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好壞的人 #14
随便吃了點東西，司夏川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酒店，不知怎麽的他感覺今天渾身無力，就好像有某種力量将他身上的力氣全部抽走那樣。
反倒是今天早上病怏怏的斷星河此時很有精神，不過他看司夏川有氣無力的樣子，跟着有點心疼。
司夏川身體素質比一般人更差，一整天都奔波在外面難免會體力不支，如果段星河也能夠恢複身體就好了，這樣他們兩個人還能分頭行動，雖然他現在也算分頭行動。
不對，不是講冷笑話的時候！段星河在心裏抽了自己一巴掌，忽然想到今天早晨司夏川和他說過的話。
司夏川早上親了自己，所以自己就長出來身體了，這會不會是一種預兆？
段星河那邊腦子裏飛速運轉着，司夏川已經洗漱完畢一頭栽倒在床上。
他回憶起和喻以寒的對話，認為當時情況太緊急，他應該先留個喻以寒的聯系方式再從長計議，現在可好，不僅什麽有用的情報都沒撈到還引起了對方的懷疑，下次再套話就沒那麽簡單了。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心想這明明不是自己的事情，為什麽要比那個當事人操心還多？
很快他感到不滿，想回頭教育飄在床尾的段星河，可沒想到段星河已經不在床邊了，而廁所裏傳來了水流嘩啦啦的聲音，看來段星河又在洗澡。
所以說只有一個頭真的有洗澡的必要嗎？那不就是單純的洗頭嗎？司夏川就這樣無聊的幻想着，很快他的雙眼開始變得沉重，最終精神實在支撐不住他清醒的意識，他緩緩合上雙眼，像睡美人一樣進入了睡眠。
過了許久，段星河頭頂蒸汽，發絲一邊淌水一邊從廁所裏飄出來，他頭上搭了一條沒什麽作用的毛巾，因為他沒有手，所以根本沒有辦法擦頭發。
“夏川，幫我吹吹頭發吧。”段星河如此喊道，然而并沒有人回應他。
“司夏川？”段星河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趕緊往床上一看，只見在床邊有位漂亮到勾魂的人縮成一團沉睡着，他的呼吸起伏均勻，好像任何人打擾他都不會醒過來。
段星河喉結上下湧動，悄悄地湊近對方仔細觀察着他的臉龐。
平時司夏川清醒的時間比段星河要長，段星河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看過他。
司夏川總說自己長得好看，可其實真正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是司夏川才對，他對自己的外貌沒什麽自覺，他天生一副憂郁的美人長相，僅僅是閉着眼睛就像是刻意設計過的一樣，無論什麽位置都是那樣的完美無缺。
他們兩個人走在街上路人都在側目盯着司夏川的臉看，這讓他心裏有些不悅，如果他能夠恢複身體，一定會把司夏川的臉擋的嚴嚴實實不讓別人看。
說到身體...。
段星河的視線轉移到了司夏川粉色的唇瓣，怎麽能有人連嘴唇的形狀都這麽可愛好看呢？
他大腦裏努力回憶着今天早上兩人嘴唇相接的觸感，可奈何他真的不記得了，未免有些可惜。
“這是實驗。”段星河自言自語着，将司夏川平躺放在床上，自己則飄到司夏川面孔的正上方，輕輕将嘴唇貼在了他不忍用力的唇瓣上面。
潔淨的水面仿佛被紅色染紅，或者是逐漸被凍結住那樣，一股難以形容的輕盈感蔓延至腳尖，重新在他腦中發出信號。段星河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脖子以下的位置生出了某些東西，可奈何他貪戀嘴唇上柔軟的觸感，根本不舍得将移開去看。
随着他的吻愈加深入，段星河臉上浮現出頗有人情味的顏色，他開始不再滿足于淺嘗辄止，每當司夏川的鼻息落在他的鼻尖都惹得他的身體發顫。
他的身高确實和司夏川所說那樣，而是他的身體比他想象中的更要結實一些，這反而襯出司夏川模樣嬌小，他雙臂撐在司夏川太陽穴兩側的床上，竟然将司夏川整個人都藏入了懷中。
司夏川從頭到尾每一處都讓段星河特別滿意，以至于後面他一發不可收拾，愈加放肆起來，他伸出殷紅的舌尖試探性的和司夏川糾纏在一起，沒想到司夏川竟然在睡夢中給予對方回應。
段星河猩紅的瞳孔微縮，裏面閃爍的光芒在深夜中像是信號燈一樣逐漸放大，令人畏懼又頗有侵占與滿足，很快空氣中發出了令人面紅耳赤的暧昧聲音。
“哈...哈，司夏川...。”段星河咬了他的嘴唇許久才微喘着氣擡頭，他感到下半身滾燙至極，某種東西快要炸了，為了緩解只能不停上下摩擦着。
“味道真好聞。”段星河臉龐蹭着司夏川的脖頸，任由濕潤的頭發蹭在他的身上，這副親昵的模樣像小貓又同戀人，他貪婪嗅着司夏川的味道。
和旁人不同，司夏川身上散發出幽幽的竹葉香，可能和他常年呆在靜谧的林子裏有關，他身上沒有一絲的煙火氣，時常令人覺得他是山中白霧化身的仙子，就是這樣若即若離的感覺才讓段星河感到不安。
“...你是我的。”眼中的紅色越發深邃，段星河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理智，張口咬在了司夏川溫潤白皙的脖頸上，在上面留下一個清晰可見的紅色牙印。
“唔...。”司夏川在夢中感受到了脖子上傳來的疼痛，不免□□着睜開眼睛。
“你...你幹什麽？”司夏川一睜眼就看見一個□□狀态的龐然大物躺在自己身上，而且還似乎在啃食着自己的脖子，他并沒有認出眼前的人是段星河，所以他本能的向段星河尋求幫助，“段星河...，救我...。”
段星河聽見司夏川喊了自己的名字，他沒有察覺到這是在求救，反而在這樣子的氣氛下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我在，夏川。”段星河擡起情欲朦胧的眼睛親吻着司夏川的臉龐，司夏川看清眼前的人是段星河後才安心下來。
...等等，就算是段星河也很奇怪，為什麽他可以接受的這麽自然？
“你幹什麽？”司夏川僵硬的将頭轉回去拒絕他的親吻，他本來是想從他懷中掙脫開的，可沒想到他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根本就動不了。
“這是實驗。”
“什麽實驗？”
“我們在發生親密接觸的時候，我會長出來身體。”
“這就是你推倒我的理由？”司夏川心裏如此想着但是沒有說出來，他的困乏并沒有褪去，即便對方對自己為所欲為也沒有讓他清醒半分。
不過他并不反感被觸碰，相反的，段星河所摸過的每一寸皮膚都讓他感到異常舒适，這很能幫助他睡眠，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段星河撩開司夏川的衣服，用魅惑的臉湊在司夏川耳邊咬着他的耳朵道，“還很困嗎？”
“嗯...。”司夏川迷迷糊糊地回答着。
“睡吧。”
“可是你...。”
“我會自己解決的。”
“不是這個問題，”司夏川合上眼睛慢吞吞地道，“我們算什麽關系呢？”
“...我們當戀人怎麽樣？如果是交往的關系，這麽做很合理。”
交往？和一個頭？雖說他現在有身體，可正常人誰只有一個頭啊？說到底他不是幽靈了嗎？幽靈還有xing欲？
沒有得到司夏川的回答，段星河又開始焦躁不安起來。他握住司夏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你摸，你能感受到我的心髒在跳動嗎？我是活着的對不對？我們可以交往的。”
“咚咚。”司夏川左手确實傳來了心髒有規律跳動的聲音。
段星河一直堅稱自己就是段星河本人，可是段星河都已經死了，他為什麽又想證明自己還活着？他就這麽想和自己确定成某一個關系嗎？不管怎麽說，和一個頭确定為戀人關系都是瘋狂的行為，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不對，要不正常也應該是段星河才對，他情緒變化太大，不是瘋子又是什麽？
“唔...不要。”司夏川尚存的最後一絲理智給出了這樣的答複。
段星河愣了愣，牙齒緊咬嘴唇，血腥湧入他的口腔。在過分隐忍後，他重新将頭埋在對方的頸窩，言語頗為無奈，“你好壞，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如果不是我第一個看見你，你還會如此嗎？”司夏川已經沒有力氣開口，他只能在心裏這樣子發問。
“如果我沒有選擇幫助你，你會怎麽樣？”
“說實話，雖然你的臉長得不錯，但只有一個頭真的很可怕。”
“我這個人最讨厭麻煩的事情，你就是我最大的麻煩，我怎麽樣才能甩掉你呢？”
“但是我又不喜歡半途而廢，雖然我是順勢幫你，可不代表我要把我的全部都給你。”
“你總有一天會成佛回到另一個世界，如果我愛上你，到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怎麽辦？你讓我該如何度過漫長的人生？壞人是你，不止壞還很殘忍，你這樣只會讓我更痛苦。”
“...司夏川？”段星河察覺到司夏川的呼吸紊亂，着急擡頭看向他的臉。
司夏川嘴裏嘀嘀咕咕着什麽，段星河将耳朵湊近後才能聽清。
“我瘋了，我已經瘋了，都怪你...。”司夏川喃喃自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