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芍藥進去的時候謝蓮姜正在鬧別扭不肯伸手，一個女孩子讓一個大男人看痛經這種問題，真是怎麽想怎麽奇怪。

皇上發覺自己越是哄着某人越是不肯聽話，也就打算強硬地按住謝蓮姜的手。

謝蓮姜也急了，“皇上政務不忙嗎？”快回你的“紫宸殿”呀。

“奴婢給皇上、娘娘請安。”芍藥上前福了福身。

謝蓮姜忙趁機縮回了手，“什麽事呀？”

皇上無奈地掃了一眼難得積極的人兒，“吳太醫先去偏殿吧，過會兒再來。”

“是。”吳太醫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算是很親近的人，倒是從未見過皇上如此對待某個嫔妃，畢竟這女子的葵水可是污穢之物，一時有些思量。

等吳太醫離開了，芍藥把茉莉的話複述了一遍。

謝蓮姜聽了眨了眨眼，這紫竹傻了嗎，為什麽要在自己的月事上做手腳啊，這對她有什麽好處呀？

芍藥看謝蓮姜一臉的茫然，抿嘴笑了笑，自己這個主子有的時候真不像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敬職地解釋道，“今兒是娘娘的生辰，皇上按理應該歇在“未央宮”的。”

謝蓮姜點了點頭，這事她知道呀，而且還直接上升到了面子問題，沒看到昨兒皇上沒歇在“永福宮”，哪怕事出有因，林婉柔還是躲着不出現在人前了嘛。

看謝蓮姜沒體會自己的意思，芍藥進一步說道，“可是娘娘現在的情況根本沒辦法侍寝呀。”

是呀，何止沒辦法侍寝，根本不能同床的好嗎，謝蓮姜想了想湊到皇上的耳邊，“臣妾不怕丢人，皇上還是回“紫宸殿”吧，只是不要去別的宮就好了。”

皇上本來還因着姜兒的突然親近心有些癢癢的，尤其是姜兒的氣息撲在自己的側臉，很是讓人心動。不過等聽清謝蓮姜所說的話，皇上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謝蓮姜還是一副皇上我完全是為你着想的樣子，看得真是好想揍人吶。

“接着說。”皇上沉着臉說道。

芍藥忙下頭，語速都快了不少，“娘娘沒法侍寝，按理說應該會……嗯，提個人上來。奴婢是殿中省新派上來的，娘娘肯定不是很信任。而月季是娘娘的心腹，娘娘肯定舍不得。至于梅蕊，長得實在很是妖豔，而紫竹一向都很是老實。”四個大宮女算來算去紫竹最是安全，憑着目前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這麽個面子肯定也會給的。

哦，原來是通房丫頭啊，“不過這是按誰家的理呀？”謝蓮姜歪了歪頭。

芍藥一聽傻眼了，這不是世家夫人還有宮中嫔妃慣用的手段嗎？

謝蓮姜轉了轉眼珠子，這道不失為個拍馬屁的好機會，前面的藥可還沒喝完呢，這再來幾幅，自己這舌頭還要不要了，“再說了皇上是那麽沒眼光的人嗎，随便個人都可以嗎？”

雖然知道某人心懷不軌，可皇帝還是不得不承認這話聽着怎麽就那麽順耳呢，“好了，你先下去吧。”

看芍藥下去了，謝蓮姜忙在皇上宣吳太醫之前讨好地笑了笑，“皇上，你看這是事出有因的，這個藥是不是……”可以少一點呀？

“這個嗎……”看着謝蓮姜驟然亮起的雙眸，皇上摸了摸人兒的腦袋，“自然是不可以。”

什麽？那幹嘛還吊人胃口呀。

趕在人兒生氣之前，皇上忙把謝蓮姜抱在懷裏，“不過朕聽吳太醫說好多女子在生完孩子之後這種症狀就會不治而愈了。所以姜兒要不要試試？”

狡猾、奸詐，謝蓮姜撇了撇嘴，轉過身躺下蓋上被子，“臣妾不會讓人來侍寝的，皇上要不還是回“紫宸殿”吧。”

等了一會兒，發現旁邊沒有動靜，謝蓮姜抿了抿唇，自己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而且他這次都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抱抱自己，哄哄自己，是對自己失望了嗎？謝蓮姜磨磨蹭蹭地轉過頭，就看到一張安靜閉着眼的側臉，還真是……好看呀，重點是人家可是有線條的，哪像自己，唉。不過這眉怎麽好像是皺着的呀？

猶豫着伸了伸手，又縮了回來，自己這樣真是太不道德了，剛拒絕了別人，又去招惹，太不像話了。謝蓮姜往被子裏縮了縮，前世自己談過一場戀愛，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實驗室度過的，但是好歹走的也是正常順序。可自己和眼前這個人算起來好像是先婚厚愛？不對，自己也就是個貴妃，不過好在沒有皇後。

也不知想了多久，謝蓮姜往皇上的脖子跟前蹭了蹭，“周璟，我想我願意給你生孩子。”所以你呢？

皇上只覺得心頭一顫，不過姜兒這話真是包含深意呀，睜開眼轉過頭親了親謝蓮姜的額頭，“那姜兒願不願意做我的皇後？”

孺子可教嘛，不過，還不夠，“我想要做你的妻子。”既然我們注定沒有辦法先戀愛後結婚，那先婚後愛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所以周先森，你願意嗎？

皇上一愣，随即笑了笑，“樂意之極。”

“不過這樣的日子不能做些什麽正是太遺憾了。”皇上摟住謝蓮姜語氣有些失望。

謝蓮姜一開始沒聽懂，反應過來臉瞬間就熱了，這人真是不正經，“是嗎？臣妾覺得還好呀。”

“真的嗎？朕本來還打算帶姜兒出宮過生辰的，看來姜兒不是很想去嘛。”

啊？“想去，想去，等臣妾月事完了再補好不好？”謝蓮姜忙往皇上的胸膛上蹭了蹭，讨好道。雖然平日裏謝蓮姜比較懶，但是主動被困還是被動被困差別很大的好不好？

“這個嘛……”皇上一副難為的模樣。

奸商！謝蓮姜不情願地湊過去親了親臉頰。

“這可不夠喲。”皇上順勢把人壓在身下，狠狠地親了上去，唇齒相依，糾纏不已。

謝蓮姜被吻得暈乎乎的，只覺得身下瞬間好似有什麽湧了出來，八成血流成河了吧，好……丢人。

等謝蓮姜月事走了之後，皇上果真兌現諾言，當日下朝之後就帶着人悄悄出宮了。

其實前世謝蓮姜就不喜歡逛街，人又多走得又累，每次都是沒衣服穿了被媽媽壓着出來的。這下也不知因着身邊有了人還是其它什麽，倒也覺得逛街甚是有趣。

“只準吃一口。”看着謝蓮姜可憐兮兮地望着賣豆花的攤子，皇上覺得真是頭痛，實在被纏的狠了，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謝蓮姜開心地點了點頭，倒也不是多想吃，嘗嘗鮮罷了，只是覺得有一個人可以撒嬌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看謝蓮姜還算乖，皇上滿意地摸了摸人兒鼓鼓的小臉蛋，“過會兒帶你去前面的“醉仙樓”嘗嘗，裏面的菜做得不錯。”

謝蓮姜彎着眼睛點了點頭。

看着人兒一臉的滿足，皇上竟生出一種這豆花沒準還真不錯的想法，不過朕怎麽會做這麽丢臉的事呢，忙握緊了拳，把不自覺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福海靜默在一旁，思索着自己過會兒到底要不要點一份豆花帶回去呢，皇上看上去好像很想吃呀，不對，自己一定是看錯了。不過還是點一碗好了，沒看見貴妃吃得很香嘛。

皇上拉着一臉興奮的謝蓮姜往“醉仙樓”走，不知怎麽的總覺得自己似乎還沒這飯菜重要呢，是怎麽回事？

哪曾想到剛進了廂房，就看見一個身上帶血的暗衛跪在裏面。

皇上忙把謝蓮姜摟進懷裏，遮住了人兒的眼睛，“怎麽了？”

“回主子的話，林侍衛身受重傷，還望主子……”

林侍衛？“莫不是哥哥？”謝蓮姜低低地驚呼了一聲，手也不自覺地攥緊了，扭着身子掙紮了一下。

“姜兒別看，聽着就好。”

謝蓮姜心裏一暖，湊到皇上耳邊低語了一句，“臣妾不怕血的。”怕血還怎麽開刀呀。

皇上略松了松手，“情況怎麽樣？”

“不太好，傷口太多也太深了，還中了一刀。”暗衛裏也有懂醫的，據都是少足無措，重點是中刀的位置太危險了，沒人敢冒險。

謝蓮姜也明白了個大概，拉了拉皇上的袖子，“去把上次那個盒子取來。”上次救過清貴太妃之後，謝蓮姜就把盒子交給了皇上，不過鑰匙還在自己手上。

皇上想了想，點了點頭，讓人去取了。

等到一個偏僻的宅子見到真人時，謝蓮姜還是震驚地捂了捂嘴，當初雖然學的是臨床醫學，但到底沒有繼續深造下去，對于闌尾炎那麽有自信還是因為當初跟着他實習時就是在那一科，而這一次謝蓮姜也沒有自信了。

看着謝蓮姜一臉的蒼白，皇上心疼地抱了抱，“要不還是讓吳太醫來吧。”不過看剛才吳太醫的臉色怕也沒什麽自信，甚至還輕微地搖了搖頭。

謝蓮姜搖了搖頭，林子安不僅僅是中刀的問題，這個手術怕是要做定了，而現在時間就是生命，自己實在不該這麽猶豫，“茉莉來了嗎？”

“來了，月季還有芍藥也來了。”

謝蓮姜點了點頭，開始吩咐下去。

“不要勉強。”

“不勉強。”

看着眼前人兒一臉的堅定，皇上無奈地親了親人兒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