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思凡》
《思凡》
黑色大奔行至公寓門口時, 商羽堅決不讓男人往地庫裏開。
——他要再不快點走，四個小時怕是都打不住……
回到家裏進浴室洗澡，她都不好意思往鏡子裏看。
不看, 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嘴唇濕漉漉地微腫着, 臉很紅。
而且不知道被男人的體溫烘的還是車內空間小，她鬓角都有點濕，頭發也亂了。就連衣服也……
商羽低眸，看自己的白色長袖和闊腿褲。
今天因為要練車，她沒穿裙子，換了防曬又透氣的長袖長褲。
可男人似乎不太喜歡, 抱着她親時兩只大手嫌礙事一般不停揉弄她的後背和衣擺，衣服都被他揉得皺皺巴巴……
将衣服扔進洗衣機，商羽也将自己泡進浴缸。
撥通家裏的電話，她把自己要去招商會的消息告訴了媽媽。
邵一岚高興得很，在電話裏跟女兒說了好多話, 一會兒說要帶她去買晚宴禮服，一會兒又要她跟自己去美容院……
結束和媽媽的通話, 商羽趕緊撥通微信上的語t音——剛才宗銳給她打了兩通都沒打進來。
語音響過兩秒就被擡起來，男人輕咂出一聲，似是不滿：“我說剛怎麽非要趕我走，原來是急着回家和別人聊呢？”
商羽無語失笑：“什麽啊，是我媽。”
宗銳慢“哦”了聲，笑：“跟阿姨說招商會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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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挺高興的。還說要帶我去挑晚宴的衣服——”聽筒裏突然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商羽愣了下。
“你, 你在洗澡啊？”
宗銳“唔”了聲：“你說你的。”
不知道是隔着水汽還是什麽原因，商羽覺得男人的嗓音很是磁性慵懶, 聽起來格外的性感……
她輕輕咬住下唇，不自覺地交疊自己浸潤在泡泡浴缸裏的腿。
“那，那你先洗吧。別把手機弄進水了……”
跟她喜歡泡澡不同，男人洗澡都是淋浴。
“進不了。”宗銳懶洋洋道，“不信你自己個兒看——”
話音未落，商羽便看見免提的語音頁面突然顯示出畫面。
她驚得抽了口氣，擡手就去摁挂斷鍵。
——手指沾了水，屏幕反應不靈敏。
不很清晰的視頻畫面裏，男人壁壘分明的腹肌在放大，兩條V形人魚線抵着屏幕下緣，旁邊還蜿蜒着細小的青筋——
“叮”的一聲響，通話終于被挂斷結束。
商羽提着的一口氣依舊屏息，握手機的指尖都有點抖。
臉頰後知後覺地燒起來，浴缸裏的水似乎都更熱了……
齒尖深深陷進唇瓣，她重重摁出兩個字發出去：
【流氓！】
男人的語音消息很快回過來，玩世不恭的笑音伴随淅淅瀝瀝的水聲：“說清楚啊，被看的不是我麽，咱倆到底誰流氓？”
商羽輕哼出一聲。
「羽毛」：【就是你耍流氓！】
宗銳回複的依舊是語音，他哼笑了下：“老子要真耍流氓，剛才開攝像頭的就是你了，知道麽？”
商羽眼睫顫了兩下，浴缸裏的腿也不自然地互相蹭了蹭。
「羽毛」：【你怎麽知道我也在洗……】
男人洗澡就是快，這次回複過來的語音裏已經沒有水聲了：“說話都帶回音了，你自個兒不知道？”
商羽眨了眨眼，也摁住屏幕，發過去一條語音消息：“沒有吧？我浴室又不大，哪來的回音呀？”
一向秒回的人難得沒了動靜。
過了好幾秒，宗銳的回複才過來。
不知掉為什麽，他沒有發語音。
銳哥哥：【有】
【聲音特別軟】
“……”
商羽紅着臉盯着這條消息。
男人發過來的明明是文字，但不知道為什麽，她仿佛已經聽到他磁沉輕佻的聲音，就響在耳邊……
咬着唇沒有回複，女孩默默撤回了自己剛發的語音消息。
銳哥哥：【？】
【這就不給聽了？】
接連兩條文字後，他突然又轉換成語音，壓低的嗓音很蠱：“是害怕哥哥幹壞事兒嗎？
“……”
不知道是不是泡得太久，商羽忽而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泡在浴缸裏的腿都有點軟了……
「羽毛」：【你要再這樣，我就不跟你說了……】
男人回複的語音帶着笑意，無奈又寵溺的意味：“那咱說點兒好的？”
“前頭你說阿姨要給你買禮服？不用了。”
「羽毛」：【本來就不用啊，我已經跟我媽媽說了，禮服我有。】
——她不正好才收到一條漂亮又合身的禮服，還沒正兒八經地穿過嗎？
宗銳回道：“我意思是說，這錢合該我掏。衣服你該買買，還需要什麽給我說。”
商羽唇邊彎了下。
「羽毛」：【真不用。我也沒什麽需要的了。】
發完微信商羽又盤算了下：确實沒什麽特別需要的，也就比平時多化個妝？
常年彈琵琶的緣故，她連指甲都不做。
勾起濕潤的發尾在指尖撚了下，商羽又打出幾個字：
【我最多再做個頭發護理。】
給男人發過去，她轉而點開常去的理發店微信，跟托尼約做頭發的時間。
宗銳的微信先回了過來：
【什麽時候做？多少錢？】
幾乎同時，托尼也發來了一個最近的日期。
商羽瞟了眼，優先回複男朋友：
【800 17號】
正要繼續回複托尼，聊天頁面突然彈出一筆轉賬。
銳哥哥：【發起轉賬￥80017.00】
“……？？”
商羽詫然瞪大了眼。
盯過轉賬金額好幾秒，她又看他們之前的消息。
反應過來後，啞然失笑。
「羽毛」：【我是說800塊錢，17號做護理！「笑哭」】
男人回過來幾個省略號。
銳哥哥：【跟我學的不打标點？】
「羽毛」：【不是，你猜也能猜到呀，做頭發哪有那麽貴，還能有零有整的？】
宗銳換成語音回複：“大老爺們兒哪懂這。”
他又低低笑了下，吊兒郎當的：“我就尋思着我妞兒的頭發又香又軟，八萬也值了。”
商羽嘁出聲，笑了：“花言巧語……”
銳哥哥：【錢收了】
“……”
看着轉賬的黃色方框，商羽遲遲沒有動作。
家裏的評彈館她每個月都有分成，媽媽和奶奶還時不時給她塞紅包。她從不缺錢花。
不過除開家裏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轉這麽大數額……
想了想，商羽依舊沒有點擊收款。
「羽毛」：【不用啦，我在理發店有會員卡。】
宗銳在語音消息裏不悅“哎”出一聲，又氣音輕嗤：“老子現在是你男人了，你還要跟我分開算？”
“成，那咱就分開算——”
他慢悠悠道：“以後，你有的是你的，你男人給的還是你的，聽明白了麽？”
“……”
「羽毛」：【哪有這麽算的啊……】
男人的耐心似乎已經告罄：“收了，快點兒。”
他還故意兇巴巴的：“老子就樂意給自個兒女人花錢，不行？”
“……”
商羽倏地笑了。
抿唇又糾結幾秒，她放棄掙紮，指尖輕輕點下收款。
特效音響動時，她的心也躍動了下——因為這筆錢，又似乎，與錢無關……
唇邊無意識翹着，商羽摁出幾個字。
「羽毛」：【那就謝謝男朋友啦～】
男人的聲音裏也帶着滿足笑意：“跟自家爺們兒不說謝。”
商羽從浴缸裏站起來。
沖掉身上的泡沫，她才回複宗銳的消息：
【那，就給銳哥哥說晚安「愛心」「親親」】
男人複制了她的兩個表情。
銳哥哥：【妞兒也晚安】
商羽笑了笑，正要将手機放到一旁，頁面上又彈出兩個氣泡。
銳哥哥：【下次，給哥哥說點兒更軟的】
【不許撤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