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第 38 章

近期，監獄基地內多了一個談資。

瘋狗一般的別林斯基整日追着一個強大的水系異能者跑，在基地的各個角落都能看到別林斯基挨揍的身影。

別林斯基因奇葩而在基地聞名，他“情聖”的名頭在基地內是近乎人人皆知的。

他入獄的原因是走私毒品，但實際上他沒有，別林斯基在酒吧內對一個年輕男孩一見鐘情，連續跟蹤了男孩三天，在準備對他表白時，警察出現，他看着慌張的男孩，把他身上的毒品搶來揣到自己身上。

別林斯基因此入獄，甚至不知道男孩姓名，但他也并不在意，在獄中仍色心不死，為了護着一個新來的青年甚至與獄霸拼命，差點被人打斷一條腿。

後來末世了，他消停了一陣，但前一陣他覺醒異能後，卻變本加厲，見到一個好看的人就上去死纏爛打，不顧對方意願的進行追求。

他至今仍沒有被打死是因為他雖然戰鬥力一般，但卻有如小強般的特殊異能：他身上的傷能快速恢複，近乎不死，至今還沒有人能殺死他。

誰都不想被這樣一個打又打不死的瘋狗纏上，所以當基地內的人見到淩蔚然出現在各個隐秘角落，想當然的認為他是在躲避別林斯基，對他的一些行為也就并不在意了。

借此，淩蔚然轉遍了整個基地。

基地內的其他地方都沒有什麽特殊的，唯有他曾經去過的物資分揀處，看似荒涼，實則戒備森嚴。

淩蔚然無法冒然潛入，調查暫時陷入僵局。

柳絮本想調動神識探查，卻被系統阻攔。

‘這好辦啊，我教你個法術，讓紙人去調查就好了。’系統勸說，‘你再動用神識不是更難恢複了！’

系統教柳絮給紙人附靈的法術，這法術雖然複雜，但好在不需要後續施法，只要成功一次就足夠了，正好适合柳絮這樣發揮不穩定的盜版法修。

柳絮在晚上終于施法成功，拇指大小的紙人從地上飄起，他四肢在空中抖動，按照柳絮的意思往物資分揀處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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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人的圓腦袋上沒有五官，只有一個黑點充作眼睛，柳絮手上捧着一面鏡子，鏡子上也用黑筆畫了一個黑點，這黑點與紙人的眼睛相連，紙人的視野将會浮現在鏡面上。

因為柳絮對法術的掌控力不足，所以只能在最開始對紙人下達命令，無法實時控制。

因此柳絮此時捧着鏡子，更像是在看錄好的電視節目，無法操作節目的內容。

巴掌大小的化妝鏡被柳絮捧在手中，他正跟淩蔚然一起查看，兩人挨得極近。

紙人還沒有到達，它似乎正在草地上奔跑，畫面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和從兩旁掠過的雜草。

淩蔚然知道，柳絮的一切不合理都無法再用異能解釋了。

柳絮可以讓無生命的紙人動起來并讓紙人的視野在鏡子上顯現；柳絮擁有超強武力值，獨自殺死蟻後喪屍、三劍覆滅一個基地；柳絮的身體也異乎尋常，他昏迷多天不吃不喝毫無影響，且似乎不存在常人的新陳代謝，相識至今，柳絮的頭發長度未曾改變過。

淩蔚然不禁扭頭望向柳絮：他對柳絮的過去近乎一無所知，只知道他是個孤兒被師父撫養長大......突如其來的末世，疑似非人的柳絮。

柳絮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回看向他，因為距離極近，兩人的臉近乎要挨到一起，柳絮感到不自在，他不禁向後仰了身子，拉開一點距離。

“恩？”柳絮眼睛清澈見底，慢慢的疑惑之情從眼中流露出來。

淩蔚然釋然地笑了，他懷着歉意揉揉柳絮的頭：“沒事，一起看吧。”

就算柳絮真的不是人類，但是他外表冰冷卻會主動去救素未平生的他；他明知使用能力會損傷自身，卻一次次奮不顧身拯救周圍的人；他難掩熱血，願為巨人喪屍毀掉河畔基地。柳絮只是不善言辭，只是用冰冷的外表僞裝自己，其實他正直善良，是會憑一腔意氣傾盡一切的人。

淩蔚然曾經懷疑誤會過柳絮一次，同樣的錯誤他永遠也不想再犯第二次。

是仙人也好，妖魔也罷，總歸柳絮還是柳絮，是他滿懷愧疚感激的小恩人。

鏡子上的畫面沒有因為觀衆的閑聊而停止，紙人雖小，前行速度卻很快，轉眼就到達了物資分檢處，它趁着夜色，順着牆一路攀爬，在虛掩的窗戶處沿着縫隙鑽入樓內。

一樓平平無奇，走廊左側是員工宿舍右側是雜物間，但小紙人繞遍了整個一樓也沒有見到上樓的電梯或樓梯。

它只能躲在牆角，等來了很久，才遇到一個從宿舍內走出來的員工。

小紙人悄悄靠近，找好位置主動躺下，巨大的鞋底越來越近，壓黑了鏡面上的畫面，等畫面亮起，小紙人已經黏到了員工的鞋底上，被他帶着走了。

鏡面上的畫面也随着員工的步伐一亮一滅。

很快，員工走到一個雜物間旁邊，他打開門，門內堆滿了雜亂的貨物，他熟練的繞過貨物，走到一面牆前，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身份卡，在牆上偏左上的位置刷了一下。

牆面悄無聲息的劃開，一個電梯露出來。

電梯內有1 2 4 5 6層的按鍵，唯獨缺了三層。

淩蔚然第一眼就注意到缺少的三層，但這樣明顯的缺層，不像是保護，反而像是用缺少的三層轉移外來者的注意。

淩蔚然對柳絮說：“先不要讓紙人去找缺少的三層，很可能是誘餌。”

柳絮緩緩搖頭，他頓了一下才開口：“我不能操控它，現在它的一切行動都憑借本能。”

淩蔚然從那短暫的停頓中察覺柳絮可能是不好意思了，安撫說：“沒事，你能讓紙人去探查，已經很厲害了。”

好在小紙人也沒有去探尋三樓，它不會注意到異常，只會忠實的完成任務：探查整個大樓。

小紙人随着員工到了五層，五層內的人明顯多了起來，各種穿着衛衣或運動服的員工穿行其中，這一整層似乎都是一間間獨立的辦公室。

之後小紙人又用同樣的辦法，随着其他人逛遍了大樓。

在六層有一間資料室，一個員工進去取資料，小紙人随之進入，趁員工翻找資料時，它躲開攝像頭，查看了一下裏面的其他文件。

小紙人只看了三摞，分別是一些人員的身體資料、新式同位素電源裝置即核電池的相關資料、還有一些實驗器材的損耗報告。

這些資料與河畔基地研究所內的資料類似，都透露出這裏可能存在實驗室的信息。

之後，紙人又随着員工探查了幾遍大樓，但是沒有找到實驗地點。

現在，紙人沒有去過的樓層，只剩下消失的三層了。

淩蔚然和柳絮只能旁觀，哪怕他們知道該想辦法去三層，也沒法把這個信息告訴紙人。

淩蔚然的心情則更複雜一些，他剛跟柳絮說三層大概是誘餌，如今一切線索卻都指向三層，打臉來的太快，有些措手不及。

紙人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它的神智不能支持它進行太複雜的思考。它只知道自己該探查六層樓，可是如今它只探查了五層，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剩下的一層，紙人急得兩只手抱住自己，把自己卷成一個紙卷，縮在牆角。

此時紙人正縮在四層的牆角。

一個人從一間屋內出來，他竟然穿着實驗員穿的白大褂。

在一群長褲長袖打扮的員工中，穿着白大褂的實驗員是如此與衆不同，哪怕只有簡單神智的小紙人都瞬間警覺，它悄悄靠近，用同樣的方法黏到實驗員腳下。

小紙人被帶着在四層走廊內穿行，直至進入一間房間。

這是一間普通的辦公室，實驗員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對着電腦操作起來。過了兩分鐘，實驗員拿出一個U盤插到電腦上，開始拷貝資料。

看樣子實驗員短時間內并不會離開，跟着他大概也會一無所獲。

但小紙人累了，它也沒想偷偷溜走，幹脆黏住不動了。

本以為要等很久，卻不料實驗員在辦公桌前操作一陣，幾十秒後就拔出U盤。然後他站起身，将手掌按在辦公桌上，辦公室右側的牆面突兀分開，露出隐藏的電梯。

電梯內只有兩個樓層選項：一層和三層。

實驗員不緊不慢地走入電梯，在通過瞳孔識別的驗證後，才按下一層的按鈕。

電梯開始緩緩下降。

眼看着要與近在咫尺的三層失之交臂，淩蔚然苦中作樂對柳絮調笑說：“實驗室近在咫尺，淩蔚然對鏡嘆息。”

柳絮完全不理解他的冷笑話，反而認真回答：“馬上要到了，為什麽要嘆息？”

一聲輕響，電梯門緩緩打開，露出金屬包裹的悠長走廊，實驗員走下電梯，通過檢測的金屬門。

門後，一個同樣穿着白大褂的實驗員手拿資料等在這裏：“博士，076號實驗體有異常反應。”

一如柳絮所言，實驗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