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唐門雙俠,善惡莫辯
第7章 唐門雙俠,善惡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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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茹的一聲慘叫,對面房間窗戶被人破開,溫如月從裏面沖出來,身後緊跟着幾個人,身着唐門服飾。
“又是他們。”葉星河伸手将酒杯擲出,酒杯勢如破竹,打在唐門為首之人的肩頭,将他震飛。
他飛身而起,躍至唐門弟子身前,将溫如月擋在身後,“你們煩不煩啊!你們不煩我都煩了!”
一個男人自房中走出來,他身上的衣服比其他人顏色更深些,手執一柄折扇,樣貌端正,一雙眼睛似笑非笑,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陰郁氣質,他款款而出,對葉星河道:“此前就是你打傷了我唐門弟子的嗎?”
葉星河打量他一眼,“是啊,他們追殺一個小姑娘,你說我能坐視不管嗎?”
“那你可知,你所說的這位小姑娘,搶了我們唐門的東西。”那人道。
“這我就管不着了,但是當着我的面欺負姑娘就是不行。”葉星河說罷笑了一聲,“再說了,你們一群大男人護着的東西能讓小姑娘搶走,可見你們何等草包。”
“你找死!”唐門一弟子聽不下去葉星河的侮辱,擡手就要攻上來,幾枚暗器順着他的衣袖飛出,被葉星河用掌風輕易阻截,暗器在空中轉了個圈,飛回來時路,被那個男人用扇子擊落。
“在下唐易,唐門大弟子,敢問這位公子師出何門,為何縷縷與我唐門作對?”男人收扇,自報家門。
“無門無派,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葉星河道。
唐易展扇輕搖,“公子與溫姑娘結伴而行,又時時保護在側,看來是溫城主特意派來的高手,唐門無意與踏雪城為敵,還請溫姑娘盡快将東西歸還,免得徒增風波。”
“這東西也不是你們家的,我爹要拿回它并不是為了一己私欲,他只是不想武林因此物纏鬥不休。”溫如月站在葉星河身後,出聲反駁。
“如此說來,溫姑娘是不肯歸還了,那就休怪唐某不客氣。”唐易眉間一冷,已起勢攻來,那柄折扇在他手裏閃着寒光,瞬間變成利刃,直擊葉星河脖頸,只見葉星河以右腿腳尖點地,腰身後壓,順着唐易的攻勢在空中劃過一圈,閃身來到唐易身後。
唐易反應極快,折扇瞬間擋于腦後,接下了葉星河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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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被葉星河的內力震得後退半步,手腕如靈蛇翻轉,折扇在他手中快如閃電,葉星河以掌相接,兩人掌風之中瞬間湧出兩股內力互相對抗,折扇迫于兩股內力之中,簌簌作響。
突然,唐易手腕一抖,無數根細針從他袖中飛出,穿過扇面,朝着葉星河和溫如月而去,葉星河閃身避過,銀針齊刷刷沒入身後的門框之中,他在避開的一瞬,以手撐地,将內力灌入小腿,擡腳踢向唐易,唐易雙臂交叉接下他的飛踢,被踢得退出去三丈,幸而他以力抓地,才沒有飛出去,可還未等他穩住身形,已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大師兄!”唐門弟子立刻上前扶起他。
葉星河收了招,好整以暇看着他們,“回去多練幾年,再來一戰吧。”
唐易緩緩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鮮血,“葉公子內力深厚,唐某甘拜下風,後會有期。”
說罷帶着唐門衆弟子,躍上屋頂,消失在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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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月立刻沖進屋子裏,将被打昏迷的小茹扶起來,葉星河伸手探了探小茹的鼻息,對溫如月道:“沒死呢。”
說罷就要擡手替小茹療傷,忽聽門外傳來一聲輕喝,“不可運功!”
葉星河轉身,楚不歸自己推着輪椅來到了走廊上,他飛過來一根銀針,封住了葉星河的穴位。
“你這是幹什麽!紮針上瘾啊!”葉星河叫道。
楚不歸慢慢走近,對葉星河道:“你已中了唐門之毒,此時若是運功,毒便由着經脈注入五髒,即刻身亡。”
“什麽?!”葉星河驚了。
楚不歸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其衣袖掀開,只見葉星河內關穴上湧動着黑霧,葉星河大驚,“唐門的毒果然厲害,方才我竟毫無察覺。”
“唐易是唐門的大弟子,也是唐門用毒最厲害之人,往往能毒人于無形。”楚不歸說着,又拿出三根銀針,封住葉星河的另外幾處關鍵經脈。
“此毒可有解法?”葉星河問。
“此毒為三屍毒,要解除不難,只是我們不能在此處解毒,我們的行跡已然暴露,你又不能運功,此時若有人找來,恐怕很難應付。”
“好,我馬上去買一輛馬車,趁着天還未亮,離開這個鎮子,尋個安全的地方給葉公子療傷解毒。”溫如月馬上說道。
楚不歸颔首,“事不宜遲,那就有勞了。”
溫如月出手闊綽,很快買了一輛馬車,她将昏迷的小茹抱上車,又扶着腿腳不便的楚不歸上車,最後輪到葉星河的時候,葉星河一擺手,輕易跳上了車,“我只是中毒了,不是廢了。”
待幾人坐穩,溫如月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馬兒便狂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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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盤腿坐于地上,運轉了幾輪真氣以後,才覺得堵在胸口的那股氣散了。
“師兄,怎麽樣?要不要緊?”一位少女忙湊上前關切地問。
唐易站起身道:“無事了。”
少女身着和唐易同樣的深色藍袍,生得亭亭玉立,烏黑的頭發梳了一腦袋的小辮子,每根辮子上綁着一個小鈴铛,說話間稍稍一動,鈴铛便叮鈴作響,她微微嘟着嘴,原本就小巧精致的臉蛋變得越發靈動,“都已經知道他們搶走的天心訣是假的,師兄你幹嘛還要去找他們,白白受傷。”
說話間,有唐門弟子從門外快步走進,對唐易禀報,“大師兄,他們一行人從山腳偏僻的小路出城往南邊去了。”
唐易展開折扇,輕揚唇角,“很好,唐蜓,将溫小姐一夥人的行蹤告知給魔教,反正他們急着找天心訣,不如賣他們一個人情。”
被喚作唐蜓的少女微微一怔,略有不忍,“師兄,那個武功高強的公子中了你的毒,成了個廢人,他們還剩一個瘸子,兩個姑娘,萬一遇上魔教,豈不是必死無疑?反正那本天心訣是假的,咱們又何必和他們為難。”
“婦人之仁。”唐易收起折扇,冷冷看了唐蜓一眼。
唐蜓晃一晃頭,頭發上的鈴铛響個不停,“可我本來就是女的呀。”
唐易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師妹頗有些無奈,哼了一聲,道:“不管那本天心訣是真是假,都要将魔教牽扯進來,最好讓魔教妖孽殺了溫如月,到時候踏雪城和魔教打起來,那才叫熱鬧呢。”
唐蜓用手指挽着垂在耳邊的辮子,盯着自己的腳尖,并不行動。
唐易拿折扇重重敲了她的頭一下,“還不快去!大師兄的話都不聽了嗎?”
“是。”唐蜓洩了氣,不得不出門朝着城外走去。
他們來的路上曾遇到過魔教教徒,唐蜓悄悄在其中一人身上撒上了特殊的香粉,此種香粉只有唐門的毒王蜂能分辨得出,是用來追蹤行跡的利器,唐蜓放出毒王蜂,從它們的反應看得出來魔教之人離他并不算遠,唐蜓順着毒王蜂指印的方向尋去,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寫了一張小紙條,悄悄飛鴿傳書給楚不歸等人。
只可惜鴿子還沒飛出去五裏地,就被人用毒針射了下來,唐易取出信鴿腿上的紙條,看完後用內力碎于手心,罵了一句,“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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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蜓跟随者毒王蜂來到小鎮外面的密林中,林中樹木郁郁蔥蔥,夜間溫度低,林子裏彌漫着霧氣,唐蜓小心翼翼行走其中,留心着魔教的動靜。
忽而,她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大笑,唐蜓以輕功躍上樹梢,借着熹微的月光,看到前方林中有一群人圍着一個姑娘。
姑娘像是受了傷,歪倒在地,四五個男人将她團團圍住,其中一人大笑道:“今日你落到我們手裏,算你走運,不用忍受這長夜漫漫。”
說着伸手撕破了姑娘身上的外衫,姑娘驚呼一聲,撿起手邊的雙劍就想要反擊,奈何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對方一掌将她的雙劍擊飛,又是一掌将她重重打倒在地。
“還是個貞潔烈女,你們飛花教就是惺惺作态,長年待在那沒有男人的天山之巅,肯定十分寂寞,今日我們就如了你的願,也讓你知道這世上的快活之事。”說着又要去剝她的衣裳。
“倏”地一聲,三枚穿雲針飛過去,那男人十分警覺,閃身避開,一掌将穿雲針擊在樹幹上。
唐蜓從空中飛身而下,行動間,樹林裏滿是鈴铛的聲響,“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姑娘,真不害臊!”
“你是什麽人,膽敢管老子的閑事!”男人說着就揮掌而來,唐蜓手腕微動,又是幾枚穿雲針,同時以腳接下了對方一掌。
對方不僅躲過了她的暗器,這一掌的威力也不小,唐蜓覺出對方武功雖不及她,但他們有好幾個人,打起來難免耗費時間精力,她是個不喜歡打架的,于是靈機一動,出聲道:“等一下,幾位是否聖鷹教大俠?”
“不錯,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多管閑事,活膩了嗎!”其中一男人道,又要進攻,唐蜓打了個暫停的手勢,賠笑道:“在下唐門弟子唐蜓,本無意打擾幾位,只是我奉我師兄之命,來給各位傳個話,天心訣已被踏雪城的大小姐搶走,如今他們出了鎮子往南去了,幾位若是現在去追,還能來得及。”
幾個聖鷹教之人互看一眼,并沒有立刻相信唐蜓的話,“你們既然知道天心訣的去向,何以這麽好心來通知我們?”
唐蜓長嘆一聲,作惋惜狀,“我們也想搶回來呀,可奈何我師兄打不過他們,還受了重傷,我師兄想着往日與貴教有些交情,便讓我來還個人情,你們若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
聖鷹教幾人似乎有些動心,還在猶豫之際,唐蜓趁他們不備,朝他們灑了一把毒粉,毒粉很快蔓延開來,将聖鷹教人阻隔在外,唐蜓扶起那名受傷的飛花教姑娘,轉身飛走。
等毒粉散開,林子裏已經只剩下聖鷹教幾人了。