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不委屈嗎
第21章 她不委屈嗎
“與虎謀皮……”慕清予瞳孔顫了顫,“什麽意思?你是那只虎?”
“不,不是我。”傅止宜只是笑,彎着眉眼分外好親近的模樣。
“我只是問你,感不感興趣。如果你的面前放着一盤近在咫尺的肉,而你急切地需要那盤肉,但同時,那伸手去夠它時有一半的幾率會被虎視眈眈的老虎咬斷手臂,那你,還會不會伸手?”
慕清予問:“那只老虎也想要那盤肉?”
“我想,是的。”傅止宜說,“畢竟那盤肉,是香饽饽啊。”
“那就不是一半的幾率,而是百分百會被咬斷手臂。”慕清予往窗外看了眼,突然快速皺了下眉,“因為,看守它的,可是老虎。”
“抱歉,我要失陪了。”
慕清予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傅止宜沒攔她,而是看着她的背影微眯了眼睛。
翹着嘴角若有所思:“老虎……”
順手拿了把店裏的雨傘,慕清予順着方向追上去,沒兩步就看到了往巷子裏拐的姜岑。
她撐開傘擋在姜岑頭上,張口:“姐、姐姐……”
姜岑頓了下步子,轉頭看她。
眼底黑沉沉的,那些死氣沉沉散了些許,卻沒什麽精神似的。
“嗯?”尾調上揚,不覺勾人,更多是不耐。
慕清予指尖猶豫,松開了輕拉着的她的衣袖。
Advertisement
頓頓道:“姐姐……傘。”
什麽都沒問,只是給了當下現狀一個解釋。
她來送傘的。
姜岑瞳孔移動,從她臉上移到手指捏着的傘柄上,一兩秒後說:“謝謝。”
随後去接傘,手指不經意間擦過慕清予的手指。
一直以來,總是姜岑的體溫稍高慕清予一些,但現在,她碰到慕清予溫涼的皮膚竟覺得一絲暖意。
雖然這樣感覺,但姜岑的眉眼未動,從容不迫地接過了傘柄。
“我送你回去吧。”姜岑說。
把傘給了她,慕清予回去就沒傘了。
“不用了,挺近的,幾步就到了。”女生搖搖頭,黑色的眸子望了眼她單手提着的袋子,“注意安全,我回去工作了。”
姜岑點點頭:“嗯。”
慕清予往回跑,姜岑也就轉身繼續走。
推開奶茶店的門,慕清予甩了下手上沾的水珠接着才繼續往裏走。
店內只剩靜姐一人了,雖然不是在意,但慕清予還是問了句:“剛才那位客人呢?”
靜姐靠着櫃臺說:“走了,你急匆匆出去她就上車走了。”
“不過那人是?”
慕清予回答:“同學。”
“好吧。”靜姐沒有追問,而是話音一轉說,“你急匆匆拿傘出去,怎麽沒拿傘回來?”
女生往門口看了眼:“靜姐,我先借用一下店裏的傘,明天還回來。”
“沒事,店長不是說了随便用嘛。”
慕清予嗯了聲,說:“我來管櫃臺吧靜姐。”
但靜姐卻沒讓她管,把她推到了桌邊去看書。
“你不是還要寫作業嗎,好好寫,好好學習。”
慕清予說了句謝謝,但盯着書看了半個小時什麽都沒看進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其實準确來講,她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沒有,只不過就是看不進去。
狀态不對到靜姐都看出來了。
靜姐從櫃臺出來,拍她肩膀:“清予,你發啥呆呢?我都喊你好幾遍了。”
“啊?靜姐,怎麽了?”
“我說啊,今天可以早點下班,店長說的。雨天這樣開着還費電。”
慕清予看了眼時間,三點半了都。
“哦,我來一起收拾。”慕清予收了書,站起身跟着去櫃臺清洗那些器具。
靜姐在她旁邊洗,問她:“你為什麽心不在焉的啊?有啥事可以和姐說。”
慕清予搖搖頭說沒事。
“好吧。”靜姐說了句,随後開始說起她那個男友來。
慕清予沒怎麽聽進去,她想起早上看到姜岑貼在她書包上的紙條。
那時候她才知道姜岑買那麽多半成制品回去是為了什麽。
蒸好蒸餃後,她吃了幾個,給姜岑留了幾個,出門前還帶上了廚房的垃圾。
她看到,裏面有一整袋的蔥。
那是姜岑扔的。
慕清予有些恍神,回學校的路上都一直沒脫離出來。
可以看得出姜岑是吃蔥的,那她扔掉好好的蔥也也只可能是因為慕清予不吃蔥。
可是有必要嗎?說好聽點,她不過是個金絲雀罷了。何必為了她的喜好而改變呢。
慕清予想起她那天在面館對自己說的話——“何必委屈自己”。
那麽,她就不覺得,委屈她嗎?
還是說,其實姜岑不在意這些呢?她也沒有那麽喜歡蔥?
“……清予?清予?……清予!你怎麽又發呆呢?”
“啊,抱歉靜姐。”
“有什麽好抱歉的。”靜姐笑了下,“雨天犯迷糊,何況你今天來那麽早,再把這個洗一下我們就下班了。”
慕清予吸口氣,回了神。
弄完,奶茶店便下了班,外面的雨越來越大,打在地上噼裏啪啦的,靜姐吐槽了句這鬼天氣,随後問她:“你是回學校還是?”
今天姜岑并沒有要她過去。
慕清予頓了頓說:“我還要去個地方。”
“行,那你注意安全啊,早點回學校。”
慕清予:“靜姐明天見。”
“明天見。”
待女人的背影行遠了,慕清予才執着傘踏進了雨幕。
她去了便利店,買了點醒酒湯,随後走向去了三次的路。
路過霍冬陽的小醫館時她還有猶豫了下要不要進去買點藥,她看見了姜岑下颌的傷。
但最後還是沒有進去。
慕清予沒有姜岑家的鑰匙,所以她只站在門口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這個頻率神奇地和她心跳的頻率對上了。
門開了,帶着酒氣和牛奶沐浴露味道的穿着吊帶熱褲的女人望向她。
似乎是在思考她是誰。
半晌,姜岑說:“進來吧。”
屋子內開了暖氣,慕清予一踏進去就覺得有些悶熱。
姜岑靠在玄關口,她洗了個澡和頭發,頭發沒吹幹,半濕着披在因為醉意而泛紅的肩頭。
女人渾身似乎都滾燙,即使慕清予站在她一米遠的位置都能感受到那熱氣。
也或許,是她被酒氣熏了腦子。
慕清予動了動肩膀,想要脫下外套,但姜岑卻突然笑起來,盯着她說。
“大學生,你脫衣服是準備要投懷送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