了系統要學，便也沒有敷衍，吸取昨天的失敗經驗，他不懂就問：‘用起風訣時要用微風拂面帶來的感悟催動，對嗎？’
‘啥玩意？’系統一臉懵，‘微風拂面能有什麽感悟，頭發絲糊到臉上，癢？再說跟感悟有什麽關系，你就按我教你的，念法訣的同時按照軌跡運轉靈力就可以了，別整那花裏胡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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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學法術的第三天。
系統教了柳絮兩個新口訣後便沒在開口，一直到當天晚上，淩蔚然都出完任務回來了。
淩蔚然今天特意提早出門，到基地門口等待集合，借此偵察環境。
等候的過程中，他發現有很多貨車載滿物資往一個人煙稀少的方向開去，淩蔚然悄悄跟蹤了一段，發現物資車駛進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建築內，建築外圍有一圈破舊的圍牆，上面立了一塊牌子，寫着物資分揀處。
物資分檢處有物資車進出很正常，淩蔚然以為這裏沒有異常，正要離開時，卻忽然看到在院內的角落放着一個貨箱。
淩蔚然認得它，它的外觀與萊蒙托夫特意在湖底找到的裝有重要物資的貨箱一模一樣。
那物資讓萊蒙托夫費盡心血，必然不可能随意放在這裏。
淩蔚然試探着靠近，盡管這裏看起來荒涼無人守衛，但淩蔚然心知這只是假象。他仔細探查四周，果然發現了好幾處隐藏的攝像頭。
卡着攝像頭的死角前進，但在距離圍牆十幾米遠的地方，淩蔚然停住了。
他察覺到了異能者戒備的氣息。
隐藏在暗處的異能者等級不低，淩蔚然怕被發現不敢靠近，只能蹲守在遠處，但直到集合時間，他不得不離開了，也沒有收集到其他信息。
此時淩蔚然正在跟柳絮商議，那棟建築一定隐藏了基地的秘密，但這秘密卻不一定跟他們離開相關，前去打探也許能擺脫眼前的困局，也許反而會讓他們深陷危險，更加無法脫身。
“安全為主。”
“恩。”淩蔚然柔聲應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去冒險的。”
柳絮心不在焉地點頭，他此時沒有多餘的精力回答淩蔚然，因為系統正在他腦中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為什麽不能用法術了！都是你靈氣的問題！該死的劍修，連靈氣都是一股子劍修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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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學法術的第四天。
系統在經過鄭重思考後，決定重新教柳絮一門功法。
‘你現在的靈氣不行！你的劍意太過強大，完全侵染了你的靈氣，用這樣帶有劍修大碴子味的靈氣，哪裏能用的出來法術？我教你一個全新的功法，你從頭學起，用新修煉的靈氣應該就可以成功引動法術了！’
系統認真的将一門修煉功法傳給柳絮，這功法與柳絮世界的修煉之法不同，但兩者并不相排斥。
傳授功法不是小事，一般的功法都是不能外傳的，柳絮遲疑：‘你這樣教給我可以嗎？’
‘......’系統愣了一會，似乎在回憶什麽，但很快，他堅定地說，‘有什麽不可以的！別廢話了，快點學！’
柳絮沒再追問，他心想：如果有什麽不妥，就廢掉這門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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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柳絮開始在系統的安排下學習。
之前看上柳絮被淩蔚然暴揍一頓的別林斯基突然出現，整日纏在淩蔚然身邊，表面上一副斯德哥爾摩患者明戀淩蔚然的姿态，暗地裏卻透露給淩蔚然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第六天。
淩蔚然發現基地首領——曾經的監獄長已經有近兩個月沒有出現在人們眼前了。
第七天。
首領在失蹤前曾召集周邊基地派代表來此開會。而他最後一次公開出現，正是在基地門口，迎接各基地代表。
第八天。
別林斯基透露，在那片湖泊的不遠處，有一個核電站。他還畫了一個圖标，說裝有核電池的貨箱上一定會有這樣的标記。
淩蔚然認得這個圖标，他在幾天前才剛看到過，在裝有重要物資的貨箱上。
綜合這幾天得到的信息，再想到基地對離開人員的嚴密排查。
淩蔚然得到了一個近乎離譜的結論：基地發生了一場政變，新上位的領導者囚禁了其他基地派來的代表，其目的，與那塊核電池有關。
同天，柳絮成功修煉到功法的第一層。
柳絮用新修煉出的靈氣催動法訣，什麽也沒有發生。
系統竟然有果然如此的感覺，他雖然生氣卻也沒再吵鬧，只是說：‘你可能天生就學不會，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有的人天生就沒有自由，你天生就學不會法術。沒什麽的，比沒自由好多了，別白費功夫了，放棄吧。’
柳絮卻沒有放棄，他繼續嘗試，一次，兩次，三次......第三十次。
一簇小火苗，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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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
在栽滿珍貴仙草，靈氣充沛的庭院內，一個身穿白衣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飲酒。
一弟子站在旁邊精心侍候，每當男子的酒杯将空時，他總能恰到好處地将酒續上。
忽然，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挑。肉眼微不可察的弧度，卻被侯在一旁的弟子敏銳察覺了。
弟子笑着上前詢問：“師尊可是遇到了什麽喜事？”
仙人瞥他一眼，他心願達成，心情正佳，也沒有否認：“恩，功法練成到一層了。”
“恭喜師尊，榮登仙帝指日可待！”弟子說着，就要行大禮，卻被仙人揮袖阻止。
“去通知你師弟們吧，器靈沒有搞砸，他們不用去了。”
“是！”弟子應道就要退下，走之前他想了想，還是多說了一句讨巧話，“還是師尊的計策好。蠢鈍如器靈，在師尊的安排下也能物盡其用。”
“行了，去吧。”仙人揮袖驅趕，但他面上的笑意卻越加明顯。
弟子安心退下，前往存放仙器的屋子。
弟子站在屋前，并不進去，他隔着門大喊：“器靈已經完成任務，師弟們可以出來了，不用去了！”
在他的示意下，守門的弟子打開結界，屋門忽然大開，正好處在門邊的弟子身着紅衣白紋的法袍，他愣了許久才踉跄走出，剛走出門，便癱倒在地。
陽光照耀在他身上，他身上法袍的顏色也變得奇怪起來，仔細一看，竟是被血染紅的白衣。
屋內殘留的幾個弟子也緩緩走出，他們站在屋外，恍如隔世。
屋內的法陣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吞噬一個弟子，送他前往周戊羌所在的世界，直到成功為止。
但穿越次元縫隙風險極大，一旦失敗便會被撕碎軀體。
僅存的幾個幸運兒看着穿越次元縫隙失敗的師兄弟們留下的斷肢殘臂，來不及悲傷怨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謝天謝地，命保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