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星悅集團 #18
從公安局出來，司夏川心裏始終憋着某樣東西，就好像有一把生鏽的鎖将自己的思路給封住，可唯一能解鎖的鑰匙卻不知所蹤。他原本一直覺得店裏的案件和他以及員工們沒多大關系，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他必須幫助李青彥證明他是否有罪。
“蔣羽難道真的和我有關系？”段星河對于蔣羽這個人同樣陌生，他雖然沒有記憶，但是生前見過的人還是有種熟悉的感覺，比如安潇或者他的母親。蔣羽則給他的印象截然不同，他可以确信自己以前從未接觸過蔣羽。
“我倒是覺得蔣羽這個名字在哪裏聽過，剛才餘警官說他是律師，不會是在暗示我吧？”司夏川隐約理解到了餘泰禾言語裏的意思，“段星河也是律師，難道他們是同事？”
說到同事，兩人都聯想到了安潇。
“是不是安潇提到過這個人你才覺得熟悉？”
“我們聊天的時候你不是全程聽着嗎？總之不是安潇嘴裏說出來的，那會是哪裏...。”随着昨日的經過慢慢推移記憶，司夏川回想到了段星河的家。
“啊！我知道了！”
突然靈光乍現，司夏川停下腳步大喊一聲，這引來了路人的側目，可他此時也顧不上那麽多，他豁然開朗地對段星河道，“昨天在你家的抽屜裏的某個文件上出現過這個名字！”
“是嗎？”段星河一看見密密麻麻的字就頭暈，根本沒有仔細看抽屜裏文件上的那些內容，“我記得那些全是我工作上的東西，蔣羽果然和我有工作接觸。”
“走，去找安潇。”有了明确的目标，司夏川自然重新找回了動力，只不過他的身體依舊沉重，他現在全憑着為了幫助李青彥的心理而行動。
他大步往前走了兩步，忽然靠近一旁段星河的耳邊小聲道，“幫我看看後面有沒有人跟蹤。”
跟蹤？一聽這個詞，段星河即刻警惕起來，他回頭環視一圈，此時街上來來往往行人不少，這很難判斷哪個是跟蹤者。
“我們過馬路。”通往星悅集團的公交站牌就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段星河讓司夏川過馬路，之後再拐回來，只要有人和他們的行動軌跡一樣，那麽對方就是跟蹤者。
司夏川就這樣趕着綠燈快速過馬路，他故意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後才從十字路口的另一端重新回到公交站牌，他剛在公交站牌前站定，段星河便立馬篤定道，“真有人跟蹤你。”
“怪不得，”司夏川裝作看手機似的在手機屏幕上輸入和段星河的對話，“我作為古宅密室的主要經營者，餘警官怎麽可能會讓我自由行動。”
“這麽說跟蹤你的人是警察。”知道對方沒有歹意，段星河也松了口氣。
“對，他長什麽樣子。”
“一男一女，全程跟着你的是其中的女性，頭發偏長，長得很漂亮，她可能看見你在等公交車，就上了旁邊的黑色轎車。開車的是個男人，雖然年輕但卻沉穩，他們都穿了黑色的外套和深棕色的毛衣，應該是...情侶裝？”
情侶裝可能只是掩飾，司夏川如此想着，他繼續在手機上輸入，“盯緊他們。”
“放心。”段星河很适合做偵查的工作，過了沒一會兒，他們要乘坐的公交車到站，司夏川收回手機快速上車，而那輛黑色轎車也跟着公交車一起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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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一直行駛到星悅集團的站牌前停下，因為來過一次，所以司夏川對于這段路十分熟悉，他進入星悅集團大廳，沒想到在前臺值班的還是昨天那位年輕女生。
對方看見司夏川今天又來了，心中難免嘀咕着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麽，不過昨天安潇已經和她打過招呼，她也沒有先前那樣的警惕。
“你好，我找安律師。”司夏川上來就直奔主題道。
“安律師上午有事，現在不在。”
“他什麽時候回來？”
“我也不清楚。”
“他去幹什麽了？”
“這個...，”前臺女生和她身邊的同事對視一眼，“我們法務部有位同事過世了，他去追悼會了。”
“追悼會...，”司夏川對于這三個字異常敏感，同時很快反應道，“去世的同事是不是叫蔣羽。”
“你也認識蔣律師？”前臺的兩位女生顯然十分詫異，看起來司夏川确實和他們法務部的幾位律師交往密切，可她們為什麽從來沒聽說過司夏川這號人物？
得到了對方的肯定，段星河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蔣羽是我的同事，那就說得通了，如果衛河那段監控裏面的主人公真的是他，那他就有很大的嫌疑。”
司夏川不敢回應段星河，他接着女生的話道，“我和蔣羽有過一面之緣。”
他也沒有說謊，他們兩個确實只見過一面，雖然只是他自己單方面的，“他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說到這個，前臺兩位的八卦之魂瞬間燃起，她們朝左右兩邊看了看，确定沒有領導在才娓娓道，“蔣律師已經十幾天沒有來過公司了，把我們法務部主任急得快不行，段律師的事情才出，現在又一位律師突然失去聯系，公司裏都害怕蔣律師也出事。”
“可不是嘛，誰知道真出事了，前幾天蔣律師的遺體被人找到了，你們知道在哪裏嗎？我看一個叫麥兜的博主的直播說就在咱們臨海市最有名的兇宅裏面，想想都瘆人。”另一個女生接着道。
“難道你說的是前幾天上熱搜的那個兇宅？真的假的，這麽邪門嗎？我記得那個地方在郊區啊，你說蔣律師沒事跑到那裏幹什麽？”
“是不是他自己跑過去了還不知道呢，說不定他是被人殺了之後扔到裏面的，要麽就是幽靈作祟。”
司夏川當然不相信幽靈這一說，他看向旁邊的段星河，認為他這樣的想法并沒有什麽說服力。前臺兩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話題逐漸跑偏，他趕緊打斷她們繼續問，“蔣律師平常和同事關系怎麽樣？”
“還好吧，我沒有特別關注過這個，不過蔣律師總是和安律師、段律師一起吃飯，他們三個應該關系不錯。”
司夏川回憶起了安潇讓他看過的那張照片，當時為安潇和段星河拍攝照片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蔣羽，至少他們同事之間應該沒有太大的矛盾。
“你們公司的法務部在外面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那可真不好說，”兩位女生聳聳肩表情各異，“我們集團的法務可是很強的，就好比三年前某家公司抄襲我們集團的專利，還派間諜潛入集團總裁辦竊取情報，當時我們即将要推出的産品直接被對方給截胡，損失了好幾個億，而我們集團的法務部用寥寥無幾的證據漂亮的贏了這場官司，幫集團挽回損失，所以說他們的手腕很強硬，個個都是優秀的人才，對外肯定會有人看不順眼的。”
“原來還有這種事。”司夏川嘴上驚訝着，心裏卻覺得這兩個女生防範意識過于薄弱，怪不得他們公司會有間諜，只要和前臺打好關系什麽情報都會和你分享。
多虧如此，這也方便了司夏川。
“抱歉，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幫我給安律師打個電話嗎？”司夏川向兩位女生展示自己黑屏的手機，他剛才趁兩位女生說話的時候已經悄悄将手機關機了。
“我不知道安律師現在有空沒有，他最近心情不好...。”前臺女生有些猶豫，從昨天她對安潇的态度就能看出來，她還是比較忌憚對方的，應該說是不敢招惹對方。
“沒關系，你幫我撥號我給他說就行了。”
前臺女生憑空回想了一下，安潇厭惡一個人會在面子上表現得特別明顯，可他并沒有對司夏川表示出什麽，說明他在心裏的一定程度上接受了對方，再加上她對司夏川的外貌很有好感，猶豫一番後她還是點頭答應。
“好吧...。”女生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安潇的號碼遞給司夏川，司夏川禮貌點頭接過，默默将屏幕上的電話號碼在心裏記下，随後裝模作樣的撥打了一下又很快挂掉了。
“他沒有接，我直接去追悼會找他吧，你們知道在哪裏嗎？”
“好像是在蔣律師家裏吧，他家住在姜水街，具體是哪個小區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謝謝。”司夏川快速向前臺致謝後轉身離開了星悅集團。
待司夏川的身影消失，兩位女生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才互相開口，“說到蔣律師的同事關系，...我記得蔣律師失蹤前幾天是不是和咱們的副總大吵一架？”
“你說呂總？好像有這麽一回事，不過這事怎麽聽着這麽耳熟？”
“你忘了，段律師失蹤前幾天也和呂總吵過一架。”
“對對，可他們為什麽要吵啊？呂總平時對法務部不是很好嗎？福利待遇都是最高的。”
“我聽人事科說是因為某一場官司，就因為那場官司咱們法務部的三位大律師都要離職呢。”
“這麽嚴重？”
“是呀，不過可惜他們三位還沒離職，就有兩位已經不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