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拼了
拼了
原本按照沈喬的計劃，他是想再等等沈玉那邊的回信，但是發生了葉霓凰為他而受傷的事後，沈喬不想等了。
以他現在有的資産，既然買不了宅子，那租個宅子總是勉強可以的吧？
不然的話再這樣下去，他感覺他會瘋掉的。
沈喬把這想法跟周叔一說，周叔立即照辦，沒兩天當真叫他問到了合适的宅子。
然而眼下，草蘇在這裏聽着沈喬玉周叔的對話，沉吟間還是問了。
“少爺，你真決定好了？”
沈喬點頭：“決定好了，就這樣吧。”
“少爺，我們……真的要搬出去不可嗎？”
“你舍不得？”
“不是。”草蘇有些為難：“大少爺讓我們護送少爺回京，就是想要讓少爺在這裏調養身體的，可是如果搬出去的話，我們手頭緊要做些什麽事情，就會很不方便了。”
說白了，搬出去他們就等于是自立門戶了，不搬出去住在尚書府上他們就是大樹底下好乘涼。
關鍵是每個月都還有月錢。
沈喬來了這裏兩個月了，就領到三十兩的月錢，草蘇也有四兩銀子，周叔跟王彥原本也有，但他們沒要。
對于周叔跟王彥來說，如果拿了葉家的月錢，那他們就像是葉家的下人。
可他們收到的軍令，是一切都以沈喬為尊，奉沈喬為主。
有沒有月錢對于他們來說并不重要。
所以，前往的京城的一路，哪怕是到後來，沈喬出現一些奇思妙想的東西，他們都沒有懷疑過沈喬有什麽不對。
軍人，視軍令如山，以服從為天職。
沈喬對他二人也不用擔心。
但是草蘇……
皺了眉，沈喬沉默起來。
他想起他在原著中，後期看到的一些內容。
那是男二已經在逐漸黑化的路上了，周叔跟王彥那個時候雖然不會違逆男二的決定，但還是會規勸男二兩句。
只有草蘇，完全站在男二當時的處境，支持着男二的決定，最終導致男二徹底歪了。
啧。
鬧心。
“這樣吧。”突然沈喬開口：“我跟周叔他們搬出去，你留在尚書府，幫我看着聽雨樓，這樣等我什麽時候回來小住了，也不用再麻煩外祖他們安排人過來打掃。”
“啊？”
“嗯，這個辦法不錯，等我在外頭穩定下來，該給你月錢還是得給你補上，可不能一直指望着外祖……”
“少爺您在開什麽玩笑，您跟周叔還有王彥都搬出去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叫什麽事啊。”草蘇頭疼又急，看模樣似乎快要哭了。
沈喬一臉迷茫，顯得格外無辜：“你在這裏也不是沒有事做的啊，你得幫我看着聽雨樓啊。”
“可是我……”
“就這麽說定了。”沈喬拍他肩膀：“等周叔在外頭找好了房子，我跟二表哥說一聲，以後在尚書府，聽雨樓的事就要麻煩他了。”
草蘇還想再說，沈喬卻已經不給他機會直接轉身進了房間，關門時他還叮囑草蘇，不要打擾他，他要睡覺。
王彥站在門外，聽着沈喬跟草蘇的對話，他神色無常，眸光卻下意識地掃過草蘇，那劍眉幾不可見地微擰起來。
……
決定了要搬，沈喬也不再遲疑，當天中午就讓周叔再跑一趟，去落實租賃宅子的事情，而他則去見葉老夫人，準備跟葉老夫人說了要搬出去的事情。
只不過沈喬運氣不好。
他來到葉老夫人的院子時，葉老夫人這裏還有幾個小姐也在。
是二小姐葉清棠跟葉清霓還有七小姐。
沈喬雖然來了這裏兩個月了，但對于這這些個小姐實際并不怎麽了解。
一來是尚書府的男女大防，哪怕是兄妹之間也有避嫌的，不準顯得太過親近，而沈喬作為少爺還是個表少爺，更是不得輕易進入內院的，二來這兩人在原著中也只是捎帶提了那麽一下，對于看原著不認真的沈喬早，都給她們兩的人設忘記到爪哇國去了。
不過那個七小姐，沈喬是真心的領教到了。
這個七小姐說他是熊孩子吧，她比熊孩子可惡，說她不是吧，可她年齡确實又不大。
暗暗定定心神，沈喬決定暫時不跟這七小姐鬧得太僵，不過前提是她別得寸進尺。
進了門，沈喬乖乖地站到葉老夫人跟前行禮。
葉老夫人忙伸手拉他，一臉的慈愛全然不見葉霓凰受傷那日的愠怒與陌生。
“之前我還跟你大舅娘他們說起你來，沒想到你倒是突然過來了，這些日子你身體如何可好些了？上次我還聽明钰說你又病了病得可是嚴重？”葉老夫人關切地問話，說到沈喬生病的事又嘆息一聲：“也是那幾日事忙，不然我跟你外祖都是要去看看你的。”
“勞煩外祖母挂念了，我現在一切都好，并沒有什麽大礙。”
“哼，你當然是沒有大礙，畢竟別人都幫你擋了刀！”
那七小姐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也能入耳。
葉老夫人佯怒：“哎小七，怎麽跟你表哥說話的？”
“哼，他才不是我表哥呢。”小七更小聲地嘀咕：“病病歪歪的，一點氣概都沒，誰稀罕。”
沈喬聽見了，心裏也冷笑起來了。
葉老夫人雖然并沒有聽得清楚，大概也猜到七姑娘說的不是什麽好話，她橫了七姑娘一眼，才又重新看向沈喬，正想，詢問沈喬這些日子以來的身體情況……
“七姑娘天真爛漫，率真可愛，不像我自小沒規沒矩的慣了，确實是當不得七姑娘的表哥。”沈喬突然開口。
“小七不懂事口沒遮攔的，你也不懂事，怎麽還跟她一個孩子計較？”葉老夫人怔了一下，随即又若無其事地笑罵着沈喬，深色間全是一副慈愛的模樣。
沈喬卻笑不出來，他只想冷笑。
在場的幾人全因老夫人對七姑娘的維護，而沒有一人開口幫沈喬說話。
大家都是面上帶笑，仿佛是與沈喬說了什麽家常的玩笑一樣。
可也是葉老夫人的這一句話，讓沈喬瞬間就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勢。
葉老夫人護着七姑娘，其他人都作壁上觀。
而他，作為一個哥哥還是個表格，如果在此刻跟七姑娘一個孩子計較，就顯得太有失風度了。
但風度是什麽？
那玩意能吃嗎？
保暖嗎？
“我确實是病病歪歪的，但沒辦法，誰讓我娘當年懷着我的時候非要上戰場呢？”
一句話，突然就讓四周空氣靜了一下，連葉老夫人的表情都愣了一瞬。
但沈喬話還沒有說完。
他悠悠嘆息，垂了頭，全然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若不是放心不下我兄長一人，其實早在爹娘過世的時候，我就應該随他們一起去了，也好過像現在這樣處處都拖累了旁人。”
“小喬……”
葉老夫人哏了哏，那臉上的神色也跟着變了幾番。
沈喬看不懂也猜不透這個外婆，此刻究竟是疼惜自己父母早逝，還是愠怒自己如此不給臉面……
“小七，向你表哥道歉。”葉老夫人臉色忽地沉了幾分。
小七一怔，頗為詫異地驟然看向沈喬。
沈喬依舊低垂着頭，只淡淡地道了一句：“外祖母，說什麽道歉不道歉的話，七姑娘心直口快，不值得跟她較真，畢竟她說的也是事實啊。”
葉老夫人看着小七的臉色霎時更是陰沉。
她是真的生氣了。
卻不是生氣沈喬，而是生自己的氣，生小七的氣。
是她無意識的縱容，才把小七的心直口快天真爛漫當成了可愛縱容着，卻忘記了，所謂的天真爛漫有時候更是一把無形的刀。
戳了旁人或許不在意，但戳到“沈喬”這種自小多病心思敏感的人，就能疼得見血。
“小七，你目無尊長口無遮攔，明個兒回去後便去祠堂把女戒與女則都給我抄寫三十遍吧。”
“祖母！！？”小七震驚，滿臉的難以置信。
葉清霓與葉清棠同時都愣了一下，二人的眸光悄悄地掃過沈喬。
葉老夫人眉頭一皺，忽地又道：“在沒有抄完之前，你便好生留在自己的院子裏思過吧，何時抄寫完了，再何時出來。”
葉老夫人沉了臉色，七姑娘再有什麽話都不敢說了，只能應了聲是之後，暗暗地拿眼神去剜沈喬。
旁人或許會覺得這個懲罰挺重，但沈喬卻不覺得。
畢竟以前他讀書的時候，背誦課文不及格時，被老師留堂抄寫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所以這個懲罰，對沈喬而言還真的跟撓癢癢一樣。
不過此刻沈喬也沒有再開口的打算，他現在要是再揪着這七姑娘不放，也只會落得一個得寸進尺不近人情的結果。
沉默。
是沈喬對這件事會好的回應。
再之後，七姑娘是不敢再開口說話，她安靜地坐在一旁，攪着自己的手指，整個人都氣鼓鼓的。
葉老夫人沒有理她，只轉眼看向沈喬的時候，葉老夫人忽地輕嘆，眸光裏也跟着染上了疼惜與內疚：“是我疏忽了，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
“我沒有什麽委屈。”沈喬道：“我今日過來，也是有事想要跟外祖母說。”
“什麽事值得讓你親自來跑這一趟啊？”
沈喬的話音忽地堅定了幾分：“我想搬出去住。”
葉老夫人着實呆了一下。
葉清棠刷地一下朝沈喬看去，那眼神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七小姐上次因為沈喬落水，導致哥哥都挨了家棍的事對沈喬并沒有好感，此刻聽他說要搬出去，原本還想怼上兩句，可一看葉老夫人的神色，這小七頓時理智地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便将臉撇向一邊。
葉清霓倒是直接問出了葉老夫人沒問的話。
“好端端的表兄怎麽想着要搬出去？在府上住得不好嗎？”
沈喬淺淺一笑：“我原先就想着多年未見過外祖跟外祖母，這次進京自然是應該來小住一些日子，也算是替我娘盡點心意，如今自然也是該離開尚書府了。”
葉老夫人見此，皺了眉：“阿玉讓你回京，本就是要讓你來這裏調養身體的，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你，讓你在府上受了委屈。”
沈喬微微低頭，他沒去看葉老夫人的臉，只一邊快速在腦子裏斟酌說辭，一邊開口解釋着。
“外祖母這話嚴重了，當初兄長讓我回京，确實是想讓我在這裏調養身體，畢竟邊關苦寒，尤其冬季更是難捱，只是我……”沈喬抿了抿唇，神色間略顯了幾分為難：“我在邊關自小撒野慣了，着實是不太習慣太受拘束，再一個，我如今快十六了，沒幾年便要及冠，總該學會要自己獨立了才是，不然的話，就我這般身體，又連個自己安身下榻的地兒都沒有，将來有哪家姑娘會願意嫁我這樣的一個藥罐子呢？”
“你……”
沈喬這不遮不掩的話，着實是把葉老夫人給封住了。
換了其他人如果說話藏三分繞三分，葉老夫人還能将人給堵回去不讓搬，可沈喬已經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境況。
一句話，沈喬住不自在。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葉老夫人還怎麽給堵他回去。
“是不是因為上次霓凰受傷的事，讓你……”
“不是，跟其他人沒有關系，是我自己的決定。”沈喬解釋：“其實在前往尚書府之前，我便已經決定好了要自己住的，只不過是想着我與外祖母們多年沒見，想着替我娘盡點心意才會在這裏打擾了這麽多日，如今也是時候該搬出去自己獨立的。”
“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大抵便是如此了，況且我也撒野慣了，着實也是受不了拘束。”沈喬截過葉老夫人的人，整一個的乖巧模樣，溫潤如玉似的：“以前在邊城時，爹娘從來都不拘着我，就是兄長也随我鬧騰，只要我有精神能出得了府上得了街，他們都高興還來不及，但是京城……”
葉老夫人呼吸緊了。
沈喬輕輕嘆息，搖了下頭：“京城不比邊城，這裏的規矩太多太嚴，若是一直借住在尚書府，我怕哪日我若稍不注意恐怕就會帶害了表哥他們的名聲，給表哥們的名聲抹了污點，那到時我只怕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你這孩子，說這麽重的做什麽？”葉老夫人有些無奈，也有些歉意。
沈喬輕聲呢喃，卻又保證能讓葉老夫人聽到幾分：“畢竟霓凰此番受傷，大表哥連府都不讓我出去了……”
葉老夫人再次錯愕，似乎不相信有這種事。
沈喬不給她詢問這事的機會，忽地又是乖巧一笑：“外祖母，總歸我只是搬出府去，人也還在京城的，閑暇無事或是精神好些，我也還可以回來見外祖母跟您請安的，外祖母不必擔憂我在外頭會過得不好，兄長安排給我的周叔還有王彥都很能幹，不然，我前往的京城的這一路上，也不可能只有他們兩人護我。”
“看樣子，你是決心想搬出去了。”
沈喬依舊點頭，不看她的眼睛：“周叔已經與仲介人那邊把宅子都定好了，也看過日子，明天是個吉日，宜進新居。”
至于是租是買，沈喬就沒明說了。而明天的這個時間，則表名了沈喬要搬出的決心。
葉老夫人的臉上也徹底不見了之前的溫和，相反更多的還是無奈與愠怒。
“你這性子跟你娘……真是一模一樣。”葉老夫人嘆息：“決定了的事說做便做，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留下，當年她看上你爹就是非君不嫁，現在你為了搬出去也是說定房就定房，你這……”
沈喬盡量顯得乖巧一些：“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罷了罷了。”葉老夫人嘆息：“你想搬出去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我能準，你外祖卻不一定，你若說通了他，想搬出去，那便搬吧。”
沈喬：“……”
這不是等于讓我壽星公去吃砒霜嗎？
但為了能搬出去，沈喬拼了！
他直接去葉挺啄的書房，跟葉挺啄說了自己想搬出去的意思。
但這次他沒能忽悠葉挺啄，他才開了頭，就被葉挺啄的幾個字給堵了回去。
胡鬧！
不準！！
不可能！！！
沈喬就：“………………”
葉挺啄滿臉愠怒看他：“當初阿玉讓你回京就是想讓你在這裏調養身體，你住在府上缺什麽少什麽，讓你外祖母開了庫房就能去給你拿，就是你若病了也能及時去請府醫，再不濟拿了我牌子還能去請太醫過來給你瞧瞧，你若搬出去了出了事怎麽辦！？”
“我……”
“你少拿忽悠你外祖母的那套來忽悠我！”葉挺啄直接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沈家當初就只剩下你爹哪一根兒的獨苗，當年他帶着你娘遠赴邊城之後，京城的宅子早就荒廢，你現在如果要搬出去那就只有在外頭自己住，你自己是個身體你不知道？你不怕你在外頭出事我還不放心你住在外頭！再說了，外頭那裏有家好！”
沈喬郁悶了。
葉挺啄見他小臉有些難看，頓時又緩和了幾分神色：“小喬，我知道我身居要職平日忙得顧及不到的地方太多，你來了家裏這麽久我也沒時間能與你好好的說幾次話，可你要知道，在外公的心裏，你跟天南他們都是一樣的重要不分親疏，你如果在家裏受了委屈，可以跟我說跟你外婆說的不必藏着，但搬出去的這話，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會同意的。”
沈喬一時語塞。
他心裏猜想。
或許葉挺啄對原男二是發自真心的喜歡，只是因為身居要職确實看顧不上。
可是……
“外公，我已經決絕……”
葉挺啄聽他覺得要搬瞬間變臉：“行了不必再說，此事我不同意，就此打住吧。”
最後，沈喬直接被攆出了書房。
嗯。
就很氣。
為什麽都不給他機會把話說完。
好歹也讓他忽悠兩句啊。
走在返回聽雨樓的路上，沈喬整個人都很氣憤。
草蘇跟在他的身邊，表情很是複雜，幾次看向沈喬時，他明明欲言又止，可最後都還是被他吞了回去。
沈喬也很心煩。
他現在只要一想起上次那個，被人當街火化的穿越者，可能都輪回一次了，心情就煩躁得很。
再一想起葉霓凰受傷以來他遭遇的一切，心情更是差點爆炸！
是，他是從邊城過來，與葉家的人都不相熟，根本就不用擔心他的身份會在這裏曝光。
可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何況上次他在葉霓凰那裏還差點露餡。
一旦露餡，以葉家人對待葉霓凰受傷時的作風……
會弄死他的。
“少爺，要不我們還是……”草蘇想要勸他。
沈喬一聽他說還是不搬，心裏的火就蹭蹭蹭地冒了上來。
“不搬出去一直住在這裏？寄人籬下的滋味很好受嗎？還是這裏的月錢很好拿飯菜很香？搬出去後我想怎麽瘋就怎麽瘋怎麽鬧就怎麽鬧，待在這裏，你是想要我命還是想要我瘋？
“少爺，您這……說得也太誇張了吧。”草蘇明顯不信他：“葉尚書跟老夫人明明就對少爺您那麽好，還有表少爺他們也很照顧你的……雖然上次大小姐受傷，可那也是意外……”
“那照你這麽說，是我不知好歹了？”
草蘇神色微變，沒承認也沒反駁只是在斟酌用詞：“我只是覺得少爺不一定非要搬出去，畢竟大少爺讓您來這裏确實是來調養身體的。”
所以。
沈喬确定了。
草蘇跟男二果然就不是一條心的人。
那既然不是一條心的人，那麽在後期為了某件事或者某些物而背叛男二甚至于慫恿男二也不奇怪了。
“既然你不想搬，那你留下吧。”沈喬冷了神色，轉身就朝前走。
草蘇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眼瞅着沈喬突然大步離開，他心裏瞬間慌了急忙朝着沈喬追了過去。
“少爺，您別生氣，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要麽留下，要麽你回邊城，我身邊不留不忠之人。”
“少爺！！！”
草蘇震驚住了，沒想到沈喬會這麽說自己。
沈喬完全沒有理他，轉身大步前走的時候，忽地看到了前面上次他被人推掉下去的哪個蓮花池。
那瞬間，一句老話驟然在沈喬的腦子裏閃過。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只要能搬出去，拼了！
沈喬一邊做怒氣沖沖的樣子，一邊朝着蓮花池那邊過去。
草蘇不知道沈喬心裏的想法，急得忙追了過去，将他拉住。
“少爺，我錯了事我錯了，你別趕我走，別不要我，我只是太擔心你搬出去後會……”
“你放手！”
“少爺！”
嘩啦一聲。
剛被草蘇拉住的人，猛地一下就掉進了蓮花池裏。
池子邊上，草蘇直接給驚呆了。
池子裏，沈喬瞬間猶如掉入冰窟，渾身都疼得難受。
雖然早已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等真的掉了下來，還是被凍得渾身哆嗦。
可這一步，不走不行。
他現在不對自己狠些，等以後叫葉府的人察覺出來，那等待他的就是那天他親眼目睹的火刑！
他怕疼，但更怕死。
可此刻，他在這蓮花池裏，不過須臾就被凍得昏厥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