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解決

解決

在張賽和張文的視角是看不見的,只能感覺周浩俊選的位置有點陰冷,山風一吹,感覺村裏發的軍大衣都被吹透了。

周浩俊沒開天眼前能看到一個影子,開了之後看見了一個長相似人的東西,這就是他說的成氣候了,也不知道哪個大聰明把有怨氣的人埋在大兇之地,現在養成了,開始作孽了。

周浩俊雖然動手能力強,但必要的勸說還是有的,在張賽的眼裏,周浩俊在說話,但是他聽不懂。

周浩俊聽對方吓人的笑聲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問:“能不能別笑了?”

一張慘白色的臉懸在空中:“哈哈哈哈哈我偏要。”

周浩俊聽得心髒難受,他問:“你要想自己投胎,我就叫人來帶你走,你要不想,”他頓了一下,“沒有這個選項,不好意思。”

死人在死後都會保持屍體的樣貌,所以為什麽入殓前要化妝。這個東西年紀不大,眼眶發青,嘴角還有血,周浩俊見多了已經不覺得有什麽了。

“為什麽?我問為什麽我死了,狗男人一家還活着,還作踐新的娘兒們?”

“失蹤的人被你弄到哪兒去了?”

“自然是來陪我了。”

周浩俊輕聲笑了一聲:“我能找到你,你覺得找不到你的屍體?”

對方又開始笑了,周浩俊聽那麽尖的聲音,真的心髒受不了,他問:“你投不投胎?不投胎我動手了。”

“我就問為什麽——”

周浩俊大致了解了,他也懶得問經過,這只言片語都能猜出來,這人是童養媳,被家暴致死,按理說進不了祠堂,丈夫就往山上一埋,正好埋在大兇之地了。他問:“之後我們會報警處理,但你的事兒今天必須了了。失蹤的人,我得帶走,你必須投胎。”

“你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她不信周浩俊。

Advertisement

周浩俊管她信不信,掐了個手訣,回頭指了指右邊一個洞穴:“人在裏邊,張文先把人帶出來。”他怕張文怕,“用手機手電筒也行,你用個火折子也行。”

張文一動就感覺背後陰風陣陣,周浩俊左手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手表摘下來,走到張賽旁邊,把匕首用酒精消了毒,對着左手小臂淺淺來了一下,按在張賽的眉心處,輕聲道:“閉眼。”張賽沒聽見他念什麽,但隐隐約約聽見了刺耳的笑聲,周浩俊念完讓張賽睜開眼,張賽睜開眼後先是被吓了一跳,他不是沒見過,只是沒見過那麽清楚的,在逼不得已需要請神上身的時候他見過,但基本上只有個輪廓。

周浩俊低聲跟張賽解釋道:“張文還小,見多了不好。”周浩俊純屬不想一個人聽尖銳的叫聲,他知道張賽聽也沒有他那麽清楚,但他聽這個聲音有點煩了。

周浩俊擡起頭,最後一次問:“你自己走不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你又能如何呢?”

周浩俊聽一開頭的笑聲就不想繼續問了,他扒拉出香爐,在自己解決和叫吳昌之間選擇了把困難丢給吳昌,他點了煙,掐了手勢,吳昌就跟憑空出現似的從樹後走了出來,張賽吓了一跳,吳昌看見張賽能看見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看了看張賽,沒理他,跟周浩俊道:“我剛到單位,你叫我幹嘛?”

周浩俊擡了擡下巴,意思是苦主是那個,吳昌有點不解:“這你是解決不了?”

“笑得我難受,”周浩俊轉而問道,“你要麽給她帶走,要麽我就給她燒了。”

吳昌看周浩俊在纏繃帶,扭頭看向女人:“這不挺好辦,”他捏了個禁言咒,“我說什麽,你點頭搖頭就行。”他從口袋拿出一個小冊子,翻了翻,“王春花是吧?”對方搖了搖頭。

吳昌看了看冊子,又看了看對方的臉:“對啊,應該是你,”他扭頭問,“這到下面也得惹事兒,要不你燒了,我在冊子上直接給劃掉得了,還省事。”

周浩俊其實就是吓唬吓唬,他可沒吳昌那麽說一不二,他道:“王春花,我的話就說一遍,你愛聽不聽,”他咳嗽了幾聲,吳昌看了看他,沒說話,“反抗是你的任務,你不僅自己沒跑,還把人家跑了的給舉報了,我說的對不對?這個任務你不僅沒有完成,你還影響了別人的因果,最後你這個結果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要麽你下輩子還了這筆債,要麽我現在直接給你打散,你自己選擇。”周浩俊摸了摸胸口,話說多了還是難受。

吳昌解開禁言咒,近距離聽見了笑聲,他總算明白周判煩什麽了,他也煩,又尖又沒有音律又難聽,他還沒動呢,周浩俊在他後邊燒了一張黃紙,王春花臉色一下變得茫然,吳昌扭頭看向周浩俊,眼神有點無奈:“你還是心軟。”

周浩俊滅了火,怕沒滅幹淨還踩了踩,他眼神落在遠處拖着人走過來的張文身上,掩唇咳嗽了幾聲,問道:“我地魂什麽時候還我?”用酆都話問的,他怕張賽知道。

吳昌把王春花收進自己的葫蘆,蓋好蓋子:“不知道啊,領導——”

“我跟樂樂…可能算是要在一起了,所以別讓領導擔心那有的沒的了,”周浩俊老樣子給吳昌點了根煙,“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多難受?”

“行吧,我去說說。”吳昌猛吸了一大口,“你真脫單了?”

周浩俊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吳昌看張文越來越近,舉手投降,又吸了一大口,然後看向周浩俊後邊的張賽,他是知道張賽做了什麽的,但周浩俊都不着急,他更不能說什麽,他冷冷地看了張賽一眼,撚了煙,用張賽能聽得懂的話說道:“再見。”然後從樹後邊走了。

張賽其實在吳昌來的時候剛聽懂,後面周浩俊問了什麽他就聽不懂了,再聽懂就是吳昌看了他一眼跟他說再見,周浩俊用濕巾把張賽額頭的血擦了下去,念了什麽,張賽感覺眉心一熱,知道是周浩俊把天眼關上了,他問:“周處,剛是?”

“吳昌,地下管無常的,你應該見不着。”周浩俊繼續說道,收拾了地上的東西,看張文費力地背着村民,他拎着東西,伸出手向前,意思是回去吧。張文有點錯愕,他什麽都沒看見,背了個人就結束了,路上,張賽憋了半天,跟張文解釋道:“這咱可能學不來。”

但周浩俊很簡單地跟張賽和張文解釋了一下怎麽找到的這個地方,同時介紹了一下湘西那邊正宗的養屍術,萬變不離其宗,要麽把魂打散,要麽把肉身燒了。

周浩俊上車之後給關帥打了電話,讓他去村裏,叫輛救護車。他系安全帶之後摸了摸自己的心髒,他今天找吳昌要地魂是因為剛剛聽那麽尖銳刺耳的聲音他有點分不清是少了一魂見着不幹淨的東西難受還是生理性難受,但剛王春花都被收走了,他估計是熬夜熬得心髒不舒服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